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次的强大挫折就退缩不前。
“努力的确不一定能成功,但不也是有人失败多次之后才终于尝到成功的甜美果实?现在还不到我放弃之时,我要继续努力下去。”
滕夕梦态度坚定,想来是劝不动了,央儿也只好无奈的和紫娟对望一眼,默默的继续帮她铺床被,陪她一同在马厩熬下去了。
翟政威讶异的微微挑眉,他本以为她会消沉个几日,才会慢慢恢复,没想到才不到半日时间,她便已重新振作,甚至可以说是越挫越勇。
他也想不到她竟会舍去舒服的寝宫不睡,来到马厩内打地铺,放下身段,也不怕其他人的目光,就只为能尽快和花彩培养出良好的感情及默契。
他不由得无声失笑,但他此刻的笑,已不是在嘲讽她,而是开始佩服起她,对她另眼相看。
就连翟国的女人也不一定能做到她这般程度,她潜藏在娇柔身子内的坚强韧性,他看到了,却也因此更希望她能达到他的要求,学好骑马,顺利参加秋狩。
因为她是一国之后,不能只得到他的认同,也得得到臣民们的认同,她若是能在秋狩时有出人意表的表现,臣民们才会认同她,开始真正接纳她的存在。
翟政威又观察她好一会儿,才转身回宫。
在离开之前,他低声的吩咐马卫。“好好照看她,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做,只要注意别出任何意外就好。”
“奴才明白。”
在滕夕梦锲而不舍的努力之下,练习情况终于渐入佳境,原本花彩还会反抗她骑在它的背上,好几次险些将她甩下马背,看得一旁的宫人门及马卫是胆战心惊,幸好都是有惊无险的过去,而在一再的磨合下,花彩也渐渐听话,顺服不少,滕夕梦的辛苦慢慢看到回报了。
她从坐在花彩背上要马儿听话都很辛苦,到后来可以控制花彩慢慢行走,甚至是小跑步也不成问题,又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
“王上,这样臣妾赶得上秋狩吗?”
广阔的马场草原上,滕夕梦一边骑着花彩散步,一边问着身旁骑着蓝星的翟政威,感到有些不安。
虽然她驾驭花彩的技术如渐熟练,但直到目前为止,她还是不敢让花彩跑太快,就怕自己控制不了,又会出意外。
“别急,你已经大有进步,再继续按部就班来,总会赶上的。”他这话可不是安慰,而是她的确大有进步,让他赞赏。
“真的吗?但臣妾再怎么说也只学习不到半年,对你们从小就与马为伍的人来说,差距还是天差地远。”滕夕梦忍不住心急。
她希望能早点追上他们的脚步,但这似乎不太可能,毕竟她起步的确太晚,追不上才是正常。
“你只要尽力就好,要是真有人有意见,你大可反问对方,他们在刚学骑马的半年内,骑术又有好到哪儿去?”
“对耶。”滕夕梦终于漾起笑颜。“好呀,若到时真有人对臣妾的骑术有意见,臣妾就这么反问回去。”
经过两个月的历练,她已经褪去初到翟国时的青涩生嫩,变得更成熟了些,就连笑容也充满朝气与活力,与刚开始的娇柔有着显著差别。
她自然而然的笑着,那笑靥却多了一股魅力,吸引着他,让他有些舍不得移开目光。
没想到过了两个月,他的心境也变了,慢慢将她给放在心上,越看她越觉得顺眼。
赶紧收回心神,免得陷入太深,他转而提醒:“倒是你,在马厩内陪花彩一个月也够久了,该回凤鸣宫重拾王后威仪了。”
“呃?”滕夕梦有些意外的轻掩红唇。“王上知道臣妾……”
“你难道以为本王没表示意见,就等于不知情?”
她尴尬的笑了笑,想想也是,连其他宫人都知道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若非有他的默许,她这么做有损王后威仪,应该早就被制止了。
“臣妾不会再夜宿马厩了,请王上不必挂心。”
“挂心?”翟政威颇不以为然的轻皱眉头,不想承认这件事。“本王只是觉得够了,才开口提醒你,凡事不宜过度。”
若是不“提醒”她,不知她还会在马厩内睡上多久,委屈自己到什么时候?
