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梅如打骂阿兰的手顿时就僵住了,没想到当年的往事一件件都让人提起,这时意识到自己的身上没有穿衣,脸色红白交错地抱紧身体蹲在地上,谢芙,她不会放过她的,不会。
在门旁看着的汤妪此时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就是要阿兰来揭发,这样会让梅如受千夫指万夫骂。
人群里的 “贱货 ”之声不绝于耳。
梅如两耳听着这两个字,往事又一幕幕的闪现, “啊—— ”她忍受不了这样的贵骂。
“阿姐,阿姐。 ”梅保骑着马正准备来接梅如,谁知会看到这一幕。
梅保忙脱下衣物包住光着身子的梅如,抱她在怀里,梅如一看到弟弟,忙哭道:“阿保,阿保,他们都欺负阿姐…… ”
梅保抱着梅如在怀里,朝汤妪恨声道:“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我阿姐的吗?阿姐不是已经同意走了,你们却又这样让她丢面子? ”
汤妪这时候才道:“她使下三滥的手段意图破坏将军与夫人的感情,郡主说了,既然她喜欢脱衣服给人看,那就不如让众多人受益好了。 ”
街上的人都笑了出来,有人大声道:“将军夫人说得对,这梅如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对。”人群中有人附和。
“就是,男人娶妻纳妾是常事,但是自动用下作的手段贴上去的女人不值得同情,就该这样狠狠地教训她。”有男人道。
梅保瞪了一眼众人,看到怀里哭得泪涟涟的梅如, “阿姐,莫怕,我们先回去,总会来讨回公道的。 ”说完,他的鼠眼中满是忿恨地看了一眼将军府,抱着梅如坐上后头赶来的马车,梅如丢尽了脸,赶紧就躲到马车里头去。
“慢着。”汤妪道。
“你还想怎样?”梅保恶声恶气地道。
汤妪把行李扔给梅保,“这是梅女郎的东西,一并拿走吧,别又找借口回府再进行什么见不得光的计划。”说完,让侍从把几个包袱扔在地上。
梅保气不过地一把捡起,放到马车里,“你告诉将军,我会要他给一个说法的。”然后跳进马车里,让马夫扬鞭起程。
马车里,已经穿好梅保外衣的梅如扑到弟弟的怀里,满眼都是泪地道,“阿保,阿保,阿姐以后哪里还有脸做人啊?”
“阿姐莫哭,保会为你讨回公道。”梅保握紧拳头道。
梅如越发哭得伤心难过,她从小到大没有经历过如此丢人的事?对于冉溥,对于谢芙,她现在是恨不得吃其肉寝其皮。“此仇不报,阿姐誓不为人。”她恨声道。
“阿姐,阿姐……”梅保安慰着她。
南跨院里,此时冉溥拥着娇妻在怀,现在他却是神清气爽,由着小娇妻给他包扎那大腿处的伤口,他摸着她的秀发,有些歉意地道:“阿芙,你骂我吧,这次是我大意才上了梅如的当,她借着师父的名义把我骗来。”
自从完事之后,谢芙就一直没说过话,单手包扎终有所不便,冉溥忙接手亲自打了个结,“小丫头?”他讨好地唤她。
谢芙这时才看向他,“溥郎,你重情重义是好事,但是有时候我真的很恨你这种为人处事的方法,梅如也好,佟妪也好,她们就是抓到你这一点才有恃无恐,不然梅如也不会借这条骗你上当。”说到这里,她哭了出来。
“小丫头,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我发誓。”冉溥举手发誓道:“我真的没有与她发生任何事情,小丫头,你要信我,你是我惟一的女人。”
谢芙原本听到他发誓时心就软了,但听到最后的话愣了愣神,然后才乖顺地靠在他的怀里,“我知道。”捶了捶他的胸,“以后若再有,我绝不会原谅你,你是阿芙的,是我一个人的。”她霸道地道。
冉溥听到她的宣言非但不恼,反而笑道:“以后我也只要小丫头一个。”低头亲吻了她一会儿。
“溥郎,我把梅如就那样扔出去了?你不会有意见吧?”
