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夫君非正人君子
作者:夏衣
男主角:长孙无忧
女主角:俞清灵
内容简介:
“二哥……你怎能如此对我?”她揪著身边男人的手,苦苦逼问。
“你哥是欠了你多少钱没还啊?”快被她逼疯的男人冷冷的把疑问说出口。
“不用你管!”却招来她的恶言相向。
气得他反击──
“你喝我的酒、吃我的干粮,住我先发现的破庙,口气不能温柔点吗?”
“闭嘴!”她根本看不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只觉得他吵得她心烦意乱。
“像你这么凶的女人,别说是你哥,是男人都不会喜欢你的。”他老实评论。
“你说什么?”于是她开始胡乱攻击……
甚至误把眼前的男人,错当成是她的心上人!
可当她酒醉清醒,
看著躺在她身边的男人,听著自他口中说著极尽损人的恶毒话语,
她虽满肚子不爽,却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她本以为她和他从此不会再相见,却没料到他竟是她爹替她安排的成亲对象,
只是他明明身强体壮,嘴巴也坏透了;可现在那个病恹恹的男人是谁啊?
更令她不懂的是,他竟表现出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正文
楔子
她爱奇花异草,也爱结义二哥,这是从小到大不曾改变过的想法!
在十六岁那年春天,她不顾女儿家的矜持,向恋慕已久的二哥表露衷情,虽被他一口婉拒,但她仍痴心不改,固执的追随他的身影,天涯海角不曾转移。
她以为她的真情,总有一天能打动他的心,然而一年一年过去,她的青春已逝,二哥不仅没因她的执着而被感动,反而因她的坚定态度,下定摆脱她的决心!
在二十岁那年秋天,她被独自远行的二哥给抛下——他不留蛛丝马迹让她找寻,只托人送了一封充满歉疚的信函,宣示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对她动情。
“二哥……你怎能如此对我?”俞清灵揪着身边男人的手,苦苦逼问。
“你哥是欠了你多少钱没还啊?”长孙无忧十分困难的把手挣脱出来,捡起地上参差不齐的树叶枝桠,丢向不远处的火堆。
俞清灵被他推开,一双充满雾气的眸子浮现不满之色,“不用你管!”
长孙无忧看了喝醉酒的女人一眼,摇头道:“你喝我的酒、吃我的干粮,住我先发现的破庙,难道口气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闭嘴!”她根本看不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吵得她心烦意乱,也让她的头好疼!
“像你这么凶的女人,别说是你哥,是男人都不会喜欢你的。”他老实评论。
“你说什么?”在一片混乱的思绪中,俞清灵仍听清楚了他的话语。
“喂,别动手!”长孙无忧刚想吃她吃剩的烧鸡,手臂又被她扯了过去。
烧鸡掉在地上,沾满尘土,他低眼看着无法入口的晚餐,心中感到一阵阴郁——这个吵闹不休的女子淋得一身湿,他见她可怜,当她进入破庙里躲雨时,非但没避她远远的,还好心请她过来取暖,甚至分给她食物。
谁知道这女人见他有酒,立刻自动自发的夺走,还大口大口痛饮;喝完他的珍品的同时,她人也醉了,接着——便开始发起酒疯!
他真是出门没看黄道吉日,才会惹上这样的麻烦!“你不要挤过来!”
“二哥……”
“我不是!你把眼睛睁大一点好不好?”
“呜……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俞清灵再次遭受拒绝,感到心痛无比,眼泪滑出眼眶,哭了几声又觉得万分不甘,继续对男人施展八爪缠功。“二哥!”
“别骚扰我,男女有别啊!”没想到她竟是个练家子,长孙无忧不由得想起近来在江湖上来无影、去无踪的采草女盗,不知是否和他眼前的女子有关系?
“亲一亲我……”映在俞清灵眼中的只是道模糊的人影,她认为这人影就是她心心念念的二哥。
“我拒绝!”长孙无忧奋力抵抗着,“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力气怎么这么大?”
“呜……”她不能忍受接二连三的抗拒,当下扑向他,还对他手脚并用。
“不!放开我——非礼啊!”在雨夜的破庙里响起男人的尖声呼叫——有人意图强抱好人家的男子,谁快来救救他?
第1章(1)
晨曦的光芒洒落脸上,俞清灵先是感到头痛欲裂,勉强睁开眼,还来不及打量周遭环境,便慌乱的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男人身边——
那是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他有张英俊的脸,颊边是没剃干净的胡碴;乌黑的睫毛浓密,紧紧覆盖住他紧闭的双眸。
这人是谁呀?!
俞清灵忍住尖叫的冲动,跳起身左右环顾。她正在一间破旧的庙宇内,脚边不远处还留有一些熄灭的柴火。
俞清灵瞪大双眸,吃惊到顾不得头痛——昨夜醉酒后的事顿时复活,一幕幕彷如幻影,缓缓闯入她的脑海……这告诉了她昨晚曾犯下多少可耻的罪行!
