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君跟司马相如那是什么关系?一起卖酒那叫夫妻档!
她跟燕昭一起卖胭脂水粉算怎么回事?
暗恨最近一定是撞到鬼了,无端端总是说错话!只怪燕昭好端端的怎么扯到卓文君身上?
被燕昭瞧着,云锦突然脸红起来。心中暗骂自已没出息,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怎么越来越不敢看他那张妖孽脸了?
垂下头,云锦转移话题道:“你说那个铺子要不要改个名?”
伸出手指勾住云锦下颌,燕昭凑近她轻声重复道:“你想让我跟你一起卖胭脂?”
燕昭越凑越近,眼眸深处波光盈动。眸色柔和的像掠过花瓣的轻风,扫过她心底,云锦瞬间失神。
淡淡的松柏香再掩藏不住浓烈的男子气息,被那种侵略性的气息包围,云锦仿佛坐在云端,软绵绵的无所依靠,身心俱化做一泓春水。
车外闹市中喧嚷的声音顿时消失,车中寂静一片,云锦只听见她自已心跳的声音,继尔又听见燕昭心跳的声音。
两颗心跳的声音汇集一片,云锦感觉又像坐在暴雨骤降的竹林中,穿林打叶声声入耳,缠绵悱恻中俱是情意……
怔怔地看着燕昭丰润红唇慢慢凑近,云锦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两片温热柔软的唇含住她的唇,慢慢吸吮,一条润滑的舌头蛮横地撬开她的牙齿,勾住她的舌头肆意缠绵。力道渐渐加大,她好像有些痛又像不痛,像品尝到从未见识的美味,虽然不适应却不想放弃……
仿佛有根羽毛不停地在她心头扫过,那种又痒却又挠不到的酥麻慢慢渗进骨子里,像有无数虫子在身体里爬来爬去,云锦情不自禁地‘嘤’了一声。
连她自已也没意识到,那声夹杂了水意的细语有多婉转轻柔。
猛然间整个人就撞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身子被紧紧地搂住。那条舌头征讨的愈发肆无忌惮,仿佛要把她整个人吞下去一般。
像陷在一片迷雾中,又像有一团火在心底最深处点燃。瞬间烧到四肢百骸,云锦被烧的神识不清,全身的力气都被吸走,身子软的只想抱住什么。摸到一个厚实脊背,双手便情不自禁地环抱上去。
紧紧地缠住那条征讨她的舌头,想把丢失的力量寻回来。反倒更溃不成军。云锦只觉得自已在那片柔软温柔的雾中般慢慢沉下去。
她环抱着那宽厚的脊背,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般双臂收紧……
“傻瓜!喘气!喘气!”
那片柔软温柔的雾突然消失,云锦被人摇得头晕,睁开眼怔怔地瞧着燕昭。却不知他在说什么。
清凉的空气突然蹿进肺部,云锦呛得连连咳嗽。
“你这个傻瓜!”轻轻抚摸着云锦的脸颊,燕昭声音温柔若水。眸底光华闪动。欣喜中夹杂着一丝怜惜。“我弄疼你了?我……我…实在太欢喜了……”
长着茧子的手指划过脸颊,丝丝酥痒猛地把云锦惊醒。一把推开燕昭,云锦惊叫着缩到车角。别过头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跟我在一起,你就这般委屈?”燕昭的声音突然沙哑了起来,涩涩的像是两把极钝的刀相互摩擦。
诧异地瞧着燕昭,云锦突然间觉得她是世上第一蠢材!
燕昭那样久经生死的男子,若非爱她惜她,怎会在激动之余如此无措?
一直以来,他想尽一切办法。把那颗心呈现在她面前。她到底是没发现他的心意,还是在刻意逃避他的心意?
若即若离。找出诸多借口替自已辩解,难道不是潜意识里要跟他在一起?不想离开他?
虽然下定决心,不再去想秋明水,可她终究是把那个人埋在心底!
割掉一块的心,便不再完整!
燕昭处处替她着想,甚至可以舍弃博命换来的前程。
可她却连一个完整的心都给不了他。
这样对燕昭太不公平!
垂下头,云锦不知要如何面对燕昭。
她怕!怕看到他那双浓黑的得可以看透她心的眸子!
长久以为,他清楚地看到她的心思。看着她在秋明水那里受了伤,又转身躲在他的羽翼下寻求庇护!
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在包容她?她又是怎样假装糊涂,肆意伤害他?
执拗地抬起她的头,燕昭又问了一句,“跟我在一起,你真的很委屈?”
语声低沉,听得云锦心头一颤。虽然是意思相近的两句话,前面是存着万般小心的试探,甚至是含着一丝乞求,可后面一句却是沉痛哀伤,像濒临绝境的悲鸣!
为什么?就做知已不好吗?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闭了眼,云锦泪如雨下,可到底在哭什么,连她自已也说不清楚。
“我知道了!”燕昭突地跌坐在软垫上,可马上就起身推开车门跳下马车,几个起落间,已消失在人群中。
他跃出车门那一瞬间,云锦几乎忍不住要伸手扯住他。可瞥见燕昭受伤的表情,她心口闷疼万分,手却无论如何也伸不出去。
扯住他又能如何?就像秋明水给不了她完整的心,她亦给不了燕昭完整的心!
