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宋杀手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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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宋杀手日志-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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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度家破人亡,楼明月未曾倒下,反而越发刚强,全是因为这一腔的仇恨!

    她站在窗前,任夜风吹干泪水。

    莫思归走上前,伸手从背后抱住她。这是时隔十年,第一次如此贴近。

    “宁玉。”莫思归声音干涩,看着她寂寥的背影,心中有一股随她生死的冲动,然而最终却只道,“你无需与我划清界限,虽不能与你出生入死,但愿成你的后盾。”

    楼明月感受从背后传来的温度,没有推开他。

    有时候她多少有些怨怼,但冷静下来想想,他又不欠她什么,凭什么要求他为了不相干的仇恨而放弃毕生追求?

    如果能够放下,她也可以与他相伴,逍遥于山水之间。可惜了,只要仇人和活在这世上,她就寝食难安!

    相较于毕生理想和血海深仇,楼明月与莫思归这份感情反倒显得轻淡了,不是什么非君不可的缠绵悱恻,只是一种难以斩断的羁绊。

    青梅竹马,其中更不知有几分亲情几分男女之情。

    繁乱的思绪在脑海中翻腾,待渐渐归于平静,楼明月说了声,“谢谢。”

    窗外星辉万丈,从夜空倾泻,落入湖水化作细碎黯淡的波光,一如这一刻两人的心绪。

    夜色静谧,烛台微亮。

    翌日,天色将明,安久便前去勘察菜市口地形,其余人则忙着准备。

    高大壮送来兵器显然不够,不管当日营救成不成,他们是不能再回到这里了,因此要准备的东西很多。

    安久未到午时便返回岛上,小舟刚泊岸,便听轰隆一声巨响,大群惊鸟飞起,直冲云霄。紧接着,林中冒出一股浓烟。

    岛上众人暂时放下手中的事,急忙赶到楼小舞的院子。

    安久最后一个到,一只脚才迈进门槛,便瞧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儿扑了过来,一张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十四,十四,你看见没有?”

    “快来救火!”隋云珠急忙拉了拉安久。

    四周树木焦黑,起初只是零星的火苗,竟在他们没有在意的时候烧了起来,并且蔓延之势甚为迅速。

    秋冬天干物燥,本就容易起火灾,更何况这里地面上有厚厚的枯叶!

    安久一边揽袖去提水,一边问楼小舞,“怎么回事?”

    “我在做子弹嘛,子弹还没有做成,不过意外制出了一种火雷,怎么样,威势大不大?”楼小舞得意道。

    莫思归扬起烟杆敲在她后脑勺上,吼道,“救火!回头再收拾你!”

    楼小舞漆黑的小脸上,杏仁眼越发清澈明亮,仿佛会说话一般,包含委屈,不情不愿的拿了瓢子泼水,不料又被莫思归敲了一下,“你是浇花?给老子换大桶!”

    莫思归为了布这座岛的防守,可谓费尽心思,他哪里肯随便放弃,第一道防线的梦之华已经开花,第二道防线的毒兰才刚刚长成,隔离毒气的草药还是小嫩芽,火势若是蔓延出去,恐怕花费他数月精力的东西就要毁于一旦。

    楼小舞扁了扁嘴,去拎水灭火。

    忙活了半个时辰,好不容易在火势蔓延到草药圃之前堪堪止住。

    楼小舞又悄悄凑到安久身边,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她,双眼亮晶晶的道,“怎么样?”(未完待续……)

    PS:我果然太高估自己了

 第二百九十章  临别寄语

    “很好。”安久中肯的评价道。

    楼小舞立即笑弯了眼睛。

    兴奋过后,疲倦袭来,楼小舞揉了揉眼睛,依偎到梅嫣然的怀里睡着。

    李擎之叹道,“有此良器,何愁不能将辽人逐出燕云十六州?”

    安久坐在溪边的大石上,看着梅嫣然沾湿帕子细心擦拭楼小舞黑乎乎的小脸。

    莫思归在她身旁坐下,“羡慕?”

    安久移开目光,没有搭理他。

    “第三次药浴在五年之后,记得来找我。”莫思归从怀里掏出药瓶塞到她手里,“这是剩余的药丸,心头血药效奇佳,尤其是在受伤之后,可绝对不能用量过猛,否则有害无益。”

    “嗯。”安久珍重的揣起药。

    顾惊鸿如同一颗流星,带着耀眼的光芒划过夜空,消失无踪。安久对他谈不上多么感激,但是莫名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之后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可有话对我说?”莫思归难得感性了一把。

    安久沉吟,认真的对他道,“我走后,不要欺负大久。”

    “有多远滚多远!老子不认识你!”莫思归推了她一把。

    安久咧嘴笑了起来。

    “傻。”莫思归罢手,叼起烟嘴,含糊道,“我怎么能跟傻子一般见识。”

    “莫思归,我确实有些担心你。”安久道。

    莫思归难免有些感动,顿了动作看向她。

    安久慎重的问,“你失眠症这么严重。会不会活不到五年?”

