“老奴晓得,早已派了府中几位武功高强的侍卫,在暗中注意着,一旦有什么危险,他们自会出手相救,断不会真的伤了那位公子。不过,一些皮外伤,说不得还是会有的。”
九曲莲花桥①
文总管怕将话说得太满,万一除了纰漏,恐有难圆其说的可能,遂又补了最后一句。
“如此甚好。那本王就先走了,你就多看着点。”
“是,王爷。”
送走老王爷之后,却见本该在前厅小房间内待着的烟翠,正探头探脑的观望着。
“烟翠,别看了。王爷已经就走。”文总管毋须回头,就知道烟翠耐不住性子定会出来看看。
“嘿嘿,文总管。你看这都没人来试一试了,奴婢是不是就可以离开先?”烟翠笑着走了出来,满脸皆是讨好之色。
“行啦,我还会不知道你想干嘛。若是不放心那位月行公子的弟弟,你就随我一同去吧。”文总管笑着说道。
“真的?那太好了。有您老在身旁护着,奴婢就不需要担心四少爷设下的陷阱了。”烟翠笑了笑,忙走道文总管的身后。
“我又不会武,怎能护你周全。”文总管没好气的说道。
“那不同呀,您可是总管大人,既然敢去,那肯定是有备而来,奴婢只要跟着您过去,就准能没事。”烟翠笑得颇是自信道。
“这可是你自己认为的,若是不小心伤了你这小脸蛋,可别来怪我。”
“放心,若真如此,奴婢定不会怪总管您的。”烟翠再三保证道。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文总管见烟翠如此执意,颇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朝洛园而去。
再说这文总管与老王爷谈话的短暂时间里,春歌已经带着锦文来到了距离洛园隔着一处院落的花园中,漫步在这与上官府中的九曲莲叶桥,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九曲莲花桥,享受着微风轻轻吹过湖面带来的清凉感觉,不由舒服的微微眯起了双眸。
“小路,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湖对岸一处花丛之中,趴着两个绿衣少年,却见其中一个面容颇是精致的美少年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走在莲花桥桩上的春歌二人,问着身旁与他年纪相仿,却较为平凡的少年。
九曲莲花桥②
“少爷,奴才都按着您的意思将一切都办妥了,不过,奴才听前来通报的人说,那位月行公子是因为弟弟眼疾需要医治,方才来王府应聘少爷您的先生之职,你看是不是可以高抬贵手,万一那位公子的弟弟掉进水池中,恐怕……”随行名为小路的少年望着远处娇小的锦文,不由心软的求情,却没想到反倒是因此挨了身旁美少年一掌,拍得他整个头撞在草地上,啃了一嘴的青草。
“你傻呀,若是本少爷一直顾忌着那个小屁孩的事情,那个看年纪根本就大不了我几岁的家伙,岂非就真的要成了我的西席先生。届时,我还不被那之乎者的书海淹死。正所谓死贫道不如死道友,大不了事后,你给我送些银两给他们,就当作是补偿。”美少年如此一说,却也证实了他晋王府四少爷的身份。
“少爷,您那套歪理若是被老王爷听见,肯定又要气得不轻。”小路见劝服不了晋襄烙,只能无奈了说了那么一句。
“若是祖父能够被我气死,那他都不知道死几回了。”晋襄烙皱了皱鼻子,哼哼两声后,压低声音交代道:“现在先别说话,那两个人就要到地方了,待会等他们落水乏力之后,才可以让人下水救人,知道吗?”
“少爷放心,他们都知道您的意思。”小路道。
“那就好,若是坏了我的大事,你们这个月的俸禄就不要拿了。”晋襄烙如此说道,听得小路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为求保险又跑了一趟安排在附近的家丁处,交代了几句。
至于走在九曲莲花桥上的春歌虽然看似漫不经心的走着,却早已注意到湖岸边藏着的几个人,尤其当小路去叮嘱那些家丁的时候,更是将藏身地点告知了春歌。
“锦文,提气轻身,跟着我的脚步走,有没有问题?”春歌低声问道。
“没问题。”锦文点了点头,略显抓紧了春歌的手,跟着她一步步的提气轻身踏在莲花的中央位置,慢慢的走过九曲莲花桥,顺利到上了岸。
道友未死,却死了贫道
踏上岸之后,春歌也不去拆穿那些躲藏在暗处的人,而是依照纸上的所指,慢悠悠的朝洛园的方向走去。
“咦?他们怎会没事?”待到春歌二人的身影已然走了很远之后,藏在花丛中的晋襄烙终于忍不住的站起身来,满脸疑惑的问道:“小路,你确定在莲花桥的石板上做了手脚,只要他们一踏上就会掉入湖中?”
