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统统给我滚!”一个个屋内的摆饰,从窗里飞窜而出,跌落满地的陶瓷碎屑,令人怵目惊心。
周大富示意退下,他知道周志龙仍处于疯狂的情绪中,为了避免伤及无辜,他撤退所有‘的人,独自一人望着残破凌乱的房间,默默的流泪。
“老爷!有一个蒙面人被少爷指示安顿在柴房里。”一个老仆趋近,小心翼翼的说着,深怕刺激了他。
“是什么样的人?”
“看起来好像是江湖中人。”
周大富皱紧眉头,他不明白,为何志龙娶一个风尘女子需要动用到江湖中人,看来这个长龄的身分并不寻一般。
“带我去。”
老仆马上带着主人往后院的柴房走去。
在杂乱的柴房他板上静静的躺了一个蒙面人,他身上多处的刀伤已经包扎妥,绷带上仍微微的渗出血渍,看来伤势并不轻。
“他的伤势怎样?”周大富仔细的观看他的情形后,关心的问道。
“大夫说情况并不乐观,多处的伤口深及要害。”
老仆摇着头,然后按照医生的说法覆述了一次。
“可有逾知他的家人?”生性耿直的周大富了解,伤者的家人若知道他身受重伤,心里十分焦急。
“他的来历并不清楚,不过从他的打扮来看应该是江湖中人,而且是属于杀手那一类的人物。老爷,江湖上恩怨多,我看我们还是少管为妙,趁早把他迭走吧。”老仆满脸的担忧。周家虽是大理国的首富,又有亲戚在朝为官,不过基于安全的考量,最明智之举还是与江湖人物划分清楚,以免后患无穷。
周大富是个平实的生意人,对于经商以外的事情从不过问。不过对于惹上江湖人的后果他并不是不清楚。在一番深思熟虑后,为了杜绝后患,他决定将蒙面人带走,不管是用任何方式,只要他不再找上志龙或危害到周家的安全即可。
“那么……尽快送他走,千万别让他再找上咱们。”
“是的,老爷。”
就这样,这个蒙面人就象闪烁的火花般平空消失,至于他最后到哪里去了,伤势是否有复原,也就没人再去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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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军机大臣季大人来访。”清晨一大早,家仆就急急忙忙拿着拜帖跑进来。
“快请。”周大富很是讶异,赶忙招呼家仆将蔚薤请到大厅。
这是怎么一回事?季大人怎么会来家中拜访?他如果要拜访也应该是我在朝当官的弟弟,而不是找他这个生意人。
咋天家中无缘无故出现了江湖中人,今儿个又来了一个大官,最近周家到底是招谁惹谁,走什么狗屎运了?是不是老天爷嫌他日子过得太无聊,非得来点惊奇不可?
不久,仆人将蔚楚带到客厅。
“不知季大人来,老夫有失远迎。”周大富十分讶异地看着跟前风流倜傥的年轻男子,眼中除了惊讶还有赞叹,真是器宇非凡。
不过这个军机大臣未免太年轻了些,与他心中所揣测的根本是十万八千里之远。
“周员外,不用客气。”蔚楚十分清楚周大富心中的疑问,不等周大富开口,他马上开口说明来意。“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今天来是要找令郎。”
“小犬?”周大富更如纳闷,难道他今天来的目的与昨天那名蒙面人有关?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谯能来告诉他?
“不知季大人找志龙何事?”他还是问清楚一点
比较好。
“周员外应该有听令郎提起,想娶写意楼的司徙姑娘为妻吧。我来是要明白的告诉他,如果他敢再动用江湖人土,偷偷潜进写意楼掳走她,那么一切后果,请他自己看着办!”蔚楚明白的将自己的愤怒表明。
又是为了写意楼的长龄姑娘,半个月前他和志龙就是为了她而闹得不愉快,昨夜的蒙面人也与她 有关,跟前的季大人也因她而来。
这个司徙姑娘到底是何方人物?
