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我心中真的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舞娘!失去新鲜感就可随意丢弃吗?”
秦天趵对她的思念就如同大海中波涛汹涌的潮水般不断涌入,他好思念曾温柔倚靠在怀中的人儿。
“王,属下有要事禀告。”
在和凝瓶儿看似暧味的情事发生后,关阙自责地将自己关入牢房,待秦天趵回宫释放他,他才得以恢复自由。
然而,他心里对凝瓶儿始终存着一丝的抱歉,若不是他的话,那么王上和她也不会发生这个天大的误会了。于是关阙跪在秦天趵的寝宫外,一天一夜不断请求着。
“走!什么事我都不想听。”被关阙打断思绪,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秦天趵,除了凝瓶儿之外,根本无心理会任何事。
“王,是有关瓶妃娘娘的事。”关阙明白他失神的主因,冒着触犯龙颜的顾忌,大胆的脱口而出。
瓶儿不是离开了,远远地逃离自己的生命了吗?
“启禀王上,瓶妃娘娘有了身孕,她怀了王的孩子。”
原来蝶儿因为担忧凝瓶儿的情况,还是将这个秘密说了出来,她希望秦天趵能因此重视凝瓶儿一点,把她接回宫去好好照顾。
“瓶儿有了我的孩子?真的吗?”秦天趵一脸不可置信。
“王,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瓶妃娘娘正住在那片树林间近湖畔边之处,请王您……”
还有话想说的关阙,被秦天趵制止。
“好了,下去吧!”
这该怎么办?秦天趵无法消化这个震撼人心的消息。正当自己还在思索对瓶儿真正情感的同时,竟冒出如此天大的消息。
回想起瓶儿初离开自己的前几日,脑海中盘旋着她在自个儿怀中消失不见的画面,那强烈的惧怕感在此时再次袭上心头,不断侵蚀着他。
秦天趵无措地在房里走来走去,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凝瓶儿痛彻心扉的呼救声。他再也受不了那揪心的痛楚,无法再欺骗自己,于是急奔了出去。
“张太医,瓶儿情况如何?”秦天趵忍不住心里的焦急,激动的摇着张太医的肩膀。
“臣无能,仅能诊断出瓶妃娘娘体质十分古怪,现在根本无法喂食任何食物及药物,若情况继续持续下去,恐怕瓶妃娘娘会一日比一日更加憔悴,生命力也将一点一滴流逝,腹中的胎儿和母体只怕会一步步走向生命的尽头。”无能为力的张太医,惶恐的低下头,请求秦天趵的恕罪。
耳边缭绕着张太医束手无策的话,秦天趵看了眼张太医后,缓缓的走进内室。
没料到躺在床上的凝瓶儿会如此的虚弱,秦天趵的眼中净是她如同枯萎花朵般憔悴的身影。
“瓶儿、瓶儿……”昏迷中的凝瓶儿毫无生气的模样,好似正极力控诉他残忍和冷酷的对待。“不准离开我,你听见没有?”
得不到凝瓶儿一丝回应的秦天趵,消极地抚摸着她秀丽的脸庞。
站在一旁的蝶儿,看着一向骄傲狂妄的秦天趵,咆哮过后紧紧搂住凝瓶儿的深情模样,就像在呵护易碎的珍贵宝物般。
“都怪我不好,要是我不强拉娘娘入宫就好了。”蝶儿懊悔又自责地说着。
“你说什么?”秦天趵被蝶儿似忏悔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其实……”蝶儿详细的将一切事情全盘托出,包括凝瓶儿其实不是舞娘的身份及和关阙之间的真正关系。
凝瓶儿一切的出发点,都是出自善意,不渗入丝毫虚情假意的成分。
完全了解事件的真相后,秦天趵更无法原谅自己。他不但不信任她,还羞辱她,甚至恣意的伤害她,恐怕这一辈子为她做牛做马都难以弥补他的过错,和他对她的亏欠。
三日的时光过去了,秦天趵不眠不休地守护着凝瓶儿,眼见她呼吸一天天薄弱,他却只能提心吊胆的,生怕老天爷将她带离自个儿的身边。
“瓶儿,原谅我好吗?回到我身边来好吗?”秦天趵憔悴疲惫的脸上满是悔恨的泪水。
秦天趵湿润的眼眶中流下的泪珠,滴落在凝瓶儿的脸庞,好像想因此滑入凝瓶儿的灵魂中,以填满她已破碎的心,唤醒她模糊不清的神智。
突地,老天爷好像也被他的深情所感动般,凝瓶儿那卷翘的睫毛轻微地掀了掀,沉重的双眼试图想睁开看清楚身边的人。
“瓶儿,快醒过来。”秦天趵高兴的观察凝瓶儿细微的动作。
就快要苏醒过来的凝瓶儿,胸口却被一股气硬生生的哽住。
“瓶儿,你不能死,我还来不及好好爱你呢!”