“那是她活该,小丫头,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冉溥道,想到梅保,他开始有几分提防之意。
“正好,我就怕他们不能联成一线。”谢芙的眼中放出精光道。
翌日,谢芙正与冉溥用着早膳,汤妪皱着眉进来,“郡主,有一位姓柳的女郎递帖子求见。”
正文 第六十九章 拜访及打算
“姓柳的?莫不是那柳家的女儿吧?”谢芙吃下一口夫婿挟来的胡饼,然后边嚼边道。
冉溥皱着眉道:“柳家看来颇为着急,我听探子回报,那裴家正积极与北地郡的士族联络,柳家与之相比倒是安分许多。”
汤妪打开帖子看了一下,然后才又道:“将军,郡主,果然就是上郡柳家的女郎,她在帖子里说要来问候一下郡主的伤势?”看完之后,她把帖子放回托盘里。 谢芙与冉溥对视一眼,冉溥舀了一匙粥喂给谢芙,“小丫头,你意下如何?若不想见那就推掉。”
“见,怎么不见?会会这柳家的女郎也是好事,妪,就说让她过了晌午再来。”谢芙挥手示意汤妪把人带出去,似笑非笑地看着冉溥道:“溥郎,我看这姓柳的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她要说什么,冉溥焉会听不出来?看来昨天之事她还是耿耿于怀,大手一收,让她的娇躯紧紧地贴身他宽阔的胸膛,在她的腮边吻了一下,“小丫头,昨天之事我真的知错了,嗯,别再记在心上,不管是姓什么的女郎,都差我的小丫头半截。” 谢芙也知道再拿这事来说就显得她小家子气了,但是她心里就是不舒服,这回不再扮贤妻良母,她的玉手在他身上的某处下狠劲地掐着,“女人狠起来,几个大男人都比不上,昨天之事我想来还后怕,若那贱人给你喝的是毒药,想要与你同归于尽,你有几条命与她相搏?溥郎,你要记住,女人是像蛇一样阴狠的动物。”
冉溥身下一吃痛,不禁眦了眦牙,但他也知道自己理亏,难怪小娇妻从昨天夜里到今天都没怎么给他好脸色看,确实如她所说是他大意了。不过,“小丫头,你想要断子绝孙吗?”他在她的耳边道,然后舔吻了一下她的耳垂,现在才发现她居然也有当悍妻的潜质。
冉溥这时才惊觉他真的成了她手里的绕指柔,唉,这磨人的小丫头。 谢芙这才松开手劲,安抚地拍了拍,“我情愿断子绝孙,也不要看到你莫名其妙地死在女人的手里。”
冉溥抓紧她的小手握着那里,抵着她的额头道:“小丫头,你放心,经过这次的教训,以后我都不会再重蹈覆辙。”吻了吻她的俏鼻梁,这才把头榈在她的头发之上,“原本我真的没想过有女人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招数来对付我,阿芙,是我的错。” 谢芙的俏脸一红,因为那手中的热源,“溥郎,你不觉得阿芙是个异数吗?”世上的女子嫁了夫主,都要贤良地不过问夫主纳妾之事,连她的娘贵为公主,不也没有阻止父亲纳妾宠歌姬,她实在是个极端。
不过冉溥却不是那种爱玩女性的男人,他翻身压在小娇妻的身上,盯着她那越来越娇美的容颜,“阿芙,世上的男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对于我冉溥来说你谢芙就是那唯一。”说完,他低头吻上她的红唇。
谢芙单手抱着他,从昨天开始这话他就说了不下数次,她又焉能不信他?“溥郎,不许你诓阿芙,将来不管我们的境遇如何变迁,你要记得你的承诺。”
“小丫头。”冉溥吻了吻她的星眸,然后与她一道在这清晨烹煮一场香艳的早膳。
事后,谢芙气喘吁吁地靠在他的怀中,任他给她抹去额上的细汗,“溥郎,这姓柳的打的主意?你猜是什么?千里迢迢地把自己的女儿带来,别告诉我他是太过疼爱女儿,一天不见就如隔三秋。”
冉溥听到她说得好玩,顿时就笑了出来,抓过那外衣包裹住她粉嫩的娇躯,然后才沉下脸道:“若他真的打那个主意,我就真的不管上郡的死活,若匈奴真的欺压到上郡之时,我仍会出兵,但不会再让他们在上郡生存。”
“你呀,就是太在乎一方百姓的死活了,其实我们实行最后一条策略对我们是有大好处的。他们若因而被迫南迁,那儿很难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了,这也就是他们想要我们出兵的原因。”谢芙道。
“小丫头,在这胡人林立的地方,百姓真的很苦。”一谈及这个,冉溥的眼中就有几分黯然。
想想时辰也不早了,谢芙从他的怀中爬起来,把那兜衣递给他,“快点帮我穿上,你也该去处理正事了,不然就要惹别人的笑话了。”
“谁敢?”冉溥语气颇狠地道,但是给她穿衣的动作却是温柔得很,“待会儿若那姓柳的女郎出言不逊,你也别跟她客气,直接赶出去就得了。”现在他已经知道女人不要脸起来十条汉子也比不上。
听到他这说话的语气,谢芙脸上才恢复了那平日的笑容,在他的脸上印上一吻,娇俏地道:“我知道了,这里是我的地盘,哪还容得她在此叫嚣?”顿了一会儿,“对了,派去监视梅如姐弟的人可有消息传回来?”