既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
“燕昭那般落拓不羁的人,定不会为情困。”抚着越来越痛的心口,云锦低声安慰自已。
可转念想到燕昭那般狂傲的人竟然为了她而心存乞求,云锦又恨自已没有早些看明白他的心,早些做决断!
更恨她自已的贪心践踏了燕昭的骄傲!
马车中的松柏香越来越淡,云锦蜷缩成一团,捂了嘴无声地痛哭。
虽然她想假装这不过是一场梦,可青肿疼痛的嘴唇却清晰的提醒她发生了何事!
虽然她想假装这不过是燕昭一时色迷心窃,可他那份全心投入的感觉却骗不了自已!
燕昭是全心全意在爱她,她亦是真真正正的爱上了燕昭!
可是她却没办法面对他!
☆、第122章 无赖上门
修缮一新的美丽坊开业月余,竟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本来一个小小的胭脂铺子开业,在人烟浩繁的京城中只能算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小朵水滴。可备嫁中的太子妃慕水柔竟舍了少府皇商贡上来的千百样胭脂水粉,亲自到美丽坊订制各样胭脂。
世家夫们小姐们惊诧之余,纷纷到美丽坊选购胭脂水粉。美丽坊各样东西的独特效果,还有新奇的经营方式,顿时让它名动京城。
上至达官贵人,下至普通百姓,众人议论的焦点渐渐落在美丽坊明艳动人的女掌柜身上。猜测她的来历相貌,云锦顿时声名远播,许多纨绔子弟便终日守在美丽坊门外,只为了看她一眼。
匆忙吃完早饭,云锦一边清点连夜做出来的护肤品,一边吩咐全叔道:“先把昨天选出来的那些药材送到铺子里,再把张夫人订的面霜送到她府上!”
转脸又问丁香道:“前些日子教你的那些按摩的手法都记下来没有?今天护国公的孙媳妇要来铺子里,你就试试替她洗脸吧!”
“哎!”脆快地应了一声,丁香略带得意地笑道:“昨天奴婢给刘秀才娘子洗脸,她说舒服的像当了神仙!还赏了奴婢五钱银子。”
瞧丁香小脸兴奋的放光,云锦笑道:“那就好!你是我带出来的第一个徒弟,可别砸了咱们美丽坊的招牌。”一边往外走,一边又问道:“枣花学得怎么样了?你有空多教教她……”
“小姐哎!你怎么连老奴一句话也不肯听?老奴将来可怎么去见夫人哟!”拦住要出门的云锦,全婶一把鼻涕一把小泪地哭道:“当初您跟老奴说刚接手铺子,怕被那些伙计们给骗了,要跟着熟悉几天。老奴也只好依您。可这都一个多月了,您不但没黑没白的守在铺子里,还抛投露面地四处拜访各府夫人小姐,请她们光顾咱们铺子。好端端的一个大家小姐,您怎么能去给那些人洗脸,上妆呢?这外面说什么的都有。这么下去。小姐的名声……”
“咱们铺子新开张,不上门请那些夫人小姐们光临,不想些新点子,怎能赚银子?不赚银子咱们一家人吃什么?”见全婶又摆开架势要劝阻她。云锦忙向丁香使了个眼色,俩人抽身就往外走。
紧跟着云锦到了外院,全婶仍不死心地劝道:“请个掌柜的照看铺子。一个月也有百十两银子的赚头。府里就小姐和少爷两个主子,咋能过不了日子?”
见云锦无动于衷,全婶扑通一声跪在云锦面前。死死地抱住她的腿,高声哭道:“小姐哎!今天您就是打死老奴,老奴也不能让您出门!
老奴打听过了,那枣花是个寡妇,偷人……不守妇道,您咋能让这样的人到铺子里?您清清白白的名声可不能让那个贱婢毁了……闹下去哪还有人上门给小姐提亲……昨天老奴去采柴米,那些下贱仆妇竟当着老奴的面笑话小姐……说美丽坊不是正经地方……”
自从她经营胭脂铺子。这一个多月全婶每天必演的拦阻戏码搅得云锦心神不宁。翻来覆去说的无外乎就那几个意思。
她这个状元之后抛头露面,每天在店里迎来送往有失体面!
为了推销铺子里的东西。亲自给那些夫人小姐们洗脸上妆更是居于下贱,影响声名。
她被马家退过亲,又这样不顾形象的折腾,将来嫁不到好人家!