“少爷,奴才的确是按您的意思做得。之前您不是都看到前几位前来应试的先生落水的吗?没道理这次会不灵呀。”小路显然也被眼前的状况给弄糊涂了。
“走,咱们去看看。”实在想不透为何春歌二人能够安然无恙的过了九曲莲花桥的晋襄烙立马跑向了之前设好陷阱的地方,先是用脚尖碰了碰那块本该松动的石板,却见石板居然没有一丝晃动,不由气得抓着小路的领子,指着那块石板吼道:“小路,你不是说按着意思办了吗?为什么这块石板一点都不晃?”
“少爷,您息怒呀。奴才真的是按您的意思办了,只要人一踏上去,这石板就会一滑,带动一旁的石板,连人带石板一同落入水中,之前的几位都是这样落水的,奴才实在不清楚为何这次就不灵了。”小路一脸委屈的说道。
“哼,明明就是你没办好事情,还诸多借口。即便前几位都中了招,但是这个没中招,就是你的错。”晋襄烙气呼呼的插着腰肢骂道,仿佛还不解气一般,指了指那块本该松动滑落的石板道:“你不是说这块石板你动了手脚吗?那本少爷就让你心服口服,看看它是不是真的动了手脚。”
晋襄烙说着一脚踏上之前还小心翼翼试探的石板上,却见石板稳当当的立在那,根本没有一丝晃动,“看吧,这是铁铮铮的事实,这石板根本就没事,即便我跺上一脚……”话还未说完的晋襄烙刚抬脚想跺跺脚下的石板,却不料脚下一空,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瞬间,伴随着哗啦的落水声,整个人直挺挺的掉入水池中。
示敌以弱
再回头看看那块本该稳稳当当的莲花石板,此刻却是裂成两半随着晋襄烙的落水而沉入湖底,瞬间不见了踪影。
“少爷……”小路忽见晋襄烙掉入水中,不禁大惊失色的惊呼出声。
哗啦一道破水之声响起,却见晋襄烙沉着一张脸,一身狼狈的浮在水中,先是沉默片刻之后,随之爆出一声怒吼,“小路,我要劈了你。”
“少,少爷,这不关我的事呀。”小路满是委屈的朝岸边跑去,实在不敢接近自己这位明显正在暴怒中的四少爷。
慢悠悠走着的春歌远远就听见了湖边的动静,自然也听见了晋襄烙那声怒吼,不由轻笑出声。
“哥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桥板有问题?”锦文忽而开口问道。
“其实这点不难猜到。你想,为何招一个先生不是通过才学来请,而是要能够见到这晋王府的四少爷后,才能够决定。再加上一张刻意画出的路线图,你不觉这摆明是对方布下的局,就等着咱们钻吗?既然是局,肯定不容易过。只不过,那为四少爷怎么说也是个童心未泯的孩子,顶多就是一些恶作剧罢了。只要咱们小心应对,一些恶作剧不但奈何不了咱们,说不定,还能够让那位四少爷吃点苦头,也利于咱们留在晋王府。”春歌用着二人才能够听见的音量,为锦文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我是不是也应装成一个普通的瞎眼孩子,骗过那位四少爷,然后在需要的时候,狠狠打击他一番,如此一来,哥哥是不是就更容易调教这位四少爷了呢?”锦文忽而如此问道。
春歌也不曾料到锦文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却颇是欣慰的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锦文,你可知在兵法中,你之前所言之事,有何用意吗?”
“不知。”锦文摇了摇头道。
“兵法有云:示敌以弱,麻其意,猝而攻之,则敌殆矣。当然,这些也要看场合,有些时候一味的忍让,可不见得是件好事。万事皆要做到一个‘度’字。何谓‘度’,适当也!明白了吗?”
