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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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偷心-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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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做了坏事也有人背黑锅,永远没有人会怀疑“单纯”的她。
  “我了解了,原来你爱吃棒棒糖。”他故作了解地抹抹她的甜蜜红唇。
  “你的伤势好多了吧?”瞧他健步如飞,那点伤大概困扰不了他。
  “想赶我出院,顺便离你远远地,别再老婆老婆的黏黏呼呼?”住院是种享受,他舍不得离开温柔窝。
  即使明知她的温柔有一大半是作假,但是真实的她更叫人激赏,他乐得配合浸淫在幸福的泉水中,灭了顶也甘愿。
  是不是爱,他还在摸索,喜欢她是无庸置疑,她像罂粟花的汁液一般使人上瘾,沉迷在淡然的一颦一笑。
  心事被揭穿的懊恼明白显示。“人家……还要工作嘛!你让我很为难。”
  “老公爱老婆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养得起你。”白虎笑得近乎傻气,眼神却是锐利的。
  她的懊恼是故意装给他看,低咒他去死才是本意。
  “爱?!”向水心一脸迷茫的眨眨眼。“伤势痊愈就该出院,医院细菌多,住久无益。”
  “最好出院被狗咬,走路跌人坑洞,大车往身上压,飞机掉在头顶上。”他说出她的恶念。
  几乎无感的讶异一闪而过,他猜得太准了。“你说谁?太悲惨了吧!”
  抓到你了吧!小心肝。“除了你的愿望,没人希望我死无全尸。”
  她轻笑的掩住口。“你把人家想得好坏,狗咬的伤口一定很痛。”
  “老婆,你还没告诉我和高傲女结识的过程。”他敢打包票,绝对精彩。
  “她是苒苒,姓施,不要老是叫她高傲女,很不礼貌。”苒苒的名字很好听,水心就弱了些。
  “我敢用生命打赌,你给她的封号不比我文雅几分。”眼一斜,白虎挪挪滑落的镜架。
  高智商低能儿。“你的眼镜有度数吗?”
  “别转移话题,我等着听你的青春趣事。”他眼带笑,嘴角却严肃。
  “快忘光了,年代太久远……”向水心腰一紧,迎面是张放大的男性笑脸。
  赫!吓人呀!
  “你尽管跟我打哈哈,我很喜欢挖人家的根,顺便刨刨祖坟。”他的语气中没有半丝玩笑味。
  “没什么,我人缘好,她人缘差,我是她唯一能谈上两句话的同学,毕业以后自然走得近。”公式化的友谊,无味无色。
  有说等于没说,她的眼中找不到—丝回忆,淡如白开水。
  一个打从五岁起就学会隐藏心机的女孩岂会自曝其短,他是白费心思了,向水心的双重个性挂在一张张面具之后,难以剥离。
  “你由着她替你发言,主宰你的未来?”他不假手他人,揭开她笑脸菩萨下的真实绝对是丰收。
  向水心苦恼地频锁双眉。“不至于吧!你比她强势,由得我决定吗?”
  一生中遇到一位是游戏,不小心碰上两位是对决,不死不罢休。
  “说得可怜兮兮,这一招对我不管用,我知道你才是得利者。”她是聪明人,不做损己利人之事。
  “交朋友能获得什么利益,你是指我走后门、套关系?”她本来要当学校医护室的兼职护士。
  可是她安贫呀!穷一点无所谓,老爸的牛肉面摊足以养活她,薪水多寡她不放在眼里,人生但求快乐而已,她不贪心。
  “施苒苒是你的朋友吗?”他的笑语中含着针,叫她哑口。
  她横睇了一眼,怪他一针见血。“她是我同学。”
  “却不是朋友对口吧!”无法昧着良心是她仅存的美德,算是非常希罕。
  “朋友的定义有很种,你也不是我的朋友呀!”是宿世仇人。
  白虎大笑地吻吻她。“我是你老公嘛!亲爱的心儿宝贝。”
  “大家都叫我水丫头或水儿,没人叫我心儿。”向水心弯下腰要拾起毛巾,顺势滑出他的怀抱。
  危险,是他给她的感觉。
  一眼看穿她脱逃的小伎俩,白虎伸手抓住她手臂……“怎么了?”
