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军当然知道那不是慕容大人的差事,要是您的差事,我还用的跟你说一声吗?改日请你喝酒。”闻言,裴奕涵站定,神色不动地丢下这句话,又转身离开了。
留下慕容月一人苦着脸,呜呜,为什么七王爷不在京城,他好不容易远离苦难,轻松几日,这裴大将军又使唤起他了,为什么最劳碌的永远是他呢?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家的亲亲娘子也在家中等着他回去扑倒呢!
因为枯蝶有喜的事情,她身边知情的几个丫鬟以及裴大夫人都没有对外宣扬,只说是枯蝶的身子有些不适,所以,裴俭也不知真相如何,难怪,裴奕涵在宫中是怎么也待不住了。
裴奕涵回府直接去了自家院子,进了院内,却没看到自家娘子的身影,“大少奶奶呢?”院子中几个二等丫鬟正在说笑,见他进门,都敛住了声息
“回大少爷的话,大少奶奶去了后面的小花园。”
听完,裴奕涵也不吭一声,就一阵风似地卷到了后面的小花园中,枯蝶斜倚在美人榻上,正在看眼前的两只小狗嬉闹。
实际上是在训练这几只小狗辨别气味。
由于裴奕涵是从背后的方向而来,她并不曾看到,倒是身边的几个丫鬟有人看到了,笑着道:“大少奶奶,大少爷来了。”
“嗯,在哪里?”
“您身后。”枯蝶偏头,向后看去,果然看到了裴奕涵大踏步走到了她的身边。
“娘子,你没事吧?”裴奕涵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家娘子一番,确定她看起来并无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枯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反而玉手拽着他的衣襟,将他高大的身子拉低一些,直到他蹲在她的面前,她才松开手来,唇角含笑,然后身子向他怀中一扑,用两只玉手捂住他的两只眼睛道:“猜猜我是谁,猜对了有奖赏。”
“娘子!”裴奕涵有些不解,不知道自家娘子今个玩的又是哪一出,可看到她娇俏的样子,他不免还是在心中鄙视了自己一下,本来心道,昨晚,她不顾自身危险的莽撞行为,今个他回府,一定要好好打她屁股一顿,可当目光落在美人榻上美人身上时,他的脑海浮现的却是,每天晚上,两人颠鸾倒凤的美景,那挺翘的屁股被他按在手掌心下的感觉。
“答错了,夫君,我现在的新名字是孩子他娘。”枯蝶直起腰来,贴着他的耳侧笑声地道。
几个丫鬟当枯蝶捂住裴奕涵眼睛时,她们就识趣地躲开了,这小花园是属于裴奕涵这个院子的,不同于府中的大花园,也没有闲杂人能随便进入,所以,枯蝶做起什么动作来,跟在自家房中一样,少了许多禁忌。
“娘子说什么?”枯蝶说的最后四个字很轻,如同蜻蜓点水一样,在裴奕涵的耳边掠过,但学武之人,耳力何等的灵敏,还是让他听到了,只是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罢了。
“讨厌,好话不说第二遍。”看到裴奕涵的表情有些震惊,但却没有喜悦的样子,枯蝶心下有些不满。
“娘子有我们的孩子了?”裴奕涵干脆起身,自己坐在了美人榻之上,然后顺手一捞,将枯蝶捞到了自己的怀中。
“是呀,王太医说你家娘子我可能有喜了。”
“啪!”下一刻,她的屁股上就重重地挨了一巴掌,“好,真好,昨晚,谁让你一个人黑灯瞎火地去抓贼的,要是你跟孩子有什么闪失,让为夫怎么办?”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的语气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冷硬,变的柔软了许多。
“你打我,你不喜欢我们的孩子,呜呜!”枯蝶的小脑袋往他怀中一塞,就开始装哭,其实,她知道他是真心关心她的,真心紧张她的,这就足够了,说是装哭,实际上则是撒娇罢了,前世,一个情感专家曾说过,如果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不愿撒娇,只有两种原因,一,这个女的绝对不够喜欢这个男的,二,这个女的是个情感低能儿。这句话倒是让枯蝶记得很清楚,原来,当一个女人心中真的装进一个男人时,她会不自觉地做出一些撒娇的行为。让男人的心思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起伏。
从她接受裴奕涵的那一天起,她就打算要牢牢地守住这个男人的心,那些什么矜持呀,礼教呀,那都是属于古代女子的,她又不是一个彻底的古人,在人前扮演一个角色已经够累了,在人后,她就要按照自己的方式做事。