凝瓶儿喘不过气的困难呼吸样,吓坏了秦天趵。
他难以置信自己深深爱着的凝瓶儿就要咽下最后一口气,无法接受她的生命就将这么溜走的秦天趵,以温热的嘴唇轻触凝瓶儿失去温度的唇瓣。
“瓶儿,我们的孩子还未出生,你不可以丢下我不管的。瓶儿……瓶儿,我爱你,求你别离开我。”秦天趵有些放弃希望般颓然地低下头。
“咳……”
他痴情的呼唤,硬是将昏睡三天三夜的凝瓶儿从鬼门关前强拉回来。醒过来的凝瓶儿猛咳着。
“你终于醒了!谢谢老天爷把你还给我。”发现凝瓶儿清醒过来的秦天趵,欣喜地为她顺顺气。
“觉得怎么样?我马上宣太医过来为你检查。”放不下心的秦天趵,赶紧吩咐太医再来一趟。
“不用了,我没事的。”死里逃生的凝瓶儿拒绝他的好意,无视秦天趵显而易见的关心。
“不行!瓶儿,听我的话,还是让太医诊断一下。”秦天趵柔声相劝。
“我说了,我不需要!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再次听到他唤自己瓶儿,而不是其他鄙夷的字眼,反而更加刺痛凝瓶儿的心,她原本就苍白的脸上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
她不能再被迷惑了,因为就是他对自己的款款柔情,才会害得自己遍体鳞伤、身心俱疲。
秦天趵一颗热情的心整个冷却下来,他不顾自己的身份换来的结果却是她的不屑一顾。
“好好照顾你的主子。”他对蝶儿交代一声,转身离去。
空寂得好似无一人的御香阁的寝宫内,凝瓶儿勉强地从床上靠自己的力量坐起来。
看着桌上已冷掉的药汤,凝瓶儿不禁摇头叹气。
连着数日,身子的不适,让凝瓶儿始终昏昏沉沉的,只知道在那段时间内,自己的床边一直持续不断有着一股浑厚的声音不断呼喊着自己,拉回濒临绝望的她,将她从黑暗的深渊中带了回来。
“他到底还想要我怎样呢?”凝瓶儿问着自个儿。
难道恋上一个男人就会让自己内心受到如被锋利无比的锯子来来回回反复锯着般的伤害吗?那宛如身心皆被撕裂般的折磨,她真的无法再次承受。
“姐姐,你怎么坐起来了呢?”
蝶儿将手上小心捧着的另一碗药放在桌上!赶紧扶着虚弱的凝瓶儿躺下。
“蝶儿,我再也不想待在这儿了。”
如果时光是她所能控制的,凝瓶儿真的宁愿不会遇上秦天趵,不曾为他付出一片痴迷的真心,不曾为他……
“姐姐,王他还是很关心你的,不然他就不会接你回宫了。”不懂凝瓶儿内心深处真正的痛苦,蝶儿出言安慰她。
“我恨的就是他这一点,倘若他能干脆的放我一个人走,或许我和孩子还能好过一些。”
但秦天趵偏偏在她最绝望的那一刻,再度让她那已然死寂的心燃起希望;跌落到失望深谷中的滋味她已经尝过,她不愿自己又做回那执意为他飞蛾扑火的傻女人了。
“姐姐,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看着凝瓶儿黯然神伤的模样,蝶儿心中不忍极了。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将凝瓶儿送入秦天趵手中的是她,再一次将凝瓶儿送回秦天趵身边的也是自己,她到底是不是做错了呢?
“或许这是我上辈子欠他的情债,此世注定要为他伤心流泪一辈子。”她无奈地说着两人之间那剪不断的孽缘。
“蝶儿,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好好静静。”
此时此刻的她,只剩下心碎的苦楚,一个人静静的疗伤止痛是她最想做的事。
“好。但是你要记得把这碗药喝下去。”蝶儿将放在桌上的汤药,小心地放置在凝瓶儿床边的矮柜上。
“嗯。”
凝瓶儿的一声允诺,让蝶儿安心的离开了内室。
抬起无力的双手抚向发疼的胸口,那阵阵的疼痛让凝瓶儿的眉头紧皱。憔悴的身子也微微轻颤起来。
“你怎么了?”下定决心踏入御香阁的秦天趵,一进入就瞧见她万分痛苦的模样。
听见自己好想念的声音,凝瓶儿的心漏跳了一拍,她转过身子不去看他那深邃的眼眸。
秦天趵坐到凝瓶儿的床边,扳过她的身子,要看清楚她的真正想法。
“不要再勉强我了好吗?难不成你不知道我早已经被你的无情给刺得遍体鳞伤了吗?”