四少爷怒了
“明白了。”锦文认真的点了点头。
“既然明白了,咱们就慢慢的走,让那位四少爷有机会缓过气来,继续跟咱们玩。只不过,玩到最后,到底是怎样的结果,就要看他的能耐了。”春歌说着不由露出一抹坏笑,突然觉得这位晋襄烙颇是有趣,有些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锦文听得春歌如此一说,似乎也被感染了她的好心情,小小的脸蛋上不由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与此同时,已然被家丁从湖中拉起的晋襄烙,显然是不曾想到这次意外与春歌有关,反倒是责怪这随侍的书童小路,待到换上干爽的衣裳后,更是将小路劈头痛骂一顿,方才稍微消了消气。
“小路,此时那个月行走到哪了?”晋襄烙沉着脸问道。
“回禀少爷,他们此刻刚走到墨香苑。”小路答道。
“怎么这会才刚到墨香苑?”晋襄烙有些意外道。
“以闲庭漫步的速度走,已经不算慢了。更何况,少爷画的那张地图本就是绕着路走,自然更慢了。”小路答道。
“是哦,差点连这件事都给忘了。”晋襄烙恍然大悟道。
“那么少爷,咱们接下来该如何做?”小路问道。
“还能怎么做,自然是准备去。我就不信这个叫做月行的家伙运气会那么好,逃过一劫后,还能再逃一劫。”晋襄烙说着一双晶亮的眸子闪动着愈加兴奋的光芒,唇角的笑意逐渐扩大,笑意中带着浓浓的不怀好意。
一旁的小路看到自家少爷如此神情,就知道有人要倒大霉了。此时的小路不禁对天祈祷,只希望那位月行先生千万别在好运,免得事态一发不可收拾。
“小路,李侍卫与张侍卫呢?”晋襄烙问道。
“为了以备不时之需,他们二人正在墙角蹲着,随时支援少爷您翻墙之用。”小路答道。
“很好,咱们现在直接去墨香苑,乘着那个月行还没离开之前,在亭鲁阁截下他们。”
“是,少爷。”小路应道,赶忙跟上已然率先跑出去的晋襄烙,免得迟了又要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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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鲁阁
墨香苑中,春歌抬眼望着这栋名为亭鲁阁的两层高度的楼阁,不禁停下了脚步。略微扫了一眼整座楼阁的布局,居然挡住了此行的前路。
按着那张地图所示,这里应该是通往下一个地方,陶水榭。只是打量了四周之后,却不曾见到可行的拱门,莫非此去陶水榭之路,就在这亭鲁阁之中?春歌不由如此猜测。
“哥哥,你怎么了?”锦文感觉到春歌停下脚步,不由如此问道。
“没什么。只是按着图纸走,却没想到到了这处叫做亭鲁阁的阁楼前,反倒是不曾见到任何通往下一处陶水榭的门扉,我琢磨着会不会那陶水榭的入口就在这亭鲁阁之内。”春歌如此答道。
“既然不知道是不是,为何不去探个究竟。反正,我们多得是时间,也不差这一时半会。说不定,那位四少爷,就在阁中候着咱们也不一定。”锦文如此说道,小小的脸上不由染上一抹淡淡的笑意。
“也对,这处阁楼的布局如此独特,倒是一处不直机关,设计别人的好地方。”春歌扫了一眼四周,淡笑着拉着锦文的小手,朝内走去。
随着春歌二人进入亭鲁阁,在一楼寻了一遍后,却不见任何如同前厅之时见过的那种通外另外一处院子的门扉。
难道在二楼?
春歌抬眸望着通往二楼的楼梯,慢慢朝上望去时,眸光忽然一闪,唇角不由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这个四少爷还真是不死心呀,这会居然想利用这楼梯捉弄她,却不曾想到事情还未做,那露出一角的衣摆却已经泄露了他的踪影。
是上去还是不上去呢?
春歌沉吟片刻后,扫了一眼这处恍若死胡同的院子,目光不由落在院中一处假山之上,不由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忽而扬声说道:“这处亭鲁阁一楼居然没有通往陶水榭的门,真是怪事。”
“哥哥,二楼我们还没去看过呢,兴许那门就在二楼呢?”锦文扯了扯春歌的衣摆,问得甚是认真。
犹不死心
“二楼?怎么可能。哪有将通往下一个院子的门设在二楼。我看那座假山连着墙壁,说不定,可以翻过这处院子,到达咱们要去的地方。”春歌认真的说着,轻轻扯了扯锦文的衣袖,示意他配合自己。
“哥哥,若真的要翻墙,那这个王府的人真都是一群怪人,居然有门不走,非要翻墙。”锦文颇是搞怪的摇了摇头道,引得春歌暗笑连连。
“唉,没想到,为了一份差事,咱们居然需要爬墙。罢了罢了,爬一爬也没什么损失。”春歌说着佯装无奈的抱起锦文的身子,乘着抱起他的瞬间,翻掌朝着楼梯的一处活动栓射去,打落了那固定楼梯板的栓子。
暗笑道:就这种滚楼梯的孩子把戏,还想捉弄到她,真是太天真了。
春歌唇角微微一勾,抱着锦文从那处假山翻过了院墙,另辟捷径的入了隔壁陶水榭的院子。
待到春歌二人又走了一段距离后,藏在暗处的晋襄烙不由气得头顶冒烟,站在二楼的廊道上,狠狠的跺了跺脚道:“可恶的家伙,又给他逃过一劫。”
“少爷,那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小路小心翼翼的问道。
“废话,自然是去陶水榭了。”晋襄烙说着就要下楼,却被小路一把拉住。
“少爷,陶水榭不是该从二楼的索桥过去吗?您怎么准备下楼了呢?”
“笨蛋。”晋襄烙一个爆粟打在小路的头上,让他吃痛的收回了拉着晋襄烙的手,“从索桥走,那不等于在告诉那个家伙,本少爷在这吗?你跟了我这么久,这脑子怎么还是那么笨。”
“是,小路是笨蛋,还是少爷您聪明。”被如此指责的小路不敢有任何异议,忙附和道。
“哼,那是自然。你少爷我可是聪明绝顶的旷世奇才,怎是你这等笨蛋可以比拟的。”晋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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