冉溥看到她那着急样,拿着外衣给她套上,“她昨天才从我们这儿滚走,哪有这么快就有消息传回来?梅保跟他的阿姐一样,看来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人。”
“总之他让人不省心,我们也不与他客气,溥郎,若他日我们也百年归老了,我亲自对你师父说,是他们姐弟不好,不是你不念旧情。”谢芙赶紧道,就怕他还是那种死守忠义的思想。
“小丫头,经过这么些事,我也看开了,好了,别一天到晚还掂念着这令人不高兴的事情。”冉溥笑着道。
冉溥出门之后,许章及杨雄等人的妻室就上门来探望谢芙的伤势。
“夫人这伤还没好啊?”许章的妻子庄氏一脸关心地问,“唉,真没想到那姓梅的居然心肠歹毒成那样?夫人,往后可别得了恐马症。”
“对呀,夫人,听闻昨天夫人就把那姓梅的贱人赤条条地扔出府外,真可惜那场面我见不着,要不然准能乐他个几天。”杨雄的妻子许氏笑道。 谢芙合笑地听着这些人议论着昨天之事,这才道:“夫主说还要吊个十天左右才能完全好,想来我还是大命。唉,本来我念着她是夫主的师妹还想给她寻个好亲事,谁知道她却恩将仇报,算来这祸还是我自招的,早早把她打出府去也就没有后续这些个事。”
“夫人与将军一样都是那忠厚之人,夫人不知道?现在这姓梅的可是北地郡众人口中最热门的话题,现在是越传越邪乎。”庄氏道,说完又抓了一把瓜子磕了起来。
“对呀,人人都知道是她不好才被将军与夫人赶出去的,现在是谁也不想搭理她那个贱货。 ”有人握紧拳头道。
“听说将军给夫人送了一匹漂亮的小母马?我那天听到我夫主说这马可是将军精挑细选的,改日等夫人伤好了,我们也来组织一场跑马赛,夫人一定会喜欢这赛事的。 ”许氏满脸笑意地道。
“哦?还有这种事?北地郡这里的妇女都会骑马吗? ”谢芙有几分诧异,她以为只有她死缠着丈夫,然后他才教她骑马的,洛阳城的女人可都不太喜欢这项活动。
庄氏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道:“夫人,我们北地的女儿哪个不会骑马的?不然胡人来的时候,若慢一点,命都没有。家家有条件都要教女儿学骑马,只有那实在穷得揭不开锅的才作罢。 ”
“对啊,后来将军整顿了这里,北地郡才有如今的繁华,虽然胡人也年年来犯,不过春季好些,水草旺盛,所以这个时候战事是最少的。 ”许氏笑道:“夫人一定不知道将军坐下可有那第一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副将关绷?那可是北地众多女儿都羡慕的女子。 ”
关瑚?这是什么人?谢芙听得都不记得喝那手中的酪浆, “她很厉害的吗? ”她从来没听冉溥提起过有这个人?
“一把双龙耀月刀,身穿银辉铠甲,座骑一匹黑龙马,那可不知羡煞多少女儿家的眼睛?只是能像关副将那样的人太少了。 ”有人眼中冒星星地道,虽然时人以士族那种仪态为美,但是关瑚是个异数。
“不过关副将已经二十有二了,仍没有许人家,不过能配得上她的人是少之又少,可惜了这巾帼英雌了。 ”许氏叹了一口气地道。
谢芙还没想到这北地还有如此传奇性的女性, “那我怎么一次也没见过她?军营我也去过数次,却没见到过这个人? ”
“夫人,自从两年前她到平阳驻防之后就没有回过北地郡。 ”庄氏然后又小声地道:“不过我听我夫主说,将军准备调她回北地郡,夫人到时候就可见着她了。 ”说完,促狭地看了一眼谢芙,谁都猜得到把关瑚调回来的原因。
谢芙这回优雅地喝了一口酪浆,她对这关胡兴趣极大,也罢,回头她好好地问问丈夫就好了,不过与她们闲聊一席话,她倒是对北地郡有更多的了解,这里真的是一个不同于洛阳的地方,她的嘴角勾了勾,心中也有一些计哉,不过看来惟有等伤势好了才能有所行动。
众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到了晌午,谢芙自是留她们用膳,席间倒也欢声笑语,正当她让人撇席的时候,阿秋进来禀报, “郡主,柳女郎前来拜访。
谢芙歪着坐在靠垫上,道:“让她进来吧。 ”
柳缕为了今天与谢芙的会面,刻意换上一身新衫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戴了几只铀子,一脸温和笑容地等在回廊处。
“女郎,这冉夫人的架子是不是太大了?我们在此都等了这么些时间,她也不赶紧让我们进去? ”侍女阿草不满地道。
“阿草,这是在将军府,不是在柳家,你这话若传出去丢的可是你家女郎我的面子,况且我们是客,客就要听从主人的安排,哪有那么多话? ”柳缕板着脸教训了阿草一句。
阿草这才赶紧闭嘴不说话。
那躲在暗处的汤妪看了半晌,这才让阿秋去向谢芙通报,看到阿秋得了准信地走过来,她这才从暗处出来,上前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道:“可是柳氏缕女郎?让女郎久等了,我家郡主有请。 ”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柳缕也颔首微微一笑, “有劳了,缕不过等了片刻,不碍事。 ”看来是谢芙的贴身近侍,对于冉溥的夫人的封号临郡主,她也是听闻过的。
汤妪抬头略略地看了一眼这柳缕的笑容,这才在前面引路。
柳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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