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天下:穿越遭遇桃花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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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天下:穿越遭遇桃花劫-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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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坚定,“父皇若要硬逼儿臣,儿臣唯有一死……”

永康公主刚被拖走,郭惠妃立刻奔到宪宗皇帝面前,不住地叩首说:“臣妾启禀皇上,永康公主还小,只怕是听了哪个奴才的挑拨,才这样失礼的。臣妾下去后会好好管教她,还望皇上和太后娘娘、贵妃姐姐不要生气,饶她一次。”她看似诚惶诚恐,声音颤颤巍巍,眼里隐约有泪。

“永康公主这是失心疯了么?”宪宗皇帝余怒未消,他狠狠地放了手里的杯子在桌上,沉声问了一句。

“是臣妾管教无方,臣妾知错了!臣妾愿领罪责,自今日起三日不得进食,终身吃斋念佛,为永康公主今日的莽撞赎罪!”郭惠妃接连重重地磕了几个头,一副恐惧不已的模样,眼泪滴在汉白玉的地板上。

“清瑶向来乖巧,今日或许是身体不适,望父皇不要生气。”朱佑樘在一旁也出口求情。

“大过年的,就当是个误会,皇上不要和小孩子生气,小心龙体。”邵宸妃抱着儿子,看着跪在地上的郭惠妃,劝了一句,她本来心就不狠,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还是知道的,况且同为人母,她知道郭惠妃的不易。

宪宗皇帝看向万贵妃,见她眉目之间依然有些不悦,正要说话,却听见周太后叹息着说:“宸妃说的是,永康公主不过是个孩子,从小没什么心眼,这次怕是听着别人几句闲话就被引得偏了正道,本宫改日一定要查出是哪个多嘴的奴才从中挑拨。家和万事兴,皇上不要怪罪她吧。”

“太后,永康公主今晚闹事,分明是冲着她的婚事来的。”万贵妃侧身说了一句,眼里神色诡异,“此前皇上有意将她许配给锦衣卫齐千户牟斌,不知谁走漏了风声,公主才要抗旨悔婚。”

“她既然不愿,何必强求?”周太后为人并不糊涂,她不喜欢万贵妃,看着郭惠妃浑身颤抖的可怜模样,心中反而更同情她们母女,她扫了万贵妃一眼,语气清冷地接着说,“皇家金枝玉叶,选个合意的驸马有何难?你们顺了她的心意,也就是了。皇上要你代管六宫之事,可不是要你逼公主们造反。”

周太后一开口,万贵妃纵然心中不忿,也只能闭了嘴。

宪宗皇帝见状,料想今晚要治永康公主的罪是不可能了,若是严惩了她,只怕会惹得周太后不开心,好在圣旨还没有颁下,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有议婚这回事,息事宁人算了。

他不敢呵斥万贵妃,只板着一张脸,回头对邵宸妃说:“你们可听见了太后教诲?以后行事,不可如此莽撞,以免后患无穷!”

邵宸妃无端当了替罪羊,被宪宗皇帝骂了一顿,心中十分委屈,但碍于面子只得隐忍了。郭惠妃见周太后出面主持公道,立刻重重地向她磕了三个头,千恩万谢地出去了。

“皇上,臣妾身体实在不适,想先回宫休息了。”那头万贵妃开口跟皇帝说话,她很显然不太高兴,像一下子又老了好几岁,脸色黑沉,眼眶凹陷。

“那朕陪你回去。”宪宗皇帝看着万贵妃脸色,甚是着急,连忙要起身。

皇帝一说要跟着万贵妃走,整个殿内全部安静下来,今晚筵席还没有开,倒先闹了这么一出,实在有些不成体统。

“皇上,奴才送贵妃娘娘回宫,您先陪着各位娘娘再坐一会儿?”梁芳见势不妙,小心翼翼提了个建议。

“臣妾没什么大碍,皇上不必挂心,就在此多留片刻吧。”万贵妃也跟着劝了一句,宪宗皇帝才不情不愿坐了下来。

万贵妃被梁芳扶着起身,徐徐地出了殿外。

苏挽月看着那个垂垂老矣的女子身形,只能无奈叹息。这样在常人眼里再普通不过的一个明朝老太太,却是宪宗皇帝的心头宝,论长相,万贵妃即便是在她最风华正茂的时候,也不过是个中人之姿,但偏偏是她,一下就被专宠了二十三年。

史载,周太后曾经很不理解地问宪宗皇帝:万贞儿既不貌美,声音又粗,又年老色衰,你为什么总是沉迷于她呢?宪宗皇帝回答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只要有她在我身边,我就会很安心。

无论这是正史、野史还是杜撰,苏挽月今晚所见,让她完全相信了这件事,宪宗皇帝对万贵妃这种忘年的爱恋,更多的是出于依赖,而不是爱情。

她想到刚才的情形,心里不禁很佩服永康公主,她竟然能够如此勇敢地大闹周太后的寿筵,为自己的幸福抗争,虽然举止娇蛮了一些,但这种勇气太难能可贵了。如果不是她这么一闹,只怕明天宪宗皇帝就要降旨,让她嫁给杨宁清、永康公主嫁给牟斌。