    “什么熊玩意!”莫思归嗖的蹿起来,用烟杆指着她鼻尖。“你这是在蔑视老子的医术!”

    剑拔弩张、一触即爆的气氛,令人很担心他们友情走到了尽头。

    不过。莫思归与安久真挚的目光对视了一会儿,终究没能继续发作,只得恨恨拂袖而去,边走边嘀咕,“老子要写信给楚定江,尽快把这混账带走,多处一刻老子都觉得人生艰难……”

    安久起身,跟着回了住所。

    楼明月正背着一捆柴火放在灶房屋檐下。

    两人不约而同的顿下脚步,楼明月冲她点了点头。

    安久抱拳行了一礼。

    相顾无言。几息之后,安久默默转身离开。她与楼明月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虽然走着一条道,但她还向往光芒,盼望着有一天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因此对楼明月这种一头扎进绝路里的人,多少有些抵触。

    楼明月颇为自知,也不再奢望有什么朋友,有这一腔仇恨。还有深深埋在心底的一个人,已然足够支撑走完这一生。

    隔日。

    天还未亮,楼明月如往常一样去砍了一捆柴火放在灶房,烧了一锅热水。

    火光映红日渐丰润的面庞。锅里的水翻滚,热气升腾,她熄灭灶膛里的火。携剑出门。

    正堂的门窗紧闭,但是楼明月察觉了莫思归的异样。她驻足看过去,目光变得柔软。仿佛隔着漏花窗能够看见他的面容。

    莫思归从门缝里看见楼明月的身影,抬手按在门闩上,迟疑不决。

    两人隔着一道门站了许久,直到梅嫣然的屋里有了动静,楼明月才转身迅速离开。

    莫思归缓缓叹出一口气,手垂落在身侧,喃喃道,“莫染啊莫染,你竟是连潇洒相送的胆量都没有!”

    梅嫣然听见这话,再看灶房里冒出的热气,已猜到是楼明月离开了,也不由随之一叹,“人生艰难如斯,暂别不算什么!”

    莫思归愣了一下,回身去药材库里挑拣今日所需药材。

    他以前行医时记下了许多疑难杂症,现如今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闭门造车的研究医术不可取,过一阵子他便要去四处游历,寻找各种病例以及罕见药材,所以趁着这段时日,他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练功。

    拥有风脉者,可谓得天独厚,内力修炼比别人容易十倍百倍,但世事往往是公平的,天生风脉者易受邪气。所谓“邪气”并非指鬼神之类的东西,而是医道上的用语,大概意思就是比寻常人更易受外界影响,容易生病。

    再加上莫思归总是拿自己试药,一般的药物对他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一旦患上严重的病,极有可能无法医治,所以安久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对于他个人来说,治病要以防为主。

    岛上日子恢复了悠闲平淡,而外界却因凌子岳一案闹的天翻地覆。

    许多关心时政的士子联名上书,求朝廷重新彻查此案,毕竟凌子岳于大宋来说举足轻重,但是这些要求均被驳回。朝廷的回复是,案子清晰明朗,证据确凿,没有必要浪费时间重新查证。

    临近年关,尽管凌子岳的生死关系重大,却没有影响各家各户采办年货。只要天不榻,日子还是要继续。

    在风风雨雨之中,腊月初九来的很快。

    这天,汴京飘雪。

    大雪密密压压的倾泻下来,有一种掩埋天地的气势。

    处以斩首的犯人都安排在秋冬执行,一是因为秋冬有肃杀之气;二则是秋后农忙结束,可以集中百姓观刑,借此震慑,以求减少犯罪;三是因为秋冬天气转冷,尸体容易处理,不会爆发瘟疫。

    凌子岳恰“赶上”这个时间,如此重罪,皇帝不可能把他留到明年再处置。

    菜市口已经人山人海,安久等人早已埋伏在各处。

    她戴着人皮面具,坐在二十丈远处的茶楼雅间里凭窗观望。

    时间尚早,现场有重兵把守,行刑的官员尚未到场,犯人亦未曾押解前来,安久却已经感受到暗潮汹涌。四周从四阶到九阶的武师,竟然加起来有二百多人!而且人数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二皇子应该不会如此大手笔吧?安久狐疑。

    巳时末,有官兵开始清道,随之行刑官员和囚车一并到场。

    与普通人受刑不同的是,端头台的四周挂起草席,就连囚车上也罩上了草帘。

    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劫囚。截囚之人不能确定是否有诈,轻易不敢暴露行踪,这就为处斩争取了时间。

    囚车停在断头台前,两个官兵正要揭开车上草帘,一直羽箭突然破开雪幕,带着尖锐的声响逼近,目标竟是车内的凌子岳!(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奔逃

    第二百九十一章

    于此同时,有十几个跃出人群冲向囚车,速度直逼箭簇。

    百姓生怕被误伤,立刻开始逃窜。

    场面骤然混乱。

    上座的行刑官员大惊失色,倏然站起身,“看紧囚犯!”

