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免自己会压抑不住对她的冲动而想要更多。
“学长,今天是我第一天住在台北,你有没有什么夜生活能和我分享?”
“没有,一到晚上我只想睡觉。”
“这么无趣?”
“你今天MC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这么多东西,你竟然自己一个人搬上来!”想到这件事,他感到不舍的念她。
“难道要你放下事务所的工作来帮我搬吗?哎呀,这些是小CaSe啦,以前我当你TA时,要交你指定的各种模型,也常有这种要搬东西的情况啊。”
“但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了,不一样。”
女朋友……这字眼听起来真不错。何小葵脸上洋溢着甜蜜笑容。以前她是操死也没人理的小助教,现在一变成他的女朋友,倒是连搬个行李他都舍不得了?
他在爱情中的面貌及表现还真教她讶异,平时在工作上苛刻严肃的他,原来是很呵护另一半的。
“你先去洗个澡,别管行李了,我去外面买碗猪肝汤让你喝。”他轻拉她站起身吩咐。
“学长……”她傻傻望着他好一会儿,接着用力扑抱他,赖在他胸前。“我一直以为,不管是在工作、教学或是爱情里,一定是我追着你跑、赶上你……没想到你对我好好……能被自己所爱的人也爱着,我好幸福喔!”
“笨蛋,不管是在哪个方面,我们两个都是伙伴,哪有谁追着谁跑?”
“可是你很强呀!”她终于说出自己的担忧,他的地位对她而言遥不可及。
“你没用过,怎么知道我很强?”
她呆了三秒,脸红地噗哧一笑,想不到他还会讲这种调戏的话。
“那……什么时候下班把我锁在办公室里啊?”即使难为情,她也娇羞的回应,和他抬杠。
这下,换言震鼎傻眼了。这女人还真问得出口!他受不了的用力捏她脸,惩罚她在这时间他这件事,是想害他憋到得内伤吗?
一到鼎石工作,何小葵意外发现原来鼎石对面就是“超凡建筑事务所”。
为此她很高兴,一来她本就欣赏纪超凡在建筑上的理想和坚持,还有那充满人文风尚的不羁气质。再者这些日子以来,在偌大的商业办公大楼错身而过时,超凡的工读生对待她的态度就是比鼎石的前辈不知要热情多少倍。
所以,她也爱屋及乌的认为纪超凡一定是个好人,言震鼎一直说要提防他,她从没放在心上。
况且,虽然她每天都见得到心爱的男人,但是爱情跟工作,可是两回事呀——
“你的立面画这样对吗?上次我们讨论施工图的时候你明明也在场,而且还写了笔记,怎么还画成这样?”言震鼎随手把图纸掷到她桌上,差点打翻她的茶水。
还在处理案子基地分析的何小葵,面对他无情的斥骂,也只能习惯的随手挪了下那堆图纸,让它堆在另一叠已经积得快倒下来的文件上。那些如小山般的文件来源和这堆图纸背景差不多,都是她做不好而得一再重做的东西。
唉!想必在对面超凡的工读生,一定过着跟我不一样的日子。她哀怨地想。
“奇怪,你在室设系明明就不过尔尔,更不是建筑系本科,为什么还有勇气到我们这里来?”事务所能力数一数二的设计师孙立仁,经过她桌前时,不忘撂下风凉话。
何小葵只能好脾气地笑笑。本来就是,人要有自知之明,更何况言震鼎一向只用该领域第一名的人才,自己干么来瞠这浑水?
她想起他说过绝不会在事务所跟她眉来眼去,果然是真的,因为他在工作时比在学校教书还严厉、还不近人情,稍一不小心就会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已经有好几个刚来的工读生美眉被他骂到躲在厕所里哭。
“什么下班后把办公室锁起来?也没有嘛……”她低声咕哝,想起他曾说过的暧昧暗示,不禁有些埋怨。
因为他实在是太忙了,每每下班后不是去勘察建物,要不就跟大股东开会,根本没空理她。
“他跟我交往的事,是我在作梦吗?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吧?”她忍不住自问,怀疑一切只是场美梦。
一个多小时后,言震鼎几人从会议室走出来,何小葵知道他们要去台南做金田会社上地开发案的基地勘察,眼看一群人都能去她的故乡,她却只能在这里加班,心情霎时有些不悦。
她好想朝志大学,好怀念在夕阳时分骑摩托车穿梭在田间小路的日于,好想家喔……
“你也过来。”经过她的座位时,言震鼎拍拍她的椅背。
“欸?我?”她吓了一跳,连忙收拾东西,就怕这只是幻觉,等一下又得回到现实。
一行人匆匆把刚阖上的电梯门又按开,里头赫然出现了纪超凡等人。
言震鼎只瞄了纪超凡一眼,便转身面对电梯门,一语不发。
“老大,这就是我们跟你说过的何小葵。”超凡工读生阿吉忙着跟老板介绍自己最近新认识的鼎石的人。“虽然每次都是在搭电梯或经过走廊时遇到,但她跟我们超有话聊的。”
“嗨,小葵,鼎石从来没有人能跟我们很熟,你是第一个。”纪超凡故意挖苦道。
总算见到纪超凡本人了!何小葵双眼发光,看他略长的发蓬松又随性,看来年轻活泼,她也早听说他个性外向,根本不像是顶尖庆丰大学拿了第一名的书呆子。
“小葵,星期天能不能跟我们一起去烤肉?记得明天给我们答覆喔。”后头超凡的另一个工读生霜霜提醒道。
什么?!只是在电梯和走廊擦身而过,交情好到已经能一起去烤肉?!这话听在鼎石事务所的人耳里,真是有够剌耳。
无论如何,何小葵可是他们鼎石的人耶!她也真是的,那么快就跟人家交朋友,超凡能有什么好人?
