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身为一国之君,自然一言九鼎!”玉潇然坚持道,“平和帝请自便,朕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她侧身欲走过,却在与之擦身而过之际手腕一紧,便被那人紧紧地扣在了那人手中,他声音低沉:“你果真如此狠心,尽数忘得干净?”
“我想该说的话,在致远山庄,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以平和帝的记性应该不会忘记吧!”她看一眼被那人紧攥在手心之中的手腕,微微皱了皱眉。神医丑妃;桃花一箩筐
“不,我不相信,不相信你会如此无情!”他高声打断,温润的容颜上有几丝波动几丝伤感。
他痛彻心扉的目光,印入她的眼底,如针扎一般刺在了心口,使之微微泛痛,最后终于抬起双目细细看向他:“无情?曾经,我最有情,我对你情意暗许,换来的终究不过是一场空,慕容修文,我知道我狠心,但你又何尝不是如此,你可知道,那些时日,你春风得意灯红酒绿抱得美人归,我却要躲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捂紧双耳,我怕殿外的喧嚣,我怕殿内死一般的沉寂,你知道吗?慕容修文,时至今日,你已经得偿所愿君临天下,你还想怎样,天下没有那么两全的事情,无论你有何苦衷,有些事情错过了就错过了,时间不会因你而停留分毫,无论是当时的玉潇然还是如今的赫连捧月,都一样也不会为你停留分毫,那些痛过得伤过得时日,已经彻彻底底将一个单纯少女的春怀伤得惨无人睹,如今在你面前的,不过是北牧的飞凰帝赫连捧月而已!”
她一字一顿清清朗朗,直说得慕容修文攥着他的手一点点毫无意识的收紧,她却忍着手腕上的疼痛不挣扎,她如何不知,她这铁血无情的话,都一字字化成刀剑,一道道将他的心脏剐地体无完肤,那么既然如此,这些痛,又算得了什么呢,即便知道如此商人,却也是她憋在心中许久未曾发泄的话。
她不是圣人,她会有恨有怨,即便如今不痛不怨,但她也想给那些没有结局的往事讨回一个公道,既然他要说,那么便痛痛快快说个干净。
慕容修文终于被她的声声质问变了颜色:“你……你说什么?”
他不知,原来,自己曾伤她至深。
“平和帝还是放手吧,免得被他人看了去,徒增烦恼!”她神色渐渐平缓,最终淡淡道。
他低首看了看自己紧攥的双手,面上终于黯淡下去,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她将自己通红的手腕缩进袖间,面上却丝毫未动分毫:“朕一时情急而妄言,不当之处还请平和帝海涵!告辞!”
她说罢,便匆匆一礼,速速离去。
慕容修文依旧低首喃喃,恍若未闻,垂首哀伤的模样仿佛令天地为之失色几分,良久,他才缓缓抬首看向她离去的方向:“潇然,我就这样失去你了吗?不,我不信,我不信!”
大步离去的玉潇然再无心思前往寿祥宫,便转了个弯准备回星辰殿,虽说皇上寝宫不在星辰殿,但是,除却有公事难以脱身,否则她还是居住于星辰殿,但并不让任何人前去伺候,星辰殿中,只有青谨、青慎、小黑以及赫连湛四人,在这偌大的皇宫里,也只有这里,能让她得到片刻的安心。
推开偌大的殿门,殿内寂静安好,看着殿内几人房间内通明的烛火,突然莫名地就安了心来,静心凝神听了听,好像可以听到赫连湛均匀的呼吸声。
小黑自窗户伸出头来看了看她,便关上了窗户,而后屋内熄了灯火,青慎盘腿坐在床榻,听了听门外的动静也跟着熄灭了灯火,只有青谨探头看了看继续回去钻研自己的药学去了。
她突然庆幸,或许她这个帝王,并不孤单,有人深夜在等自己安好归来,这种沁心的感觉,突然让她一天里所有因为身处高位的压抑和积郁一扫而光,慢慢抬起脚向自己殿内走去,轻轻推开殿门,寝宫的灯火早已被小黑点起,但是,等下身影颀长那人,却是令她温暖却又猝不及防的。
那人斜靠在窗边的软榻之上假寐,邪魅的容颜在跳跃的灯火中恬淡妖娆,半阖的双目因为她的推门而入而懒懒抬了起来,刹那间如同沧海生明月一般光彩照人,泻了一地的芳华,让这一室的清冷突然温暖起来,突然间直直起身走了过来,执起她的一只手将袖子拢上,露出纤细皓腕上的淤痕来,声音淡淡却有几分幸灾乐祸:“你那番话,说得也太狠了点!”
她似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慢慢走进挑亮烛火,声音里带了莫名的暖意,不去接他的话,只淡淡道:“你来了!”