“瓶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他深情的眸子对上凝瓶儿闪躲不及的眼。
“趵,我还能再相信你的话吗?你告诉我,我真的不知道。”
陷入爱河中的痴情男女,往往认不清楚事实的真相,只能盲目的抛去理智,纵身奋力往悬崖下拼命地跳,就算为对方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不,我不要再相信你,我不要了。”不愿自己当个只能依附着男人的爱而活下去的女人,凝瓶儿鸪住双耳,不再听他的任何一句甜言蜜语。
“瓶儿,你不要激动好吗?小心点别扯到了伤口。瓶儿,你不相信我的真心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用时间来证明我对你的心意。”
秦天趵拉下凝瓶儿扬住双耳的小手,不再勉强她。
“现在,先乖乖喝药好吗?”他拿起小汤匙,舀了碗中的药汁,体贴的喂着凝瓶儿。
充斥在两人间的静谧气氛持续着……
接连着数日,秦天趵每天都到御香阁报到。
“瓶儿,快来喝碗鸡汤滋补身子,好把肚子里的孩子养得白白胖胖的。”
秦天趵俨然成了“妻奴”,殷勤地伺候着凝瓶儿和腹中两人爱的结晶。
“趵,你劝劝你儿子,教他别再乱踢我肚皮!好动也该有个限度嘛!”凝瓶儿气愤不平的嚷着。
“好,我来教训教训他,这个臭小子,还没出世就累坏了自己的娘亲,看我以后不照三餐打他,我就不是他老子。”
秦天趵口出恶言,威胁着隔着一层肚皮和他挑衅的小宝宝。
他如此稚气的和孩子赌气的模样,让充满母性光辉的凝瓶儿笑了出来。
“怎么?你不相信我会打他吗?瓶儿,我告诉你,这个爱调皮捣蛋的小鬼头又不是我最心爱的你,我才不会下不了手呢!”
“好,那我们俩等他出生后,就联手好好整整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惹自己的爹娘生气。”
秦天趵在她的带领下,总算体会到一个家的温暖,于是他怯生生的开口:“瓶儿,你真的原谅我了吗?在我做出那么多伤害你的事后,你还愿意回头再爱我一次吗?”
“老实说,在我心底那痛彻心扉的苦楚是永远抹不去的,但我会试着原谅你,毕竟我是真心爱你的。”
不只是爱而已,凝瓶儿此时此刻其实是对他又爱又恨,可是若没有爱,又哪来那么深的恨意呢?
“瓶儿,我不会勉强你的,我只求你能为我保重,好好的生下这个孩子,好吗?”
秦天趵经过这阵子的努力,总算稍稍和凝瓶儿重修旧好。
但他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事会发生一般。
“趵,你真的那么喜欢孩子啊?”
“因为他是你为我怀的,所以我要他平安的生下来,我不希望你再有任何的差错。”
“瓶儿,答应我好吗?”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平平安安的生下这个孩子的。”
凝瓶儿信誓旦旦的保证,让他一颗不安的心缓缓放了下来。
第七章
“趵,来喝杯茶吧!”
这阵子秦天趵忙着照顾刚康复的凝瓶儿,让她已上锁的心门再次为他开启。
“瓶儿,你怎么来了?”秦天趵有些惊讶凝瓶儿这么晚了还在他的寝宫出现。
今天一整天没见着秦天趵的凝瓶儿,大半夜的一个人躺在大床上,突然突发奇想的想为他做些什么事。向来说做就做的她,便到厨房那儿,为秦天趵泡了壶安定心神的茶。
兴致勃勃的凝瓶儿,又生怕秦天趵已经就寝,所以才急忙的往清心殿冲来。
“我……啊……”正要解释自己再单纯不过的动机时,她脚下一滑,重心不稳的往前方扑去。
“小心!”幸好反应灵敏的秦天趵及时接住了她。
“哇!茶都打翻了。”她看着因自己的卤莽而摔落的茶壶,“趵,我再去为你泡壶茶。”
“不,别去了。”
秦天趵从她的身后紧紧搂住她,那种强烈的惧怕感再次冲击着他患得患失的内心,他真的不愿让心爱的人儿再次从身边溜走。
“趵,你到底怎么了?”趵这几天似乎总对自己很不放心,老怕她会发生意外似的。
“没有,是我太大惊小怪了。”
为了不让凝瓶儿受到他不安的情绪所影响,秦天趵拉起了她的小手安抚着。
松开搂住凝瓶儿的大手后,他看到了她被刚才的热茶所烫伤的手背。
“你受伤了!我来为你上药。”
“不用了,这点小伤而已,不擦药也没关系的,等过一会儿,红红的痕迹就会消失。”
“不行。”雪白的手上留着那火红的灼伤,让秦天趵放不下心。
“我等会儿回御香阁会让蝶儿为我上药的。”
虽然知道自己的红肿不算严重,但一想到要抹药,怕疼的凝瓶儿还是下意识逃避着
似乎怕秦天趵来硬的,她接着改口说:“趵,我现在马上就回去。”
这阵子自己已经在秦天趵的逼迫下,喝下了不少的补药,那苦涩的味道好像还残留在口中,让凝瓶儿忙着要离开清心殿。
“瓶儿,今晚你就留在这儿吧!”
其实秦天趵从不曾留任何女人在自己的寝宫过夜,当真有生理需求时就到侍妾的寝宫去,万不得已时就借由其他的事物来宣泄自己的欲望。
“可是,我……”秦天趵的提议让凝瓶儿好生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