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荒传说 作者 黄易 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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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荒传说 作者 黄易 全本- 第3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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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能从头练过,当然不会只偏重其一,可惜错恨难返,他可以废去武功从新开始吗?这是不可能的,他的年纪亦不容他这般去做。

  太阳真火本身也分阴分阳,一切自备自足,岂知于开启仙门来说,他现时拥有的只是半把匙。

  另外那半把在燕飞手上。

  在太阳真火上的修为愈深,愈难于太阴真水上着力,因为这两种极端相反的能力,在正常的情况下是互相排斥的,一个不好,便会走火入魔。

  但这雨种相反的力量,在最极端的情况下,物极必反,会变成互相吸引,就像三佩合一时发生的情况。那种引力是凡世间任何力量也不能改变和阻挠。

  燕飞虽身具保持着某种微妙平衡的真火和真水,但仍未成气候,尚未臻至开启仙门的能力,可是如能破掉燕飞体内的真火,逼他全力施展太阴真水的奇功,他孙恩将可利用真火和真水间奇异奥妙的吸引力,一举把燕飞的真水奇气吸个一滴不剩,据为已有,再加降服修练,那破开仙门,当是指日可待的事。

  燕飞来了,正不住接近,目的地该是建康。

  在这世间,唯一一个能令他重见仙门的人来了。

  他将会向燕飞送出战书,约期决战。

  收拾了燕飞,天师军将声威大振,便算是他对自己一手创立的天师道尽最后一点心意好了。

  慕容战、卓狂生、王镇恶、高彦、姚猛等一众,来到北门的位置,拓跋仪、红子春、姬别、阴奇和近五十名精锐高手正在等待,人人全副武装,大部分人还带备强弓劲箭。

  他们聚集在驿站的广场,百多匹战马在旁预备。

  卓狂生道:“方总呢?”

  方鸿生乃今次行动的灵魂人物,见不到他当然感到奇怪。

  背上挂着大刀和短矛的拓跋仪欣然道:“来哩!”

  在江文清和费二撇左右护持下,方鸿生神气地进入广场,直趋众人前方,道:“肯定藏在西北角其中一间荒宅内。”

  西北角有百多间废弃破落的房屋,荒人称之为北废墟。

  慕容战问道:“如何发现敌踪的?”

  方鸿生道:“回来后,我沿着边荒集的外围走了个大圈子,到北废墟时终有发现。为了怕打草惊蛇,我不敢入墟搜敌,只沿着废墟绕另一个小圈子,但再嗅不到敌人的气味。我肯定现在躲在墟内的与镇荒岗的刺客是同一个人。”

  高彦狠狠道:“胆子够大!惹了我们后还敢躲回边荒集内。”

  卓狂生道:“这叫艺高人胆大,如果我们能在他的邪功回复前找到他,可省却很多气力。所以行动宜速不宜迟,请战帅下令。”

  慕容战目光投往战马,道:“蹄声会令敌人惊觉,故我们弃马不用。我和方总、拓跋当家、卓馆主、红老板五人人墟搜人。其它人由大小姐指挥分配,务要把整个废墟围得密不透风。此人等于另一个花妖,或许便是秘族最厉害的万俟明瑶,绝不可以掉以轻心。”

  众人不敢喧哗,点头答应。

  王弘去后,司马元显神采飞扬地来了。

  经过昨夜一役,至少他在表面上和宋悲风再没有芥蒂,此刻碰头当然不会出现尴尬的情况。

  司马元显坐下便兴奋的道:“干归今次是害人终害己,自食其果,更等若我们照面刮了桓玄一个清脆漂亮的大耳光,我爹不知多么高兴,但也奇怪我们可如此精确掌握干归的行动。不要瞪着我,我可没有向他透露任青媞的秘密。噢!差点忘了,我爹问我建康六友里哪个是奸细,我说要问过刘兄后才弄得清楚。”

  刘裕生出司马元显是朋友的古怪感觉,坦然道:“他们之中该没有奸细。”

  司马元显大感错愕。

  屠奉三解释道:“干归该是从别的渠道得到众会的消息。想想他那枝会喷毒水的水炮便明白,如果朝厢房正中的位置喷射,定会波及其它人,而那枝水炮喷射的范围是可以调整的,我们在水底寻到水炮,正调至可笼罩最大的范围,可从此点判断干归的目标是厢房内所有人,如果里面有他的人,他岂会这般做。”

  司马元显点头道:“还是你们想得周详。”

  宋悲风问道:“俘虏情况如何?”

  司马元显道:“干归那批人全是悍不畏死的人,如不是宋叔亲自出手,恐怕留不住活口。现在只伤未死的有三个人,待他们的情况转好,我爹会派专人伺候他们,休想隐瞒半句话。我爹常说,人是没可能捱得过严刑逼供的,只看何时崩溃屈服吧!”