☆、第四十五回 开天辟地第一回
女凰诀;第四十五回 开天辟地第一回
飞凰帝上位以后,开始大力整顿吏治,先是论功行赏;提拔了一大批年轻的将领,如:原大军先锋将军杨之帆,因战功赫赫,在战士之中屡建奇功,升为镇国大将军,统领天下兵马;黄甲军副统赵宗申官升两级,在攻城之际率先拿下皇宫,为宣威大将军,为驻守皇城的守城军之首,身担守护皇宫和皇城重任;守城官统领王信,因为首开城门有功,避免了迎攻的死伤,直接官入兵部,封为二品侍郎,原边关守关大将高悬封为忠义王,享世袭爵位,至于战中战功居高至伟的赫连成,原本就因为战功显赫已经官居高位,爵位尊荣,是以飞凰帝将当初钰经进献的金蚕软甲从国库中拿出,赐予定远王,以作嘉奖,乃是比升官更为慷慨的赏赐了,后又封赏一位女将,那便是赫连成王妃塔雅思,封其为飞凰帝即位以来的第一位女将军,与赫连成共同统领边关兵马。舒悫鹉琻
将长安帝贬谪的官员或是召回或是官复原职,并设左右二相,封战事屡出奇策的军师钟怀仁为右相,至于左相,只因飞凰帝下旨欲将原丞相宋世涵官复原职,岂料宋世涵却已经在接二连三的贬值中对官场失去信心,拒绝再次入朝为官,认为九品典薄的官职甚为安妥,后飞凰帝竟礼贤下士亲自前去相请宋世涵才勉为其难地接受,第一次上朝,由飞凰帝亲自下殿率百官相迎,好不威风。
新皇登基,整吏治,兴商贾,减赋税,并推出一系列有关国计民生大大策,一时间治国才能享誉四海,后世史学家每每提及飞凰帝,功过不敢说,但是其治国之才,绝对是天赋异禀的。
寿祥宫。
“孙儿拜见皇祖母!”玉潇然进了寿祥宫,恭恭敬敬地向着太皇太后行了个大礼,“孙儿不孝,这么久才来看望皇祖母!”
“起来吧!”太皇太后声音和善,看着起身的玉潇然,叹了一口气,“哀家知道,你是心中有愧,所以不知如何来见皇祖母!”
“月儿不孝,擅自攻城,让皇祖母只身处于水火之中,命悬一线!”玉潇然愧疚道,那日她置太皇太后生死于不顾而擅自下令攻城,其实心中也不是没有一丝愧疚的,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只有咬牙不放松,再能在群情激奋之际使将士们一鼓作气,减少战争的流血牺牲,否则只会有更多的人家破人亡,尽管看过太多的留学与牺牲,但是每死一个将士,她都会想到她家人从此孤苦无依的惨状,便夜不能寐,但她所能做的,就是尽力去弥补那些在战争中死伤的人们的生活,让他们从此衣食无忧,也算是对自己的一丝安慰。
“唉,你这孩子!”太皇太后叹息一声,“皇祖母一把老骨头了,如果能为国捐躯,倒也是功德一件的事!皇祖母还不至于这么不动轻重!再者一直苟延残喘着不过是再想见一见我的成儿,如今不但见到了,而且还见到了重孙子,皇祖母如今就是死了,也含笑九泉了!唐妃的事我也听说了,平日里也是个蛮横跋扈的人呢,想不到紧要关头竟也能如此舍身取义,如果你真的让之枉死了,皇祖母才是真的会怪你!”
“是!皇祖母,是皇孙儿多心了!”玉潇然释然一笑,本就觉得这太皇太后为人宽和,如今更是亲昵了几分,看了她身侧乖巧的塔雅思一眼,近来一直是塔雅思和赫连成居住于寿祥宫相陪,想必太皇太后心中是无比高兴的,“皇祖母您还说什么胡话,往后您跟着享福就是,孙儿和叔叔一定会好好孝顺皇祖母的!皇祖母,孙儿让您再见一人呢,保证您喜上加喜!”
“哦,哈哈,是谁呀?”太皇太后见玉潇然喜笑颜开,也不禁莞尔。
玉潇然单手一拍,一个身影颤颤巍巍的小人儿便走了过来,甜甜唤了一声:“皇祖母!”
太皇太后先是一愣,看向那温软可爱的糯米团子,脸上立刻浮现更加慈爱的神态,唇边含一抹笑意,立刻从榻上站起,欢喜中带几分不可置信:“这是……湛儿?”
“回皇祖母,正是!”玉潇然含笑看向那唇红齿白的小人,赫连湛在外数月,身为成元帝最小的儿子和太皇太后的皇孙,数月前突然不翼而飞,太皇太后一定十分挂念,自那日亲见唐妃在城楼之上自杀身亡,赫连湛一连几天都没有笑容,最后还是玉潇然费了好大的心思才使之重新喜笑颜开,为此几人才松了口气,本以为从此赫连湛会性情大变,原来竟是虚惊一场,不过赫连湛这坚韧豁达的性子,倒真是让人放心。有乳才完美
太皇太后连忙上前俯身去接赫连湛:“湛儿,过皇祖母这边来!”
赫连湛摇摇晃晃走进,看了看面前的怀抱,勾住太皇太后的脖颈,又是一声甜甜的呼唤:“皇祖母!”
太皇太后突然眼眶微红,上上下下打量着白白胖胖的赫连湛一眼,而后仰起头看向玉潇然:“哀家果真没有看错你,月儿,你受苦了!”
