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师。”虽然不知道春歌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是晋襄烙二人却还是顺从的回了房。
待到二人都关上房门之后,春歌方才开口说道:“锦文,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他是我刚认的哥哥。”
“锦文,我是上官昀。”上官昀蹲下身子摸了摸锦文的头,温柔的说道。
“上官哥哥,你好。我是锦文。”锦文凭着感觉朝上官昀微微行礼说道。
“你以后不能唤我哥哥,而是要改口唤义父,或者父亲也行。”上官昀轻声说道。
“你是哥哥的哥哥,自然也是我的哥哥。为什么我不能唤你哥哥,反倒是要唤你作义父?”锦文满是不解的仰着小脸问道,一双早已失了神彩的眼眸,空洞的望着上官昀。
“这个……”上官昀犹豫着望向春歌,俨然是希望由她来说明。
“锦文,我准备让你跟着上官哥哥一段时日,因为上官哥哥家有些特殊,所以,只能让你以这个身份进入他家。不过,你可以放心,一旦医治你双眼的药到手之后,我就来带你离开。我可以对天发誓,一定回来接你。”春歌蹲下身子,握着锦文的双臂,说出口的话语中满是浓浓的不舍。
沉默片刻的锦文,微微眨了眨那双失了光明的双眸,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开口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也知道自己不该任性的继续留在你的身边。”
“对不起,锦文。”春歌略带哽咽的说道。
锦文摇了摇头,“不,你没有错,也用跟我道歉。真正应该道歉的应该是我。”
锦文的离去
话音微顿的锦文,忽而露出一丝不符合他年龄的苦涩笑意,接着说道:“其实,早在沐园发生那件事之后,我就已经考虑跟你说要离开这里的事情。只是,多日来的平静日子,让我舍不得离去,方才没有开口提起此事。”
“锦文……”春歌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锦文的小手捂住了嘴巴。
“锦文会与义父离开晋王府,因为锦文知道,你不会丢下锦文不管。更何况,你做得一切都是为了我,而我也不希望你因我遇上危险。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当事情解决之后,一定要来接我,我会等你,一直等你的。所以,你不能让自己有事,知道吗?”
听着锦文的话语,春歌的眼泪反倒是不受控制的滑落下来,正巧滴落在他的小手上。
“真是的。你都是大人了,怎么还那么爱哭。”锦文笑了笑,小手在她脸上一阵摸索后,为她温柔的擦去眼泪。
“我答应你,事情一旦结束了,我就来找你,永远都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我发誓,对天发誓,若是违约,我便……”
“不用发誓,我相信你。”锦文五指按在春歌的唇瓣上,笑着应道。
得到锦文的应允之后,春歌便稍微解释了一番上官昀的身份以及他即将前往的地方的事情,在确定他所有的一切都明白之后,春歌便回房为他收拾行李,并且将夜留下的药交给了上官昀,交代了他需要注意的事宜之后,方才与晋襄烙他们道别。
就在晋襄烙二人得知锦文被上官昀收为义子,并且马上就要离开晋王府的事情后,虽然二人都很不舍不得锦文的离去,却还是给了他送去了二人的祝福。
待到上官昀带着锦文离开晋王府,并且回到居住的院落之后,晋襄烙与小路方才抱着春歌的身子哭了起来。
望着嚎啕大哭的二人,春歌不禁露出一丝感动之色。锦文虽然与二人相识不过半月有余,却已经建立起属于他们的友谊。
风波再生,暗涌起
此刻见二人哭得如此伤心,足可见二人对于锦文的离去是何等的不舍。
哭的累了,二人反倒是就那么抱着春歌的身子,在院中的石凳上睡着了。
在锦文随着上官昀离开之后,春歌便托人关注着上官家那边的动静,而失态的发展也如同她想象的那般,对于上官昀带回去的锦文,没人相信他只是一个义子,多少有在猜测着锦文可能是上官昀的私生子,因为此事,上官昀还曾经被上官杰狠狠的骂了一顿,并且罚去祖宗的牌楼中跪了一个晚上。
虽是如此,上官昀无论如何也是家中的长男,微微气消之后的上官杰,再加上懂事的锦文在一旁求情,也就暂时原谅了上官昀,不过,却要求他除了上朝之外,都必须待在家中。
兴许是因为上官家男丁稀薄的缘故,锦文的存在也很快被大家接受。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锦文的模样居然与小时的上官昀有七分相似,兴许正是因为这点,才会给上官昀惹来麻烦。
毕竟,在家人都认为锦文是上官昀亲生儿子,而上官昀又孜口否认的情况下,就算是脾气想来较为温和的母亲,也不禁怒了。
在听完锦文在上官家发生的事情之后,原本一夜失眠,还在担忧着锦文会不会被上官家说接受的春歌方才松了口气。
而就在春歌松了口气的当天夜里,原本平静了一段时日的晋王府有再度动荡起来。只不过,这次的动荡并不是好事。
就在锦文前往上官家的第二天晚上,宇安苑内传来一道尖锐的叫声,待到众人赶至宇安苑之时,却见刚刚满岁的晋襄宇的小女儿突然死在了本该是晋襄宇刚满十个月的小儿子房间,不但如此,在出事的房间内,还用婴孩的鲜血写了几个大字——老二,我要你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那血淋淋的字体加上婴孩被刺得千疮百孔的身体,整个房间有种说不出的恐怖感。
晋王府主厅所在,却见一脸气急败坏的老王爷狠狠的拍了作案,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畜生,禽兽不如的畜生
“畜生,这个畜生。手足相残不说,这会居然作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可恶了。咳咳咳……”说着一阵猛咳,咳得那张老脸涨红一片。
“王爷息怒,注意您的身体呀。”文管家轻轻的拍着老王爷的后背,如此说道。
“这叫我如何能够息怒,这个畜生,禽兽不如的畜生。早知道他死性不改,我当初就不该手下留……咳咳咳。”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咳嗽随之响起。
“祖父,都是孙儿无能,才会让如此惨剧再度发生,是我没用,我没用!”