    凌子岳是要犯,若是惨死当场倒罢了,万一被人救走,他这颗人头恐怕不保!更可怕的是,若政敌弹劾他与反臣勾结,他的家族恐怕也……

    想到这里,一滴冷汗从他发鬓边滑落,他招来旁边的亲信护卫,低声道,“带人上前抵抗,若见形势不妙,可将凌子岳就地正法!快去!”

    “是!”护卫领命带着十几人加入战局。

    安久握着伏龙弓站起来,一转身蓦然发现一股熟悉的习气,不禁抬头朝着屋梁上看去。

    一个高大身躯裹着黑色斗篷,只露出长满青须的下巴。

    “上来。”他声音低沉,丢下一条绳索。

    安久不假思索的伸手抓住,身子一轻,便被他轻易提了上去。

    “怎么回事?”安久压低声音问。

    楚定江知她问的是法场之乱,却并未回答,只揽住她,如鬼魅悄无声息的在房梁游走,出了屋子,直奔往南郊。

    外面大雪飞扬,几乎看不见路途。

    安久隐隐听见背后人群爆发巨大吼声,其间夹杂着许多为凌子岳喊冤的声音。

    两人稳稳落在荒郊,楚定江才道,“不过是皇子之争。”

    “皇子之争?”安久想不到还有哪个皇子。三皇子太小,应当不至于参与此事。太子……那副德行真的能干出点正事?

    “二皇子暗中谋划救凌子岳,此事不知如何被太子得知。于是太子用一箭之计,引得二皇子派去的人方寸大乱,提早暴露。”楚定江道。

    安久咋舌,真是看不出太子竟然有如此深的城府,“那囚车中真是凌将军?”

    “本来应该是。”楚定江见她很感兴趣,便索性一次说清楚,“太子在殿上提议用草席做掩为凌将军争取最后一点尊严时,我便察觉不对,于是先找人替换了凌将军。然后又多派了些人手过去帮行刑官员,免得被劫法场。”

    总之,大宋忠君爱国的战神一定要在众目睽睽之被处决,至于其他,楚定江在榨干凌子岳一切可利用的才能之前,不会让他轻易牺牲。

    “凌子岳被掉包的事情迟早会暴露,所以你们与他一并往南逃到交趾国附近藏身,待我处理完这边事情,前去找你们。”楚定江从斗篷下扯出一个包袱塞进安久怀里。“去吧,凌将军在长亭附近,我已派人去通知隋云珠他们,会和之后。立即离开。”

    “好。”安久拎着包袱跑出去十几丈,忽然顿住脚步。

    她已经感觉不到楚定江的气息,但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茫茫雪中。他孑然一身,一袭黑色斗篷从头罩到脚。沉寂的气息融于雪中,仿佛一座矗立了千年的丰碑。如初见时一般。那些纷纷泱泱的雪仿佛被无形的东西阻隔,无法落到他身上。

    安久踏雪奔了回来,直直撞到他胸口。安久没有看见,就在她将撞未撞的时候,他骤然撤去了护身罡气,大雪失去阻挡,纷纷落在他宽厚的肩上。

    脚下积蓄窸窣,楚定江抬手扯掉帽兜。

    安久揉了揉撞痛的脸颊,仰头却只能看见他的下巴,不由皱了皱眉。

    她正欲退后两步,被楚定江抱住。

    “我回来是有话想说。”安久脸埋在他胸口,声音嗡嗡。

    “我已意会。”楚定江声音中略带笑意,“不必言之于口。”

    倒不是真的知道安久想说什么,只是猜准了从她嘴里恐怕说不出什么缠绵的话儿,还不如让他自己想象。

    “我想说,因为我觉得很有深度,有深情。”安久坚持道。

    楚定江无奈点点头。

    “前些日,我看莫思归给楼明月写了一句话。”安久道。

    听到是莫思归所写,楚定江就有了一种更糟糕的预感。

    “生当复归来,死作长相思。”安久心里头有点小得意,“如何,是否很符合此情此景?”

    “……”楚定江揉了揉她的后脑勺,“放心吧,我一般死不了。”

    他明白个中缠绵之意,亦了解了安久想表达的意思,但此话真的不怎么好听!所以说,意会果然是与安久最好的交流方式。

    “那我走了。”安久冲他展颜一笑,飞快蹿出十几丈。

    安久不会轻功,在奔跑的动作虽然迅捷,但并不是踏波无痕的轻盈,乍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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