不管是在前世的第三者插足,还是在现在的男人三妻四妾,如果要保证婚姻的忠贞,爱情的完满,这项工作的难度绝不亚于攻城略地,在她看来,那些婚姻出现问题的女子,固然是因为那个男人不够好,其实何尝没有女子自身的原因,婚姻是要经营的,并不是,洞房结束了,婚礼结束了,就能保证够保证功德完满了。
裴奕涵将怀中的娇躯搂的更紧,心中则毫无来由地涌上了一抹难言的甜蜜,他们有孩子了,那将是他们的孩子,不知道出生后,长的像她还是像他
枯蝶假哭了几声,就发现这怀抱越收越紧,他这是做什么,打算谋杀她们母子吗?就在她打算出声抗议时,他却放松了怀抱,用大掌抬起她的小脸,然后温润的唇就落了下去。
片刻后,才放开她,用手掌摩挲着她的小脸道:“我们有孩子了,为夫很高兴,但从今天起,不能再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了,要是还有下一次,为夫就将你绑在床上,出不了门。娘子最好记住我的话。”
“好,好,好,我会加倍小心的,不过这个消息,等过几个月再宣布吧,只有娘知道,府中其他的人都不知道。”枯蝶也知道裴奕涵心中的隐忧,他担心她,那就尽量让他放心好了,她又不是脑残,明知怀孕了,还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嗯,昨夜到底怎么回事?”让她的头枕在他的怀中,躺成一个舒适的姿势,他目光温柔,用手指描摹着她的香唇道。
“也没什么,昨晚我睡到半夜突然想到,那偷画贼前天晚上可能根本就没有偷走那画,而是将它藏到了画意搂中,打算风声过后再去取吧,没想到,还被我猜中了,那偷画贼忍不住,昨晚就行动了,碰了个正着,然后,我伤了对方的脚,后来,护卫们就和他打起来了,只是,没想到,他还有两个同伙,截住了府中的护卫,让他先逃走了,那两个留下来的同伙,一男一女,女的放了两颗霹雳弹逃走了,男的被我们抓到了,就是府中的护卫之一,钟晓松,也是他杀害了自己的恋人厨房的银月。不过,你家娘子我从那偷画贼身上顺便顺了一块玉佩,你看看。”
枯蝶简单地叙述了一下昨晚事情的始末,然后从怀中将那玉佩拿了出来,这是一块莹白的玉佩,上面刻着比较复杂的花纹,花纹中间刻着一个‘沁,枯蝶注意到裴奕涵看到这块玉佩时,脸色有些变了,难道他认识这块玉佩不成。
“跟我去书房。”两人起身,向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之后,裴奕涵从左边的格子中拿出一个锁着的小盒子,拿出一把小巧的钥匙打开了那个小盒子,里面也躺着一块玉佩,盒子里的玉佩咋一看,跟裴奕涵手中的玉佩没有什么大的差别,但仔细一看,这盒中的玉佩是个破的,破成了三块,不仅如此,这玉佩中间的字也是不一样的,裴奕涵盒中的玉佩,上面是一个涵字。
裴奕涵将那偷画贼的玉佩放在了一边,伸手将那盒中破碎的玉佩拿了出来道:“这是我们裴家每个子孙都有的东西,我们这一辈的形状就是这样,上面的花纹其实是裴家的图腾,这是我的玉佩,我作为裴家子孙的象征,只是在三年前,它救了我一命,被敌人的箭射破了。”
“只要夫君好好的,一块玉佩破了,又有什么打紧的,那夫君的意思是,昨晚的偷画贼又可能是府中的人,您的某位兄弟?”枯蝶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腰道。
“不错,这是十三弟的玉佩,他的名字里面有个沁字。”
“十三弟的?”枯蝶回想起先前绿裳还有府中暗卫调查到的一些事情,这位十三少爷行事并不高调,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情来?实在让人很不解。
“如果他的玉佩不曾遗失的话,自然就是他的那块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会去找十三弟问个清楚,你就不要多操心了,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才是。”
“夫君,不是我要操心,而是那些人根本就见不得我们开心,我不喜欢你有什么事将我蒙在鼓里,那样我的心情会很不好,心情不好,这小宝宝在肚子里也不会过的好——”
“嗯,等为夫查明了真相,一定会告诉你。为夫抱你回房小睡一会。”
“嗯。”裴十三少爷不同于一般的下人,不管他是不是那个偷画贼,都交给裴奕涵去处理吧,她只需要等待结果就是了。
裴奕涵仔细在脑中搜索了关于自己这位十三弟的信息,可是,却一片模糊,觉得并没有什么真正能让他记住的事情,这位十三弟应该是个好文的,难道他也会武功不成?如果是十三弟,他偷画做什么?与其余两人又是什么关系?