  三人均感心寒,不是因司马道子用酷刑,而是他对人的看法,显示他是天性冷酷残忍的人,方有这种信念。

  尤其是宋悲风,长期生活在谢家诗酒风流的生活氛围里,更感难对一个活生生、有血肉、有感觉的人施刑。

  司马元显道:“今次于这么短的时间内成功杀死干归,我爹高兴得不得了,正想着如何重赏你们,我告诉他说你们要的是能为朝廷建功的机会,我爹答应会好好考虑,还请刘兄、屠兄和宋叔今天到皇宫去和他共晋午缮。我会陪三位去,负责领路。”

  刘裕和屠奉三交换个眼神,均感眼前成果得来不易。从边荒走进皇宫去,其中经历过多少风浪,这条长路是多么艰难。

  当然不能排除有豺狼之性的司马道子是要来个狡兔死走狗烹,趁机干掉他们。可是如司马道子眼光这么浅短,认为干归这狡兔比另两头狡兔桓玄和孙恩更重要,他们只好认命。

  这个险是不能不冒的,否则过去所有努力将尽付东流。

  最大的可能性是司马道子对他们完全改观,认为他们确是忠心为他们办事,至少在桓玄和孙恩覆亡前,决定好好利用他们,故以皇宫的威势慑服他们,以皇朝的荣耀笼络他们。这该是较合理的解释。

  司马元显忽然压低声音道:“有一件事我本不该告诉你们,但我真的当你们是战友伙伴,瞒着你们便太没有江湖义气。”

  刘裕讶道:“究竟是甚么事?”

  屠奉三和宋悲风都聚精会神听着,紧张起来。

  司马元显道:“我爹现在才真的对你们放心,以桓玄的为人,你们这样干掉他手下最出色的大将,他定会报复。所以我们现在变得共坐一条船,荣辱与共。”

  刘裕顿然轻松起来,随口问道:“既是如此,王爷为何不肯信任刘牢之呢?他不是杀了王恭吗?”

  司马元显冷哼道:“你们怎同这个反复难靠的小人呢?他可以背叛桓玄,也可以背叛朝廷,加上他没有向爹报告见任青的事,爹对他已不存厚望。”

  屠奉三道:“公子可以完全信任我们,大家讲的是江湖义气,那是永不会改变的。”

  刘裕明白屠奉三并不是说谎,只是没提出看准了与桓玄的抗争,是先败后求胜的情况,那时大晋朝早完了,根本不存在效忠的问题。更心忖如果能保住司马元显之命,自己肯定会这么做。这便是江湖义气。

  司马元显叹道:“昨晚我兴奋得没合过眼,今次比那趟在大江应付郝长亨更刺激。最妙是一切全属猜测,直到要行动仍是茫无头绪,不住要随机应变,至最后一刻才险以毫厘地先一步掌握到敌人的行踪,过程又是惊心动魄,便像高手对决在瞬息间分出成败,那种感觉确是令人非常回味。”

  宋悲风捧他道:“全赖公子领导有方。”

  司马元显俊脸一红道:“在你们面前我怎充得起英雄来呢?不过我的确学到很多东西。只要你们肯为朝廷效力,我司马元显保证朝廷不会薄待你们。”

  刘裕想起约了今晚见面的李淑庄,顺口问道:“建康高门对昨夜的事有何反应。”

  司马元显道:“当然是轰动全城,早朝时且有大臣问爹是甚么一回事。

  爹只说出一半事实,当然没有透露干归与桓玄的关系,更只字不提各位,只说我成功擒杀一个为祸巴蜀多年的巨盗,更指出干归是杀四川毛家之主的凶徒,会把他的尸首悬挂在午门示众三天。“

  宋悲风摇头叹道:“想不到纵横多年的干归,竟落得如此下场。”

  刘裕再问道:“淮月楼的大老板有甚么反应?”

  司马元显双目亮了起来,道:“我昨夜已亲自向她陪不是,还答应为她修补东五层。不如我们也找一天到东五层风流快活,好好回顾斩杀干归的壮举。如何?”

  三人都无言以对,深切明白到李淑庄在建康的影响力。


【    BBS 精心收藏:黄易大师小说】第 三十一 卷 第 九 章 荒墟追凶





      第 三十一 卷 第 九 章 荒墟追凶

      

  江陵城,桓府。

  桓玄坐在书斋内,心中只想做一件事,就是杀人。

  他今天先后收到两个消息,一个比一个坏,以他的刚毅不屈,也感到承受不起,只有敌人的鲜血才可以镇定他波动的情绪,让断玉寒饱饮敌人的血。

  第一个消息是高彦竟然没有死,且被荒人借说什么《高小子险中美人计》广为传播,既对他冷嘲热讽,又暴露他与谯纵的紧密关系。

  谯纵类似另一个聂天还,各有其实力,后者拥有庞大的战船队,谯纵则操控巴蜀富甲天下的资源。

  与谯纵的关系并不是一朝一夕建立起来的,早在征服巴蜀前,他已和谯纵暗中往还,由他向谯纵供应巴蜀地区最缺乏的盐,而谯纵则向他输出铁,这方面的事桓冲是知道的,却没有干涉他,因为没有铁,荆州军在兵器供应上会出问题。

