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指指朝他抛媚眼的红发尤物。“她如何?够弥补你破了个洞的伤口吧?”
“嗯!三十八E,巨乳型美女,可是我会不会……窒息。”他还是保持观望态度,美女又不只她一人。
“喂!你这人未免太挑剔了吧!有得吃就赶快夹来吃,你当自己真的很受欢迎呀!”嗟!大嫌大,小嫌小,真是难伺候。朱黛妮一副受不了他的样子说。
“堂哥,你的小修女欺负我。”杰汉生假意哭诉,眼神不忘瞟瞟四周的美女。
人生得意须尽欢,看美女总好过被两个台湾来的泼妇攻击。
“乖,待会拿颗糖给你吃。”莫斐斯的表情十分正经,看不出一丝戏弄。
杰汉生笑得很假的道:“你也太偏心了,手足不如衣服。”
衣服即女人。
朱黛妮暴力的一笑,“你的衣服论让我听了很不爽,不介意我扁你两拳吧!”
“气质呀!你多少文雅些,别让堂哥丢脸。”女人喔!三分天生七分妆,经专人一打点,他几乎认不出眼前的东方美女是坏脾气的小修女。
俏丽的短发别上珍珠发饰,削肩的曳地礼服缀满小白花,左肩有道贴纸式的纹印,使她整体看来既清纯又带著半挑衅的野性美。
当然高明的化妆技巧是一大功臣,让她圆呼呼的小脸瞬间变得立体,增添东方女孩的神秘气质与西方女人的妩媚,叫人不由自主的陷入迷惑中,意欲窥伺她黑眼下的秘密。
如果她不开口就更完美。
若有人打算拍化妆前与化妆后的广告,她是不二人选,简直化腐朽为神奇。
“小潮潮,我要是打肿你男伴的猪头,你会不会心疼?”朱黛妮摩拳擦掌地准备著出手。
“请尽管使用,我和他的关系比水还淡,打赢了我请你吃广东烧卖。”还是她的青梅竹马小男友可爱,他……打死算了。
可以减少祸害。
“真的?”她好久没吃到家乡的口味,好垂涎喔!
“黛儿,别胡闹,回去我叫厨娘烤个起司蛋糕给你吃。”莫斐斯可不乐见自家人自相残杀。
起司蛋糕?朱黛妮两眼倏亮。“你太过份了,老用高热量食物喂我,存心要我穿不下修女服呀!”
“原来你不喜欢此刻的装扮,我们马上去退回专柜,起司蛋糕也不必烤了。”他一副苦恼的忍著笑意。
“你……呃,我这个人是很随和的,绝对不会拒绝别人的‘捐献',你不用麻烦了。”她恰巧非常喜欢身上这一套珍珠饰品。
“没关系,我不怕麻烦,为了讨我心爱的人的欢心,我以后绝不再乱买东西给你。”她眼中的愕然更可爱。
啊,怎么会这样?“莫斐斯,我不吃起司蛋糕会变得很瘦很瘦,然后会被风吹走。”
“我会拉住你,而且瘦一点才不会撑破修女服。”瞧!他多为她著想。
“我觉得现在的穿著也挺好的,不一定要穿修女服。”蕾丝花缝得多美,栩栩如生。
他一脸关心的捏捏她的粉颊,“千万别勉强自己迁就我,我不想看你不开心。”
“我哪有不开心……等等,莫斐斯,你敢耍我?!”差点被他骗了。
她是地摊界的虎豹小霸王,上帝名下的无敌修女,只有她骗人的份,哪有人坑她的道理,岂料刚才一个不小心就上了他的当,太失策了。
没良心的小潮潮还在一旁笑得乱没气质,另一个大概怕挨她的拳头,只是很含蓄的笑著不敢太放肆。
很可惜他们两人之间未迸出火花,不然她要吃著花生收门票,大赚他们的恋爱金。
“有吗?我一直顺著你的意思,没有半点违逆。”莫斐斯的表情十足的无辜。
“少来这一套,一肚子坏水,我看穿你的阴险狡诈了。”她姓朱,但不表示她有一颗猪脑袋。
她一说,其他人皆开怀地笑了起来,欢乐气氛波及了四周,人人好奇的侧目一看。
只有其中一对相偕而来的男女大感不快,就这番情境看来,好像他们的计策未如预期的展开,心中纳闷地颦起眉头,决心来下下重药,让他们再也笑不出来。
看别人痛苦就是一种丰收。
男子嘴角噙起一抹邪笑,手挽著女子走近他们,“没想到你们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完全无视即将来临的暴风雨。”最好刮得他们一身是伤。
一看到来者,莫斐斯的护卫动作十分明显,不怕流言缠身地搂著娇小的爱人,神情淡得叫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微微散发拒人于外的排斥感。
杰汉生的举止就不敢大嚣张,仅以眼神暗示风雨潮到他身边,要她万一有事发生时大可躲在他身后,千万不要强出头。
不少人以看戏的心态在一旁观望,艾德尔家族的内斗不看可惜。
其中还有父子相残。
“二叔,你的品味真是不高,我丢掉的鞋你也穿得合脚。”暴风雨吗?他倒想亲手制造。
“你……”伊莉丝一脸怒意地跨出一步,可一只手立即狠狠地扯回她,不许她丢他的脸。
乔治雅克·艾德尔先瞄了一眼不同心的儿子再看著莫斐斯,“听说你也不赖,弄了个万人骑的小修女暖被。”
“你他×……”朱黛妮的第一句脏话没来得及骂出口,厚实大掌已先一步覆住她的嘴。
“二叔说错了,是纯情小修女,我可不像你老人家精力充沛,养了七个情妇还不过瘾,打算再娶第八任老婆。”他的语气很轻很淡,却足以撩起火花。
“七个?!”伊莉丝惊呼,自己居然不是唯一的,而且他还想娶老婆?
