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侯夺位,视为谋反!
“哼!如此简单就将本皇子打发了,他想的到美!”
君亦轩恨声的盯着门扉,心里对自己父皇君莫宇的愤恨已然达到最高点。亏他之前居然天真的以为父皇有封自己为太子的趋势,谁知道如今看来一切不过都是父皇牵制他们动作的借口。
“大皇子,下官等都是支持你的。户部有薛尚书,礼部中有一部分人也是咱们的弟兄。大皇子,若是你想。。。下官定然追随!”
想!究竟君亦轩所想的是什么,在场的人基本都可猜测一二。
皇位对皇子的you惑力有多么大,从君亦轩的眼神中就能得知。先皇驾崩,唯二的两个皇子非但没有为皇帝的后事张罗准备,反而是开始积极谋划对自己最有利的局面。
皇宫,最是无情之地。
君亦轩看着王子轩和薛如海以及其他朝堂中的几名重臣,说道:“明日进宫,父皇驾崩这么哀痛的事情,你们所有人都记得隆重出场,本皇子到要看一看,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孩子,如何端得起皇位。”
“下官领命!”
君亦轩忽然想到什么,随后视线扫过众人,歼诈一笑:“月王和月王妃为国征战,勇气可嘉。不如送个礼物给他们吧!”
“主子,属下刚得到消息,那端亲王似乎并不在王府中!王府内的探子说当日他们出征的时候,就已经命人将那端亲王送走了!”
正说着,站在君亦轩身侧的一名护卫,便将得到的消息告知了他。声音不大,但是也足以让所有人都听个明白。
薛如玉和薛意视线交汇,随后王子轩也看了一眼薛意,在他的隐晦的示意下,率先开口:“大皇子,若是端亲王发生意外。。。”
“诶!拭目以待吧!”
君亦轩眉头一挑,打断了王子轩的话,只不过大家心知肚明,接下来不仅仅是皇宫内的尔虞我诈,更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输死争夺。
*
养心殿
在君莫宇离开之后,摆放上正中央的棺椁已然盖棺。偌大的‘奠’字让养心殿内充斥着阴冷的气息。
林宣和君莫言看着封闭的棺椁,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
“皇位终究还是成为负累,可小宝才三岁。皇兄这最后一道圣旨,君亦轩和君亦洋为太子之位付出这么多,又岂会就此罢手!”
君莫言轻揽着林宣,睇着她的眸子有着深沉的歉意,这一次他成全皇兄的前提,就是将自己的儿子,推向了至尊高位上。
错,还是对。
对,亦是不对!
“这是皇兄的选择,抱歉宣儿,将你和小宝扯进来了!”
君莫言从最开始遇见林宣的时候就知道,她只求安稳,不求崇高。若非是世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们设计陷害,她也不会产生逐鹿天下恢复平和的心思。
林宣摇头不语,伸手抚平君莫言眉心的褶皱,静谧片刻只说了几个字:“一起面对吧!”
相信这个时候的皇兄,已然离开了西木,或者是变身成普通的百姓开始游历天下。
而即将到来的风雨,也让这一刻的西木情势紧张。
翌日
天色破晓,雾霭出歇。
西木皇宫白茫一片,所有殿宇扯下了虹灯,凭栏殿宇全部是哀悼的白纱。宫人麻衣罩身,空气凝滞沉痛。
养心殿的大门敞着,大臣携家眷全部来吊唁先皇。至此时还未曾有人提起过西木的未来。
而君亦轩和君亦洋身为先皇的两个子嗣,在养心殿内肃穆垂立,宫内钟声哀乐长鸣。
“皇叔,父皇的后事。。。”
大臣来去匆匆,朝政暂休,而君亦轩也在晌午十分,面对君莫言说出一整日来的第一句话。
“三日后,下葬陵寝!”
君莫言看不出喜怒的表情,身上洁白如雪的长袍,负手而立的站在棺椁附近。
君亦轩斜睨了一眼君亦洋,再次说道:“皇叔,端亲王即位的事儿,亦轩直觉不妥!”
对外来说,君莫宇的尸骨未寒,而此时正是为他举行隆重葬礼的时间,君亦轩急不可耐的问着皇位之事,让君亦洋心里暗喜,他永远如此不合时宜,跟自己注定无法相搏。
君莫言深邃的眸子慢慢看向君亦轩,不置一词就能以眼神让其心尖微颤,薄唇说出的话,仿佛都带着寒气:“容后再议!”
“可是皇叔。。。”
“退下!”
不容置疑的语气,让君亦轩碰了一鼻子灰,本来就对君莫言所有忌惮的心里,此时却因愤怒反而逆骨徒生。
“皇叔,按照祖训。皇位继承人本就该在先皇的灵堂前完成接位事宜,但亦轩身为西木的大皇子,对端亲王即位的遗诏,还有诸多疑点。不如皇叔让端亲王出来,也好让亦轩见一见端亲王的伏龙之姿!”
君莫言看着养心殿门外跪拜的大臣,侧目寒霜的对着君亦轩说道:“贤王,若是想尽快去封地,本王会成全你!记住本王的身份是摄政王!”