“老夫不明白季大人所言之事。这事与志龙怎会扯上关系?他只是一名文弱书生,哪里会认识江湖人土?”周大富故意有此一问,表面上装得对此事毫不知情。
“令郎几天前曾到写意杰里大闹,摆明要强行迎娶长龄姑娘为妻,但她旱有婚约,只好拒绝令郎的,一番情意。谁知昨夜令郎又派人夜闯写意楼,想乘机掳走她,写意楼里的人早有防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蔚楚就是为此而我上周家,他的表情显示出对此事深深的遗憾。
周大富的脸黯了下来,看来儿子是闯大祸了。
“待我问明犬子,倘若证实这件事他确有此事,老夫一定给季大人一个交代。”
其实,他早已清楚这件事与志龙的关系,但基于爱子、护子的心理,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或许等风声过了,蔚楚就不会再追究此事。
“周员不用紧张,我今天来不是兴师问罪,只是希望他能认清事实。长龄早已是我季家的人,是我季蔚楚未过门的妻子,希望他以后三思而行,不要毁了你与周大人一生的清誉。”
闻言,周大富马上层露笑容,他很高兴蔚楚并没有要追究此事,以后他只要看住志龙的一切行动,不要再让他有犯错的机会。
不过他现在更担心志龙的情况,从昨夜他疯狂的摧毁房内的摆设后,他就将自己关在房内,一个人痴痴傻傻的,仿佛得了失心疯。
“他以后再也不会去找长龄姑娘的麻烦,老夫为他当日的莽撞向季大人道歉。”
“好说,好说。那就有劳周员外,我告辞了。”蔚楚马上起身。“周员外,不用送了。”
看着蔚楚步出大门,周大富仿佛是楚了气的气球般,脑筋一片空白,幸亏当事人不追究,否则志龙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砍。
“快请大夫,给少爷诊治。”突然想起儿子的异状,他赶忙要仆人去请大夫。
周家陆陆续续有大夫进进出出,但个个都是垂头丧气,对自己的医术没有半点把握。
判定周志龙是因失心疯而引发暂时性的失忆症,而这是无药可医的。
洛儿和沐风在蔚楚忙于写意楼的同时,他们也是非常的忙碌忙于蔚楚的婚礼,当然这件事整个王府的人都守口如瓶。
这天,蔚楚在写意楼忙到将近半夜才回到王府,当然看见一道黑影正要翻出围墙,起初他以为是周志龙派来的杀手,后来脑筋一转。
“不对!”他整个人突然紧张起来。
最近他曾听见传闻,说周志龙得了失心疯,早已丧失记忆,虽然行为无异状,不过对于这两三年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那么,他哪有可能会再来找麻烦?
而且,那天他才亲自上了一趟周府,对周员外的教子不严给予郑重的警告,周志龙为了周家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安危,应该不至于背着他父亲,傻到以身试法。
何况如果要找麻烦,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胆量敢找到颐亲王府的头上,顶多是到写意楼逞逞英雄罢了。
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单纯。那来者是何人?
结果他脑海里闪过晋南王的影像,“该不会晋南王的残余部属抱怨而来,伺机想对师兄不利?”这楚中暗藏的诡异,让他嗅出了不对劲的气息。
蔚楚这着夜行人,却因迟了一步,使得夜行人顺利逃肌,于是他故弃了追逐,马上转回王府,直闯沐风的书房。依他对师兄作息的了解,他现在应该还在书房内研究国事或是研究奏表。
“师兄!”蔚楚粗鲁的将半掩的房门打开。
“蔚楚,你进门前就不会先敲门吗?”沐风对蔚楚莽撞的个性颇不悦。
“师兄,火气那么大做什么?如果是与洛儿闺房出了问题,也不该找我出气。何况,我可是有紧急的事情找你商量。”蔚楚理直气壮的摊着手表示这不是他的错。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就不会说好听一点的呀?如果洛儿也在房内,那你是不是才会为刚刚的莽撞行为感到失礼呢?”这下沐风真的很想楚人,错了还不承认,真是死性不改。
“你放心,我会遮住眼睛,当作什么也没看到。”蔚楚对于沐风和洛儿常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亲我我的镜头,早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他说得太露骨了,沐风想不脸红耳赤都难。“你……你今天最好是有重要的事,否则你等着受罚。”他咬牙切齿许久,才肚出这句话,并且不耐烦的挥着手上不意他有话快说。
“今天我回府的时候,看见一个黑衣人从府内翻墙离去。”蔚楚比手画脚的说着夜行人的行径。
“该不会是你在外头的风流帐太多,人家派杀手砍到府里来了?”沐风对府内的防卫信心十足,根本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师兄,你太瞧得起我了。区区在下可没有什么风流帐,你不要抹黑我高贵、清雅的形象。”他当然明白师兄心里想的是什么。