啪啪啪几声巴掌的响声随之响起,却见晋襄宇跪在地上,一脸懊恼的自扇嘴巴。
“够了,够了。你这般自责难道就可以让自己的女儿活过来吗?更何况,那个畜生对于府中的事情了解颇深,你想要防着他也未必能够防得住。若真要怪,也要怪我这个祖父没有教育好,方才养出这般狼心狗肺的儿孙。”老王爷激动的说道,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涨得整张脸通红。若非身旁有文管家这位高手替他疏导气息,谁也不敢保证这位怒极攻心的老王爷会不会因此气死。
“祖父,说来说去都是王位害的。既然您老人家已经决定让襄夜继承王位,为什么襄夜依旧迟迟不归。若是他在府中,也好尽快将事情了断,尽早让皇上将此事做一了断,也不至于惹来如此麻烦。”晋襄宇神色哀戚的说道。
“你说的没错,这事情的确是需要襄夜回来解决,可是,这孩子离开王府将近半月都没有任何消息,我有时甚至都有些担心,担心……”老王爷说至此说不下去了。
“祖父,三弟应该不会有事。为了让此事尽快了解,请祖父允许孙儿派出人手去寻找三弟,让他尽快回来……”晋襄宇话语方才说一半,就让老王爷打断了。
“人我已经派出去了,一旦找到襄夜,他一定会回来的。”老王爷忽而面露疲惫之色,由文总管搀扶着起身,说道:“襄宇,孩子的事情,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不过。你那边也抓紧时间,将襄恒这个畜生找出来,我要当面问问他,到底他的心是怎么做的,怎能做出这般惨无人道的事情。”
忽闻严嬷嬷的死讯
老王爷说至此,脸色已经有些难看,就连身子都有些许的摇晃。
“王爷,您没事吧。”文总管搀扶着老王爷一脸关心的问道。
“没事。”老王爷摇了摇头,朝着众人说道:“我有些累了,你们大伙都散了吧。”
“是,祖父。”晋襄宇顺从的应道,起身准备离去。
“月行。”老王爷忽而停下脚步唤道。
“王爷有何吩咐?”原本就不该出现在此的春歌,停下脚步问道。
“襄烙就有劳你照顾了。我担心襄恒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会对他不利。”
“王爷请放心,月行定会护得襄烙周全,不会让他出事的。”春歌如此应道。
“那就好。”老王爷点了点头,正准备偕同文总管离开,却没想到一个仆人匆忙的跑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厅中。
“启禀王爷,严嬷嬷,严嬷嬷……”仆人结结巴巴的不知道如何解释。
“严嬷嬷?严嬷嬷怎么了?”老王爷转身问道。
“严嬷嬷死了,她的尸体在红枫园的水池中浮起来了。”
“什么?”老王爷惊呼一声,随后皱着眉头问道:“你确定她是死在红枫园?”
