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相公VS番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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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相公VS番娘子-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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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元姬快速的掀开被子、穿好衣裳,好好的为自己梳妆打扮。
  “不知公婆会准备什么见面礼给我……”她此刻的心情无比雀跃。
  上官敬璘趁阮元姬不注意时,偷偷地打开木柜,里头放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黑色木盒。那木盒看似平凡却很坚固,而且还上了锁,里头所装的东西是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所以若有外人在场时,他是绝对不会打开的。
  只是看到木盒他就很满足了,他每日出门前只要看一眼里头的心肝宝贝,一整天就会觉得非常有干劲,即使再累、再苦都很值得。
  经过这些年,他虽然经营了几间店铺,然而爹娘“败家”的速度远超过他赚钱的速度,所以他若不耍点小心机,太过安分守己,只想靠小本生意赚钱,那他肯定要喝西北风了。
  就像东街纪家米行的纪大富,他都已经是老主顾了,每回进米时,纪大富说什么就是不肯降价,不过他终于有把柄落在他手上;原来纪大富非常惧内,上回被他撞见他跟几个朋友去喝花酒,哼哼!这回他定要乘机威胁纪大富将米价降为原来的一半。
  还有,西大街上的葛小四拿了个玉壶来典当,质地非常好,要是午时之前葛小四没来赎,他转手卖出就能赚个十倍……葛小四的爹还病著,所以他在午时之前是不可能拿钱来赎回玉壶的,倘若葛小四真的拿钱来,他也会想尽办法……
  等等!
  上官敬璘突然心念一转,他刚才好像忽略掉一段很重要的话……
  他立刻冲到阮元姬的面前,劈头就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问你要不要陪我去拜见公婆。”
  “不是这一句,是最后一句话,你最后一句讲了什么?”
  阮元姬想了一下后照实回答:“不知公婆会准备什么见面礼给我?”
  “对,就是这句!”
  不成!他得留下来监视才行,爹娘不知会搬出什么贵重的见面礼给新媳妇,据他所知,爹娘身边应该是没有什么贵重的物品才对,可是若他没盯好,说不准爹娘会将整个上官家都送给她。
  “我陪你去。”
  “没关系,你去忙你的,我自己可以去拜见公婆。”阮元姬还以为他想通了。
  “你这女人!我都说要陪你去了,你还啰唆什么?”
  “啰唆?我哪里啰唆了?”阮元姬的嗓音突地拔尖,原本的轻声细语也变成了河东狮吼。“你说你要忙著赚钱,我体谅你的辛苦,你还嫌我啰唆?”
  “我没有那个意思。”
  上官敬璘因为一时的无心之语,而让自己理亏。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体贴你的辛劳,你竟然还嫌我啰唆?更何况我又没有啰唆!你知道啰唆是什么意思吗?啰唆是指同一件事一直不停地叮咛,要不然你就是嫌我讲的话是多余的,我明明好意要让你去忙你的事,竟还被你嫌弃,你有没有良心啊?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啃了?”
  阮元姬愈说愈过瘾,还真像恶婆娘在欺负弱小的相公。
  “好!够了,别再说了!是我一时口快,你就大人有大量别再跟我计较了,行不行?”
  “好吧!看你还有点诚意,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
  念在上官敬璘有心忏悔的份上,阮元姬才稍稍平息怒气,有这样的结果也不枉费她的口水,她的脸上不禁露出喜悦之色。
  瞧瞧她那是什么态度!好似要他跪下来顶礼膜拜,还要大肆赞扬她一番似的。
  他说一句,她就顶他十几句,一点也没有停止的意思,还愈骂愈起劲,他连插嘴的余地也没有,所以他才想快点道歉了事,让耳根子清静一下。
  “喂!你还在发什么呆?你不是说要陪我去拜见公婆?”阮元姬话一说完就迳自走了。
  这恶婆娘!他又不是被她招赘的,她凭什么对他大呼小叫?
  他是她的夫、她的天,然而她不仅命令他,还胆敢没等他就自个儿先走了。
  他真的很怀疑,她到底明不明白那张告示的意思,是否清楚做他上官敬璘妻子的本分?
  第二章
  “璘儿,你的眼睛怎么怪怪的?是不是昨晚睡得不好?”颜若云当然知道儿子定是因为她在酒里下迷药的关系,才会不满的瞪著她,而她仍明知故问。
  “娘,你心知肚明!昨晚的酒可真特别啊,加了一些特别的料。”
  “是吗?好喝就好!”
  “要不要我也如法炮制一下?”娘居然装傻!
