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皇后的脸色大变,果然就是黑绿色的,“你们这两个混球,以为这样就有用了吗?我们贾家现在把整个洛阳城都包围了,我劝你们快点放开我……
谢芙上前蹲下来,伸手从网中把贾皇后手中的白瓷瓶子抢在手上,摇了摇,“这可是舅母弑君的证据,阿芙替你保存起来。”然后又看了眼被缴了长剑惨白着脸色的桓衡,“小人,你现在还是为自己的小命多多祈祷吧。
“贱丫头,你最好快点放了我,我还可以饶你一条命。” 贾皇后色厉内茬地喝道。
“舅母,你以为我在这里布了局,外面就会没有布署吗?”谢芙摇着头笑了笑,“舅母真不知道你以前的聪明劲儿到哪去了?”
贾皇后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笑得明媚的少女,外面渐渐传来打杀的声音,听得她的心这回也在打颤,这臭丫头如何得到她的计划?“贱丫头……
“舅母真吵,舅舅,让人封了她的口。”谢芙建议道。
洛阳城外,王谢两家接手的护城兵一分为二,互相对峙着,一部分站到那长得如光华霁月的贤王司马觉的身边,而另一部分却围在王恺及谢恪的身边,王谢两家都把重要的人派到这个关卡上。
贤王的脸上满是微笑,“谢兄,阿恺,看来我要赢定了,贾家在这个位置上经营多年,这么短的时间内你们根本就不可能拿得下这控兵权,我劝你们还不如归顺我,他日我登基为帝,肯定少不了你们俩的好处。
谢恪本来就是个血性的汉子,虽然知道司马觉要谋反,但没想到他是自己想称帝,“贤王真是有愧先帝给的称号啊!你要我投降,还不如杀了我比较快,我谢恪是不会放过你这乱臣贼子的。”他把手中的长剑挡在身前,骑在马上眯着眼道。
王恺绽出一抹令天地夫色的笑容,“我王恺虽然没有谢叔那般的气魄,但也不是孬种,贤王殿下,看来你的好意,恺终要拒绝了。”
“好侄儿。”谢恪拍拍王恺的肩膀,这种情况在他们的意料当中,时间过于紧促,能获得一半的兵力已经很理想了,现在就看能不能坚持到暗中调派的兵马赶来回救洛阳。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客气了。”司马觉的俊脸一沉,然后做了个进攻的手势。
谢恪大笑出声,然后一马当先冲了上去,长剑当空,几次挥舞之下有几名兵士就死在他的剑下。
贤王司马觉骑着马退后一步,然后噙着一抹笑看着眼前这一幕,两军交战,就算谢恪再如何勇猛,王恺再如何有谋,这结局已经是定了的。看了一眼战局,他朝身边的谋士道:“冉将军到了没有?”
“殿下,按时辰,他应该要出现了。
“那就好,有他的支援,我就可以杀进洛阳,就以清君侧为名把贾家都一网打尽,那个白痴一死,我自然就是新的帝王。”贤王的眼睛闪着贪婪之光。
洛阳城里也是一片战火纷飞的样子,所有的人都缩在家里,连窗都不敢打开,听到外面的喊杀声,纷纷找那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朝廷三公都带人打了起来,贾太师的人节节败退,不敌王谢两家联手的势力。
“报,大人,我们在皇宫西门的人都被打败了……”
“报……”
贾太师听着这一条条不利的消息,骑在马上的肥胖身躯也震了震,与身旁桓衡的父亲道:“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做出了反应?”
“看来有人泄密了。”桓衡的父亲脸上也有几分紧张与难看,若这次谋反输了,那桓家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看来我们也不能守在这里。”贾太师当机立断地下达命令,然后派人支援其他地方的人。
战况异常的激烈,谢恪与王恺的脸色越发凝重,之前还是小估了这贤王,看来他要谋反的准备也不是这一年来的事情,应该是早就有所准备了,可恨的是他们居然并未察觉。
王恺的长剑刺死了一名兵士,那鲜血喷洒到了他的身上,在白衣上开出了朵朵的血花,骑马与谢恪会合,“谢叔,看来事情不太妙。”他俊美如谪仙的脸庞从所未有的凝重起来。
“可恶,如果我们早有所备,又岂会被他逼成这样?”谢恪转手,长剑往后刺中了价袭他的人,然后收剑回前,同样沉着脸道。“现今之计就是守住,皇宫与洛阳城都不用我们担心,若我们拦不住贤王的人马,那就真的是糟了。
贤王司马觉的神情一直都是轻松愉悦的,想当年大多数的人都不赞成司马哀继位,主张应传位给他的大有人在,没想到皇兄最后还是选了那个白痴,这口气他忍了几十年,今天终于可以出了这口气,俊目看到不远处有大军开来,更是一亮,哈哈大笑道:“本王劝你们还是投降吧,本王可以保证不要你们的命。”
王恺也看到有大军到来的痕迹,“不妙,司马觉还留有后手。”
谢恪微眯着眼睛看着那大队人马靠近,紧握住手中的长剑,神情凝重地看着那群人奔进,带头的人坐在马上显得十分高大,渐近,他越能看清他的脸孔,皱了皱眉,这人他印象不深,“阿恺,贤王从哪找来的帮手?”
