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对你有点感情的话,在跟我办完离婚手续后,她就该回台湾去了,可是她没有。”想到什么似的停顿了下。“她现在被史特密秘地包养着。”
只要他葛嘉澍想知道的事,没有一样能逃得过他的耳目,自以为聪明的史特·贝格利还以为他能瞒天过海而不被人知。
这个消息令石博渊呼吸一窒,全身蓄满怒火,拳头握得死紧,恨不得此刻掐住的是史特·贝格利的脖子。
他的反应,葛嘉澍尽收眼底。
“去跟她见个面。”
“啊?”葛嘉澍不阻止他,反而要他去跟唐怀莉见面,令石博渊感到吃惊。
“顺便替我带个话给她,叫她一个礼拜之内离开美国,否则我不只会让她在美国待不下去,连回台湾也无立足之地。”葛嘉澍冷酷决绝地道。
石博渊沉默地点头,没有开口为唐怀莉求情,因为他知道求了也没有用。葛嘉澍与她离婚后,还肯给她一笔钱当赡养费,没还以狠狠的报复算是手下留情了。
突然,葛嘉澍命令司机将车子靠边停下来。
“你下车吧。”开口的语气依旧是冷淡的:“做完你想做的事,然后回台湾的葛福,我当你没回过美国。”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别让我失望了。”
石博渊明白他话中的意思,除了沉默以对,没有办法给予保证,因为感情的走向是无法控制的。
打开车门,准备下车之际——
“对了,”差点给忘了唐母交代的事。“唐夫人要我转达一些话给唐心垠,你代为转达吧。”“什么话?”
“她要唐心垠千万小心,说什么别让洋娃娃身上的蕃茄酱,有机可趁地变成了鲜血。”
“什么意思?”葛嘉澍攒眉问。
“不晓得。”石博渊也感到好奇。“她说唐心垠听了自然会知道。你只要记得跟唐心垠说,不就知道了?”
“嗯。”葛嘉澍思考地点头,表示他不可能会忘记的,因为这些话令他有不好的感觉。
“我走了。”
待石博渊一下车,葛嘉澍马上令司机转道回别墅去。
下了车,石博渊决定先上贝格利家去,不管唐怀莉是否在那里,他打算教训教训史特·贝格利那个变态的老色鬼。
一回到别墅,就听见优美的钢琴乐声从屋内传出。
到美国一个多礼拜了,初次听见唐心垠弹钢琴,葛嘉澍有些儿惊喜地赶紧迈步进屋。
阳光透过枝丫的细缝,点点金光洒落在唐心垠的身上,令葛嘉澍有种错觉,仿佛看见天使在弹奏着钢琴。
悄悄地走近她的身旁,没发出一点声音打扰她,只是静静地陶醉在愉人悦耳的乐章里。
全心沉醉在钢琴的弹奏,唐心垠丝毫没有察觉他的靠近。
时间随着音乐声的流动,感觉起来充实而美妙,外头的花草树木也跟着婆娑起舞,随音乐的节奏忽高忽低、左右摇摆,不停地舞着、舞着,直到乐声终止……
啪啪啪……掌声突然从后头响起,让唐心垠吓了“跳,倏地回头——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乍看身后的人是葛嘉澍,她眼中迸出难掩的惊喜。
“今天没到公司去,处理完些私事就回来了。”眼眸盛满疼宠的眷恋,葛嘉澍觉得自己已经无法自拔。他不知道这是否就是所谓的爱情,只要每看她一眼就会恋她多一点,一眼累积一点爱恋,心中对她累积的爱恋已饱和得溢出。“第一次听到你弹钢琴,听起来的感觉真舒服。”
他的夸赞令唐心垠害羞得微红了脸,但高兴的神情显而易见。
“谢谢。”低低地道谢他的夸奖。
她脸红娇羞的模样令人着迷,低下头,葛嘉澍轻轻地覆上她红艳的朱唇。
疼宠地亲吻唐心垠香汗淋漓的脸庞,拥着她年轻姣美的胴体,葛嘉澍感到无上的满足。
对于男女间的欢爱,唐心垠犹是年轻稚嫩的身体还不太能承受适应,以至于她疲软地娇喘咻咻。
“还会痛吗?”葛嘉澍体贴地问。
从在台湾那充满设计迷情的一夜粗暴地要了她的第一次后,直至今天为止,这之间他忍耐欲望地不敢要她,连亲吻也变得格外小心翼翼,犹恐一时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她的欲望,而贸然地再次伤害到她。
但,今天一切的感觉是如此地自然,两人仿若结婚多年的爱侣,一点点突发的浪漫情境,让两人间的做爱成了一种理所当然的温存。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唐心垠整张俏脸埋进枕头里,不肯抬起。
“想闷坏自己啊?”葛嘉澍知道她在害羞,更是使坏地故意逗弄她。“怎么?害羞吗?”在她羞得潮红的耳根子旁戏谑。
瞧她更加用力地将自己的俏脸往枕头里埋,葛嘉澍怕她真的将自己给闷坏了,坐起身,把她的俏脸从枕头里挖出来,大手一揽,将她整个人拥坐在他的怀中。
