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需要你来救活她。你必须给她连灌五年火赤莲熬成的汤药,然后用你至高的内力修为给她修补体内损伤。我不知道这需要消耗多大的内力和时间,也不知道费劲心血后,她是否能得以醒转,但是你是天帝,当初因为你的一念之差让九相大乱,让仙相末落,而今,你得来弥补这样的过失!”
寂寞门主静静的听她说完,不作应答,只是反问:“那你呢?”
云浅说:“取出云魄,我会魂飞魄散。但是就算我会死,我也一定要这么做!”
寂寞门主虽是世外之人,看淡世间一切,可面对这个女子,他从来无能为力,所以纵使他不愿意,到最后在她的坚持下还是点了头。
之后,云浅舍出了云魄,却没有魂飞魄散,因为寂寞门主将真气源源不断的传给了她,只让她成为冰石人。他并不舍得她死。他将她放在无垠峰上,想着总有一天,也许能救活她……
云浅把这长串的话说完,已是气喘吁吁,只是在说到寂寞门主之时,目中是有着迷茫的柔情。我看着这细微的神情,轻轻一笑。
“云小四,你也喜欢他,是吗?”
云浅没料到我这么问,一怔,急急否定,“没有!怎么会?!”话虽然断定,可是脸上却浮出了迷茫之色。
看着她低垂下去的头,我想,也许这份心思,她自己也不明白吧。
见我沉默,云浅似乎有些急,“小姑姑,云浅不会喜欢任何一个男子的。云浅不会离开小姑姑的!”
看着她这般着急的表态,看着她之后欲言又止的神情,我已猜出她要说的是什么了。
她不会像小七儿一样,为了一个男人,叛离了整个岛。
想到云玦,心上还是有点疼。
“你说,小七儿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这个问题,那个时候我想不明白,到现在,我依然想不明白。
一个如此明朗单纯的人,为何会变得如此狠毒,如此有心机?我未曾说过强行要带她走,也一直努力着去救画儿,为何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认为我要害死画儿?又如何能不顾念着几百年的相依为命而要置我于死地?
想到接过云灵时的那针扎似的疼,只怕我之前身上的牵机之毒,就是在那一刻中的。
她怕我拿到云灵对付她,所以先下手让我身中剧毒。就像她怕对付不了我,所以让我救兰守轩损耗掉真气。她对我处处防范,再不似从前的信任依赖。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变成了这样?
可是不管怎么样,她终究是死了。
想到这我暗暗叹了口气。
那个在娆花中欢笑跳舞的女子终究已不再,那个依偎在我怀里给我唱歌说故事的人尸骨早已寒,曾经的美好,统统被流光埋葬。
感受着体内三百年的长生诀,目光亮了又黯。
云浅看着我,目光也有些黯淡,“小姑姑,您是又想云玦了?”
我也不隐瞒,“我看着她长大,毕竟几百年了,曾经视若至亲,虽结局如此,心中牵挂也不可能悉数割舍。而且她也已死了,再大的过错,也总不该再计较了。”
这番话未曾在心中打过腹稿,只是看着天边云烟飞逝,缅怀着过往而自然的说了出来,说完后只觉一阵苍茫。
云浅听完我的话一时无言,只是眸子闪过的光芒表示她有所感触,半响后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云玦怎么会变成这样,与岛上之时简直判若两人。不但性情大变,连气息都变得不同。”
“她是为了化解咒术的剧痛而习了其他的术。”这话回答的随意,然而说完心猛的一跳。我想起了一件被我忽略了的事情。
云玦身上的黑暗气息,可是熟悉的很啊!
想起那个古怪的王老爷子,想起笼罩在冷雪山庄上的幽冥气息,心中滋生出了一丝不安。
缥缈风曾经说过,神君在邪相身上打上摧毁之术,遗留下的邪相一脉为了将之化解,开始修炼逆天法则,结果心性大变,转入了黑暗之境!
王老爷子是邪相,修炼逆天法则产生幽冥气息,可是为何云玦的身上也有同样的气息?难道她也炼了这逆天法则?
作者有话要说:“骗子!你们男人都是骗子!我才不要相信你们的话!你们统统都该死!”
云玦的这句话伏了兰明玉的死因。【兰明玉是谁?兰守轩的二哥,云玦的老公,死因不明的那家伙】
话说,写云迟救云浅那一段里,我两度流泪,而且是哗哗流的那种。就是特别感动。云浅的一颗心,终于得到的回报。不过你们看了肯定没啥感觉,嘤嘤,我是入戏太深。
至于兰守轩,云玦被骂在我意料之中,我也是极不喜她的作为,兰守轩被骂,我也想到了。不过我依然写了这么句话——“这一世,终究是错了。既已错了,就让它错下去吧!”
