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此次风波,我已经明白,原来这天下对我始终不离不弃的人只有上官大哥,如此良人,若相遇,为何不可托付终身!”玉潇然巧笑嫣然,而后面色一板,“莫非上官大哥不愿娶我?”
“不不不!”上官凌云连连摆手,“我的心意你又不是今日才知,我又怎会不愿?”
鬼医极为不耐地摆了摆手:“快走快走,别在老夫面前碍眼!”
“晚辈告辞!”两人见此,也不多做停留,向鬼医拜别而去。
“怪不得你跟司空大哥都叫我小玉,原来这原本就是我的名字!”找回了记忆,玉潇然心情豁然开朗,而后面色一板,“上官大哥,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世却又故意装作不认识我?”
上官凌云眼中闪过慌乱之色:“小……小玉,不……不是说过了吗?那时你负气离开,我只好请大师兄前去救你,谁知你却无故失了记忆,对所有人都存有戒心,我只好也就如此了,你……你……我……”
玉潇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面前这人实在是呆憨可爱,她抿了抿唇道:“上官大哥,你这个样子,实在是让我很难让你与次次救我于危难,雷厉风行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上官凌云面色一变,仔仔细细看了看她的面色,却在眼中看见了明媚的促狭之意才放下心来,转而换上宠溺的笑容,明若皎月:“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上官大哥又非第一天认识我,怎么回回都上当呢?”玉潇然因自己又胜一回而欣喜不已,“莫非我失忆了,你却变得痴傻了,哈哈……”
上官凌云看着眉开眼笑的女子,忆起前尘,她放下一切戒备,变得明艳且动人,眉眼弯弯如月,笑容款款,只是他看着她对着自己明媚的调笑或是嗔笑,心间总有一丝苦涩额滋味在缓缓的蔓延,他看着她温情款款的双目,总觉得她在看他,却又不是在看他。
“上官大哥,你怎么了?”玉潇然看着上官凌云若有所思的神色,心中的诧异一闪而逝。
上官凌云压下心头的思绪,笑了笑:“我在想我们的大婚!”
“怎么了?”她偏首问道。
“不知道小玉会不会顺利地成为我的妻子!”上官凌云面色古怪地看着她。
玉潇然哑然失笑:“上官大哥,人家都说女子爱胡思乱想,你怎么也这样呢?”
上官凌云无声叹息一声:“或许吧!”
“上官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玉潇然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模样,开口问道。
上官凌云心中一沉,而后试探性问道:“如果有呢?”
“如若不相干的人骗我,我自会毫不在乎,如若我在乎的人骗我,我会义无反顾的离开,在我看来,所谓夫妻,不仅仅是以后要生活在一起抄袭相对,更是坦诚相待相濡以沫的伴侣,容不下任何欺骗!”玉潇然收起了嬉笑,正色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上官大哥,所以我不希望你骗我!”
她一席话,在上官凌云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然最终被他平复了下去,只不动声色用最为温暖的笑容道:“你放心,我怎么可能骗你呢!”
玉潇然仔仔细细看了看他无懈可击的眉眼,方放下心来,点点头道:“那就好!”
致远山庄。'综'这是在用生命来作死
“孩儿拜见爹爹!”上官凌云携着玉潇然向着正座的庄主行礼,四下一列排开俱是山庄里管事的人物。
庄主不动声色看一眼上官凌云身侧的玉潇然,点点头道:“免礼吧!”
“爹,这是我在信中给您提过的小玉!”上官凌云介绍道。
“小玉见过庄主!”玉潇然在众人的注视下落落大方一礼,不卑不亢。
上座的庄主眼中渐起赞赏之色,面带笑意道:“起来吧,如今山庄正在筹备你与凌云婚事,你也就别见外了,先称呼老夫伯父吧!”
玉潇然也不拘礼,这上官庄主倒也是个心胸坦荡的人,想来并无门户高低成见,心中便宽慰了些许:“是,伯父!”
庄主欣喜一笑,对着四下道:“哈哈,各位看到了没有,无怪乎义儿也称赞不已,果真是落落大方的女儿家,又如此美貌,本来老夫尚有几分担心,如今看来,倒是我们有些高攀了!”
“恭喜庄主,贺喜庄主!”四下之人连忙齐声道。
玉潇然回到房间,心中疑惑顿生,想起方才在大堂之上官庄主摒退众人之后与自己说过的话,本是公公给新儿媳训话也无可厚非,但她却得到一个重要信息,除却司空义的保举,竟还有鬼医的书信,以鬼医的性格,替自己治疗失忆已实属意料之外的事,如今竟肯插手自己的婚事,以他的伟人,岂不令人感到奇怪,但转念一想这人从来都是性格古怪,令人琢磨不透的,便也就作罢了!