她顺势看了朱佑樘一眼,发现他只是凝神静气地坐在那里,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66。第66章 参商永隔(1)

寿筵酒过三巡,周太后站起身来,说道:“本宫年纪大了,也要早些回寝殿歇着,你们再坐一坐,也各自早些回去罢。”

众妃和皇子、公主们本来就是冲着给老太后祝寿来的,见寿星走了,万贵妃又不在,也就纷纷告退,只剩下宪宗皇帝和杨恭妃、姚安妃等几个较为年轻的妃嫔了。

宪宗皇帝挥了挥手示意剩余的皇子公主们都离开,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朱佑樘,语气温和地说:“樘儿你过来。”

朱佑樘走近御座之前,问道:“儿臣在。”

宪宗皇帝看了下寥落的厅堂内外,目光搜寻了一周,才说:“叫那名姓苏的宫人过来。”

梁芳一听,立刻忙不迭地叫小太监去唤苏挽月。

苏挽月一直站在厅外当值,听说皇帝找她,只好跟着进来。她进殿之后,依照大礼参拜了宪宗皇帝,然后默默站在一旁。

虽然是新年,她依旧是宫中男装侍卫打扮,黑色的夹袄显得有些单薄,露出细细的一截玉腕,头发上系着一条玉色丝带,全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显得十分干净利落。

宪宗皇帝打量着她,却一直不说话。这是苏挽月第二次近距离与宪宗皇帝接触,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皇帝仿佛苍老了好多,面有疲色。

“父皇宣儿臣过来,不知有何旨意??”朱佑樘问了一句,语气关切又不做作。

宪宗皇帝没说话,伸手招了一下,苏挽月望了一眼,只见后厅里闪出一个身披大红袈裟的僧人,长得面红唇白,但眼神邪祟难辨,料想就是历史上那个大名鼎鼎、将宪宗皇帝忽悠得团团转的明朝国师继晓。

继晓很是端正地走过来,一副气象庄严的模样,手中似乎还拿着一幅画卷,走到宪宗皇帝身边,低头用双手托着。

宪宗皇帝这才看着朱佑樘说:“你如今已经成年了,朕精神不足,所以托贵妃、宸妃给你择了太子妃,这是国子监张峦女儿的画像,宸妃说此女出身世代书香,教养得体,应该是一桩良缘。”

他缓缓说着,看了看朱佑樘的脸色,又看了看苏挽月,却意外发现两人皆是镇定自若,完全没有一丝一毫不对劲。

“父皇所言甚是,儿臣全凭父皇定夺。”朱佑樘认真扫了一眼画卷里的人,然后很正色地回答。

“这桩婚事,你没有异议?”宪宗皇帝心中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太子此番这么乖顺。知子莫若父,他知道这个儿子,从来都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此前永康公主大闹寿筵,让他心中有了警觉之意,所以特地将朱佑樘和苏挽月二人叫到自己面前观察他的反应,却不料他竟然如此镇定从容。难道宫中传言都是假的,他对这个姓苏的女子并非专心钟情?

“父皇的旨意,就是儿臣的心意。”朱佑樘抬头,拱手答道。

宪宗皇帝点了点头,看着苏挽月,眼神高深莫测地说:“你若喜欢这个侍卫,朕也可以答应你,给她一个名分。”

“多谢父皇好意,儿臣有了太子妃一人足够,不需要另立侧妃。”朱佑樘连看都不看苏挽月,径自说道,“宫中昔日传言,儿臣承认确有其事。但儿臣并非专情之人,对她不过一时新鲜,如今有了太子妃,不想为她大费周章了。”

苏挽月一听,简直恨不得立刻跳起来辩解,谁给谁“确有其事”了?他真是存心陷害她啊!但是这里根本没有她插嘴的份,任凭她将脊梁挺得笔直,眼里快气得冒出火,也只能面色如常地接着听他胡说下去。

宪宗皇帝闻言,不禁皱了皱眉,脸上的皱纹如岁月碾过的车辙,他似乎有些感叹儿子的坦诚,叹了口气说:“罢了,你既然这么说,朕也不便自作主张,随你自己便是。只是要尽快按国师选定的吉日,同张峦之女完婚。”

“儿臣谨遵父皇旨意。”朱佑樘听着,行了个跪礼。

梁芳从屏风后走过来,面带喜色笑眯眯地上前禀告道:“奴才启禀皇上,除了国师说十五是个好日,钦天监那边也说,正月十五是好日子,吉星高照,极是适宜嫁娶。”

宪宗皇帝点头说:“就定在十五。让宸妃去打点筹备吧。”

梁芳连声答应着,却见朱佑樘上前一步,说道:“儿臣另有一件要紧的大事,想面奏父皇。”

他此言一出口,宪宗皇帝立刻沉下了脸,有些不太高兴地说:“今日你还要和朕谈国事么?”

朱佑樘并不退让,只是说:“儿臣只有几句话,想单独对父皇说,说完就告退。”

“都退下。”宪宗皇帝挥手示意身边的诸人都退下,苏挽月站在朱佑樘身旁,见皇帝并没有叫她走,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留在原地。

宪宗皇帝这才抬起头,望着朱佑樘问了一句:“你要上奏何事?”

