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爱·2503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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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爱·2503房(下)-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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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你今天碰到的不是杨美美,是黎祖驯。那小子又来骗你了?知道你回台湾,又想来要钱了是不是?怎么,两百万花完了?竟然编得出这种谎话,捐给育幼院,厉害啊……”
  “不要这样说他!妈——”小君气急败坏。“事情不是那样子,全是因为杨美美,你听我说……”小君将事情原委全告诉母亲,当初杨美美因为赌气藏了黎祖驯的信,而黎祖驯这些年又是怎样痴痴地等待她回国相聚。
  “妈,我发现,我还是很爱他……我最爱的还是他……怎么办?”小君拉着母亲的手,很无助。“我不能嫁周德生。”
  江天云先是震惊,旋即镇定思绪,握住女儿双肩。“你听我说,你冷静,看着我,听我说,黎祖驯没把钱捐出去,他骗人的。还有,他为了钱离开你,是真的。你这样想、你就这样想……不准三心二意。”
  “我知道那间育幼院,打去问就知道了,捐款簿会有我们的纪录!”
  “小君!”江天云捧住女儿的脸。“你想逼死周德生吗?你觉得现在悔婚他受得了吗?他爸妈受得了吗?”
  小君愣住,无话可说。
  江天云面色凝重。“好,黎祖驯是好人,我们都误会他。改天,妈去谢谢他,妈帮你去谢他,妈去跟他道歉,好不好?但你不准再见他了,你现在是周德生的未婚妻,不要害了自己也毁了别人,你要谨慎啊!”
  “我没办法……”
  “什么没办法?没遇见他之前你不是也高高兴兴筹备婚礼?”
  “我做了对不起德生的事,我背叛他,我刚刚一直跟黎祖驯在一起。”
  江天云震惊。“什么意思?”
  小君回避母亲的视线。
  瞧见她的表情,江天云明白了,她身子一软,摀额,头痛。
  “你怎么会这样……怎么这么糊涂?一见到他就……到底上辈子我们欠了黎祖驯什么?”
  “妈……”
  江天云难过地掉下眼泪,好累,她真的好累。“十九岁这样,二十四岁了,怎么也这样?妈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碰上这男人,她的女儿就把傻,每次都这样。
  看妈妈这么难受,小君也跟着泣不成声。她保证:“妈,你不用担心,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能伤害周德生,我会结婚,我会。”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黎祖驯在PUB喝醉后,找到杨美美住处兴师问罪。
  “你冷静点!”张天宝挡在美美跟好友问。
  在发现小君已知道真相后,美美打电话跟张天宝哭诉,他赶来,整晚陪着美美。现在,面对半夜上门,怒火冲天的黎祖驯,张天宝挺身护着美美。
  祖驯朝天宝吼:“你让开!”他瞪着杨美美,咬牙怒斥:“我叫你让开!”
  “别这样,她够难过了。”张天宝挡着黎祖驯,哀求地说:“你吓到她了。”
  就连张天宝也对黎祖驯盛怒的模样敬畏三分,他们都没见过这样的黎祖驯,黑发紊乱,双目殷红,眼中怒得似要喷出火,像头失控的兽。
  躲在张天宝身后,美美又惊又怕,泣不成声。
  黎祖驯指着她骂:“杨美美,你太可恶了!你还有没有良心?为什么对自己的好朋友做出这种事?”
  “祖驯,你冷静点。”张天宝将他往外推,“她只是个女人,你干么?难不成你要打她?”
  “我要问这女人,问她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想帮我,可以拒绝,为什么要骗我?!”黎祖驯揪住张天宝的衣领。“你知道江小君要结婚了吗?!你知道她爱我吗?她爱我可是要去嫁别人、这为什么?”猛地重推开张天宝,冲向美美。“因为你,都是你!”
  黎祖驯扬手,美美尖叫,张天宝冲过去,来不及,祖驯手一挥,砰地一声。
  美美双腿一软,吓得跪坐在地。
  还以为那一掌就要劈到脸上,但没有。黎祖驯一拳击到墙上,手背关节渗出血,他垂下手,望着美美,又茫然地看了看张天宝。他们望着他的眼神,像望着陌生人,而不是他们的朋友。
  黎祖驯有一剎恍惚,右手关节的疼痛,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控,他从未这样冲动,差点就打了杨美美。
  他惆怅,很痛苦,又觉得好荒谬。
  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当年他们几个一起度过多少欢乐时光,怎么转眼间,是这难堪情景?