“你还没回答我呢?”不再戏弄她了,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对着他的,他脸上的神情再认真、正经不过了。
他炽热正经的眼神,令她脸上的红潮更加地烧灼,不好意思地又低垂了首,细蚊般的声音呐呐:“……不……不会痛了……”虽然还是有点不太舒服,陌生的灼热感在他进入自己的体内时产生,但真的没有像初夜时那撕裂般的痛楚了。
“真的?”不太放心地再问一次。
“嗯。”用力地点头给予确定,不想再继续这令她脸红心跳的问题。
“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唐心垠惊讶地抬头看他,眼中充满着疑问。
苦笑了下。“每个女孩子的第一次都是珍贵的,而我却如此轻率粗暴地夺去你的初夜,我——”
温柔细致的柔荑捂去他内疚的话语。
“我从未怪过你,因为这从来就不是你的错。”凝望着他的眼眸,初次明显地露出眷恋的爱意。“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接着又露出淡淡的忧伤。
“嘘……”这回换他用食指按住她的朱唇。“既不是我的错,你当然也就不会有错,要说有错的话,该是命运的安排吧。但,我感谢它安排的这个错,由衷地感谢!”葛嘉澍情深意浓地道。
他的话令唐心垠感动得眼眶都红了,一时难掩激动地用力抱紧他。
对她难得主动的投怀送抱,葛嘉澍当然是更加紧地拥抱住她。
“我不要听!”用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唐心垠拒绝听有关母亲转达的任何话语,怕那会令她心痛至死。
温存了一整个下午,直到晚餐过后,葛嘉澍才跟她提到石博渊回美国的事,且她母亲要石博渊代为转达些话。
将她的手由耳朵上拿下,葛嘉澍认真严肃地对她道:
“你必需得听,不只为了你母亲,也为了我。”
“你?”
“没错。”葛嘉澍点头。
“为什么?”
“因为她要阿渊转达的话令我感觉不安,而她也没解释是什么意思,只说你听了自然晓得,为了你的安全、为了让我安心,不听不行。”
“我……我听就是了。”为了他对自己的重视,为了让他感到安心。
“她要你小心,她说不要让洋娃娃身上的蕃茄酱,有机可趁地成了鲜血。”这些话真令葛嘉澍眉头无法松懈地直皱。“这是什么意思?”
唐心垠听完,全身难以自抑地微微颤抖。早就知道唐怀莉不会轻易地放过她,但乍听到,害怕的恐惧还是无可避免地直涌上心头。
“……在……在我七岁那一年,爸爸为了庆祝我上小学,买了个漂亮的洋娃娃送我,全家……”苦涩一笑。“当然也包括了我的异母姐姐唐怀莉。全家看起来和乐融融地吃大餐,吃到一半时,姐姐趁爸爸妈妈不注意,忽然在我耳边丢下一句令我莫名其妙的话,她说:‘可惜了这么漂亮的芭比娃娃。’,结果隔天……”今日想到那个景象,还是令她不由得打冷颤。“爸爸送我的娃娃被……被肢解成好几段,淋上红得像血的蕃茄酱丢弃在我的床上,吓得我当场大哭呢!因为当时年纪小小的我,天真地以为那红红的蕃茄酱是芭此娃娃流的血咧!”故作轻松不在乎了的模样,孰不知眼眶内打转的泪水、冰冷颤抖的小手,早已将她意欲掩藏的恐惧出卖。
似要将身体内的力量传送到她的身上,葛嘉澍紧紧地握住她的双手。
了解到他的心意,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地滑落:“妈……妈妈听到我的哭声,紧张得马上冲到我的房里来,看见床上的娃娃也吓了一大着,急忙忙地安慰我……那时……她是那么地爱我的……”讲到这,泪水落得更急、更多。“姐……唐怀莉也随着她的后头进来,装模作样地问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和妈妈都知道那是她做的!”因为那件事,让她作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恶梦,也导致她从此以后不敢再碰洋娃娃之类的玩偶。“妈妈……妈妈或许是在警告我要小心唐怀莉吧……我不明白……不明白……”
葛嘉澍知道她所谓的不明白指的是什么。
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捧住她的脸庞望进她的眼眸。
“你母亲她是爱你的。”肯定地说。“或许她自私地不敢将事实告诉你父亲,但这不表示她不爱你。给她一点时间,我相信,她总有一天会告诉你父亲事实的真相的。”
“嗯。”在他温暖的大手中轻轻地点点头。
他的眼神、他的话语、他的保证,和他对自己言行于表的真心,一次又一次地抚慰她伤感的心,让她无时无刻沉浸在他给予的柔情里。
埋进他宽阔的胸怀,恣意享受他给予的温柔,决定将烦恼伤心的事情暂忘——