王恺一看到来人,俊美的眉就紧皱起来,“他叫冉溥,是陛下亲封的抚远大将军。”他居然带着大军杀到洛阳城郊?想到谢芙那天的话,他略微有些放心但又不是十分放心,这人究竟有何心思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看来又要有一场厮杀了。”谢恪冷道,“冉溥,北地的战神,原来司马觉居然与他勾结。”
王恺伸手按住谢恪的手,“谢叔,先别急,我们看看再说。”
“阿恺?”谢恪有些诧异,看到王恺命令己方的人都回防,暂时休整,而对方也暂停了下来。
贤王司马觉看到冉溥靠近,上前拱手道:“冉将军来得真及时。”
“贤王久等了。”冉溥也作了个揖回礼。
“有冉将军的接应,本王就放心了。”司马觉笑道,“将军放心,你所求的事情,等此事一了,本王即刻兑现。”哼,等他坐上了帝王,又岂会真的答应他所求之事,上回筹的粮食都被他敲走了。
冉溥笑而不答,转身看向另一边绷着脸的王恺及谢恪,“王郎君原来也在此啊?溥来得真是巧了。”
“冉将军可要明辨是非才行。”王恺也笑道。
谢恪看了眼对面长相刚毅的年轻人,大哥对他颇为推崇,说此人沉稳,他日必定不会是池中物,现在看来倒有几分道理,不过如果他来与到造反,那就得另当别论了,“我谢氏一族也愿与冉将军交好。”
因为谢芙的原因,冉溥刻意看了一眼谢恪,微微一笑,然后恭敬地拱了拱手,对他的态度,谢恪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仍礼貌的回礼。
“冉将军,何必与那些人再多费话?我们现在就攻进去,一举拿下洛阳城。”司马觉眼看天色就要亮了,不能再拖延了,还是速战速决为好。
“确实,天色快亮了。”冉溥抬头看了眼那泛着鱼肚白的天色,他的小丫头想必也等得着急了吧,还是速战速决的好,他也能快点见到她。
他抽出腰间的步光剑,在贤王一脸笑意的情况下,突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了贤王的心脏,贤王错愕之下,手只来得及碰到剑把上,口吐鲜血指着冉溥那颇冷的神色,“你……你违……反了我……们的协……议……小……人……”
冉溥冷酷地收回步光剑,看着他那临死前带着灰蒙蒙不甘的眼睛,道“贤王,你从来就没打算要履行与我的协议,又如何能怪得我出尔反尔?更何况我的小丫头可是巴不得你死,要不她不会心安,她不心安,我又如何能把她拐回去呢?”他的眼中突然起了一抹戏瘧之色,“要怪就怪你得罪她好了,那小丫头的心眼很小的。”
司马觉又吐了一口鲜血,这人居然找了这么个可笑的理由,他才不会相信他的话,分明就是王谢两家提前拉拢了他,他都要死了,他还这样嘲笑他。
冉溥身后的阿一见状撇撇嘴,“将军说的是实话这人偏不信,活该他死。”
这一幕让在场敌我双方的人都怔愣了,这变故太大了,贤王司马觉居然死在不设防之下,直到冉溥高举着染血的长剑,朗声道:“贤王已死,投降者皆可不杀。”
这声音在周围回荡着,众人的耳朵里似乎都回荡着冉溥的那句话,再看着他举剑那气势如虹的样子,顿时就摄住了众人的神志,有很多人自觉地放下武器,跑向冉溥这一方阵营。
但是仍有一部分抵抗的人,这些人都是贤王的嫡系,即使贤王死了,他们仍没有选择放下武器。
谢恪率先哈哈大笑,催马上前,拍着冉溥的肩膀,“冉将军,这些小虾就交由我们来负责吧。”
冉溥朝谢恪作了个揖,既然他们要自行解决,他自然也同意,挥手示意大军原地以待,顿时所有的人都动作一致地把武器举起做好随时准备攻击的样子,那一声“诺” 极响。
王恺的目光不禁停留在那整齐的军容上,这人治军还是有一套的,然后又看了看一旁紧闭着嘴唇的冉溥,他的眼中开始有些掂量起来。
天色已经大亮了,外面的厮杀声不停地传入耳中,但谢芙与司马哀两人状若未闻一般继续在下棋,看得那堵着嘴的贾皇后和被缚着的桓衡等人心里暗骂不已。
“阿芙,天亮了。”司马哀伸了个懒腰。
“舅舅,才一夜未眠,就累了?”谢芙笑着把棋子收回盒子里,“下回阿芙再也不与舅舅下棋了,舅舅尽悔棋。”
“别啊,除了阿芙,与别人下棋忒没意思了。”司马哀苦着脸道,“上回皇叔又给送来了只大将军王,阿芙,我们斗蛐蛐吧。”
谢芙把棋盒收起来,笑道:好啊。”
“郡主,外面的激战似乎停下来了。”荆楚透过窗格看了眼外面血流成河的战况,回头朝谢芙道。
谢芙皱了皱眉,即使这样现在仍不能掉以轻心,这场谋反布局就以宫中最为惊险,所以绝对不能输。
“阿哀、阿芙。”门外传来了王太后的声音。