“小小的兴趣而已,总不能指望儿子来送终,也许我再婚的妻子能生个好子嗣给我。”他用力捏痛伊莉丝的手臂,要她注意自己的身份。
情妇是被豢养的宠物,没权利插手男人的事,他有钱爱养几个女人就养几个,其中最年轻的今年刚满十七岁,比他儿子还小。
“可笑!”杰汉生小声的一嗤,老头子在外的私生子无数,他何愁无人送终。
莫斐斯以一贯淡漠的口吻道:“以二叔的年纪怕等不到,二十年后你恐怕是白骨一堆。”
“你说我活不长?!”乔治雅克·艾德尔将怒气发泄在情妇身上,五指深深地掐入她的臂肌。
伊莉丝不敢呼痛,身为情妇就是任人作践,谁叫她贪图物质享受,另一方面她也不想莫斐斯看轻她,认为她是个不受宠的女人。
“我是以专家的统计下评论,如果老人家不懂节制,一心要帮晚辈分忧,过度的操劳可会损及健康。”人该适可而止。
温温的战火看似平淡无波,实则暗潮汹涌,斗得厉害。
面上一怒的乔治雅克·艾德尔朗笑道:“小辈不长进就要让贤,一个大家族怎好让血统不正的杂种来领导呢!岂不端著大腿请狼啃。”
“人若太贪心就什么也得不到。”眼一沉,莫斐斯先给予警告。
“该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长子和次子不过相差一岁,他不甘心什么都没有。
四周气氛的紧绷连傻子都看得出来,被捂住口鼻快喘不过来的朱黛妮才不管他们叔侄俩杀得天昏地暗,张口咬痛了莫斐斯,他手一松她立即大口的呼吸。
男人打仗,女人为什么只能在后方缝衣裳,没道理要她啥事不做的当花瓶,让她插插花、放放火有何关系,灭火大队在侧有何惧。
不过男人真的很无聊,已经够有钱了还嚷著:我要钱,争权夺利只为更有钱。
没钱是日子难过,有钱是心难受,天底下有太多东西是金钱买不到,不快乐的富人比比皆是,而他们总是质疑穷人的笑容为何和黄金一样美。
“黛儿,你好凶悍。”眼一低,莫斐斯眼泛缕缕笑意。
“少给我嘻皮笑脸,你差点害我不能呼吸,我没找你算帐就该自我忏悔。”人太多,空气就脏,真不想再待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
他想起那则鬼压床的趣事。“又不能呼吸了,要我帮忙吗?”
“你敢取笑我!”她一张脸通红,表示她也联想到那日无知的言谈。
“你是我的宝贝,我怎忍心让你‘不能呼吸'?!”解救她最好的方法是人工呼吸。
“讨厌啦!我要跟上帝讲,你欺负她的女儿。”她噘起小嘴的嗔态令人心口发热。
不只是莫斐斯感受到她如火的热力,乔治雅克·艾德尔也不免心动,东方女子特有的滑细肤触引人直想亲近,他想换换胃口了。
“何必惺惺作态,你早和莫不乾不净了,上帝也救不了你沉沦的灵魂。”实在看不惯两人的打情骂俏,大吃飞醋的伊莉丝不顾金主的阻止硬是出声。
“要你管,人家拔牙你干么喊痛,莫名其妙嘛!”就算是不乾不净也轮不到她来教训,何况她小修女还是“冰清玉洁”的小原矿。
未开采过的。
“我是见不惯你滥用上帝之名掩饰自己的污秽勾当。”上帝有眼必撕了她的嘴。
朱黛妮火大了,“你这么能言善道去当修女呀!我就不信天生淫妇的你会耐得住三天没男人。”
“你说我是淫妇?!”她太放肆了,这个矮种东方人。
“你喊那么大声给谁听,怕人家不晓得你是淫妇呀!”她快意地扬起嚣张的下巴。
经她一提,伊莉丝这才发觉四周投向自己的不屑目光,大部份是俱乐部的常客。“你是故意的?”