“你醒了啊?”躺在地上的男人慵懒的望着俞清灵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她醒后的动作太过“剧烈”,影响了他的睡眠。
“你……你……”俞清灵望向男人仍带着些许睡意的俊脸,当下羞得面红耳赤,她似乎对他做了什么,但现在的她却记不太清楚!
那他呢?有没有趁她意识迷乱时对她做过什么?
“你对我做了什么?”俞清灵慌忙的拉紧衣襟,摸摸身上凌乱的服饰。
长孙无忧眉头一皱,对她的表现深感不悦。“姑娘,你该问自己对我做了什么失礼之事,而不是如此冒失的质问我!
“再说你也不必这么惊恐的检查你的衣裳,是男人都不会想碰你的,相反的还要担心自己是否有遭到你的辣手摧残呢!”
他的冷嘲热讽立刻让心绪尚未冷静的俞清灵理智渐失。“你说什么?谁摧残你了?”这人说话毫不客气,真是失礼。
“你这是抵死不认帐了吗?”长孙无忧学着她,开始检查他身上那凌乱的服饰给她看。
俞清灵看得为之气结,瞪大双眼直刺男人英俊的脸庞。“亏你长得人模人样,说起话来却是这般的无礼,你倒是说说看,哪个女人会有兴趣摧残你这么不修边幅、潦倒落魄的男人?”
“哈!”长孙无忧闻言大笑——昨夜为了对抗她的禄山之爪,他几乎一晚没能安睡;如今她清醒了就来个翻脸不认帐!“你姓赖吧?单名一个皮字是吗?”
“你才耍无赖呢!”俞清灵放弃了最后一丝想跟他和平共处的意愿。
“看来你已忘记昨晚我为了保住自身清白,抵死反抗你那侵犯的情节!”
长孙无忧尖锐的语调唤起了俞清灵脑中那模糊的记忆——那些不堪的画面似乎慢慢的变清晰了。
她羞愧的直摇头,没脸再回忆昨晚的事,更没勇气去面对事实!
“你大概也忘了你一直抱着我诉说一堆的肉麻情话,什么二哥我对你——”
“住口!”俞清灵大叫,清秀的容颜因薄怒而透出一股生机勃勃的美艳姿态。
事实已不容她逃避,她不得不承认,她“也许”犯了一些小错误。“我想起来了,昨晚我喝得太醉,我的那些所作所为其实并非本意,毕竟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只是太醉了!”
她是因为心情太糟,再加上追逐二哥追得太过绝望,才会饮酒求得一醉,如今她已后悔了!
长孙无忧挑挑眉——这女人的生肖一定是属鸭的,嘴巴这么硬,明明想起自己的丑态却还不肯认错,不过清醒后的她起码还懂得守礼,不会对他上下其手……
对一个醉茫茫、全无意识的姑娘,他也无可奈何;但当她不再一副迷糊样时,风水可就轮流转了!
这下子轮到他来教训这令他吃了一夜苦头的女人。“没错,你可以非礼一个纯洁的男人,再把责任全推给酒!你醉了,真好,你毋须负担任何责任,不论是昨夜骚扰我,或是明天再去杀人、放火,只要你醉了。”
长孙无忧再次恶意的开口,然后快意的欣赏着她气呼呼的神色,这让他的情绪也变得愉快许多。
“你不要含血喷人!”俞清灵的家世清白、为人正直,怎么可能会去杀人放火?“一个住在破庙的男人会是什么正人君子?我即便是喝醉了,不由自主的吵闹到你,又算什么大错?你有必要这样咄咄逼人吗?”
“一个夜里跑进破庙的女人又会是什么良家妇女?我被你轻薄了一整晚,你现下酒醒却不肯道歉,还想强词夺理、推卸责任,难道是要我心无芥蒂的跟你说‘铭谢惠顾,欢迎你下次再来’吗?”
俞清灵手捂胸口,镇压住体内直往上窜升的怒火,清秀的脸上有的是几欲崩溃的神色。“够了……”
她强自镇定——深深吸气、徐徐吐气;调匀呼吸,找回冷静。“我不跟你做无谓的口舌之争,我承认昨晚是我喝多了,我道歉,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能离开了吗?”
