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呦,不是刚得了皇子吗,是大喜事啊,怎么吵起来了!”成元帝话音刚落,一声苍老略带威严的声音便在殿外响起。
众人面色皆是一变,除却玉潇然、青谨和青慎,而后齐齐向那蹒跚而来的身影道:“参见太后娘娘!”
玉潇然一愣,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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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 诚心自有真心待
成元帝也是一愣,而后一脸恭敬地迎上前去:“母后潜心礼佛已经两年之久,也未曾出过祥寿宫,今怎么来这了!”
“哀家听说自己又添了位孙子,心里高兴啊,过来瞧瞧,谁知这大喜的日子,你们竟在这里吵得不可开交,真是一刻也不让人安生啊!”太后在成元帝的搀扶下坐上殿中,而后瞥了一眼站着的玉潇然三人,“怎么,这就是皇上新认回的公主?”
“是,是儿子和翎歌的女儿!”成元帝恭敬道,看了一眼玉潇然,略微皱眉,“见了太后怎么不行礼?”
玉潇然乖乖下跪行礼,青谨和青慎长这么大却是除了师父外再没给其他人下过跪,纷纷站立不动。
成元帝眉目一挑,太后却道:“罢了,都起来吧!”
“谢太后!”衣衫簌簌声之后,众人起身站定。
太后似乎已然忘记方才的针锋相对,老态龙钟却又仪态万千:“哀家的孙儿在哪,抱来让哀家看看!”
成元帝一挥手:“还不快抱来给太后瞧瞧!”
太后自奶娘手中接过婴孩儿,仔仔细细瞧了瞧,而后眉开眼笑:“瞧瞧,这模样多俊啊,呵呵!”
成元帝也跟着笑着:“母后高兴就成!”
“高兴!哀家添了个孙儿怎么会不高兴!”太后一边逗弄小皇子一边状似漫不经心道,“只要你们一个个都安分些,哀家又哪里会不高兴!”
成元帝赶紧呵呵陪笑:“母后说笑了!”
“说笑?”太后轻轻一抬首,看了眼殿中众人,“哀家刚才怎么听皇上又什么禁足了,又罚俸的,还什么进宗人府,到底发生了何事?”
陈贵妃等人眼见玉潇然已经受罚,半路却突然杀出个太后来,不禁偷偷交换了眼色,安贵人道:“启禀太后,是捧月公主不小心害唐嫔摔倒,以致早产!皇上不得已才处罚公主的!”
“安贵人这话说得不对,谁能证明是月妹妹害唐嫔摔倒的?你吗?”赫连风接得飞快。
安贵人冷哼:“公主方才不是已经默认了!”
“月妹妹只是说她不愿意说她来这里的缘由,何时默认过害唐嫔摔倒,安贵人身为嫔妃,怎么反倒断章取义起来!”赫连风也接得顺溜。
“好了,不要吵了!”太后打断两人争锋相对,“吵得哀家头疼,风儿你说!”
“是,皇祖母!”赫连风略一躬身,将事情讲了一遍。
太后听完赫连风讲诉,皱着的眉头微微舒展:“原来如此。皇上,既然母子平安,又是大喜的日子,稍微训斥惩戒一下也就算了,何必还进宗人府呢!那地方,都多少年没人去了!您倒也舍得!”
太后的话让众人一愣,这是在偏袒了?
成元帝一愣之后便有些诧异,单页随即隐去,声音有些犹豫:“这……”
玉潇然看着成元帝的反应心中又是一冷,默不作声。
陈贵妃几人却是暗暗自喜,看皇上这样子,大约也是对这新来的公主不满了吧!看来这恩宠也该到头了,到底不是在跟前长大的,就那一点微弱的血缘关系能比长年累月承欢膝下的孩子亲?
安贵人乘胜追击:“皇上,俗话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捧月公主犯下大错,怎可就此轻饶?如果今日不严加惩戒,那么来日若祸事酿成,那便悔之晚矣啊!”重生之灵针绣娘
“放肆!”太后小皇子递给奶娘后一声呵斥,“一个小小贵人竟敢在此大放厥词,是不是哀家许久未曾训戒你们,一个二个都忘了规矩!别以为哀家老了就糊涂了,就这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想送一个公主去宗人府,若真一直追查下去,恐怕该恐慌的另有其人吧!今日看在皇嗣安然无恙的份上,哀家是想息事宁人!免得到时候传了出去,别人说我们皇家处处都是阴谋诡计家风不正,谁若再不依不饶的,那这事就全交大理寺追查!哀家就不信查不出个水落石出出来!皇上,你也是,怎么如今行事如此草率!”
众人见太后动了真怒,纷纷噤声再不敢言语。
成元帝面色一怔,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却也是恭敬道:“儿子知错,请母后息怒,全照母后的意思去做就是!”
“嗯!”太后微微点头,而后偏过头看向玉潇然,“来,走近些,哀家瞧瞧!”