“是的,这会尸体已经从水中捞起来,初步判断应该是死了半月左右的样子。”仆人如此说道。
“半月左右?”老王爷说话的音量微微拔高几分,眉头皱的更紧。
沉思片刻后,随即朝身旁的文总管说道:“老文,这事情交给你调查,我要知道严嬷嬷的一切。”说至此,却见他浑浊的老眼不由闪过一抹怒色。
“是,老奴会尽快查明一切。”文总管应道。
春歌将这一闪而没的怒色尽收眼底,心中却有种古怪的想法,似乎那老王爷之所以生气不像是因为严嬷嬷之死,反倒像是因为她的死亡地点。
带着这个奇怪的猜想,春歌从主厅出来,一边走着脑海中,一边琢磨着那个仆人所说的日期。依稀记得,当日在沐园见到严嬷嬷的时间,距离此刻已然是半月左右的时光。
被禁止踏入的园子
自从那日之后,便再也不见严嬷嬷在府中现身,而她还一直以为见不到她是因为她的避而不见,如今想想,说不得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只是,为什么严嬷嬷会死在红枫园的水池中?
而红枫园又在什么地方?
为什么老王爷如此在意?
诸多问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老师,你是怎么了?”随在春歌身旁的晋襄烙不禁开口问道:“似乎有些闷闷不乐的。难道是因为小悦玲(晋襄宇的小女儿之名)的死吗?”
“不是!”春歌摇了摇头,突然停下脚步望向晋襄烙,“襄烙,你对红枫园这处地方知道多少?”
“红枫园?”晋襄烙目露疑惑之色,“老师,你怎会突然问起这座等同于荒废的宅子?”
“荒废的宅子?”春歌微微有些惊讶。
“是呀。那处宅子虽然平时都有人前去打理,可是,却从来没有人住在那里,不但如此,祖父也不让我们随意踏入那处院子,如今想一想还真是奇怪。”晋襄烙满是疑惑的应道。
老王爷交代不让随意踏入的院子。看来,这红枫园中也藏着某些秘密。该不该去探个究竟,又或是直接找老王爷问个清楚。
算了,既然是被禁止的地方,肯定有什么不能让人还知道的秘密,说不得问了也是白问,还是不要去打扰老王爷了。
“老师,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地方?”晋襄烙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刚才听下人说严嬷嬷死在了那个园子觉得有些奇怪,随口问了一下而已。”春歌笑了笑道。
“原来如此。说不定严嬷嬷偶然经过那处地方,不小心落了水。因为平时比较少人去那里,方才如此吧。”晋襄烙如此猜测道。
对于晋襄烙的猜测,春歌仅是淡淡一笑,什么也没说。
八月初三夜晚,距离上次宇安苑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三日,向来浅睡的春歌被屋顶上传来一道细微声响惊醒。从声音中听出,应该是有一些轻功不错的人从屋顶掠过,而且不止一个。
神秘三人组
只见她连忙起身,随手拿了佩剑,悄无声息的出了房间,掠上了自己房间的屋顶。待她上了屋顶之后,却见东边的屋顶上飞快的掠过三道人影,眨眼之间消失在一处不知名的园子之中。
虽然春歌不知道对方有何目的,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随即回房套上一件深色的衣裳,握着佩剑回到了距离那处院子不远的屋顶上,俯瞰着那处院子。
未免被对方发现自己的踪影,春歌忙在一个视野极佳的地方,藏好了身子,注视着院中的一举一动。
就在春歌刚藏好身子不久,却见三个人影忽而出现,行踪鬼祟的在那处不知名院落中各处地方一阵摸索,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暗处的春歌眼见对方如此行径,不禁有些好奇,好奇这三个人深夜来此,到底在找什么东西。又或者该说,这个院子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那三人不惜潜入府中,搜索着整个院子。
就在对方找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却依旧没有任何收获时,只见那三人在距离春歌不远处,聚集在一起。
“不是说这红枫园中有个通往咱们要去的地方的密道吗?为什么我们几乎找遍了整个地方都没找到任何开启密道的机关?”
红枫园三个字令春歌不由露出惊讶之色,没想到之前还觉得这个院子有古怪,这会居然就有人夜探此院。难道这园中真的藏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想至此的春歌,忙屏息听下去。
“兴许是我们遗漏了什么地方,再找找吧。若是今晚没有什么消息,爷肯定会不高兴的。”
“对了,严嬷嬷的尸体不是在水池中找到的吗?你们说,这密道入口会不会在水中?”
“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也无妨。十七,你的水性好,由你下水寻找,我跟十六在上头为你把风。”
“好。”
随着一阵交谈之后,却见三人中那被换作十七的人走到了园中水池的位置,小心翼翼的下了水。片刻之后,便已失了他的踪迹。
密道现,不得其入
岸边的二人也在附近找了一处隐蔽的阴暗角落,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四周。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却见那个潜入水中的十七从水中冒了出来后,便朝岸边游去,想来是水中一无所获。
正当那个十七游到水池一旁的假山处,正准备攀着池子的石头上去之时,却无意间扳动了石头,却见院子中的整座假山忽而微微晃动片刻,露出一个地道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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