“是,臣妾受教了。”滕夕梦欣然接受他的提醒,心头隐隐有股暖意泛起,笑容也更是甜美。
这两个月来,他不曾中断过午后半个时辰对她的教导,就算当日没有进展,他也会待满半个时辰,看完她练习之后才会离去。
他是个言出必行、守信诺的好男人,虽然初时对她很严格,丝毫不留情面,但一段日子相处下来,他对她的态度也慢慢在转变,至少现在已会关心她,并且开口提醒,虽然他嘴上并不承认这件事。
这代表他已慢慢正视她,开始将她放在心上了吧?她请求他亲自教导的另一个用意似乎也逐渐见到了成效。
她有信心,再继续努力下去的话,他会接纳她、承认她,真心将她当成自己的妻子的。
“王上,时辰差不多,您该回去处理国事了。”滕夕梦拉紧缰绳,花彩开始加快速度,往前奔跑。“臣妾继续练习,不再占用王上的时间了。”
翟政威瞧着她突然飞奔离去,一时之间竟有股冲动想追上去和她并肩而行,不想太快结束今日的交集。
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压下,控制蓝星转身回宫,开始收心,一切以国事为重。
离开马场,回到御书房,已有一名男子站在里头,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王上。”赵期见翟政威回来,马上朝他躬身行礼。
赵期是翟政威亲自栽培的心腹之一,在朝中并无任何职位,只接受翟政威的命令,处理一些不宜曝光的机密之事。
翟政威先在椅子上坐定后,才开口问话,表情也变得凝肃起来。“最近他们三人有何动静?”
翟政威口中所指的那“三人”,其实是他的三名异母弟弟,当初他继位为王,凭的是他年纪最长,所以三位弟弟并不甘心,表面上承认他为新王,私底下却是各怀鬼胎,觊觎王位。
所以他继位后,马上将三位弟弟分封到外地当王爷,远离玄天城的政治核心处,希望他们能安分守己,同时命令赵期安排人手暗中监视三位王爷的动静,定期向他汇报状况。
“二王爷这阵子暗中勤于操练兵马,三王爷则勤于结交能人异士,四王爷并无任何明显动静。”赵期据实以报。
翟政威微蹙起眉,他念在彼此是亲兄弟,所以只将他们外放,还赐予他们颇为优渥的封地,没有亏待他们,但要是他们依旧不知足,始终觊觎王位,就别怪他改变心意,不再顾念兄弟关系,采取必要的压制手段。
老二及老三态度较积极,野心明显,老四虽然看似安分,恐怕也在伺机而动,绝不能疏忽。
既然他给他们的封地太过优渥,让他们以为自己有本钱暗中储备实力,那就别怪他慢慢削减封地,给他们一个警告。
内心打定主意后,翟政威才又开口。“本王明白了,继续监视下去,若有明显异样,即刻来向本王报告。”
“属下遵命。”
第3章(1)
“唉,公主,您为了学好骑马,练到双手都长茧了,不知道这些茧能用什么方法消去……”
凤鸣宫内有一座王后专用的大浴池,浴池四周的洞孔会流出天然的温泉水,热度适中,因此滕夕梦每日练完骑马全身疼痛,都会来这里泡澡,舒缓身心的疲惫。
浴池建在室内,出入口用一面大屏风阻挡住,此时室内水雾弥漫,滕夕梦光裸着身子慵懒的泡在浴池内,舒服的趴在池阶旁,只留央儿一人在里头帮她按摩舒缓筋骨,其他宫女们则在外头候着。
听着央儿一贯的碎碎念,滕夕梦轻漾起笑,她都不在意了,央儿却比她还要紧张,好似双手长茧的人其实是央儿一样。
“央儿,你在念下去,我不只双手长茧,连耳朵都要长茧了。”她故意取笑央儿。
她也知道自己的双手长茧了,原本柔嫩的掌心因为经常和缰绳摩擦而变得粗糙,甚至因为经常在马场吹风练习,水嫩的脸颊也有些干干的,并且晒黑了不少。
但她并不感到有什么好可惜的,如果这样能换得翟政威对她的重视及认同,她心甘情愿。
“公主,您还有心思取笑奴婢。”央儿不平的噘起嘴来。“奴婢是心疼公主,一嫁到翟国就吃这么多苦头,大殿下要是知道公主在此处受的苦,肯定也会心疼不已。”
“刚开始辛苦是一定的,但我相信,只要熬过这段日子,应该就会苦尽甘来的。”滕夕梦语气坚定的回道。
所以还是得熬?那她们到底还得熬多久才看得到尽头呀?
央儿本要再度说话,没想到这时浴池外突然有人拍手,紧接着翟政威就从屏风外走进,称赞道:“王后能有这种想法,自是再好不过。”
“王上?”