  黎祖驯恨恨地握紧拳头,喘着气,无计可施。
  夜色如墨,皎月白如镜,将景物照清楚。
  床上,小君蜷抱自己,嘤嘤哭泣,这些挣扎竟让爱情突显得更具体。
  我爱他,亦只有他。
  她想要做很多好吃的给他吃,红烧排骨啦,焦糖布丁啦,想每天跟他腻在一起,不用做太伟大的事,只是跟他窝在一起看电视吃点心啦,逛超市啦,就这么简单,很无聊的事,就算不说话只是靠在一起,就是觉得好快乐好甜蜜,只要想到他在身边,就有活力过每一天……
  江小君记起来了,当初那单纯的想爱某个人的热情,确实不曾在周德生身上有过那种热情,她太糊涂了,不该因为受过情伤就遗忘自己的真心,就忘记热情,投靠对她好的人,误会那样就会幸福。
  很爱一个人,为爱受重伤,但那热烈的情感才是活着的证据。那样都好过死气沉沉,被动地接受不爱的人的关怀。
  不爱的人,越是关怀越是体贴,她的心,她的身体发肤只会更冰冷。而真心爱着的人,只需要一个眼神,她就能发热发光。
  她错了,眼看着越错越离谱。怕伤害周德生,所以她要结婚了,心里恐惧着,这是对周德生的弥补?或者这会是一个更大的错误?
  黎祖驯呢?
  今晚,睡在床上,他会想着什么?是不是也跟她一样痛苦?
  今晚,黎祖驯回2503睡。
  月色莹莹,照耀床边的桌子。
  桌上,两只猫杯站一起,它们都伤痕累累,它们身上都布满疤痕。它们好像团圆了,而其实都破碎了。
  房间黑暗,床上,一圈又一圈,白色烟圈飘浮着,黎祖驯叼着烟,双手枕脑后,他花三小时把另一个猫杯又拼回来了,但它们不能盛水,它们虚有其表,它们偎在一起,只是做样子,欺骗别人的眼睛,徒有杯的形状,其实都碎了。
  他想着这些无聊的事,比喻来比喻去,他憎恨命运的安排,他有点愤世嫉俗地想着,他要去破坏小君的婚礼,管她怎么想,他要去抢劫别人的新娘,因为她说她爱他,没道理让她嫁别人……
  捻熄香烟,翻身,趴在床上,欲振乏力。
  还是干脆买药,找小君回2503,他们两个一起死一死好了。
  真是疯了!黎祖驯啊,你真窝囊,竟然想到要殉情?你还是男人吗?
  可是没有爱,活着,好辛苦!
  埋在枕头深处,黎祖驯苦笑,笑出眼泪……
  第九章
  “你觉得怎么样?郭元益好?还是衣莎贝尔?”
  “你决定好了。”
  “衣莎贝尔的包装好像比较漂亮。”
  “嗯。”小君没在听,失神地望着车窗外飞逝的景色。
  周德生脸一沈,稳住方向盘,心火却正失控狂飙。这几天她都是这样,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她却像个局外人,对饭店的菜色不关心,对喜饼的样式很随便,对双方访客人数没意见,他讲什么她都同意,但那种随他摆布、由他作主的敷衍态度,让他很火大。
  他在忍耐。他佩服自己竟然还能笑,还能很温柔地说:“气色不大好喔,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没有。”她人在车内,心思却飘得好远。
  “我觉得好奇怪,女孩子不是都有自己梦想中婚礼的样子吗?”他苦笑。“可是你一点都不关心的样子。”
  是啊,结婚是每个女人的梦想吧,但那是跟心爱的男人……
  “我没意见。”江小君显得意兴阑珊。
  “对了,你想去哪度蜜月?夏威夷?还是去远一点的,大溪地怎么样?那里非常适合度蜜月。”
  “我觉得没度蜜月也没关系,我想快点回学校工作。”
  他握紧方向盘,仍努力微笑。“说什么话?工作哪有度蜜月重要?很多新婚夫妻都是在蜜月旅行时有了爱的结晶,地点非常重要,我希望快点有小孩,我们的小孩一定很可爱……”
  她听着,都听着,听到毛骨悚然。对了,小孩,爱的结晶。她跟德生的小孩是爱的结晶?不,那听起来超讽刺的,她一点都不想怀周德生的小孩。
  随着时日迫近,跟周德生结婚这码事,越来越写实,同时小君也越来越焦虑,终于到家,她迫不及待和周德生道再见,不理母亲的招呼,就奔进房间,趴在床上,动也不动。
  “不吃晚餐吗?我特别叫刘姨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江天云倚在房门口问。
  “不要。”
  “又不吃,你看你越来越瘦,你这样会生病的,不吃饭至少喝一点汤?我端来给你喝?”
  “不要、不要。”病了最好。
  “你这样怎么行?要当新娘子的人,不能病恹恹的。”
  “我好累,我想睡了,拜托你不要管我。”
  “你每天都在睡,今天也睡到下午才起来,和德生出去不过几小时,现在又要睡?”
  “你不要管我!不要管我!”她发扛地扔出枕头,赶走母亲。
  江天云拿她没辙,只好掩门由她去。
  她渴睡,除了睡,没其他开心事。在睡梦里,幸运的话,能和祖驯欢聚,醒来这世界何等苍茫!只要看见周德生,她心中的孤独就更巨大、更立体。越是望着周德生,听着周德生讲话,对祖驯的渴望就越强烈,她该怎么办?她情愿长眠不醒。
  张芳梅问老板:“这个卖多少啊?”