“缇莉丝姑姑,他真的是我那个冷淡、没啥情绪起伏、又有点坏心的大堂哥吗?”愕然惊讶的声音,杀风景地突然响起。
突来的打扰,让两人惊地转头一看——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葛嘉澍一脸不爽,冷淡地问。
来的人是葛嘉澍的姑姑葛明昭,和家族中年纪最小的堂弟葛嘉安。
“可以看的、听的,全看见了、听见了;不该看的、听的,也都看见了、听见了,你说呢?”葛嘉安——整整小葛嘉澍十六岁的堂弟,不怕死地挤眉弄眼笑谑。
“缇莉丝姑姑,你不觉得你们非常地没礼貌?”懒得理会性情顽皮的小堂弟,葛嘉澍直接向只大了他六岁的葛明昭表达他的不悦。“而劳伦斯太太,显然你失职了。”冷淡地扫了站在姑姑和堂弟身后的劳伦斯太太一眼。
“葛先生,对不起!因为……”劳伦斯太太急忙地想解释。
伸手制止她的解释:“以后不管任何人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让人上楼来。”是警告劳伦斯太太,也是说给葛明昭和葛嘉安听的。“你可以下去了。”
劳伦斯太太称首地赶紧转身下楼去。
“连葛家的老太爷来也一样?”这句问话出自葛明昭的口。
“对。”直视姑姑算计狎玩的眼,葛嘉澍照样不迟疑地回答。
不理会葛嘉澍眼中的不欢迎,葛明昭自顾自地坐落在沙发上:“你当真这么宝贝她?”好奇地看着他身旁清秀的……天啊,这根本就还是个小女孩嘛!她该不会还未成年吧?一向老神在在的葛明昭难得露出吃惊的神情。
仗著有姑姑的在场罩着,葛嘉安也跟着葛明昭的屁股后头,大摇大摆地坐进沙发内。
看到唐心垠的脸孔,他也大吃了一惊,同时不懂遮掩地冲口惊呼:“天啊!杰瑞堂哥!你不怕被控告诱拐未成年少女啊?”她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年纪,说不定还比他更小,堂哥简直是残害幼苗嘛!
唐心垠有点怯生地瞧着眼前用惊讶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一男一女,从他们一出现,就用流利的英文飞快跟葛嘉澍交谈着,所以自己根本听不懂他们三人在说些什么,只看到葛嘉澍的脸色因为那年轻男孩的话,愈来愈难看、铁青。
轻轻地扯了下葛嘉澍的衣服,引回他的注意力,在他身旁小小声地问:“他们是谁啊?说了什么惹得你不高兴吗?是因为我?”凝望他的眼神是满满的担心。
“不……”
葛嘉澍正要开口抚平她眼中的担心和疑虑,耳尖的葛明昭抢先开口道:
“我是杰瑞的姑姑葛明昭,你可以跟着他一起叫我缇莉丝姑姑,我不介意的。”字正腔圆的华语出自葛明昭笑嘻嘻的嘴。“他叫葛嘉安。”指着身旁的侄子介绍。“是杰瑞最小的堂弟,将来也可能是你的喔!”俏皮地跟唐心垠暗示地眨眨眼。
她语中的暗示,令唐心垠俏脸微微泛出红晕。
“嗨,你好。”缇莉丝姑姑都临阵倒戈了,他当然不能再对爷爷讲义气,毕竟相较之下,大堂哥更为难惹呢!“叫我尼可就可以了,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不需要太生疏、太见外。呵……”葛嘉安对唐心垠露出自认为迷人的笑容示好。
“你……你们好,我叫唐心垠。”他们亲切的态度,让唐心垠感到受宠若惊。
“我们知道。”葛明昭和葛嘉安姑侄俩有默契地齐言道。因为来之前就听人吼骂了不止十遍八遍了嘛!
“不怕爷爷骂死你们吗?”看他们对唐心垠亲切的友善,葛嘉澍扯出了一抹松懈的笑意,故意用英文跟他们说话。
“我有缇莉丝姑姑罩着不怕。”葛嘉安同样用英文得意洋洋地回道。
“别忘了你们爷爷是最宠我这个唯一的小女儿,当然不会舍得责骂我喽。”一样回以英文,葛明昭更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但愿如此。”葛嘉澍不置可否地微笑道。
看唐心垠一脸听不懂他们谈话内容的模样,葛嘉澍对着她温柔地笑了笑。
看不习惯葛嘉澍温柔的样子,姑侄俩又再一次大大地吃惊!
“心垠,你成年了吗?”自动将彼此间的距离拉近,不虚伪客套地直接叫她的名字,葛嘉安问出自己心里,也同样是葛明昭心里的怀疑。
“我快十九岁了。”以为他们是介意她太过年轻,要反对她跟葛嘉澍在一起,赶紧急急地道。
“哇拷!比杰瑞堂哥小整整十四岁!”葛嘉安惊愕地嘴巴大张。但在看到葛嘉澍愈见变黑的脸色,和握得咔嚓作响的拳头,马上将大张的嘴给合上,见风转舵地又赶紧陪笑道:“可我杰瑞堂哥看起来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