不管怎样,他都要拿着玉佩去问个清楚,否则的话,让偷画贼知道玉佩在自家娘子手中,那对蝶儿的安全极为不利,想到这里,他就决定去十三弟院子里走一趟。
裴十三少奶奶今个一大早就回娘家去了,临行前,还命人收拾好了嫁妆,这消息报到裴三老爷跟裴三夫人那里。
裴三老爷和裴三夫人也没有多想,只是夫妻两口子吵架了,过几日劝劝就没事了。裴三老爷是认为既然嫁进了裴家,要是真的受了什么委屈,上面还有老人做主,怎么能一声不响地就回娘家呢?本来,他对这个庶子媳妇的印象还不错,这下,却觉得这媳妇还是有些不懂事,派人找十三少爷想问问怎么回事。
可派去的人说,十三少爷病了,暂时不能来拜见三老爷,等过两日,身子好点了,再去拜见三老爷。
裴三老爷对这个儿子还是很心疼的,当下就迁怒三夫人,觉得她平日没有教好裴十三少奶奶这个儿媳妇,自家夫君病了,这媳妇怎么还回娘家去了
裴三夫人对这些庶子虽然说不上有多么刻薄,但心中也是有刺的,平白受了一顿挂落,虽然心中不悦,但还是亲自去了十三少爷的院子里,想看看这到底发生了何事,却没想到,竟然在院子门口碰到了裴奕涵。
“见过三婶娘。”
“涵哥儿这是?”裴三夫人狐疑,大房和三房一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今个大少爷怎么到十三院子里来了?
“我有事想找十三弟。”
“哦,是来找十三呀,也不知是昨晚发生了什么,你十三弟妹今个一早竟然回娘家了,你十三弟也病了,我这当母亲是不管也不成了。”
“十三弟妹回娘家了?十三弟病了?那自然更要进去看看十三弟了。”
当下,裴奕涵跟在裴三夫人身后,还有一大群丫鬟婆子进了裴十三少爷的房中。
院子里的人早就禀告了自家主子,裴十三少爷并没有让人在外面挡着,但却请的只有裴奕涵一人,裴三夫人的脸色当下就有些不好看,但当着裴奕涵的面,也不好发作,哼,还真以为她喜欢来看这个贱种吗?
不看就不看,反正她该走的过程是走到了,正准备转身离去时,裴奕涵却出声阻止了裴三夫人。
“三婶娘,侄子我今日有事要问十三弟,还请您一起进去做个见证吧!”裴三夫人看到裴奕涵的神色十分严肃,愈发觉得一定是十三少爷做了什么事情,惹的长房嫡孙不高兴了,她倒要看看,十三到底做了什么事,劳动他们大少爷的大驾。
当下两人一起进了房中,裴亦涵平生最恨的就是那种居心叵测的人,对这位十三弟,往日好歹有血缘之情在,此时,他已经将对方跟偷画贼联系在了一起,自然是不愿意心慈手软了。
裴十三少爷坐在房中的桌前,桌面上有吃剩的酒菜,房间内的酒味很大
看到裴奕涵跟裴三夫人进门后,他仍端着酒盅一盅接一盅地喝,裴三夫人见状,皱眉斥道:“不是说病了吗?在房中喝什么闷酒,越来越不长进了
裴十三少爷闻言,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裴三夫人面前道:“母亲,这些年,您虽对儿子我不亲不近,但吃的,用的,都没有少了我去,还为我找了一房好妻室,儿子敬母亲一杯!”裴十三少爷说完,又在酒盅中倒了一盅,打算送到自己唇边,一饮而尽,裴三夫人见状,怒气勃发,她误以为这裴十三少爷是当着大少爷的面给她难堪,说的都是反话,一把将那酒盅打落在地道:“我这个母亲再不好,你的规矩礼节都去那里了,没看到你大哥来到你吗?”
“规矩,礼节?我这样的人还要什么规矩礼节呢?”裴十三少爷呵呵地笑出声来,裴奕涵看着他走路一摇一拐的,明显是脚受伤了,心中已经有了个谱,他从前,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个弟弟,此时,看到这个弟弟,他仿佛能从对方的眼角看出一颗孤寂,凄凉的灵魂。
“我这就去禀告老爷,让他亲自来看看他的好儿子。”裴三夫人气急,不愿在裴奕涵面前继续丢脸,转身就要离开,但裴十三少爷这时又开口了:“母亲请慢,儿子刚才说的都是实话,无论如何,都要感谢您这几年的养育之恩。”说完之后,裴十三少爷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对裴三夫人磕了三个响头。
这下,换裴三夫人懵了,不由自主地看向裴奕涵,今个这个庶子到底是什么了?魔怔了不成?
“三婶娘,我跟十三弟有事要说,他酒喝多了,您别往心里去。”到了这个时候,裴奕涵已经知道这位十三弟恐怕已经知道他的来意了,可他却没有逃,也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实在让他也搞不清楚这位十三弟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也好,你们兄弟聊吧,你十三弟是个不成器的,还要你这个大哥以后多提点提点呢!”裴三夫人说完,就出了房门。
“大哥,不用问了,画是我偷得,随你的便吧!”裴三夫人一出门,裴十三少爷起身,又坐在了放着酒菜的桌前,淡淡地吐出这几个字。
“为什么,你偷那幅画打算做什么?”
“大哥不必问了,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不该说的我自然也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如果你有难言之隐完全可以来找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就在这里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