“郡主,下官去开门。”荆楚正要把那横粱挑开。
“啊,朕的大将军王?”司马哀正准备放出那只蛐蛐儿,谁知那只蛐蛐儿却从门缝处跳了出去,“联要去把它捉回来。”说完,就要抬脚出去。
谢芙却一把拉住舅舅的手臂,声音有些冷凝地道:“舅舅,别急,阿芙下回给你送一只比大将军王更好的蛐蛐。”然后朝荆楚道:“先别开门。”
司马哀看到侄女的神情清冷,于是在一旁闭着嘴不再打扰,在他的心里侄女比那只弃他而去的蛐蛐儿垂要得多了。
“阿哀,阿芙。” 王太后又再喊了一声,这声音焦灼了许多。
“母后在外面唤朕呢。”司马哀凑近谢芙小声地道。
谢芙安抚了一下舅舅,她在等,等那个真正可靠的人来才能打开大门出去,抬手示意那群侍卫做好准备。
王太后又喊了第三声,谢芙仍未有所动,两边都有些静悄悄的。
直到玉真子那独特的声音道:“阿芙.父皇没事吧?”
谢芙的脸上方才绽开一抹笑容,示意荆楚打开大门,隽着舅舅的手就走出了大门,然后看了眼那满地都是血水与死尸的地面,朝太后王氏行礼道:“太后娘娘请恕罪,阿芙这么迟才打开大门,实因阿芙担心舅舅的安危,过于谨慎了。
王太后知道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并不是太过于信任她,所以当玉真子赶来之后,她才会让人打开大门,不过她的脸上仍挂着一抹慈蔼的笑容,“阿芙为了陛下的安全着想,无罪可咎。阿哀,没事就好。”
司马哀却惊叫道:“母后,朕的蛐蛐儿跳走了。”
王太后愣了愣,然后才笑道:“下回我给你一只好的。”然后才拉着司马哀往里面而去,瞥了贾皇后一眼,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谢芙这时才能与玉真子说话,“阿钰,宫里都肃清了吗?”
玉真子拨了拨肩上的秀发,“当然,昨天夜里禁卫军与我们调动的护卫军大战了一场,今晨方才稳定了局势,据外头传来的消息,贾太师及其他的乱党都全部生擒了,就等洛阳城外的消息到来了。”
“看来洛阳的局面已经稳定下来了。”谢芙又笑得异常笃定地看了一眼远方的云彩。
“哦?你就对他那么有信心?”玉真了也与她一道看着天上的云彩。
谢芙笑了笑,“他是我看上的男人,又岂会对他没有信心?况且他这次隐得很深,谅贤王千猜万猜也猜不出来,那又怎能不赢?”
“阿芙,你惨了,在我眼里,你真的爱他极深了。 玉真子颇有些同情地道,女人一旦陷入情网,往往就会失去很多立场,就像当年的她一样。
谢芙掠了掠那几条调皮的鬓边发丝,自信地道:“我相信,他也会爱惨了我。
玉真子定定地看着她,她脸上光彩很耀人,就像沐浴在爱河中的女人一样,全身泛着迷人的味道,颇有些羡慕地道:“阿芙,你还是幸运的。
“阿钰,如果你放下心中的篱笆,那么你也同样是幸运的。”谢芙道。
玉真子笑了笑,并未回答,情之一字,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洛阳城的清晨格外的清冷,太阳虽然早早出来,但仍未散发出热气,大街上也满是血水,并没有一个行人敢在这天出门,只有那些兵士在清理着血水,打扫着街面。
冉溥吩咐军队驻扎在洛阳城外,然后才骑着马进到洛阳城内,与王恺、谢恪并驾往皇宫而去,虽然他表面异常平静,但他的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担心谢芙,没见到她之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安心的。
帝王议事的大殿之上,贾皇后、贾太师、桓衡及其父等直接参与谋反之人都被押在大殿之上。
贾皇后那双小眼睛看着端坐在高台之上的司马哀,两旁坐着的王太后和谢芙,嘴角冷笑,听着谢芙拿着那个小瓷瓶来历数她的罪过,她站了起来,“士可杀不可辱,成者王候败者贼,我皇后贾氏愿意就此引颈而死。”
“死到临头,仍不知悔改。”王太后首先站出来怒道。
贾皇后抬高头,看了一眼王太后,“老牝妇,你也别叫嚣,你以为我是输给了你吗?我是输给了她,我不如的是她不是你。”她的嘴往谢芙的方向一努,“你这老牝如有何资格痛打落水狗?”
王太后的神色凝重了起来,不经意她瞄了一眼谢芙的方向。
谢芙微眯着眼看着贾皇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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