  他没有忽略她脸上突然的小波动,是痛。
  “你手劲太强按到麻穴……哎呀!别卷袖子,容易脏……”她无奈地看他收起笑脸。
  “我要杀了她。”冷到地狱尽头的寒音抽痛凡人的心,他在愤怒。
  “几滴小水珠罢了,用不着大惊小怪。”还好嘛!水泡都抓破了。
  “老婆,你太随和了,为夫的度量狭小些。”厉眸一视,白虎笑得令人手脚发软。
  但不包括她。
  “别玩得太过火,我打算待到领退休金。”温驯的单纯出现不合理的胁意。
  “宝贝,我必须遗憾的告诉你,我非常的大男人主义,指望退休金不如先存妻俸,我的老婆只能待在家里取悦我。”
  夜幕低垂,路灯荧荧。
  向老头牛肉面店的二楼有道人影,体态轻如梁燕地攀爬排水管,顺着风势一跃而下,足尖沾地不出半点声响,安静得像天上的明月。
  凹凸有致的身影警觉地向四周眺望,不寻常的波动提醒着一步步踩得不安心。
  有人在跟踪。
  一丝冷笑挂在嘴角,快步地疾奔巷口,一辆发动的重型机车正等着它的主人,“狂焰”是它的名,主人是“烈火”,烈火狂焰象。征不受拘束的张狂。
  凭着对地缘的熟知,一人一车在巷道中穿梭,跟花撩乱的错综路线成功地摆脱追踪者,放松的线条是一张绝艳的面容。
  车子停在一间书店前,随后有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骑入暗巷,暂时见不到“狂焰”。
  书店的偏僻处有道两公尺高的大镜子,美丽的影子一闪即消失踪影,瞬间出现在隔壁“烈火狂焰”夜总会的地下室。
  “橘,你查得怎么样,别告诉我网路故障、电脑当机之类的蠢话。”
  一头橘发的虎牙小妞回头一望。“好久不见,烈火玫瑰。”
  这是一句讽刺,绝非问候。
  “真难得见你重出扛湖,好怀念你一身的火艳。”金发男子给她一个热情拥抱,换来腹部一记重击。
  “离我远一点,变态金,少拐些纯情少男少女上床。”男女通吃的恶癖始终不改。
  “我心灵寂寞嘛!谁叫我爱上无情的虹。”揉着痛处,他一副歌颂爱情的痴狂样。
  “马桶里的屎还热着,麻烦去舔干净。”冷冰冰的绿眸美女朝他一瞪。
  “好冷漠的绿,你冻结我澎湃滚烫的热情,我需要温暖。”他装疯卖傻的准备怀抱紫衣男子。
  他一闪。“别把梅毒传给我。”
  “好毒的舌,我中箭了。”他抬起脚一抖,像是小狗撒尿。
  “闭嘴,别再让我看见你的牙。”头一侧,她仰起下颚一努。
  “橘,我不想绞断你引以为傲的黄土头发。”
  “是橘黄色。”不识货的家伙。
  “管他什么狗屎色,我三天前就给你的资料,你扔到碎纸机了吗?”她的口气有十吨黄色火药原料。
  随时可以制成炸弹,将人轰成碎片。