明知是错了,可是一切也无力更改了,那就继续错下去吧,哪怕要受一世报应,他也一并承受了。
因为是第一人称,而且只是出现在回忆中,所以我始终无法深刻描绘出兰守轩这样一个人物。这是我的遗憾。
兰守轩,他这一世,也是足够悲惨的。
然后,正如最后几段所说,新的疑问也产生了。云玦变坏,也是有理由的。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亲们,请看下去吧!
最后,啊啊啊,完结倒计时啊!亲们,不要大意的给我撒花留言,陪我一起度过这最后的时刻吧!
敞开胸怀,大声呐喊——我爱你们!!!
☆、一世浮沉待月明(二)
越想越心惊,连云浅的呼唤都未听见。
“小姑姑,您在想什么?”云浅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忧虑。
我知她多心了,拂开内心阴影,笑笑,道:“只是想起了一些事。”又道:“你刚才所说何事?”
“嗯,我刚才是说云灵如今下落不明,如若能找到,就好了。我当时告诉门主说云灵可以救您,所以这几年他一直四处寻找云灵的下落,可终究没有寻到,也不知道云玦把她藏到了哪里。最后只得炼着灵禅珠,幸好他的天界气息还是有用,本该两百年才能修炼好的云灵在他手上,不消几年就炼好了。”云浅答道。
我点点头。幸好灵禅珠炼好了,若不然,非但我活不了,云浅也活不了了。只是云灵依然要寻到,化解岛上的咒术,如果没了它,只怕也无法化解干净。
只是云玦将云灵放在哪了?
转而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寂寞门主如何成了灵国的大宗师?”如此高高在上之人居然化为尘世之人,守护着一个国家,这到底为何?
云浅回答道:“这事说来话长。其实灵国原来真有一位大宗师的,只是命限到了离世了。他与门主本是神交之人,担心灵国第一毒门最终掌控朝廷祸害天下,便在临终之时将灵国交托给了门主。门主本是世外之人,自然不会管理朝政,可是为了方便修炼灵禅珠,他应了这托付。”
蹙了蹙眉,问道:“他化为大宗师与修炼灵禅珠有何关系?”
云浅反问道,“小姑姑,你可知道五百年前云灵是如何丢失的?”
摇摇头,表示不知。
云浅语气转冷,“当年南北战争,主上率领仙相众人化身云家人来到这里,协助南国国主打败苍山邪族。其中一个南国的首领夏如茧与祖上交好,无意间得知祖上炼的云灵可让人长生不老,便动起了心思。他趁着主上不察觉,将云灵盗走。
后来夏如茧统一了南北国,建立了商国,本以为有了云灵可以长生不死,永远享受至高无上的权势,可到底至死都破不开云灵的秘密!
自己得不到长生,也不愿别人得到,便将云灵陪葬。他修了史上最庞大的陵墓,也给云灵修建了最能吸取天地精华的灵台,他以为也许在他死后的某一天,云灵吸收够了天地精华,还能让他起死回生的。真是痴心妄想!
后来云灵被云玦拿走,灵台便空了。虽然夏如茧这人该死,但他选择的灵台当真是风水宝穴。合着这灵台,配以门主的术法,想要炼成灵禅珠并不难。
只是这地方极为隐秘,且连结着灵国皇宫,无法来去自如,门主为了更好的修炼灵禅珠,便应了大宗师的托付,成了灵国的大宗师。外事皆由花圣手管理,门主则一心为了修炼云灵。”
听完云浅的解释,我明白过来,却也感概万分。仙相一族寻了几百年的云灵原是这般丢失的。长生,当真如此重要?
“这荒海大地着实黑暗,云浅再不愿多待片刻。岛上多干净,从来没这些可怕的欲求。小姑姑,我们何时回家?”云浅说着,目露期盼。
我看着她,一时却答不上话,最后只能回答道:“你的身体还未痊愈,尚需时日,而我尚有些事情要做,还要下峰一趟。”
“您要去哪里?”云浅有些急。
我拍拍她的手,笑了笑道:“我在这荒海大地上还有些事没有做,等做完了,我就回来,和你一起回岛上。”
“什么事小姑姑?”云浅依然不放心。
望向天边,眯了眯眼,却最终只是摇头不答。
想到之前的问题还没有得到回答,又问:“你在舍出云魄救之后就已不记得事了,这么说,你也不知我被人带走了?”
云浅听着这个问题目露迷茫。
“你让寂寞门主救活我,可是等我重生之时,我却是在留照的和乡,而且——”说到这里,心蓦地一停,“而且,是留照的王爷苏青云将我送至和乡,并不是寂寞门主。”
想着此事极为复杂,这么简单一句云浅自然听不明白,便理了理思绪,将我这几年的境遇大概的说了番。
听着我一路说来,云浅脸上不停变换着表情,当听到苏青云如此待我之时,恼怒至极。
“太可恨了!”云浅愤愤的说着,而后又拉着我的手,自责道,“都是云浅没用,让小姑姑这几年受委屈了。”
“没事的。我已经没事了。”想着云浅视我如此之重,心中一暖,却又是感慨万千。
“可是我是让门主好生照顾你的。”云浅蹙眉道,“这事我还得去问他个清楚。”
我点点头,“也好。”虽然我的记忆恢复了,可是还是有很多事情依然陷在迷雾之中。
苏青云——想起这个名字,脑海中自然浮现出他笑意盈盈的样子。我曾经在梦里梦到过他,可是在恢复的那段记忆里,似乎并没有他。不对,是有的!