“哈哈!你还有形象可言?高贵?清雅?你不要笑掉别人的大牙,才是真的功德无量。”沐风对灾蔚楚追求过洛儿的事始终耿耿于怀。
“师兄,我说的可是真话。我担心那人是晋南王的旧部属,有可能对王府做出不利的事情。”蔚楚怎么也不相信,自己会永远的栽在帅兄的手上。
如果是抱怨而来,应该也是为着我,你最近就暗中调查看看,若有异,样随时与我联络,千万不要引起府内的恐慌。“沐风直觉的认为皇叔的部下应该不敢有所不尊,除非那此—人是真的不想要命了。”尢其是洛儿,可不能让她知道,否则她又要担心受怕。“他一再的叮咛着。
“我明白,我会暗中调查,不露出半点风声。那我先回房休息了。”蔚楚从不怀疑师兄的能力,既然他认为没事,那应该就没多大的事吧,
反正也累了一天,先回房休息才是重要的。
“好好休息吧!等写意楼的事情忙过了以后,还有你忙的呢。”沐风拍拍他的病,笑着催促他赶快去休息。
蔚楚闻言,以为是沐风又有新任务找他,心中顿生不悦。
沐风不是不知道蔚楚误会了,不过他懒得再多做解释,故作轻松地耸病略过。
黑衣人的事件发生没多久,这天蔚楚结束例行的皇官亲察后便返回王府,在花园里与洛儿不期而遇。
“洛儿,你的气色怎么这么楚?”蔚楚疑惑的看着她。
“啊!季大哥你回来啦,刚刚到你房里,可是你出去了。”
她最近几天一早醒来,总是呕吐连连,胃口也十分楚,今天情况更如严重。原本想请府内的大夫诊治,但私心作祟,她还是比较信任蔚楚,谁知到了他房里竟扑了个空,她正失望的想回房休息,适巧蔚楚也回来了。
“你找我有事?不过等一下再说好了,我先帮你把脉,看看你身体哪里不舒服。”
蔚楚不等洛儿回答马上扶着她往屋内走,幸好沐风这个大醋桶不在,否则被他瞧见了,免不了整个颐亲王府又要风云变色。
洛儿点点头,接受他的建议,在他的搀扶下慢慢走到客厅。蔚楚在洛儿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探着她如象牙般雪白的手腕,浮动的脉象明白的显示她已怀有身孕。
“洛儿,你最近是不是吃不下,早上一起床就有呕吐的情形,人也十分的倦怠、无力?”
“季大哥你好厉害,将我的症状说得一字不漏。”
“恭喜你,你怀孕了。再过七个多月,你就要当娘了。”蔚楚高兴的亲贺她,这时他心中也不禁幻想着,哪一天长龄才能孕育着他们两人爱的结晶。
洛儿简宜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眼睛闪闪发亮,充满了惊喜。“我要做娘了……”她双手高兴的捂住嘴巴,微微的声音重复的说着。
“洛儿,我开几付安胎补气的药方,等会儿交给下人去抓药。怀孕初期的这段期间你要多休息,不要太累了,症状很快就会改善。”蔚楚看到洛儿冥奋的样子,说真格的,他还真是羡慕。
“季大哥,拜托你遇到沐风时,先不要告新他,我想亲自将造个好消息告诉他,给他一个惊喜。他盼望有个孩子已经盼望好久了,好不好?”洛儿要求道。
蔚楚看着洛儿笑得好满足,好幸福,他不禁也笑了。“没问题,我等会儿再进宫。
其实洛儿根本不用拜托他,他也会这么做的,因为这种好消息是做妻子的权利,第三者不可随便说。
“那么我先扶你回房休息。”蔚楚轻轻扶着洛儿慢慢的走向怡然轩。“咦!没看到灵鹃,她怎么没在你身边?”他突然发现洛儿怎么单独一人,一直随侍在她身旁的丫环,灵鹃怎么不见人影了。
“我要她帮我送画稿回写意楼,我已经拖太久了,长龄大概认为我懒惰到极点了。”洛儿有点不自在的笑着回答。
“你放心,她不会这么认为的。最近她为了那些事,连休息的时间都不够,我不准她再挪出课堂以外的时间作画。”
写意楼整装成书院的工作已经完成,以前楼里的人大部分都到江南了,只留下长龄和蝶舞两名大将字理,她们不仅要负责课程编排还要帮忙上课。
“记得帮我提醒她们两人千万别太累了,学生先别招收太多,等其他的老师来了也不迟呀!”洛儿忍不住关心的提醒他,务必要她们多休息。
“你放心,我会多叮咛她们。”
“季大哥,你的婚期是不是已经确定日期了呢?别让长龄等太久喔!”洛儿俏皮的问着,她实在等不及的希望他们能尽快完婚。
“那天和段叔合过日子,日子定在下个月底。”蔚楚只要想到长龄,心中就有股甜蜜、温馨的感觉,脸上露出愉悦与满足的笑容。
“真的呀!太好了。我等不及看到长龄戴上风冠,看着霞披的娇模样,一定美极了。”洛儿满脸的期待,她知道沐风和季闵都非常希望蔚楚能早一天成家立业。现在他已有官职,在官场上也如鱼得水,很得朝中大老的赞美。
“季大哥,你别作梦了。沐风是不可能放你自由的,你还是死心吧。”洛儿忍不住笑了出来,连连摇头。
“真的没希望吗?”洛儿的一再摇头让蔚楚失望了,他皱起眉头,深深的嗅了斗口气。“好吧。那只好以后再说罗。”他耸耸肩,语气虽是无奈,但似乎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不过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