  “火气大就别加硝酸油,你哪只眼看见总部有碎纸机,麻烦指给我看。”大半年不见,一见面就放火,真是的。
  这是小型的联合国,名为“虹”的组织,专司谋杀、保护、窃取和侦查。
  “虹”的首领自然是外号虹的烈火女子,她负责统合、调派任务,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虚晃一下就不见人影,从来坐镇总部。
  “烈火狂焰”夜总会只是一种掩护,虹底下有七名手下,分别是金、橙、黄、银、绿、紫、蓝,七人组成虹的七色。
  “虹”组织成立至今已有七年,非常吉利的数字,里头有杀手、保镖、网路骇客和调查员……个个学有专精地嫌着黑心钱。
  他们没有所谓的道德感,有钱赚的工作就接,没钱免谈,一切以金钱挂帅,不在乎世人鄙视的眼光,他们只忠于自己。
  自私吗?没人会否认,他们本来就是社会乱象衍生的“人渣”、“杂碎”,不做坏事会浑身发痒,多捐一毛钱给乞丐马上手凉脚寒,像中风的前兆般抖个不停。
  总而言之一句话,做不得好事。
  不与任何黑帮挂钩,白道也休想来分一杯羹,他们自得其乐地形成一个小圈,不许外人进入也无人舍得分道扬镖,亲如手足又各自扯后腿,长年驻足在总部闲逛,鲜少在外溜达。
  朋友不多是其共通特性,主要是赚麻烦,交际时间会浪费赚问他们钱都花到哪去,三缄其口无可奉告。
  “别想要我再接落后的任务,我身上蚊叮虫咬的肿块还没消。”她最小人了,专捡轻松的工作。
  “用不着紧张,我在等橙的回答。”敢说她吵,舞女的缺正好由她顶替。
  橘发女郎吐吐舌头地按下键,放大的荧幕墙一一列出她要的讯息。
  “该死,他居然是龙门的人。”起先她以为是…
  “烈火玫瑰,你真倒霉!”杂草的黄一脸兴味的说道。
  “中东的案子解决了吗?我拿你去祭龙如何。”幸灾乐祸的人都该处极刑。
  “免了,我刚接了美西方面的工作,短期间别太想念我,我怕耳朵痒。”他双手一举做投降样。
  “去,少来碍眼,不修边幅的死人装扮你还想荼毒我们多久。”活像坟场的死尸。
  不懂得欣赏。“蓝,借香水一用。”
  “请便。”
  宜男宜女的蓝最擅长勾引,举凡夫妻失和要抓奸,一方出钱就扮演另一方的奸夫淫妇,在紧要关头破门而人好取得上风,离婚时不用拖个一年半载,“证据”叫人百口莫辩。
  还有男女情侣要分手,第三者的角色也不可或缺。
  商界名人缺个亮眼的伴,情夫情妇为引对方吃醋好正名,横刀夺爱、诱拐小女生,和小男生大谈忘年之爱只要价钱谈得拢,再缺德的事也下得了手。
  但是蓝的真正专长是拆、组炸弹和易容。
  “虹老大,咱们要和龙门正面交锋吗?”胜算不大。忧心的橙移动着滑鼠。
  “你有几条命?”她冷笑着。
  她伸出一根指头。“我能活到吹熄二十岁的生日腊烛吧!”