在我北去寻找兰守轩的路上,我施了真气救了一个快死的人,那人有着温和的笑容,有着明亮的眼睛,我很喜欢他,所以给了他揽息珠,还把紫玉钗借给他,并想着有一天回头去寻他。
这个人,就是苏青云!
可是这段记忆似乎并不为我在意,所以回忆起来很模糊,那些画面也是一闪而逝。我只记得有这么回事,可到底发生了什么,想不起来。
我是把真气施了救他,所以在最后救画儿的时候不够了!所以,才会前功尽弃!
想到这一成,心如无际海上的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静。
我救了苏青云,所以不能救画儿,让云玦误会我,与我彻底反目!
我救了苏青云,他却只是觊觎我的长生,靠近我,利用我,甚至将我陷入昏死之境!
心冷目光寒,千百年的沧桑也不及这一刻内心的苍凉!
事有不明了,我扶着云浅寻门主而去。
彼时他正和缥缈风在西峰处的竹屋前对弈。
石凳上的两人,皆是墨发白衣,容颜出尘,只是一个清冷淡漠是为天人,一个嘴角含笑沾染烟火。
风吹过,无叶无花,唯有掠影浮光。
听着脚步声,两人也是置若罔闻,只凝神聚气的看着青石桌面。黑白两色棋子错落,看似杂乱无章。
缥缈风摩挲着手中黑子,许久之后,轻轻落至左上角的一处被白子围拢的空白之处,而后朗声一笑,道:“我赢了!”
再看那棋局,本是一片随意,可是自他手中那枚白子落下,竟是化腐朽为神奇,硬生生的将一盘散发凝成龙飞凤舞之势。
缥缈风眼中得色难掩,看到我,笑道:“云迟你看,我可把传说中的寂寞门主给赢了!”
他虽是说赢了寂寞门主而高兴,可事实只怕是赢了天帝的转世而兴奋吧!不过我也不说破,只是抿嘴笑。
看向寂寞门主,他却不以为意,只是静静的看着棋局,半响之后,拾起一枚白子,落在边角之处。
“啪”,落子清脆有声。
“啊!”看着棋局上的逆转,缥缈风满脸惊愕,而后一脸挫败。
只见那本该是龙飞凤舞之势的棋局在最后一枚白子落下后,竟化成云雾缭绕,仿若转瞬便能消逝。再细看,那云雾里,又似有万千玄机,说不清道不明,只让人觉得翻云覆雨皆有可能。
“我输了。”缥缈风看着我,瘪着嘴颓然道。
我并不是看得特别明白,但这两番局势,确实感觉寂寞门主要胜出,而且不止一筹。
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缥缈风又笑道:“唉,输了就输了,输给寂寞门主说出去也不丢人!哈哈。”说着看向寂寞门主,道:“寂寞兄,你说是不?”
寂寞兄,这几日的相处,缥缈风已经不再视寂寞门主为高高在上不可触及的人物,按他的话说,“我没法让自己变得让你一样高高在上,那么我只能把你拉下来放到我一样的水平,更何况,我们现在同住一峰”,抱着这样的想法,缥缈风一直跟寂寞门主套近乎。
一开始,寂寞门主对他的示好只是漠视,之后是隐隐露出一丝无奈,到最后显然已习惯这样一个人的碎碎念,所以也默许了这样一个人不停的“叨扰”。
此时缥缈风脸上表情生动,我看得欢喜,云浅也露出笑意,只寂寞门主却依然面无表情。只是看到云浅时,眸子闪过一丝光亮。
“咦,你们过来有事吗?”缥缈风说着,想起了什么,一溜烟跑回了竹屋,再出来时,手上抱着个茶壶,还拿着几个杯子。
缥缈风看着寂寞门主哀怨道:“我说寂寞兄,跟你说了,要提醒我还煮着茶,你看你又忘记了!”
一个玩世不恭的少年责备一个高高在上的寂寞门主甚至是天帝转世,这个场景实在诡异。我和云浅相视一笑,都从彼此的目光中读出了玩味之色。
缥缈风将茶壶里的水倒满四个杯子,高兴的说:“我跟你们说啊,这煮茶的叶子是我在这峰上无意找到的,那可是上古时期的东西啊,我估计在这无垠峰上都长了几千年,可是宝贝。若不是我熟读风族典籍,只怕看到它还当根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