“没错,谁叫你笨到分不清场合。”而她不怕丢脸,因为她不是英国人。
大不了落跑,她还有后路可退——回台湾。
“你以为真能一帆风顺吗?待会你可别哭著跑出去。”她等著幸灾乐祸。
她是什么意思?“我会尽量哭小声一点,不让你听见。”
“你大概不晓得这是谁家吧?”伊莉丝恶意的一笑,眼中闪著邪恶光芒。
“啊?!”的确没人知会她,朱黛妮瞄了瞄身旁神色复杂的莫斐斯。
“黛儿,等一下我再解释给你听。”她的个性太刚,他怕事先说明她不肯来。
“你最好有很好的解释,不然我跟你没完没了。”她小声的与他咬著耳朵。
伊莉丝正打算火上浇油的挑拨好让他们当场翻脸,如雷的掌声却突然响起!众人的视线有志一同地向上眺望,二楼的楼梯口出现一位冷艳的栗发美女。
走过杰汉生身侧的乔治雅克·艾德尔眼神严厉地瞟了他一眼,似在责怪他不懂事,帮著外人对付自己人。
父不仁,子却不能不理,他主动地开了口,“父亲,近日可好?”
“如果你肯回到我身边助我一臂之力,我会过得更好。”他无法谅解他的背叛。
前后娶过七任妻子,一共生育八名婚生子,杰生的出生是意料之外,从一开始,他就只是算计第二任妻子娘家的财富,从未有过和她白头到老的打算。
因此他在办那档事时即特别留意,在她尚有利用价值时不付出真心的虚与委蛇。
仅有的几次的鱼水之欢竟始料未及的使她受了孕,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勉强和她维持几年婚姻关系,直到孩子大约三、四岁左右离异,另娶对他事业有助益的妻子。
孩子对他而言不过是一种工具,可以帮助他扩展事业版图,让他以联姻或其他方式聚集更多的财富。
他从不否认自己要钱也要权,而且不愿老是屈于人下,权倾一世、呼风唤雨是他最终的目标,他要成为人上人,最后入主首相一职,与皇室平起平坐。
八个子女中已在他的安排下嫁娶了七名,对象皆是名门之后或是贵族之家,唯独被他忽视的三儿子以浪荡子之态逃过他的指婚。
但是他从未想过杰生竟是深藏不露的能人,原来他的经商手腕不下那些商场高手,举手谈笑间就将他私吞的利益不露痕迹的过了回去。
至此,他才明了他所谓的风流假相只为掩人耳目,主要是不甘沦为他手下的棋子。
果真是虎父无犬子,他既是赞赏又是怨恨,如此才能却不为他所用,反而尽其所能的打击他,实在让他气愤难平得想叫人给予他一番教训。
所有人都知道他和莫斐斯斗得厉害,因此他虽痛恨小杂种剽窃艾德尔家族的产业却不能杀了他,因为他是第一嫌疑人。
不过,他能借刀杀人,让卡罗家去实行报复,一样达到他要的效果。
“父亲,心贪的人通常没好下场,我劝你见好就收,别最后落得什么都没有。”杰汉生一说完即挽著风雨潮走开,迎向今日的寿星。
气得眼睛冒火的乔治雅克·艾德尔不发一语,拉著妒恨满面的伊莉丝走向他的筹码——克莉丝汀娜。
美,是她唯一的名字。
肤似凝脂,柔腻如丝,身材匀称丰满不见瑕疵,雍容华贵的典雅气质无人能出其右,清艳绝伦的眼神充满贵族的骄傲,像朵纯白的玫瑰浑身布满尖刺。
她在微笑,却笑得像下雪的伦敦,美丽但带著沁骨的寒意,让人有种梦幻的遐思,可是怎么也走不近。
克莉丝汀娜·卡罗,她的全名,一朵骄傲高贵的英国玫瑰,她缓缓地朝她的未婚夫走近,宾客纷纷自然地向后移一步让出一条路。
“好久不儿,艾德尔先生。”她伸出右手,神情微带兴然。
莫斐斯执起她的手背一吻,“显然还不够久,卡罗小姐。”
卡罗小姐?莫非她是……心口一讶的朱黛妮终于了解伊莉丝的讥讽所指为何,眼前的女子是少见的美女,连女人见了都会为之怦然心动。
但是很奇怪,她心里一点醋意也没有,仿佛看到镜子中的莫斐斯,他们两人的性子极为相似,若没遇到对的人是激不起火花的。
试问两块冰块如何相处,互相冻来冻去吗?
不过,更可怕的一件事发生了,她发现自己很喜欢克莉丝汀娜的冷性子,适合中和她的烈性子。
“这位是你‘传说中'的情人吗?”克莉丝汀娜语带玄机的望向清灵的东方佳人。
他似有所悟的一笑,“是的,她就是爱生是非的风所传言的小女人。”
“她很适合你。”清澈的眼是最甜的泉水,不带一丝污垢。
“谢谢,她是上帝送给我的贴心礼物。”莫斐斯宠溺地按按朱黛妮的手心。
爱,由心手传送。
“我可以和她说句话吗?”想借用人家的“东西”得先打个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