  在某一程度上,谯纵是由他一手捧出来的。

  所以淝水之战后,荆州军兵权落进他手里,他立即乘势麾军伐蜀,谯纵则大力帮忙,在里应外合下,收复巴蜀,谯纵则在他奏请朝廷下封益州公,成为巴蜀第一大族。

  谯纵虽比他年长十七年,但大家同是望族出身,意气相投,均具大志。他桓玄是要取司马氏而代之,谯纵则希望成为天下第一衣冠,代替正式微的王、谢二家,所以两人如鱼得水,惺惺相惜,与聂天还因利益而结合的关系,有天壤之别。

  所以他信任干归,不住提拔他。

  而干归这么了得的人,竟然死了,这简直难以相信,更是难以接受,偏已成事实。这是接踵而至的另一个更坏、更令他震惊的消息,其震撼力仅次于王淡真之死对他造成的打击。

  干归的人几全军覆没,只有七、八个人仓皇逃离建康,并传来飞鸽传书,说出干归被杀的情况。

  他晓得干归是栽在什么人手上,肯定是屠奉三。他太熟悉屠奉三了,只从手法便知道有屠奉三在暗中主持大局。

  他重用干归,是看中干归与屠奉三是同类的人,深谋远虑、冷酷无情、善于策划,像永远不会犯错的模样。岂知他以其代替屠奉三的干归,竟反被屠奉三宰了。这对他是极大的讽刺。

  现在屠奉三已成他的附骨之蛆,无孔不入的来反击他,且招招命中要害。侯亮生亦是因与他勾结被揭破,而饮毒酒畏罪自尽。

  如果侯亮生是他的左臂,干归便是他右臂,两臂均被屠奉三斩断了。

  他的断玉寒要饱饮的鲜血,是屠奉三的血,刘裕反变回次要。

  “青媞小姐到!”

  任青媞美丽的倩影映入桓玄眼帘,纵然在心情如此恶劣的时刻,桓玄仍感到心神松驰下来,纡缓了五脏六腑像倒转过来的苦楚。

  这难以捉摸的美女在他身前缓缓坐下,轻轻道:“青媞向南郡公请安问好。”

  桓玄并不像平时般惯性以目光巡视她动人的肉体,反冷冷的瞅着她道:

  “刘牢之态度如何?”

  任青媞平静的道:“他怕你。”

  桓玄愕然道:“怕我?”

  任青媞道:“这么丢睑的事,他当然不会亲口说出来,而是奴家的感觉。不过他肯见我,已代表他有浑水摸鱼的想法。他着奴家转告南郡公,现在的情势仍未是与南郡公联手的时候,当时机出现时,他才会考虑是否支持南郡公。”

  桓玄冷哼道:“仍是那么不识好歹。”

  任青媞忽然垂下螓首,似枕边细语轻柔的道:“南郡公今天有什么心事呢?”

  桓玄心中涌起连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只想扑将过去,把这至今仍是欲迎还拒的狡猾美女按倒地席上,肆意猥亵,如此方能泄出心中恚愤之气。但也知道时地均不适宜,因为在晓得任青媞抵达江陵前,他已遣人去请谯嫩玉来,这位与任青媞有不同风姿的美女,可能随时到达。

  以桓玄的任性专横,也感到如果干归的未亡人在门外苦待时,却听到他在里面携云握雨发出的声音,会是很失当的。

  他也有点不明白自己,竟在这样的情况下,生出原始的欲念。

  桓玄压下心中的渴望,沉声道:“干归死了!”

  任青媞娇躯轻颤,抬头朝他望去,失声道:“什么?”

  桓玄重复一次,颓然道:“干归今次确是智不如人,于行刺刘裕的行动里反中了刘裕的奸计。我不想再说这件事,青媞路途辛苦,先到内院好好休息,我还有很多事处理。今晚再来看你。”

  任青媞白他一眼,漫不经意的道:“今晚?”

  桓玄不耐烦的道:“不是今晚?难道要待明晚或后晚吗?去吧!”

  任青媞没再说话,袅袅婷婷的去了。

  桓玄暗叹一口气,心中浮起谯嫩玉灼热至可把人心软化的眼神,真不知该如何向她交代干归惨死建康的事。

  慕容战、拓跋仪、卓狂生、红子春和方鸿生五人,越过边荒集西北角坍塌的城墙,踏足废墟内。与边荒集的四大街相比,这里就像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代表着边荒集荒芜潦乱的另一面目。

  卓狂生有感而发的道:“本来我们的城墙是不会弄至如此田地,但以前边荒集人人只为自家设想,把城墙的砖石拆下来建自己的房子,令城墙更不堪破坏摧残而倒垮。”

  红子春笑道:“现在岂是发牢骚的时候?仍留有气味吗?”

  后一句是向方鸿生说的。

  方鸿生挺起胸膛,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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