“我从未有过留下你的意思,姑娘,我还怕你赖着我不走呢!”长孙无忧一摊手,昨晚受到的欺负,今早总算讨回公道,他英俊的脸上泛起满意的笑。
可恶的男人!俞清灵忿忿的跺脚,转身欲走。
“喂!你的包袱。”长孙无忧叫住她,依然躺卧在铺着干草的地上,悠闲的姿态仿佛置身在人间仙境。
橙红色的阳光映入,为他的身躯和惬意的容颜镀上柔柔的暖意。
俞清灵一步步走到长孙无忧面前,直接面对他迷人至极的外表,心神忽然恍惚了两下——虽然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话语总教她火冒三丈,但当他收敛起嘲弄人的态度,英俊的脸上展现出些许的善意,她突然有种错觉,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可恶。
恍然间,她想起昨夜——他在柴火边,虽然衣装不光鲜,神色却是有着温暖人心的力量,让她失去了戒心,完全不在意孤男寡女共处的事实以及分享着他的食物。
“你要去哪里?”长孙无忧提起俞清灵的包袱。
“这……与你无关。”
长孙无忧状似漫不经心的问:“是否需要我送你一程?”
“不必!”用力扯回自己的包袱,“放手!”
长孙无忧审视她一眼,确定这年轻气盛的姑娘意识很清醒,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他才松手,任她离去。“早点回家,一个姑娘随意在外走动,很容易发生危险。”
他的劝告在俞清灵身后响起,让她的脚步顿了顿,回头见他已起身,束起他那散乱的长发。
俞清灵的目光停留在长孙无忧含笑的脸上——昨夜的事再次在她的脑中浮现,在她心灵最脆弱时,漫天大雨淋得她心灰意冷、无处躲藏,是这个男人分了她一点火光……
就算她抢了他的酒,醉后还闹了他一晚,他依然善待着她——尽管在口头上,他一点亏都不肯吃;但其实,他并未伤害她!
她扪心自问,这个男人,怎能说他可恶呢?
假如他说话含蓄一点,她也不会对他那么不客气;假如他的态度正经一些,她相信每个人都会喜欢他吧?
俞清灵忍不住对长孙无忧道:“昨晚,多谢你了。”
长孙无忧一听,顿时感到很意外——本以为她是个骄蛮且不肯认输的姑娘,此刻她诚心道谢的态度却改变了他的看法,望着她那略带尴尬的清秀小脸,他不禁笑着点头。
俞清灵愣了愣,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赶紧快步走开——自从她爱上了结义二哥,就不曾关注过别的男子,在她的眼中就只有二哥一人!
如同现下这样跟男人交谈,凝视他的笑颜,甚至与他一起过夜,这些都是前所未有,不可思议的经历!
对二哥的执着已耗尽了她的青春与热情,她不想无疾而终,也因此,她不允许自己的生命中出现另一个能影响到她的男子,俞清灵跑出破庙,离开树林,晨风吹拂,撩乱了她一头青丝。
背光处,一队青衣人马赶到树林外,与她正面相对。
俞清灵见状,止步不动,看着青衣人下马,朝她走近。
“大小姐!”众人低头行礼,动作整齐一致。
俞清灵平静道:“不是叫你们别来找我吗?”
“老爷请您务必回家一趟。”
俞清灵冷笑,“我若是不肯,你们又能如何?”
“大小姐,老爷病重,请您无论如何都要回去见他一面。”
“病了?”俞清灵蹙眉,眼中净是怀疑。“什么病?”
青衣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
“风寒?头疼?腿痛?”俞清灵轻蔑的一笑。
那个背叛她娘亲,拥有三妻四妾且纵情声色的男人,向来是身强体壮的——当她的娘亲因难产,受尽一天一夜的痛苦,哀鸣不已时,那男人还能在妓院里玩乐,完全不肯回家关心一下发妻的安危;当她的娘亲死去那天,俞清灵也离开了那个充满恶意的家,她不屑与家中有如妖魔鬼怪般的女人们争夺父亲的关怀!
那个自私自利的男人根本就不懂得爱,更是完全没有为人父、为人夫的自觉,如今他病了,找她是要做什么?
难道是他的良心发现,要向她忏悔吗?
“我又不是大夫,对他的病情毫无帮助。”俞清灵嘴硬不肯妥协,但心中却退让的思忖,反正一时间找不到二哥的下落,回去看看那男人也好。
这些年过去,她对生下她的男人已经没有恨意,但也全然无爱。
她心目中的爹亲另有其人,那是一个会关心她,且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他这几年又收了多少偏房,生了多少孩子?他的病床前应该不缺我一个吧?”
“大小姐……”青衣人身为俞家雇的下人,不便插嘴主子的私事,所以对于俞清灵的质问难以回答。
她的眉心依然紧蹙,看了看脸色很无奈的下人们,轻声一叹——罢了,既然那男人如此慎重的派人找来,她就回去一趟;往后在寻找二哥的旅途中,说不定她不会再回到那冰冷而疯狂的家了。
当她上马,跟着青衣人离开的同时,另一队黑衣人马也由远而近,朝着树林的方向而来,和俞家的队伍擦身而过。
对方的头领在见到俞家的青衣人马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