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就是女孩子……”他笑睇著她,“你的身体比我以为的还要柔软纤细。”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干这种无聊透顶的事,但再也没有比看见她脸上那彷如末日来临般的表情,还要教他愉快的事了。
稍早前,他还为了此事恐将使他往后的日子不安宁而感到懊恼,但现在,他却从中得到片刻的乐趣。
想想,他没什么好担心跟损失的,他又不是偶像明星,不必担心传绯闻而使影歌迷伤心或是支持度下滑。
“你看起来硬邦邦的,但是……”他更靠近了她,声线低沉又暧昧地说:“触摸起来竟意外的软绵绵。”
话罢,他看见她眼眶中瞬间迸出的泪,不觉一惊。
听见他这些话,弥生觉得自己的一生好像已经完蛋了。
虽然她平常大而化之,也常常跟工作伙伴们打来打去、推来推去,可是她对男女之间的那件事是非常矜持的。
“那件事”是只能跟心爱的人一起做的,而不是糊里糊涂、莫名其妙的就发生了。
“喂,你不是真的吧?”见她真的掉眼泪,他有点慌了。
他是想吓她,看她惊慌得又叫又跳的样子,但绝不想见她掉眼泪,而且他也不认为活像个小男生的她,会像女孩子那样掉眼泪。
“你……”她以“怨恨”的眼神瞪视著他,“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ㄜ?”他一怔。该死,她不会真以为他对她做了什么吧?
没错,他说那些话是为了让她觉得他们真的做了什么,但她总该怀疑一下吧?她的身体有没有被碰过,她应该很清楚啊!
“就因为我昨天得罪了你,你就……你就……”她抽了几口气,愤恨地说:“你不是人,你卑鄙,你……你……”
“ㄟ,够了。”他盾心一皱,“我什么都……”
“你还敢凶我!?”她大声对他吼叫,“你怎么可以对我做那种事!?我的人生都毁在你手里了!”
“你说得太严重了,我只不过是……”
“你可能很随便,但是我不是!”也许是因为受了刺激,刚才吓得“皮皮锉”的她,这会儿却像神力女超人般一把推开他。
他退后了两步,先是惊讶地看著她,然后忍不住笑了。
见他笑,她又气又伤心。他怎么可以这么无所谓?他对她做了不可原谅的事耶!
“不要笑!”她气愤地尖叫著。
“喔,”他挑挑眉,好整以暇地笑睇著她,“那你想怎样呢?”
“咦?”
“要我负责任吗?”他问。
她一震,“负……负责任?你是说……”
“你想要钱?还是要……我?”他身子往前微倾的注视著她,然后开玩笑地问。
突然,弥生想也不想地朝他的脸挥了一拳——
“唔!”料想不到她会给他一拳,恭朗毫无防备也来不及反应,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
说时迟,那时快,她转过身,打开门,像音速小子般一溜烟的跑了。
他用手按著被她打到的眼尾,低声咒骂著:“该死,看不出来我在开玩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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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ㄋㄟ,姐……”趴在床上,弥生一手抓著熊宝宝,一手捏著它又圆又黑的鼻子,“我问你喔……”
一旁正在敷脸的是长弥生一岁的姐姐真生,跟弥生不同,她是个时髦又思想前卫的女孩。
“什么?”真生瞥了她一眼,闲闲地问。
“姐,你……你有经验,对不对?”她嗫嗫地问。
真生微顿,然后挑挑眉,“废话,我又不是恐龙。”
从十四岁就开始谈恋爱的真生,早经历过八百个男朋友,而且她的初体验在高二那年就已发生。
弥生蹙眉轻啐:“我也不是恐龙啊!”
“你不是吗?”真生转头看著她,“小姐,你几岁了啊?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谈过几次恋爱?”
“两……两次。”她心虚地说。
“啥?”真生夸张地说,“那也算吗?”
她不服气地问:“怎么不算?”
“高三那个土土的同班同学,是因为你打退了欺负他的外校生,勉强跟你交往了三个月。”真生无情又残忍的续道:“大学那个学长则是因为跟女友闹分手,利用你刺激女友以达到跟女友复合的目的。”
弥生想反驳,但她说不出话来。
真生说得一点都没错,那两段短暂又凄惨的恋情,实在算不上是真正的恋爱,但她还是宁可相信在那短暂的来往过程中,对方是付出过真心真情的。
“瞧瞧你的样子……”真生伸出手拨了拨她短短、柔软的发,“拜托你有点女人的自觉,好吗?”