  十九岁的天才少女,橙。
  “放心,他的目标是我,你想吞八十枝腊烛都没问题,如果你的虎牙还在。”白虎堂堂主白少虎。
  真要命,生平不做善事,一次的失误竟然引虎上门,就说妯是天狼星下凡,只准烧、杀、掳、掠坏事做绝,唯忌铺路造桥,施米布粮。
  那夜肯定是鬼挡墙,一时牛油蒙了心眼,硬是把落难老虎看成无助小猫,多此一举地问他有没有事,早该让他在垃圾堆里腐烂,虎皮还能卖钱。
  单纯的角色扮演得太人戏,忘了善良是天谴,怯生生地伸出友善的手。
  天晓得要让脸部充血得憋多久的气,嘴皮子在动还要若无其事地停止呼吸,任由他上下其手、又亲又吻不得反抗,好女孩的形象真是苦了她。
  白天的她温婉可人、热心助人,是街坊邻居口中的乖乖女。
  到了夜晚摇身一变,她成了“虹”组织的烈火玫瑰,性烈如火,多刺嚣狂,以毁灭别人的幸福为宗旨,将快乐建筑在暗夜哭声上。
  她是张牙舞爪的恶魔,阴险狡诈是她的天命,冷血、残酷是与生俱来的邪恶因子,她无法控制使坏的念头。
  每个人都以为她受施苒苒掌控,没有人身自由和自己的声音,其实正好相反,是她在利用她。
  她晓得被孤立的人必然渴望朋友,于是主动接近自视过高的娇娇女,以低姿态取得其信任,成为一株小小的菟丝花。
  用意很简单,施苒苒是个强权的棋子,对所有物有强烈的占有欲,不容许任何人觊觎,以蛮横性子阻隔她所不需要的麻烦,因此,有了一道透明膜。
  虹很清楚朋友是绊脚石,同学的亲近是干预,既然不想要就找个盾牌来挡。
  一直以来,她把娇弱的向水心伪装得有模有样,全拜施苒苒的自我牺牲,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各方流言版的主要镖靶,顺利地掩护她的巧扮真性。
  若非太相信自己的完美演出而失了谨慎,疏忽一双炯炯虎眼在旁窥视,也不会叫他抓住了小尾巴,岌岌可危的黑翼几乎要藏不了。
  龙门向来以忠义为人之本,与“虹”组织算是背道而驰,但不相容的宗旨却因“人”有了交集,她实在是不知所措,怨起老天爷的恶作剧。
  “蓝,去勾引他。”
  慵懒的一瞟,蓝取下隐形眼镜。“不干。”
  “我付钱。”
  “不收。”
  “命令。”
  “耳聋了。”
  “拜托!”
  “我比较喜欢活着。”
  “你……”可恶,真难说服。“你们谁要接下这个任务,将他弄离台湾?”
  七个人有志一同的把脸转开,故作忙碌地东摸摸西碰碰,当她的话在空气中蒸发了,和屁一样不值钱,人人掩鼻而避。
  傻瓜才会与龙门硬碰硬,人人都只有一条命,何必为个没人性的头儿把命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他们骨子里没有义气这玩意。
  “虹”是自私自利的组织,并非有情有义的和平大队,自个儿门前的雪扫干净,别把煤炭丢过墙弄脏了邻居。
  “很好的七色染虹,你们的大恩大德我记下了,来日我不忘回报。”咬着牙,烈焰狂火焚烧。
  一行人状若无事地回归原来的样子,或躺或卧或拔鼻毛,不当一回事地继续过着靡烂的堕落生活。
  夜总会的歌舞升平,酒客舞女的笑闹声清晰传来,云鬓霓裳舞弄着夜的神秘,天上众神视而不见。
  她想,虹该现身了。
  第五章
  美丽的火焰。
  一道炫目的流虹划过,点燃浮华的纸醉金迷,彻底燃烧夜的黑衣,化作灿烂的火光灼烫每一个人的眼,跟着陷入疯狂的节奏臼翩起舞。
  红,是她唯一的颜色。
  秣纤合度的紧身衣衬托出玲珑身段,肩和手的摇摆充满灵气,仿佛火的女神驾御成千火蛇舌噬大地,生灵皆灭入火的魔力中。
  修长的腿包裹在紧身长裤下,三寸及膝的高跟靴踩着拉丁美洲的热情舞曲,时而旋转,时而轻顿,毫不费力地吸引每一道视线。
  野性的妖媚,放肆的肢体舞动,勾魂的眼波微微荡漾,当下收服了无数缥缈灵魂,臣服在她邪魅的诡笑中。
  虹, “烈火狂焰”的主力招牌,一个梦幻般的火漾女子,不可一世的烟行媚视,轻拢慢捻的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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