  “不用、不用!我和你爹已经很恩爱,那种东西就不需要了,元姬──”颜若云连忙转移他的注意力,她走到阮元姬的身旁。“这是娘待别为你准备的玉镯,你戴戴看。”
  “谢谢娘!”阮元姬高兴的拿著玉镯,没想到婆婆会送她这么好的东西。
  果真被阮元姬说中了,娘真的有准备见面礼。
  “娘!你这东西哪儿来的?”上官敬璘指著玉镯惊问。
  “当然是买的,难不成是捡来的吗?”颜若云又兴高采烈的对阮元姬道:“元姬啊,咱们上官家已经三代单传,你和璘儿可要多多努力做人,好让上官家开枝散叶,才对得起列祖列宗。”
  “呸呸呸!什么开枝散叶!”话题一岔开,上官敬璘就忘了追究玉镯的事。“我赚钱得跟人家斤斤计较,而你们只晓得将银子左手进右手出,只怕还没开枝散叶,大家就先饿死了!”听到娘要他多生几个孩子,他就气得想吐血。
  阮元姬觉得自己很幸运,现下多了个娘疼她,看来嫁人也不是坏事。
  “娘,我也很喜欢小孩,看到那些活泼好动的小孩,就会想到我小时候。”
  上官敬璘这才发觉自己完全被冷落在一旁。
  娘有了媳妇就忘了儿子,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她们是母女呢。
  娘开口闭日都是上官家,好像他若不努力“生产”,就愧对上官家的列祖列宗,会变成千古罪人。
  上官俊慎看妻子待媳妇比儿子好,于是他便靠近上官敬璘的身边安慰他。
  “璘儿,你娘好不容易有了媳妇,你可别眼红。”
  “这有什么好眼红的?我又不是长不大的孩子!”上官敬璘反驳。
  “璘儿,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颜若云原本和阮元姬谈得非常愉快,一看见儿子的脸色不佳,所以就关心一下他。
  “你的火气大了点,是不是昨晚真的睡不好?”
  “相公好像有做恶梦。”阮元姬适时的插话。
  仿佛不想让这件事被提起,上官敬璘微恼的瞪了阮元姬一眼,而阮元姬则不甘示弱的回瞪他,一点反省的意思也没有。
  “是不是梦到被人脱裤子的事?”颜若云一针见血地说。
  “才不是!”上官敬璘马上怒声驳斥。
  看他的反应如此激烈,颜若云知道自己猜中了。
  唉,没想到事隔多年,璘儿还是难以忘怀,其实这也难怪,谁教他从小就倍受呵护,众人对他是舍不得打、舍不得骂。
  当年他们来到这镇上时,璘儿很快就认识当地的小孩子,还跟他们做朋友,不过经过那件事之后,他便经常做恶梦。长大后,璘儿的情况改善许多,不过他偶尔还是会做恶梦,大多都跟那件事有关。
  既然他爱面子不肯承认,她也就不再逼问,反正心知肚明就好了。
  上官敬璘心中万分后悔。
  早知道就不要陪阮元姬来拜见爹娘,娘现下居然扯到他最忌讳的事,娘分明就认定他又做了同样的恶梦。
  阮元姬没忽略掉上官敬璘像是被踩中痛处的表情。
  原来他做的恶梦就是被人脱裤子,她还以为是梦到恶鬼之类的恶梦……被人脱裤子有什么好怕被人知道的,竟然还因此常做恶梦?
  “相公都长这么大了,还会因为这种梦而吓醒?”阮元姬觉得不敢置信。
  “元姬,这你就不知道了!”一说起这件事,颜若云可是兴致勃勃。“璘儿他小时候受了刺激,所以这个梦就变成他心中的一块疙瘩……”
  感觉自己的衣袖被扯了一下,颜若云纳闷的问:“元姬,怎么了?”
  “娘,相公他的脸好像抽筋了……”
  “抽筋?没关系,待会儿就好了。”颜若云当然知道上官敬璘在气什么,自己是他的娘亲,就不信儿子能拿她如何。
  气死人了!她们婆媳俩连成一气,这地方他怎么待得下去?
  “我没空陪三姑六婆说笑,家里现在多了张嘴吃饭,万一不小心开了枝、散了叶,还得养活好几个人,我可没时间闲著,如果没别的事,我要出门干活儿了,哼!”上官敬璘没好气的说完,随即便踩著气愤的步伐离去。
  “说话就说话,干嘛还夹枪带棍的。”颜若云嘀咕著。
  “是啊,相公说的我还真听不懂呢!什么开了枝、散了叶,难道相公有种树吗?”
  毫无心机的阮元姬当然听不懂上官敬璘拐弯抹角的话。
  “璘儿,记得把玉镯的五十两银子跟人算清啊!”颜若云朗声说道。
  颜若云差点忘了这件事,她哪有五十两买玉镯?当然是先跟人赊帐啰!