她抓抓自己的头,“我这样很好啊!”
“你真不像个女人。”真生皱起眉头,一脸受不了,“我怎么会有你这种亲妹妹?”
“我这种妹妹有什么不好?”弥生轻声一哼,“当你抢了人家男朋友,让人家一路追杀回来时,是谁出手救了你的?”
真生斜瞥了她一眼,“是啊是啊,你也只有那个时候比较好用而已。”
“喂,你不要越说越过分喔!”弥生不满地瞪著她,作势要拿熊宝宝攻击她。
真生一脸“谁怕你啊”的表情,“那么大了,别老是抱著熊宝宝,有机会去抱抱男人吧。”
听见这句话,弥生愣了一下。
抱抱男人?她……她在被黑川恭朗占便宜时,有没有抱他呢?不,不会,她当时不省人事,不可能抱他!
想著,他的脸、他的声音又清楚的出现在她脑海里。
天啊,她怎么会糊里糊涂的就被“那个”了呢?虽然他长得又高又帅,是那种让人看了会流口水的高档货色,怛在那种没有感情基础又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跟他发生关系,实在是……
“你发什么呆?”真生起身,朝她脑门拍了一下。
“ㄜ……”她心虚地涨红著脸。
“你脸红什么?”真生轻啐一记,“你刚才不是有事要问我?快说吧。”
“喔,那是……”一“言归正传”,她不禁支支吾吾起来,“就是啊……那个……”
见她满睑通红、欲言又止,敏锐的真生警觉地说:“你刚才问我经验的事,难道你……啊!你‘破处’了!?”
“你小声一点!”弥生抓住她,捣住了她的嘴。
真生一脸震惊又兴奋地看著她,然后扳开了她的手,小小声地问:“你终于开窍了?万岁!”
她眉头一摔,“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真生微怔,“不然是怎样?”
“我……我……”她神情略显懊恼,“我被占便宜了。”
“嗯?”真生一顿,语带促狭地说:“哪个不长眼睛的,居然连你的便宜都占?”
弥生白了她一眼,“我是说真的!”
“咦?”像是意识到事态严重,真生收敛起谑笑,正经八百地说:“你被那个了?谁?是谁那么大胆?”
“是电视台的……”她皱著眉头,一脸哀怨,“他是很有名的制作人,很坏心眼,但是看起来算正直,可是没想到却是个衣冠禽兽!”
见她没有那种“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的狰狞表情,真生微怔,狐疑地睇著她。
“你……好像没有很生气?”真生试探地说。
“谁说没有!?”她一震,有点心虚羞恼地瞪著真生,“他太可恶了,居然趁著我不省人事的时候,对我……对我……”
“不省人事?”真生眉心一蹙,“你喝挂啦?怎么会让人有机可乘?”
“我没喝酒。”
“那你昨天晚上到哪里去了?”
弥生鼓著腮帮子,气呼呼地说:“我在电视台赶工加班,不是告诉你了吗?”
“那你是在电视台里失身的?”
“在他家。”她说。
真生挑挑眉,眨眨眼睛,若有所思地问:“你为什么要去他家呢?”
“我没去啊,是他……”说著,她一脸懊恼,“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他家,总之我一醒过来就在他床上了。”
“他对你‘那个’,你都没感觉?”真生一脸存疑。
不是她对妹妹的魅力没信心,而是怀疑她口中的那件事是不是直的发生过,哪有人被那个了却毫无知觉?除非她被下了药……
“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是他说……说我的身体软……软……”她实在羞于启齿,即使眼前是她至亲的姐姐。
真生神情严肃而凝重,活像正在思考密室犯罪的名侦探柯南般。
“这么说来,你并不确定他是不是真对你下了手?”
“所以我……”她面红耳赤,“我才要问你做了那件事会有什么感觉啊!”
“你啊……”真生用手指戳了她额头一下,“那边被人侵了,怎么可能没感觉?”
“就真的没有啊!”她十分笃定,就差没对天发誓。
“他是‘牙签’吗?”真生一脸正经地睇著她,“他那里跟牙签一样细吗?”