致远山庄庄主长子大婚,自然是十分隆重。
玉潇然一身大红喜炮,身边的小厮丫鬟来来去去川流不息,身旁手脚伶俐的小丫鬟帮她戴好金冠,看着铜镜之中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愣了愣之后赞叹道:“姑娘真是美若天仙,天啊,奴婢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
“还不是你这丫头心灵手巧!”玉潇然巧笑回答,更加光彩照人。
“姑娘就会糊弄我们这些丫头!”那丫头见玉潇然夸她,自然眉开眼笑,“姑娘若是没有如此倾城绝色,奴婢就算是再心灵手巧也不会如此啊!”
“唉,那可未必!”几天的相处,一群人早已在伶牙俐齿的玉潇然调笑之下变得没大没小,大家自然是对这个貌若天仙却丝毫没主子架子的女子十分喜欢,身后端水的小丫头停下脚步,眨了眨眼得意洋洋道,“去年三月,大公子游历在外,曾在西方小国的集市见过一个人,四方称之为张巧手,大公子一见之后回来之后唏嘘不已,说那人简直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神手,口大鼻歪的女子在她手下就这么轻轻一比划啊,保管比那大户人家的丫鬟还要美上七八分!”
一般的大户人家的丫头,姿色虽然不是千里挑一的,但也必然是上乘的。
“果真如此?”穿戴的小丫鬟登时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地凑上前去。
玉潇然拿着檀木梳的手却是一顿,目光闪了闪问道:“你是说,去年三月?”
“对啊,是去年三月!”那小丫鬟回道。
玉潇然不动声色:“你没记错?”
“奴婢怎么会记错呢?”那小丫鬟笑道,“奴婢记得那时山中的迎春花开得正盛,可不就是三月吗!”
“姑娘,怎么,有什么不对吗?”那率先开口的小丫鬟甚是伶俐,想必极为擅长察言观色,疑惑问道。
玉潇然摇了摇头,将神色隐在了玉珠的金冠之后:“没有,只是我对那人也十分好奇而已!”
小丫鬟一见新主子来了兴趣,顿时也兴趣大增,看了看门外的天色道:“离吉时尚早,那奴婢就给姑娘讲讲那个奇人!”她说完之后,便口若悬河喋喋不休起来。
“当当当”三声钟声的响在山庄之中,只听门外有人交相呼应:
“吉时到!”
妖孽王爷;娶我吧
“吉时到!”
玉潇然眼前一黑,便被大红的盖头阻挡了视线,在丫鬟的搀扶下向门外走去,但她却依旧可清晰地看清四周的一切。
上官凌云早已在门外等待,一身大红色的喜袍衬得他格外神采奕奕玉树临风,看得一干丫鬟羞红了脸,悄悄小声交谈道:“咱家少爷和姑娘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堆璧人呢!”
玉潇然透过大红的盖头,看着身姿俊逸的上官凌云,俊朗的五官在四周红色帷幔之间满是愉悦的色彩,笑容如三月灿烂的春阳一般迷人,但她的心却凉了几分,看着一向温柔如水的男子,她突然间觉得心底好像是少了些意味不明的思绪,她本是丰满的心脏,突然像是变作了一把沙漏,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变得越来越空荡起来。
“咦,姑娘怎么停下不走了?”扶着她的小丫鬟疑惑道。
上官凌云嘴角含笑,脚步如生风一般走近,欲伸手接过她放在小丫鬟手中的纤纤素手,却不料被她灵巧一闪,躲了过去。
上官凌云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掌,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身边的小丫鬟也是一愣,但却是很快反应过来,上前重新扶起新娘的手,“嘻嘻”笑了一声:“新娘子害羞了,大公子您也真是的,当着我们这些下人的面您也不忌讳着点!”
上官凌云缓缓收回手掌,面上的喜悦刹那间退却而去,转为淡淡的笑意,喃喃道:“是吗?”
“当然是了!”小丫鬟欢快接道,“公子,姑娘,就不要在这里站着了,快些去大堂吧,若是晚了,可就耽误了吉时了!”
上官凌云看了一眼头盖喜帕的玉潇然,却再也伸不出手去,整了整神色道:“走吧!”
玉潇然看着身侧大红的喜服,莫名的,因着这婚事而心生的欢喜与圆满早已去了大半。
随着丫鬟一步步走到大堂之内,看着四周的宾朋满座,她却忽然间在这嘈杂的人群中有些精神恍惚起来,直到喜娘将红色的大红彩带塞到她的手心,她看着另一头丰神俊朗的上官凌云,这才真正的意识道,原来,这是自己的成婚大典。
这是,成婚前的迷茫吗?还是,心中那一抹未明的思绪在作祟,她不解,以致她彷徨无措。
“小玉,小玉!”上官凌云的声音在她耳际轻轻响起,充满了关切,“你怎么了?”
头戴着大红喜帕,她摇了摇头,喜帕下的金穗荡起了细细的涟漪。
“是……不愿意和我成亲吗?”上官凌云声音低沉压抑地传来。
她虽未抬首,但却可听出这声音中的紧张和惶恐,余光将他紧握彩带的手收进眼底,却见指节分明之间青筋清晰可见,暗自叹息一声,小声回道:“我若不愿,何必在此!”