玉潇然搞不清楚这太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是帮了她,也不是什么坏事,便走上前去任凭天后打量。
太后满面笑意拉过玉潇然:“瞧瞧,果真跟你母妃长得一模一样,噢不对,比你母妃还要美上几分呢!”
玉潇然笑笑:“谢太后夸奖!”
“叫哀家皇祖母!”太后笑得慈祥,“皇祖母老了,宫里的事也是有心无力了,往后就要靠你自己了!来,这是皇祖母给你的见面礼!”
玉潇然腕上一凉,一晶莹剔透的翡色镯子便套了上去,想不明白这太后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好,她可不会傻到去相信这是一个慈祥的奶奶对一个孙女的爱,没那么简单,心中虽是如此想着,嘴上却是不紧不慢地答谢:“谢皇祖母!”
太后又是一阵轻笑,上上下下打量了玉潇然一眼:“翎歌生了个好女儿啊!哀家听说你在入宫之前,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呢!”
“都是孙儿侥幸!”玉潇然答得淡然,不知她为何突兀地有此一问。
“呵呵,这小嘴啊,会说话!哀家喜欢听边关的趣事,待会儿你随哀家回去,跟哀家讲讲那里的发生的趣事!”太后笑着道。
心道这太后是有话要跟自己说了,玉潇然连忙道:“孙儿遵命!”
太后又看了一眼青谨和青慎道:“哪位是救了唐嫔母子俩的小公子啊?”
青谨上前一步,不卑不亢:“是我!”
太后丝毫不在意青谨的无礼,满目赞赏:“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小小年纪医术竟如此之高!皇上可该给个封赏啊?”
成元帝目光一闪,太后这是有意在偏袒了,略一踌躇:“不如就让他去太医院当职!”
玉潇然眉头一跳,直觉要出事,刚准备开口,却听一旁刘御医抢先道:“启禀皇上,这位小公子若愿去太医院当职,微臣愿将院士之位拱手相让!”
在座之人皆是一愣,这院士之位虽品阶不高,却是大多数医者梦寐以求的位置,如今这刘御医却如此大方的拱手相让?
当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成元帝也是如此:“刘爱卿何出此言?要知道院士之位非同小可啊!”
“回皇上,并非臣妄自菲薄,而是这位小公子的医术我等真是望其项背啊!”刘御医想起方才青谨施针的情形就有些激动,“长垣之疫后,微臣便听回来的太医们说余大人噢不,捧月公主医术了得,今日想来,想必定是出自这位小公子之手了!”勾栏艳妃
成元帝一听,也是目光诧异,随即看了一眼青谨,复又看了一眼玉潇然,心中震惊不已,能做这太医院院士一职,刘御医的医术自是不必说,可他今日竟然说望其项背,那这少年到底什么来头,竟如此厉害!自己这女儿这十多年来到底是被何人所救,不仅自己习得一身武艺,就连这身边的人也如此出类拔萃,想到这里,成元帝眼中讳莫如深,看着青谨道:“你可愿……”
“我不愿意!”青谨直接了当打断成元帝的询问,丝毫未觉得当众拒绝当朝九五之尊有何危险。
众人脸色一变,有悲有喜。
玉潇然哀叹一声,还是来了,连忙接道:“父皇,青谨年纪尚幼,不懂事,还是等过两年再说吧!”
成元帝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发怒,略一沉吟,点了点头:“也好!”
刘御医却是一脸惋惜之色,看向青谨的目光中已多了几分炙热与崇拜。
“好了,孙儿也看完了,哀家该回去了,否则我这老婆子在这里啊,遭人嫌!”太后起身。
成元帝连忙扶着:“母后又说笑了!”
“月儿,跟在皇祖母身边!”太后不接成元帝的话,对着玉潇然道。
玉潇然对青谨和青慎使了个眼色后,连忙上前扶着太后一侧向外走去。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太后脚步一顿,略略偏首:“风儿也来吧,整天不务正事,哀家也得好好说说你!”
“是,皇祖母!”赫连风连忙跟上。
祥寿宫。
“皇祖母,孙儿给皇祖母添麻烦了!”赫连风一边搀着太后坐下,一边笑道。
玉潇然浑身一愣,太后是赫连风请来的。
“你少在哀家面前装乖巧了!”太后佯怒,“你以为哀家是因为你才去的吗?”
“是是是!皇祖母英明睿智!”赫连风连连陪笑,忙给太后捶了捶肩膀,“孙儿给您捶捶背!”
太后轻轻一哼:“哀家再不出去,她们都会认为哀家已经死了,这么明目张胆的想害哀家孙儿,简直是反了天了!”
玉潇然恍然大悟,敢情这老太婆拿自己当震慑后宫的工具呢!
太后瞥了一眼玉潇然:“你是不是在想,哀家很不近人情吧?”
玉潇然略一低首:“孙儿不敢!”
“瞧瞧!”太后一声轻笑,“说是不敢,心里就这么想的吧!不过哀家也不在意,哀家也就实话实说吧,其实哀家一点也不喜欢你母妃!”