数月征战,赫连湛养得倒是白白胖胖,她却比第一次见她时黑了瘦了,也愈发坚毅了。
玉潇然摇了摇头:“征战虽苦,但是身边却一直有亲人相伴,倒是一件苦中作乐的事情!”
赫连湛对太皇太后的话似懂非懂,但却看向玉潇然笑得十分开怀,露出口中的几颗小牙:“姐姐……湛儿最喜欢姐姐……姐姐……”
“可见你是真的疼湛儿!”太皇太后欲抱起赫连湛,但却无奈年事已高且赫连湛又比一般的孩子强壮。
玉潇然身在一旁连忙扶起太皇太后,将之安置在榻上,只听太皇太后无比惋惜道:“哎呀,老了,不行了,连湛儿这么小的人都抱不动了!”
赫连湛蹑手蹑脚走了过来,趴在太皇太后的腿边伸出白白嫩嫩的下手乖巧地捶着:“湛儿……捶捶……捶捶……”
太皇太后欣慰一笑,捏了捏赫连湛的嫩脸:“湛儿乖…。”
“湛儿来了!”一声欣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即露出塔雅思大腹便便的身体。
赫连湛立刻跑了过去,指着塔雅思越来越大的肚子:“妹妹……妹妹……”
塔雅思立刻微微俯首:“小家伙还在妹妹,你叔叔就在后面!”
赫连湛立刻蔫蔫低首,而后乖乖退至一旁,敲打着太皇太后的大腿。
玉潇然眼光微微一敛,看来赫连湛对自己这叔叔很是畏惧啊,以后就好办了!
这边说着,那边赫连成就已经踏进门来,对着玉潇然道:“宋姑娘来了,在殿外候着!”
“那你们聊,我去看看!”玉潇然点点头,欲抬脚向外走去。
“姐姐……姐姐……”赫连湛在身后小声呼唤。
玉潇然转首,见赫连湛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看了赫连成一眼,十分期待的模样。
“你姐姐有要事在身,湛儿就留在这里陪陪你皇祖母吧!”赫连成似乎没有看到赫连湛眼中的期待,直接开口打断赫连湛的梦想。
玉潇然无奈,只得安慰道:“湛儿就留在这里陪皇祖母吧,你看看,皇祖母很和善的,湛儿也很喜欢皇祖母是不是?”
赫连湛看了看满面和蔼目光的太皇太后,乖巧点点头:“喜欢……”
玉潇然淡淡一笑,转身而去。
数月不见,伊人消瘦,她私下里问过宋世涵,宋婉真自从抗旨之后,情绪一直萎靡不振,茶饭不思,就连身体状况也每日愈下,她想过以宋婉真纯善胆小的性子,一定过得不是很安心,但未曾想到,比起她这深受数月戎马黄沙的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婉真!”她只觉眼眶微红,心中愧疚更多一分,自从认识自己,仿佛厄运一直降临在她的身上。苍穹霸君
“民女见过……”宋婉真见到玉潇然,还未来得及弯身行礼,便被玉潇然扶了起来:
“婉真,你我不必如此生分!”
这一扶不要紧,只觉得自己手中的皓腕不足一握,心中一酸:“婉真,我对不起你!”
宋婉真淡淡一笑:“姐姐这是说得什么话,婉真能够结识你这样的女中豪杰,此生足矣!姐姐知道吗,婉真在认识姐姐之前,虽然生活平淡,但却总是觉得乏味,虽然曾与姐姐有过一段错点鸳鸯的糗事,如今细细想来,的确是姐姐不曾欺骗过婉真什么,现如今再次回味,其中倒还有几分乐趣呢!”
玉潇然动了动嘴唇,不知该说什么,她可以珠连妙语对群雄,可以明嘲暗讽对权贵,可以冷言冷语对旧爱,但对于本应该安安稳稳待在闺阁之中的宋婉真,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歉意,只得拉着宋婉真边走边道:“婉真许久都没见到青谨和青慎了吧,二小时常挂念你呢,我看你身体不是很好,正好让青谨帮你瞧瞧!”
“玉姐姐!”宋婉真欲言又止。
玉潇然脚步一顿:“怎么了?有事?”
“你能不能在宫里给我安排个事情,我每天闷在家里,实在不想让爹爹为我操劳了!”宋婉真幽幽看口,有些为难地看着玉潇然。
玉潇然略微沉吟,而后神秘一笑:“这有何难,不过不能让你当宫女!”
“真的,玉姐姐,你答应了!”宋婉真面上一喜,而后疑惑道,“那是什么?”
“现在先不告诉你,不过你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事!”玉潇然眨了眨眼睛。
宋婉真神色严肃。像是下定极大决心似得:“无论是什么事,我都一定会努力做好!”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太过紧张!”玉潇然拍了拍宋婉真的手安慰道,“这下你安心了吧!我看你面色不是很好,还是让青谨给你看看吧!”
“最近民间盛传的神秘小神医是不是就是谨弟?”解决了心事,宋婉真瞬间来了兴趣。
“是的!”玉潇然点点头,而后看着兴致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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