“不知兵部上书关于西北马政一事,父皇可有定夺?”朱佑樘神情冷静地说。

苏挽月万万没料到,他今天竟然还记得杨宁清的事,为他来向皇帝进谏。

“兵部上书?”宪宗皇帝想了下,似乎全无印象。就在他这一丝的晃神中,苏挽月已经猜到了这个懒皇帝肯定没怎么看奏折,不然杨宁清也不会三番五次上书都如石沉大海。

“儿臣觉得,显武将军杨宁清是个人才,他提出的建议也十分可行。若是依此方法管理西北马政,不消时日便能见成效。”朱佑樘长身玉立,直截了当将意见说了出来,等待皇答复。

宪宗皇帝一时没说话,像在沉思,过了好久才开口说:“樘儿你所说固然有理,但要恢复金牌令,允许官商互通,其间牵扯实在太多,朕心里也很是矛盾。”

他已经想起来了,关于西北马政管理,兵部的奏折也好,杨宁清的建议也好,无非就是翻来覆去地强调“金牌令”和官商互通的重要性。可是,金牌令自太祖朝始发起已逐渐衰败许久了,要重新恢复困难重重;再说官商一事,要想把现在的茶马交易制度改变,改为商人逐利负责运送,牵扯的底层利益繁杂。要削减官府的权利,必然又有一番血雨腥风。

宪宗皇帝不敢冒这个险,他年事已高,只想着平平稳稳度过余生,国库即便亏损,难民即便造反,只要没闹到京城,他也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并不是不想治理,而是力不从心。

“父皇考虑周全,儿臣受教,但朝廷马政已经到了不得不治理的时候,大明数万里西北边陲之地,战马已经只剩七千匹,此事已经不能再拖了。”朱佑樘停顿了片刻,才接着说,“儿臣建议,先派杨宁清驻守固原等地,令他整治马场,恢复金牌令一事暂缓。如此一来,既能解燃眉之急,父皇担忧之事也不至于发生。”

宪宗皇帝听着朱佑樘说话,缓缓点头说:“杨宁清也算军功显赫,他少年得志,岂肯去西北做个马倌?朝廷也不可大材小用。”

苏挽月对他们父子议论的这一切,只觉得理所当然,既不惊讶,也不动容。

“依儿臣所见,杨宁清为人坦荡不拘小节,对朝廷忠心耿耿,父皇不必为此操心。”朱佑樘气定神闲,似乎并不在意,“儿臣只是举荐,若是父皇有其他更好人选,也可以不要他去。正如父皇所言,毕竟是从四品的显武将军,就算真肯去固原做个马倌,也有明珠暗投之嫌。”

这段话,分明是“以退为进”。苏挽月心中不禁暗自赞了一声,他明明知道西北马政改革之事,宪宗皇帝本人及万贵妃一党之中根本没有其他人选,而杨宁清文武双全,正是治理西北马政的最好人选,基本不会有人反对。而且,目前只是让杨宁清去管理马场,并不涉及朝政改革,宪宗皇帝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和立场。

果然,宪宗皇帝沉思了一下,就痛快地松口说:“好,就依你的建议,让杨宁清去固原罢。”

朱佑樘拱手领命,称道:“儿臣领旨。”

苏挽月以为这件事就此了结,正替杨宁清能够有机会一展抱负而高兴,猛然间却听见宝座上头的皇帝又补了一句说:“这个锦衣卫,如今还是留在毓庆宫中么?”

朱佑樘俯首行礼的身影顿时凝滞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过来,声音如常地说:“她本是臣自锦衣卫借调而来,并不一定要留在宫中。”

“依朕看,你即将与太子妃新婚,夫妻二人应当和睦相处,过去之事也该做个了断。既然你无心留她在此,也就不必多生枝节,让她出宫去吧。”宪宗皇帝看着眼前的苏挽月,缓声说着话。

虽然他始终无法断定自己的儿子是否真的对这个少女钟情,但即使连阅尽花丛的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姓苏的女孩儿真的很特别,她特别之处不仅仅是美丽,皇宫之中从来不乏绝色美人,她与其他妃子们不同之处在于她的眼睛,看起来那么明亮,恍若洞悉一切先机的神灵巫女;但却又那么纯净,仿佛不谙世事的初生婴儿。

当两种截然相反的极致美丽重合在同一个女人身上的时候,往往会对男人产生致命的诱惑力。就像一个充满着神秘宝藏的深潭,让你不由自主地想去探究那潭水之下所隐藏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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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67章 参商永隔(2)

——该怎么处理这个苏挽月呢?

将她留在皇宫是绝对不行,但留在京城,迟早也是影响太子夫妻关系的一个隐形炸弹,但是苏挽月本无错,又不能无缘无故地将她怎样,宪宗皇帝想到这里,不禁有点头痛了。

“皇上,您不是已经写好圣旨,正打算让钦差千里加急送往黔国公那边,命他出兵平定宁州土知州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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