玉潇然了然,娘亲当年宠冠六宫,作为皇太后,自然不喜欢看到这个局面。
“不过,你的事情哀家也听说过一些,哀家倒是很欣赏!”太后话锋一转,笑了笑,“想不到哀家有生之年,竟也能见到个女中豪杰!而且还是自己的孙女!”
“多谢皇祖母夸奖!”玉潇然微微低首。
“来!”太后向玉潇然伸出手,“听说你在边关,颇得定远王赏识,你给哀家说说他吧!”
玉潇然一愣,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有些颤抖:“定远王?”最魅惑
赫连风一声叹息,也不知是悲是喜:“皇叔一去边关十六载,除却战事,其他音讯全无,皇祖母一直念叨着呢!你就给细细说道说道吧!”
玉潇然恍然大悟,原来太后把自己叫过来是因为思子心切啊,连忙细细把边关的事娓娓道来。
太后老泪纵横:“这个不孝子,这么多年了,连封家书也没有!”
“皇祖母,皇叔他……”赫连风连忙安慰出声。
“哀家知道,他还没忘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不孝敬哀家也就算了,可他至今未娶,他……”太后说着说着便突然哽咽了起来,老泪纵横。
虽然面前这个老人不喜欢自己的娘亲和自己,但玉潇然还是心有不忍,开口道:“皇祖母放心,相信再过不久,就会有好消息传来了!”
太后一愣,虽然越说越难过,但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立刻意会到玉潇然话中的意思:“你是说……”
“叔叔已经有了意中人,并不是我的娘亲!”玉潇然还是决定告诉她。
赫连风和太后齐齐一愣:“真……真的?”
玉潇然笃定道:“孙儿不敢欺瞒皇祖母!”
太后立刻喜出望外:“怎么回事?你快说说!”
“容孙儿卖个关子!”玉潇然神秘一笑,钰经和北牧联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吧,算的上门当户对,应该没有人会反对,不过,就算有人反对,她也相信赫连成能够扫除一切万难,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太后轻轻吐一口气,无奈一笑:“你这丫头啊,还真是古灵精怪!不过看你这样子,莫不是成儿早已知道了你的身世!”
玉潇然又是一笑:“战神定远王英明神武,又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
“噢,哈哈!”太后被玉潇然逗得失笑出声,“你啊,若说你不是翎歌的女儿,我都有些不信呢!”
“孙儿也不信!”赫连风眨了眨眼睛。
太后又是开怀一笑:“说实话,若是做儿媳妇,哀家很喜欢翎歌,可若是皇上的妃子,哀家是极不喜欢她的,所以月儿,你也别怪哀家说话直!”
“月儿明白,皇祖母要为大局着想!”玉潇然低首,皇家的人,到底有多少无奈啊!
太后叹息一声,拍了拍玉潇然的手:“难为你了!小小年纪,却如此通情达理,你若是男子……罢了,不说了!夜已经深了,你们俩就在皇祖母这安歇吧!”
玉潇然与赫连风齐齐站定行礼告退。
“月儿!”玉潇然快出房门的时候,身后传来太后的声音。
玉潇然转身行礼:“皇祖母!”
“哀家老了,活不了几天了,以后啊,事事还得看你自己!皇宫不比外头,你事事揣摩着行事就成!别太出风头,啊!”太后声音沉重。
玉潇然这一刻才觉得,她才把自己当作是真正的子孙,看了眼她雪白的鬓角和眼边风霜褶皱,鼻尖一酸点了点头后道:“皇祖母会长命百岁的!”
太后扶额,似乎有些劳累:“去吧,皇祖母从明日起,又要潜心礼佛了,你就不用过来了,直接回去吧!”
“是!”玉潇然应声退下,仿佛听见背后传来的一声长长地叹息。
☆、第三十九回 只是不识其中意
玉潇然一早辞了祥寿宫的宫人,刚一脚踏进星辰殿,止澜便一脸忧色道:“公主,您可回来了,您……没事吧!”
“姑姑一夜未睡?”玉潇然看了看止澜的黑眼圈,心中涌起暖潮,摆出一抹轻松的笑意,“我没事,倒是姑姑有事了!”
“奴婢?”止澜一愣,“奴婢有什么事?”
玉潇然“噗嗤”一笑:“姑姑的黑眼圈都出来了,这不是有事吗?”
止澜无奈白了玉潇然一眼:“你啊,果真跟你母妃一个样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玩笑!”
“姑娘!”小黑从里面走出,一脸忧色。
自玉潇然让那日小黑自行抉择离去到他回来,她一直都未曾理过小黑,如今看他依旧面无表情的脸上时而乍现的忧色,心中一软,出声道:“没事了,都进去吧!”
“公主……”止澜欲言又止,眼睛瞥向屋内。
“怎么了?”玉潇然顿足。
“看来,你这一夜,歇息的不错!”散漫的声音从屋内幽幽传出。
玉潇然一听这声音,便眉头突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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