闻此,君亦轩的脸色大变。明明昨夜的时候,他还感觉君莫言对父皇遗诏的反感,可现在他竟然承认了自己摄政王的身份。
这样一来,岂不是自己做的功夫都要付诸东流?!
“皇叔,亦轩听你的,容后再议!”
君亦轩将最后一句话说的极重,不过是三天的时间。他就不相信事情会有任何变故。
而就算是有变故,只怕也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差了!
*
三日的吊唁时间,所有人都被君莫言亲自守丧灵堂所震惊。因此也没人会想到,那棺椁之中,虽不是空荡荡,却也根本没有君莫宇的身影。
当偌大的仪仗队抬着君莫宇的棺椁送去陵寝之际,整个长安街上人满为患。甚至还有不少外城的人,纷纷赶来送别皇帝。
百姓痛哭着,撕扯着。不可否认百姓对君莫宇还是有着极高的崇敬之感。西木的繁荣和平稳,都是他治理的结果。
而整个送别的队伍中,桂公公是最为痛彻心扉的一个。走在棺椁的后面,本就上了年纪的脸颊,似乎更加沧桑和老态。
当君莫宇的棺椁被送往陵墓之际,桂公公亲自下跪求情于君莫言,他希望自己用剩下的余生,为先皇守灵守丧。
君莫言没有拒绝的道理,当棺椁在一片哀乐之中,被送入陵墓永久沉于泥土之后,桂公公也被送往太庙,以余生度流年为君莫宇诵经。
先皇的一切落下帷幕。而君莫言和林宣回宫后,面对的就是即将到来的皇子党羽的剑拔弩张。
是夜,沉寂的皇宫内,君莫言和林宣不得不暂住在上书房的偏殿内,而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唤,也让两人同时向外走去。
“娘亲,爹爹!”
小宝乍然的喊声,为风声四起的皇宫内,投注了一片嘈杂的景象。宫内难免会有各路探子,包括宫女太监也势必会有皇子党。
只不过这些都还在君莫言的掌握之中,皇兄的事情刚刚落下帷幕。接下来他就要为小宝扫清一切障碍,既然他答应了皇兄,那就势在必行。
“小宝!”
林宣蹲下身子,说着就接住了小宝飞扑过来的小身板。月余不见,小宝似乎清瘦了些许,个头似乎也略有拔高。
小宝在林宣怀里蹭了蹭,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味道,呢喃的撒娇:“娘亲,你怎么才来接小宝!”
墨风站在上书房门外,相比较小宝的从容,他倒是有些狼狈和凌乱。见到君莫言的时候,悄然绕过相拥的母子俩,在君莫言的耳际细声说道:“三爷,两路人马,四次追杀!”
倏地冷鸷的眼神,让墨风都不禁抖了抖。君莫言凝着夜黑如墨,周身散发出的气势极为骇人,双眸盯着身前的林宣和小宝,竟敢伤害他的人!
“明日准备!”
章百七一:杀无赦!
肃穆萧索的西木皇宫,因君莫宇的驾崩而变得死气沉沉。皇宫内的气氛也变得格外沉重。
养心殿内,在处理了君莫宇下葬的事宜之后,也在这一日迎来的因端亲王继位的一阵风雨欲来。
寅时,百官位列。
为首的是丞相关尧,而两边的百官之中,君亦轩和君亦洋时而交汇着视线,彼此对即将发生的事了然于胸。
“摄政王驾到,皇上驾到!”
喊话的小太监,手执浮尘,与之前的桂公公是同样的打扮。年岁不大,却已然接替了桂公公的位置,成为了后宫总管,皇上的贴身太监。
一声唱调作罢,百官之间窃窃私语,互相面面相觑,却是没有人行跪拜礼节,也无人躬身请安。
偏殿之处,君莫言一身罕见的金黄色摄政王龙袍罩身,胸前垂挂着和田玉的朝珠,华发仅仅一白玉簪子束在头顶,半数披散在身后。
威仪,稳重,傲然,睥睨。
而其手里牵着的,则是穿着量身定做的明黄色龙袍,及肩的发丝全部束在头顶的金冠之内的沐小宝,也就是曾经轰动一时的首位一字并肩王。
小宝神态严肃的任由君莫言牵着他走向了至高无上的皇位,哪怕是他对此还有些彷徨迷茫,却全部掩盖在自己有些紧张的眼睑之下。
毕竟他没想过,自己从天山门回来后,居然就要面对着百官众臣,且还成为了西木的皇帝。
偌大的龙椅旁边,放置着同样的鎏金龙椅,君莫言在小宝坐上龙椅之后,自己也直接落座在与皇帝并肩的摄政王之位。
“见到皇帝,都不知行礼?”
君莫言慵懒的坐在龙椅上,身侧就是小宝。轻撩眼睑睇着下面行注目礼的百官,薄唇微扬就说出讽刺的话。
“皇叔,没有百官朝拜,也没有继位大典,这皇帝的人选可谓是还没有确定吧!”