而且,超凡也不必这么明目张胆在他们眼前拉拢何小葵吧?又不是不知道鼎石一向不喜欢对门的邻居,现在是摆明想抢人吗?
在电梯里头,鼎石的伙伴暂且忍耐,等到出电梯后,更是对超凡的人视而不见。
也分头去开车的纪超凡,却等鼎石的人走远了以后才说:“霜霜、阿吉,我说的没错吧?那个女孩可是言震鼎用的人中最好骗上手的笨蛋。也不知他是欠他们教授多少人情,居然敢用这么嫩的人?这次一定要成功约她去烤肉,知道吗?就在那天把她灌醉,多套点情报,尤其是金田开发案,更要盯紧一点。”
“是……”霜霜为难的点了点头。
其实他们都很喜欢何小葵,她可以说是鼎石里唯一一个让他们喜欢的人,偏偏老板却逼他们一定要利用她,好趁隙套出多一点机密。
“绝对不能让如日中天的言震鼎再完成金田开发案,不然他就会飞上天了,我再怎么追也追不到。”纪超凡冷笑的说,一定要阻止他成功!“
没有人知道,以清流艺术建筑为主要接案的纪超凡,内心根本对言震鼎嫉妒得很,把建筑事务所开在他对门,原本是想收买鼎石的人,只可惜鼎石的人不是绝顶聪明就是以第一名毕业,个个精得很,挖角谈何容易。
现在总算来了个读到大五的延毕生何小葵,没出过社会又嫩,会是个好用的棋子,定可以掩护他成功取得鼎石的机密。
大楼前,言震鼎习惯在门口等人开车过来,何小葵原本也要跟着去,但他唤住了她,低声叫她过来。
“你是在为我工作,不是为纪超凡。”她一靠近,他立即寒声提醒。
方才在电梯里,他就注意到她看着纪超凡的眼神特别亮,这让他很不高兴。
“我是在为你工作没错,纪超凡可没叫我一直重做……”
他皱起眉,她这是回答兼挖苦吗?
“虽然公司同在一栋大楼没办法避开,但你最好不要跟他们定得太近。你这人话多又不设防,可别将我们事务所的机密泄露出去。”
“我哪会知道什么机密?我每天都只能做上面丢下来的杂事呀。”
“这是你现阶段能做的。”
“对呀,那你还怕我泄露什么机密呢?”她不明所以的摊了摊手。
看她这副理所当然又无车的样子,言震鼎直想用力捏她的脸,让她清醒一下。
她说的很对,他在意的并不是她会泄露什么,而是不想让她跟自己最讨厌的纪超凡走得太近。她一见到那家伙一双眼都亮了,好像想立刻跑去对面应征一样……
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难道是因为他在事务所对她太凶了?可是他都是为了她好呀!
“你想帮他工作也不是不可以,我这人很开放的。”他决定把话说在前头。
“真的吗?”
“只不过,你要付得出实习契约上注明的违约金。”
“我就知道!”分明在耍人嘛。她撇了撇嘴。
“知道什么?你别不识好歹了,我肯用你是你走运。”
“唔……开玩笑的啦,我怎么舍得离开你?你人好看又有才华,有品味又有威严,连再难缠的业主也会听你的,我不跟着你跟谁呀?”她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他,挤出一张谄媚至极的脸讨好道,讲完自己还干笑了好几声。
好不容易等到周围没人她才能亲近他,不管他会不会生气,她就是想跟他说说话。
言震鼎挑了下眉,一脸受不了她的表情,明知她是故意装得娇滴滴,可他偏又难抗拒她向自己耍赖;明知她是在巴结他,却仍然让他开心地快要融化。
他不信自己比纪超凡差,她何必一直注意着纪超凡的动向呢?