  柜台前,一位客人正捧着玉制的纸镇等着要买。
  柜台内,黎祖驯坐在高脚椅,百般无聊地叼着香烟,望着悬在半空的电视,电视里一群金发碧眼的欧洲人正在演奏交响乐。他听着,眼神空洞,也下看商品,就说:“两百。”
  “两百?”张芳梅惊呼。
  “买!”秃头阿伯手往口袋搜出两张百元大钞,咻地塞进张芳梅手中。“不用包,两百拿去。”赚到了!
  “两万,是两万块。”张芳梅伸手要。
  欸?阿伯吓退一步。“老板说两百。”眼睛瞟向那坐在高脚椅,模样性格的大老板。
  大老板一副不关己事样地吸着烟,也不理他。
  张芳梅面不改色地说:“我们老板跟我沟通有我们业界的术语,你是听不懂地,我们老板口中的两百就是两万的意思,这你明白吗?两万拿来。”
  “哪有这种事。”阿伯拽住纸镇:心在淌血。
  张芳梅秀眉一扬。“买不买?”
  “我……我……我刷卡。”阿伯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信用卡。
  咻、抽走信用卡,张芳梅手脚俐落给他刷下去。“对了,刷卡要多付一笔手续费喔。”
  阿伯很优雅地悄声骂一句入。
  结帐,打包货物,送客,张芳梅回头老板:“两百?疯啦!”
  “随便啦。”黎祖驯手一挥,撑着下巴,懒得理。
  “失恋呴?”张芳梅觑着他。
  “闭嘴,”
  “大老板,虽然你走颓废路线也是很帅地,但我个人觉得你把胡子剃一剃看起来比较有朝气,你现在这样满脸落腮胡,像坏人。”自从上回那个气质高雅的美女小姐出现后,幽默风趣的大老板性情大变,每天都失魂落魄。
  黎祖驯好久没剃胡子了,也很久没好好吃一顿饭了,他睡不好,吃不多,每分每秒挂念着江小君,没办法停止。
  他偷偷去她家站岗,只为了见她一面。他等了好几个小时,只等到匆匆一瞥,看见一位斯文男子开车载她出去。他隐身在街角,注意着小君的表情,她没有笑容,她看起来很憔悴,他想,她肯定也不好受。倒是那个男人对着小君说话时,满面笑容,黎祖驯真恨不得成为那个男人。
  “你们女生有办法跟不爱的男人结婚吗?”他问张芳梅。
  “有啊~~”张芳梅嚼着口香糖,耸肩道:“如果对方又有钱又帅又有大房子又对我好,就算不爱他,结婚也没什么不好啊。”
  黎祖驯瞪她一眼。“你这爱慕虚荣的女生!”
  “厚、我讲的是老实话好不好!什么爱慕虚荣?现在钱很难赚欸,我在你这里打工了不起一小时一百块,如果找个有钱的老公,每天对着老公笑啊笑啊,搞不好一天就有几万块的零用钱,有什么不好?”
  “肤浅!”
  “是聪明~~”张芳梅嘻嘻笑。
  “不长进!”
  “很务实。”她还是嘻嘻笑。
  “唉,无药可救。”
  他的江小君就不会这样,当年他一文不值,小君却爱他爱得发狂,跟他挤在小套房,为了和他在一起,心甘情愿在速食店工作。所以忘不了她,跟她一比,其他女人都逊掉。
  “我开玩笑的啦!”张芳梅扮了个鬼脸。“我要是真那么OVER,早就去当富婆了已经,不然就去搞援交了已经,我干么还来这里看您的脸色啊?赚这种小钱还不够去百货公司买一件维多莉雅性感小内衣咧~~”
  她拍拍老板的肩。“一般正常的女生啊,是没办法跟不爱的男人结婚的。那是要睡在一起的捏,不是开玩笑的,让不喜欢的男人睡在旁边,肯定会生不如死,晚晚做恶梦的。”
  “是吗?”是因为这样吗?所以小君跟周德生交往,却将第一次给他。
  “喂,你有感情的烦恼呴,说来我帮你分析分析啊,跟上次那个美女有关呴?你喜欢她对吧,但是她不爱你?”
  “她爱我。”
  “喔、了。她爱你但你不够爱她,所以觉得困扰?”
  “我爱她。”
  “哦~~哈哈哈……”张芳梅拍手笑。“秘密恋情喔,搞不伦恋呴?”
  “胡说八道。”黎祖驯K她。
  “那还有什么问题?又不是不伦,两个人又很相爱,那就在一起啊,干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有那么简单就好了。”他叹气。
  “本来就很简单,不知道你在复杂什么。”
  “你还年轻,你不知道。”
  “我年轻?哼、在爱情上我比你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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