上官凌云紧握的手指猛然一松,手间细密的汗珠将手中红色的彩带染得眼色重了几分,却是暗自松了一口气,面上又重新升起喜悦之气向着大堂中央走去。
“新人到!”
大堂之中因这喜娘的一声喜悦的欢呼而静了下来,纷纷目不转睛看向正中。
上方上官庄主一身暗红色衣袍,面带喜色道:“众位贵客,今日我儿大婚,老夫在这里多谢各位赏脸前来!”
“庄主客气,恭喜庄主,贺喜庄主!”众人齐齐道。
上官庄主喜气洋洋落座,大手一挥,便听喜娘道:“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贵庄大喜,却为何七日之前未曾告知?”
喜娘声音刚落,一声漫不经心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在座之人自是听得清清楚楚。
这声音宛如天际而落的软绵霓虹,却有种势如破竹的浩瀚声势乘风破空而来,隐约间山不可阻,海不可吞,气贯云霄,只是轻描淡写得一问,却仿佛令人不可抗拒,心生仰止之意。
☆、第十五回 天下几多深情人
那人声音在大堂之中浅浅萦绕,将这满堂喜色退却三分,大殿之中静悄悄一片,众人纷纷偏首向门外。
这不合时宜的声音阻断了一段良辰美景,却像九天之上汨汨而落的梵音,让玉潇然本有些几分烦躁的心境,顿时安定了下来,让她不禁也偏首看向了门外,她这一偏首,却直直错过了上官凌云和司空义刹那间变得血色全无的面色。
宽大的大门之中,一人逆光而来,袖袍宽大,紫衣飞扬,长发如墨。
形容如妖,却气吐霓虹不可一世,长摆广袖,摇摆间仿佛可招揽日月之辉、天地之华,如墨黑瞳,宛如墨玉落入深潭一般深不可测,长眉入鬓,犹如远山一般刻画出天际的痕迹,唇边一抹淡如梨花的浅笑,将他殷红的薄唇带出一抹绝世的风华。
面如冠玉,身姿绝世,已经不能够形容眼前这人所给人的震撼之美。
他有如妖一般的邪魅,也有如神一般的睥睨。
他白底黑面绣这细密精致的长靴跨入大堂之内,深沉如水的目光看了一眼殿内,而后在一身喜袍的玉潇然身上惊鸿一瞥,便似笑非笑地落在了正上方的庄主身上。
稳坐正上方的庄主看见来人,面色先是一变,而后连忙整了整衣服起身迎上,刚欲屈膝行礼,却只听那人幽幽道:“在下多日前拜访贵庄,庄主却为何将大婚的喜事隐而不告呢!莫非是怕在下抢了新娘子不成!”
他这话十分大胆,天下能在致远山庄如此说话的人没有几个,纷纷让在座之宾倒抽一口凉气。
但是,那德高望重的庄主丝毫没有恼意,却是理会到了这人话中的一丝不愿透露身份的意思,只微微一礼道:“公子容禀,犬子大婚,乃是六日前商定的,还望公子莫要误会!”
“是吗?这么巧?”那人轻轻一笑,带起唇边细腻的涟漪,风情无限,“敢问新娘是何人?”
“是东阳山人氏,犬子常年在外闯荡,二人相识相知,老夫见二人果真郎才女貌,便应允了这桩婚事!”庄主恭敬道,“公子若肯赏脸参加我儿大婚,那果真是我上官家主上积德了啊!”庄主话音刚落,四下之人面待震惊之色看上风姿卓越的紫衣男子,不由地猜测到底是何方神圣,如何能令这一庄之主恭敬至此。
“哼!”那人轻轻一哼,毫不客气地坐上了主座之上,姿态却甚为优雅,令人赏心悦目,他漫不经心道,“上官庄主,你倒真应该感谢你祖上积德了!”
众人因这人的无礼而微微不满,却碍于这人太过神秘而只得作罢,想着这人如此无礼庄主便不会善罢甘休吧,却不料只听那庄主一愣之后便恭敬道:
“敢问公子言下之意……”
落座的紫衣人却不答话,大手一抬,带起广袖之间瑟瑟的声响,玉潇然眼前一明,金冠之上的喜帕便应声而落。
四周又立刻响起一阵抽气之声,众人看着那凤冠霞帔妆容精致的女子,眼底俱是毫不掩饰的惊艳。
被人突兀掀起盖头的玉潇然,看着高据于正座不可一世的男子,隐去心间丝丝异样,眉眼间微微涌上怒气,不悦道:“看公子的言行,也绝非普通人家,却是如何这般不懂规矩!”
“小玉,不得无礼!”上官庄主轻喝一声,阻止了玉潇然的无礼。
“公子?”上方那人喃喃低语,眼底划过一丝未明的光芒,而后缓缓起身,动作优美如同荡漾的花海,却快得寻不到踪迹,直直越过了前来阻挡的上官凌云,广袖又是一拂,便将她满头的金钗玉簪拂去,宽大的凤冠应声落地,青丝顿时如倾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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