“咦?”弥生脑海里出现了让她脸红耳热的画面,“可……可是他很高大,应该……”
“谁说高大的人,那里就一定大?”谈论这种话题,真生一点也不忸怩尴尬,“我就曾经跟一个又高又壮的运动员交往,结果他又小又没搞头,让人失望透了。”
“ㄜ……”弥生脑海里不断出现一些让她害羞的画面,不管她如何想把它抹去,它就是盘踞在她脑海之中。
她抱著头,像鸵鸟似的蜷缩在床上,喃喃地说:“不要,我不要再想那件事了……”
“喂!”真生重重的拍了她一下,“你真是够了,别在那边发神经。”
“你有没有姐妹爱啊?”她没好气地说,满是委屈地瞪著真生,“我遭遇这种事情,你一点都不同情我。”
“我干嘛同情你?”真生坏心眼地说,“我比较同情那个制作人,居然对你这种男人婆有性趣?我看他八成是没什么女人缘的怪家伙吧?”
没女人缘的怪家伙?不,那家伙可一点都不怪,而且长得超优的。
但……对喔,像他那么优的男人,肯定是手指勾一勾就有一卡车的女人愿意送上门,那样的他为什么会对她伸出魔爪?
“早点睡吧。”真生抓起枕头往她脸上丢去,“依我的判断,你跟他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
“ㄟ?”她一震,惊疑地问:“为什么?”
“我想一定是哪个环节有了误会。”真生非常肯定地说,“你弄清楚了再来哭,也还来得及。”
误会?是吗?那……他为什么要用那么暧昧又邪恶的表情跟语气,对她说什么“你的身体软绵绵”这种鬼话?
可恶,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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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进电视台,弥生就感觉到异样的、窥探的眼光。
不管是认识的、不认识的,还是有几分熟的工作人员,都用一种好像她不小心露了半边胸部出来的暧昧眼神看著她。
走进电梯里,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怪了……”她咕哝著,“我哪里不对劲吗?”
她跟平常一样啊,为什么大家把她当动物园的猴子一样看?
来到美工组的办公室前,她推开了门——
“哇,哇,呜……”柴田等一票人对著她做出欢呼状,而且不断呼呼喝喝的像在庆祝什么天大的喜事般。
她愣了一下,讷讷地问:“谁中了乐透吗?”
柴田挨过来,暧昧地打量著她,“黑川先生有没有让你蜕变成一个真正且完整的女人啊?”
“ㄟ?”她一怔,惊疑地望著他。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说……他知道昨天发生的事?他……他默许黑川恭朗把她带回家,而且还对她……
“柴田先生,你……你都知道?”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亏她把他当恩师看,不管是跑腿还是挨骂挨打,她部没因为怨恨而在他的便当或饮料里吐口水,而他居然眼睁睁的看著她……
“不只我知道,大家都知道。”柴田哈哈大笑,然后跟其他人交换着暧昧的眼色。
她看看他,再看看其他人,然后咬牙切齿地说:“想不到你们居然跟他一样是禽兽!”
“什……”柴田一怔,疑惑地、惊疑地看著她,“谁?谁是禽兽?难道黑川先生真的对你下手?”
“不会吧?”一旁有人搭腔说道:“黑川先生怎么可能看得上弥生这种男人婆?”
“就是啊,他喜欢的女人应该是成熟美艳型的吧?”
“没错,上次来找他的那个银座小姐美得教人流口水,弥生跟她根本是天与地的差别。”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谈论著,完全没注意到弥生脸上犹如暴风雨即将来袭般的恐怖表情。
“太过分了,你们真的……”她像火山爆发般的大叫,“你们实在太过分了!”
大家被她突如其来的吼叫吓了一跳,立刻收声。
“你们……你们……”她又气又伤心,“亏我平常让你们当佣人一样使唤,就算曾经想过在你们的便当或饮料里吐口水,也从来没真的那么做过,你们却……却……”说著,她难过的掉下眼泪。
大家不知道她有多心慌、多不安吗?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啊,当她被带走时,为什么没有人帮她?
“弥生……”柴田趋前睇著她,“黑川先生真的对你……”
“我在他床上醒来,你说咧!?”她气愤地反问他,“你知道他把我带走,为什么不阻止他?”
“当时我不在啊。”柴田说。
“那他是怎么把我带回家的?为什么我一点知觉都没有?”
柴田挑挑眉,“因为你当时昏倒了。”
“什么!?”她一怔,木木地望著他,“你说我……”
柴田点点头,“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摇摇头,一脸“你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的渴望表情。
“你在电梯里昏倒了,当时黑川先生也在电梯里,他抱著你走出电梯时,很多人都看见了。”柴田就他所知的告诉她,“因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把你丢到哪里去,所以他就把你抱回家了。”
“ㄟ?”她呆住。
很多人都看见了?难怪……难怪她一走进电视台,大家都像看猴子似的盯著她。
天啊,这下子她成了电视台的红人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把我带回美工组?”他是猪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