  突地砰的一声,好似有重物落地,大概是有人摔著了吧……
  他就知道!娘哪来的银子买玉镯?原来是用赊的。
  娘也不想想是谁每天辛苦的在赚钱,她随便做人情给别人,到头来还不是由他付帐,唉……害他刚才摔了一大跤。
  正快步行走的上官敬璘直觉身后有异,他蓦地止步。
  奇怪!从刚才开始就好像有道目光紧盯著他,莫非有人跟踪他……
  上官敬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转过身,想看看是谁在跟踪他。
  然而,他怎么也料想不到,跟踪他的人竟是他刚过门的妻子阮元姬。她正因行踪被发现而尴尬的挥手傻笑,那模样还挺可爱的……不行!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她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我才刚出门,你就跟著出来,还不回家里做你该做的事!”
  上官敬璘满脑子都是他征妻告示上所写的条件,所以他认为阮元姬应该在家里扮演好她的角色。说明白一点,就是佣人、煮饭婆、逆来顺受的小媳妇之类的角色。
  “我娘还病著,身旁没人可以照料她,所以我要回去照顾我娘。”阮元姬说得埋所当然,好像她本该回去照顾娘亲,毋需告知他,当然也不用经过他同意。
  阮家就只剩她们母女俩相依为命,而且看她很有孝心,所以他也不能不近人隋。
  “那快去快回!”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啊?”
  “没有啊!”他都已经答应让她回娘家,哪有忘了什么?
  相公真是笨耶!这种小事还要她明讲,让她不禁想赏他一记白眼。
  “既然我已经成为你的妻子,你是不是应该给……”阮元姬大剌剌地伸出手,挑了下眉、眼中噙著笑意,直瞅著他。
  她的意图很明显,他应该看得懂吧?虽然她很不想伸手要钱,不过他既然已是她的相公,这种事是理所当然。
  好熟悉的感觉啊……
  上官敬璘的背脊莫名地窜上一股寒意,“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上官敬璘还想装傻。
  “我说我娘还病著啊!”阮元姬没好气地说,他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装傻?
  “我知道你娘病著,我不也准你回家探望她了吗?”
  “可是,我身上只有几文钱,不够买一帖药。”真是的!一定要逼她说出来吗?
  果然,那种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我娘不是给你一只玉镯?你把它拿去卖也值几两银子。”
  相公竟敢打玉镯的主意!
  阮元姬马上用手护著玉镯。“这是婆婆给我的,就算我饿死了,也不会拿去变卖。”
  总之,她就是要跟他拿银子就对了,唉……就说嘛!娶妻有什么好的。
  “五文拿去!”上官敬璘给得十分不情愿。幸好她是独生女,没有一大家子的人要养。
  “大夫说我娘要用好一点的药材……”这点钱怎么够!
  “十文。”上官敬璘依依不舍的再拿出十文放到她手中。
  阮元姬还是觉得不满意。“调养身子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娘总得多吃几帖补药……”
  “知道啦!三两,行了吧?”他的脸很臭,嘴巴嘟得高高的,像是吊了三斤猪肉。
  “亲爱的相公,谢谢!”阮元姬开开心心地拿著三两银子离去。
  亲爱的相公?这句话居然足以盖过失去银子的痛?
  算了!自己已经娶了她,奉养岳母他也有责任,所以没什么好计较的。
  自农舍的庭院中冒出呛鼻的浓烟,火源的不远处蹲著一个小姑娘,她似乎是因为呛人的浓烟而闭上眼,不断挥舞著一把破扇子。
  等浓烟转淡之后她才稍稍睁开眼,睫毛上下眨动著,试图眨去眼睛的干涩感。
  阮元姬非常专注的盯著眼前所熬煮的药,她好不容易有银子买上等药材,不能糟蹋了。
  虽然她没有一技之长,所幸嫁了一个可以供她银两的相公,让她不用为了娘的药钱而烦恼。
  跟相公要银子时,他那副吃瘪样想起来就好笑,不过他给银子倒给得很干脆。原本她以为相公若死都不肯给银子的话,那她就非得耍些小手段了。
  阮元姬将煎好的药汁小心翼翼的倒到碗里。
  她可是失败了不下数十次,才能将药汁一滴不漏地倒进碗中。
  在刚开始的时候她连生火都不会,想当然耳,等到她学会生火,一定连药也不会煎,不是将药汁煮到焦掉,就是水加太多。
  等到她驾轻就熟之后,煮好的药汁却不能好好的倒到碗里,不是因为药汁太烫而打翻,就是将药汁倒进碗中时却溢出一大半。
  唉!这也不能完全怪她,因为爹还在世时,这些事根本轮不到她做。
  “娘、娘!你快把这碗药喝了。”因为刚盛好的药汁实在太烫,阮元姬得要不时的吹气。
  “小姬,咱们的积蓄快用光了,你别再买这些昂贵的药材,反正人早晚都要死的,娘看得很开,你得给自己留些银两。”阮大娘从炕上坐起身子,喝完女儿辛苦所熬的药汁,她忍不住叮咛。
  “娘你别担心,我相公都会给我银两,这样我就有钱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小姬,夫家的人待你可好?”
  “公婆都很疼我。”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你的夫婿呢?”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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