等等,他在吃醋吗?在吃何小葵的醋?不会吧?
“你……还爱我吗?”他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这样问一个女人,但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她吓了一跳,害羞的说:“当然……”
“当然有?”
“说没有……会被你当掉吗?”
“何小葵!”他低喝一声。
“你当初说下班之后会把我锁在办公室里……可是过了这么久,你什么都没有做啊!”
言震鼎闻言一愣,再次被她打败了。原来她在意的是这个?
哪有女人会堂而皇之的提到这个邪恶又暧昧的勾当啊……好吧,因为她是何小葵,这种话她绝对说得出口。
“原来是怪我冷落你了,不过,我在台北工作时就是这样。”
“没关系啦,我知道。”她善解人意的一笑,“反正这星期天我会跟阿吉、霜霜去烤肉,不会一直要你陪我的。”
“何小葵,你有在听我说话吗?”他又生气了。“他们可是超凡的人!”
“那你到底要怎样嘛?谅解你在台北就是这么忙,我自己找乐子也不行;不谅解你的辛苦,你又说我不爱你。”
言震鼎也不懂自己究竟想怎样,什么时候他这个自诩冷静成熟的大男人,也会像刚恋爱时的年轻男孩那样爱闹脾气?
其实,何小葵知道他叫她一同去台南,是了解她的思乡情切,对他这不着痕迹的体贴,她默默感激在心。
只是……刚才他的气愤和情绪化,是因为吃醋吗?她为这个可能性而偷笑。
“笑什么?我可不是在吃醋。”他刻意撇清说。
“那你也不用自责冷落了我,我可是一点都不在意,因为我忙得很。”她也不甘示弱的说。
这家伙……言震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拿人毫无办法的时候。没关系,等他忙完了,看他怎么好好把她锁在办公室里惩罚她。
鼎石一行人搭上高铁南下,等下了车再搭当地营造公司派的车来到偏远的乡间。
这里便是金田会社跟当地政府一起买下来的预定地,原本百分之九十都是荒芜一片,只剩零星几户还在搬迁,而其中一间老旧教堂还与一所幼稚园连结在一起。
“这间教堂的土地所有权有点争议,但最后还是会回到我们手上。这所幼稚园现在还在上课,上完这学期,他们就会搬了。”营造公司的监工主任向他们解释说。
言震鼎的眼神飘向对方身后的游乐器材,那其中有两只可爱的白色木马模样还十分崭新,只是把手部分却已被玩到脱漆,可见是园里很抢手的大玩具。
“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看着看着,兀自沉吟道。
“啊!那是我送给幼稚园的木马!”何小葵忽地叫了出来。
她这一喊,他也想起来了,半年前台北世贸举行设计展时,她就在招牌店赶制木工作品,有位幼稚园老师带着一群小朋友路过,见了很喜欢,当场就跟她订了两只木马。
第6章(2)
老师从里头走了出来,一见到何小葵时,先是感到眼熟,后来才想起她就是制作木马的女孩,不由得惊喜的叫了一声,“咦,是你!”
“范老师,原来你的幼稚园在这里!”何小葵也开心地跑上去拉她的手。
经过范老师的说明,言震鼎和何小葵才知道,这间“恩群幼稚园”和教堂因为上一代在土地所有权转移时有瑕疵,金田会社在本地的代理处一发现便很快运用庞大的资源及律师团,把他们的上地所有权移转到自己手上,以至于教堂及幼稚园里的人得在这学期结束后就离开这里。
“……我们没有经费再找另一个地方兴建教堂和幼稚园了,这些孩子都是家里有困难才送来这儿,每年靠募款提供吃住和学费勉强过得去,上次能去台北玩,是有人招待的,真要从头再开始,就难了。”有气质又文静的范老师微皱眉头,叹了口气。
办完公事,在回台北的高铁车厢上,何小葵一直闷声不吭,思索该怎么解决恩群幼稚园和教堂的事。
“你该不会想着要怎么帮他们吧?这种事你想都不要想了。第一,土地所有权已经不在恩群手上;第二,我们鼎石充其量只是负责建造的匠人,不是我们让幼稚园开不下去;第三,因为第二点,所以主导权根本不在我们手上,知道吗?”言震鼎当然晓得她在想什么,他刻意在搭上高铁后坐在她身边,正是想跟她分析事情的利害关系。
孙立仁及其他同事们再不远处盯着他们的互动,暗暗替何小葵感到可怜,怎么都已是下班时间了,言震鼎还不放过她啊?
平常她被钉得满头包,不哭已经够坚强了,现在还得跟他一起坐,领教一路的训话,真是命苦啊!
何小葵可不知道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