滕夕梦和央儿皆是错愕一愣,回过神来之后,浴池边的央儿赶紧行礼,而滕夕梦则是脸红害羞的双手环胸,曲起膝盖大腿,将身子藏在池水下,只露出一张脸来。
王上怎么突然来到凤鸣宫了?外头的宫人们怎么连半点声响都没有,害她在他面前慌了手脚。
她虽然早已认定他,但他们俩毕竟不曾有过肌肤之亲,突然在他面前赤身裸体的,她要不害羞也难呀。
翟政威示意央儿暂时退出去,央儿不敢违命,很快便离开,留滕夕梦一个人又惊又羞的面对他。
他好整以暇地坐在池子边,嘴角微勾着笑容,兴味十足的瞧着池内的娇羞人儿,堂而皇之欣赏眼前的‘美景’。
她将乌黑发丝全都盘起,只剩几丝秀发垂落在颊边,半湿的黑发轻贴在颊上、颈边、胸前,再加上此刻嫣红的脸蛋及唇色,颇有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强大魅惑力。
而她不着寸缕的身子虽然没在池面下,却依旧随着波光若隐若现,反倒更是引人遐思。
不知将那纤细柔滑的身子紧箍在怀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他对她……可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怕本王在这里要了你?”
他伸出手将她垂落在颊边的发丝轻勾到耳后,那举动是异常暧昧。
“臣妾嫁入翟国后,便已是王上的人,臣妾才……不怕。”她脸红心跳,也不懂自己到底是怕还是不怕,总而言之,她就是无法冷静下来,心儿悸动得厉害,像是快从喉头跳出来一样。
他……真会在浴池内要了她吗?这会不会太……刺激了些?
瞧着滕夕梦又惊又羞又慌乱的表情,像个被困在笼中不知该如何逃出去的惊慌小兔子,翟政威着实被逗乐了,也害他兴起一股冲动,真想乘机欺负她一番。
“你大可放心,本王暂时还不会碰你。”翟政威收回手,还是将体内被她撩拨而起的欲念给压下来。
“为什么?”
“别忘了,咱们的约定尚未有结果。”他是个有原则的人,不想躁进而坏了自己威信。
“也是……”一阵失落感顿时袭向她,让她连回话也显得无力,虽然他对她的态度已有改善,但说到底,他依旧尚未认同她。
“你刚才不是还信心满满的,怎么转眼间开始沮丧起来?”
“才没有!”她赶紧振作,才不想被他看扁。“臣妾会努力到最后,请王上拭目以待。”
“当然,本王会好好瞧的。”
他从衣袖内掏出一瓶约和掌心一样的圆形瓷瓶,放在池边。“这是能消除疼痛的肤油,趁你刚泡完澡,全身还热的时候,在疼痛处倒上一些油,让宫女帮你按摩揉捏,隔日所有的酸疼就会消失无踪。”
滕夕梦讶异的瞧着瓷瓶,怎么都猜不到,翟政威来这么一趟,竟是为她送药油来?
“臣妾感谢王上的赐予,但其实……王上可以派宫人送来就好,又何必亲自走这么一趟?”
翟政威微微挑眉,像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之后才道:“本王想做的事情,难道一定得有个理由?”
他不是不知道派个宫人送过来就好,但他就是想亲自来这一趟,想见见她,想和她有更多的交集。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想她的时间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不舍她继续睡在马厩,便命令她停止这个行为,想到她因为练习肯定全身酸痛,就特地命御医调这瓶消除酸痛的肤油,甚至亲自替她送来。
但心高气傲的他,怎会承认这样的心思?她最好别再继续问下去了。
“喔,是臣妾多话了。”滕夕梦倒也识相的不再继续追问。
既然东西已经送到了,翟政威也就不再多留,起身打算离去。“记得每日都要揉,别偷懒,这东西对你有好无坏。”
“是,臣妾明白。”
滕夕梦看着翟政威离开,直至走到屏风外头后,她的身子终于又稍微浮出水面一些,大大松下一口气。
没过多久,央儿便从外头进来,来到池边既开心又好奇的问:“公主,王上突然来是为了什么呀?”
“其实也没什么。”她嘴角微微勾起,已然没有刚才的羞怯,反倒是非常开心愉悦的表情。
她拿起放在池边的瓷瓶在手上把玩,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心头又甜又暖的,不断回味着刚才两人独处时的情景。
他对她渐渐有情了吧?要不然,他不会如此关心她,甚至还颇有兴致的调戏她。
她身心的疲累就在刚才那一刻释放了,之前再如何的辛苦都值得了。
她一定要在秋狩之日好好表现,得到他的肯定及认同,然后……和他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她会苦尽甘来的,一定会……
日志一天天的过去,夏终秋来,而一年一度的秋狩日子也紧接着来到。
秋狩的猎场在玄天城北约一日路程的地方,猎场范围非常广大,有四分之一的草地、二分之一的林地、加上四分之一的湖泊,是专供翟国王室使用的猎场,平民百姓是无法随意进入的。
每年的秋狩,翟王会带着众大臣及贵族们到猎场进行五日的狩猎,当做忙碌一年的休闲及娱乐,不只王后,就连臣子的女眷也会一同随行,因此秋狩队伍可是浩浩荡荡的,非常壮观热闹。
在猎场,大家住的都是帐篷,就连翟王也不例外,为了亲近久违的大自然,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