君亦轩望着上首的君莫言,当见到父子俩这副打扮的时候,心里的怒气越发膨胀,他才是西木皇宫遗留的子嗣,凭什么要一个外人来接替皇位。
小宝目不转睛的看着下面的人,一一打量着他们的脸色和神态。而君莫言睁开微眯的眼睑,看着君亦轩蔑视一笑:“对皇上不尊,视为藐视皇权;对遗诏不认,视为大逆不道!你们说,本王该如何处置你们?”
“这。。。”
百官惶恐的左右相看,月王口中的两顶帽子但凡扣在谁的头上,那都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皇叔,这样说严重了!本皇子对于父皇驾崩一事,还有诸多疑点。况且论身份和地位,以及继承皇位的资格,本皇子都不认为这端亲王是最佳人选!众位大臣,你们与父皇共事多年,可曾有听过父皇有传位给外人的想法?”
君亦洋扫了一眼被问的哑口无言的君亦轩。冲动又没有足够的头脑,这个大哥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看不起他高高在上的做派。
“这的确没有!”
“是啊,皇上之前不是还说要册立太子的嘛!”
“没错,这端亲王着实看不出有什么伏龙之姿!”
大臣之间的细声讨论,皆数被君莫言纳入耳中。视线扫过堂下,随即转眸看着身侧的小身板。
察觉到君莫言的目光,小宝也同时转眸仰起头,一个深邃,一个清澈,两相凝视,深含鼓励。
从君莫言的眸子中,小宝看到了他对自己的爱护和疼惜,可一旦回想起之前爹爹对自己说的话,顿时不再容许自己有任何退缩的心思。
爹爹说,这江山早晚都是他的。
娘亲说,若要服众,必须要以极致的手段。
心思百转千回的小宝,小身板坐在龙椅上相距龙案有些距离,下面的百官也不过能够看到他露出的半截小身子。
而相反,君莫言的一举一动,则大多被百官看在眼里,如今在皇子党的心里,若是想要逼退端亲王继位,这月王才是关键。
“君亦洋,先皇驾崩你有什么疑点?说出来让本王听听!”
偌大的养心殿中,君莫言以一己之力,面对下面半数的皇子党以及其余处在中立地位的大臣,游刃有余中又不乏邪肆。
君亦洋走出队列,站在堂下看着君莫言,同时也给身侧的几名心腹大臣使了眼色,说道:“皇叔,你难道就不会奇怪,父皇为什么突然要以服毒自杀如此决绝的方式离开吗?”
“不奇怪!”
闻此,君亦洋讽刺笑道:“皇叔,你当然不会奇怪,因为这根本就是你自己一手主导的戏码!你为了皇位,逼死了亲兄弟,皇叔你其心可诛!”
“啊——”
“什么?竟然是月王?”
“没想到月王竟然也会做出这种事情!”
在君亦洋说完之后,不意外的大臣之中,便有人离开开腔附和,而至于究竟这些人的用心和意图,不用说君莫言也深知其中道理。
静默的看着君亦洋继续说着,而君莫言的脸色始终不变,只不过那眸子内浅漾着的风暴,只怕濒临爆发!
“皇叔,依本皇子看,当初你根本就不是残疾,而你多年来以轮椅示人,不过是想让父皇对你放松警惕!还有,你娶了北岳国的二嫁王妃,其实你们两个早就已经安通款曲。
诸位,不知你们可还记得,在几个月前,长安城中有一处民居突然爆炸,冲天的火光让百姓惊惧惶恐,连绵多日都不敢再进入家门。那次的事情,幕后的主谋根本就是当朝的月王妃。
皇叔,你娶了她,无非是因为她有一些外人所不具备的能力,而你这样做就是为了逼死父皇,拿下西木的江山!”
越说越激动的君亦洋,甚至将事情追溯到几个月前那一次的爆炸之中,同时也将林宣和君莫言的关系彻底曲解来得到大臣的深信不疑。
的确,君亦洋说完之后,在朝堂上顿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包括关尧在内的一品大臣,全部都看向君莫言,只因这事情的真相看似的确是过于巧合,实在很难不被人怀疑。
关尧望着君莫言对此不置可否的态度,还算冷静的他,三年前与月王妃一同出席恳亲大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虽然先皇突然驾崩传位的确有不少疑点,但是打从心里关尧对君莫言还是留有敬佩的,思量片刻就说道:“月王,老臣认为,不如这继位的事情暂放一下,待查明真相后再举行大典也来得及!”
君亦轩不甘落后的站在君亦洋的身侧,反驳道:“皇叔,莫非你是做贼心虚?父皇尸骨未寒的情况下,大臣和家眷前来吊唁,你居然早早就将棺椁封存,这样的做法你如何让人不怀疑?!
还有,当初这端亲王和一字并肩王的名号,也是你当众对父皇施压得到的,如今你又再次让他坐上皇位,皇叔你的用心的确是险恶,但你的计谋最终还是被发现了!”
以君亦轩和君亦洋为主的讨伐,在此刻激烈的上演着。小宝吞咽了一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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