明白全婶是一片好心,所以云锦平时都是胡乱敷衍她几句,也不责备她。可这会她扯到枣花身上,云锦心中突然无限悲凉。
枣花还没过门订亲的男人就病死了,可婆家却说枣花家收了聘礼,不能退亲,死活要枣花抱着男人的灵位嫁过门。嫁过去之后婆家不但拿她当牛马使唤,居然还为了再收一份聘礼,要把她卖给邻村的无赖做填房。
她死活不肯,婆家怕闹出来惹人笑话,竟诬陷她勾引男人,要把她沉塘。
她娘家的人为了族里名声她硬接回来。可她父母却嫌她丢人,天天辱骂不停,兄嫂们也没人管她,都巴不得她早死了清静。
她走投无路,又听说美丽坊招收女徒弟,就上门来求云锦收留她。
收留枣花一方面是怜悯她的处境,另一方面也是云锦没办法下的权宜之计。美丽坊开张一个多月了,有龙夫人和慕水揉照顾,渐渐生意兴隆起来,可店里只有云锦和丁香两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云锦招出女徒弟的条件开的极为优厚,却没有一个良家女子上门。不得已云锦去人市,找那些活不下去,要卖身为奴的女子询问,谁知那些女孩子情愿卖身为奴,也不愿意抛头露面的在店铺里做女伙计。
别人暗中闲言碎语也就罢了,怎么自家人也这样听风就是雨,拖她后腿?
难道这世上只有燕昭一个人才能真正明白她吗?
眼睛瞄向西跨院,看着紧闭的门窗,云锦的心头益发沉重起来。
这么久了,燕昭一次也没回来过。消失的如此彻底,就像他从未出现过似的!
他这是远远的躲开,再不想见她了!
要用多久把她忘掉?一年还是一个月?
闭上眼不去瞧燕昭住过的屋子,云锦紧紧扶住车身,心口闷痛。自燕昭跳下马车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她以为可以像埋藏秋明水一样,也把燕昭藏在心底。可日子过的越久,她对燕昭的思念就越强烈!
她不但发疯了似的思念燕昭,更无数次冲到门外去找他!
知道燕昭就住在刘柱子家中,可每次她的勇气到了巷子口便用尽,远远地瞧一眼那扇黑漆大门,便逃了回来。
即想见到他,又怕见到他!
找到他又能如何?她的心依旧是不完整的。藕断丝连对燕昭的伤害岂不是更大?
“小姐做事自有分寸!你个婆子瞎跟着吵嚷啥?”恶狠狠地瞪了全婶一眼。全叔一把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好好的做生意,小姐的名声咋就毁了?再胡说八道,你就滚回平洲去!”
被全叔骂的发懵,全婶愣愣地起身,眼睁睁地看着云锦上了马车出门。
“那婆娘不明事理,小姐莫要生气!”把车赶出院门。全叔顿了顿又低声道:“表少爷昨晚回来了!”
他来了?
一把扯开车帘。云锦惊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头瞅了云锦一眼,全叔低声道:“昨天半夜老奴起夜,瞧见表少爷站在小姐院子外面,看样子站的功夫不短了。身上都是霜花……”
燕昭竟在她窗外站了半宿?他究竟还是放不下她!还是来跟她告别?
心中波澜骤起,云锦眼底瞬间水雾弥漫,连声急问道:“他…他看起来好吗?他有没有喝酒?可跟你……说什么了?他…可问起我?”
“表少爷说……”
明白燕昭与自家小姐情分非浅。可俩人即没有父母之命,也没有媒妁之言。全叔虽没有全婶那般古板,可心里也时刻记着规矩礼仪。隐隐又觉得燕昭来历不明。门第家世皆配不上自家小姐。
本想借机会劝劝云锦,可抬头瞧见她脸色发白,眼底俱是期盼。
要劝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全叔吞吞吐吐地道:“表少爷吩咐老奴好好照顾小姐,提醒小姐保重身子。还吩咐老奴要顺着小姐心意……不让家里人在小姐面前说三道四……”
难怪今天全叔如此反常!平时他虽然没像全婶那样劝阻她经营铺面,可也没像今天这样帮着她说话。
原来是燕昭吩咐的!
坊间那些闲言碎语,他一定也听说了。在她窗外站半宿。是放不下她!更是担心她!
他总说自已是傻瓜,原来她真的是个傻瓜!
明明心里有他却不敢面对他。假装在铺子里忙,刻意不去想他!
可她真的能忘了他吗?
像有把钝刀划过心头,闷闷的一直疼进骨子里。伤口滴出来的血俱化成眼泪,倾泄而下。
全叔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连帘,慢慢地赶车往铺子里走。
还没走出去多远,就听见龙夫人送过来帮忙的小丫环清霜的尖叫,“小姐!不好了!铺子里出事了!”
勒住马车,全叔急道:“出了什么事?”
等马车停了,清霜手脚并用地爬上车,气喘吁吁地道:“枣花姐的婆家找上门来,要把枣花姐带走。枣花姐说卖身给了小姐,死活不肯走,那些人就咱们铺面给砸了!还说小姐拐卖良家妇女,要抓小姐去见官!”
当初听说云锦找不到人手帮忙,龙夫人便把清霜等四五个小丫鬟送过来帮忙。有龙府的下人在美丽坊当女伙计,又听说铺面是龙夫人转送云锦的,一些市井无赖忌惮龙家的势力便不敢上门来找云锦的麻烦。
而且美丽坊终日出没的又是些达官贵人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