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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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成长-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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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东海二话没说,转身回房间取出一个工具箱,打开,一件一件往外拿。有锤子、钳子、改锥,还有各种螺丝钉。
  “干脆你一块儿拿去用,这样干活才方便。”老夏心想他们刚搬来,少不了敲敲钉钉,都借给他们吧。
  “夏先生,你真慷慨,让人如沐春风,心里热乎乎的。能跟你们做邻居我感到莫大的荣幸。我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我,我先回家钉钉子去。”
  刘梅用崇拜的眼光看着丈夫所做的一切,嘴里还在回味那句“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她夸张地伸手闻了闻,好像真有香味。看到张先生走后,母亲有点儿神经的样子,3个孩子一言不发地回各自的房间去。
  清晨赶早市,刘梅买到了一条大鲤鱼,拿回家还活蹦乱跳的,鲜得彻头彻尾。刘梅正考虑是红烧还是清蒸时,门铃响了,外面是邻居张太太。进门寒暄了几句,张太太问刘梅有没有大号的鱼盘子,她在早市上买了一条大鲤鱼,想要做个红烧全鱼,可是刚搬来,还没有买到像样的餐盘。
  “有,有,你等着我给你取啊。”刘梅回厨房就把那大号的鱼盘拿了出来。张太太拿了鱼盘高高兴兴地走了。刘梅看着张太太背影,突然想起来自己也有一条大鲤鱼等着下锅呢。她闻了闻自己的手,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唉,那就做红烧鱼块好了。
  转眼,邻居搬来有一个月了,但他们好像一直都没有收拾妥当,只要门铃一响,十有八九就是缺东西跑到夏家来借了。而且借去的东西都像用完就被吃掉了一样,从没送回来过。而且,张氏夫妇一点儿没有觉得别扭,见了夏家两口子,还是很客气地打招呼,有困难了照样再找上门来,一点儿不拿自己当外人。
  这天,刘梅和丈夫下班都比较晚,刘梅就到超市买了些速冻水饺回来煮给孩子们吃。可饺子下锅了,突然想起来大漏勺前几天已经被张太太借走了。刘梅在厨房翻箱倒柜,居然连吃涮羊肉的小漏勺也没有了,不用说,也被张家借走了。为了手上的香味,玫瑰给出去了,漏勺也给出去了,连个饺子也吃不成,只能喝片儿汤了。
  门铃发出一阵尖锐的响声,刘梅刚想看清来人再开门,刘星已经一个箭步把门打开,门外果然是邻居张先生和张太太。这夫妻俩还是照例地客气,跟老夏寒暄了几句。
  “做什么好吃的呢?”看见刘梅从厨房端出了热腾腾的一大锅,他俩也凑上来看。
  “哦,饺子……掺和点片儿汤。”刘梅有点儿懊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看是煮的饺子吧,这东西熟了就得赶紧捞,煮烂了可不就成片儿汤了。”张太太还顺势教育了她一下。刘梅心想,我倒想捞呢,拿什么捞呀。可嘴上当然不好说出口,还是客气地让他俩坐。
  “不好意思,今天来是想借你家的梯子用一下。”两人坐下,说了几句闲话,张先生道明了来意,要借那种铝制轻便折叠梯,“一般家庭都有的。”
  刘梅跟老夏一对眼神。其实这一个多月,刘梅在耳边唠叨了不止一次,夏东海也发现了邻居的坏习惯,只是中国人讲情面,古人还说“远亲不如近邻”,所以他也不好意思拒绝。看到刘梅使个眼色,他当然心领神会。老夏刚想打哈哈说没有,刘星猴一样蹿到阳台,把折叠梯子拖了出来。
  “多好的孩子呀!”张夫妇一人一边拉过刘星,“聪明!热情!慷慨大方!你们是怎么教育的?”
  “我们……”老夏两口子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打掉门牙往肚里咽。
  “现在的孩子都不管家里的事,东西放哪儿根本不知道。哪儿像你家这小伙子热心还细心,真是难能可贵呀!”
  “叔叔阿姨,我们帮您把梯子给扛回去吧。”夏雨见哥哥受到表扬了,自己也要表现一下。
  夏东海和刘梅眼睁睁看着两个儿子拿着自家之物随邻居而去,气恼、尴尬又无可奈何,此时此刻,凄凉的感觉油然而生。人家说,养儿防老,他俩现在倒有被卖掉之后,儿子还帮人数钱的心酸。
  晚上回房间,两人总结经验自我检讨。刘梅认为,应该把这件事整个说透,让孩子们明白,有些道貌岸然的大人其实品格很差,得寸进尺,占便宜没够。老夏觉得不妥,担心孩子们纯洁的心灵会因此蒙上阴影。他们还无法理解成人世界中微妙的人际关系,更担心孩子们会从慷慨大方变得狭隘小气。
  两人讨论到半夜还没有一个对策,如果隔天一早对门张太太又来借东西,到底借还是不借呢。不借吧,似乎说不过去;说谎呢,对孩子又是不良示范。老夏被逼得没辙,只好提议搬家。刘梅更一筹莫展,觉得碰上这样的邻居真是倒霉——辛辛苦苦十几年,一下回到解放前。可即便是搬家,也应该把自己的东西要回来再走,不然走了,就真的是一穷二白了。
  夏东海长叹一声,躺平了看着天花板,突然想起了下午夏雪念的莎士比亚里在《哈姆雷特》中的一段文字:不要把钱借给别人,借出去会使你人财两空;也不要向别人借钱,借进来会使你忘了勤俭。他感叹道,写得真是太深刻了,想必沙翁也经历过如此两难的局面。
  第二天下午,刘梅和老夏又加班。刘星放学回来看家里没人,跟弟弟玩起了游戏机,比赛接龙游戏看谁更快,突然听见有人按门铃。打开一看,是隔壁张太太家的女儿芊芊。
  她转学之后,因为初来乍到,自然有很多不明白的东西向刘星请教,同学们于是起哄,说两人在交往当中。现在绯闻女主角找上家门,刘星当然手足无措。
  芊芊很羞涩,这让刘星越发不知该如何是好。原来,她是受父亲的委托来借电动剃须刀的。刘星一听,这有何难,于是飞也似的冲到洗手间,找老夏用的那把电动剃须刀。结果,扑了一个空,剃须刀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他快速扫描了一下整个洗手间,也没有发现剃须刀的踪迹。不行啊,这是人家第一次到家里来,怎么也不能让女孩子失望吧。刘星把还在玩游戏的弟弟叫了过来,兄弟俩开始在家里进行地毯式搜索。终于,剃须刀在米缸深处被揪了出来,送到了芊芊的手上。看着她的背影,刘星也闻了闻自己的手,念出了那句名言: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他还不知道夏东海为了这句话,为了刘星的慷慨,接下来还要受皮肉之苦呢。
  晚上,夏东海就为当初转述那句名人名言付出了代价。
  他习惯晚上刮胡子,可今天在米缸里搅和半晌也没有摸到藏匿的电动剃须刀。先问刘梅,她自然是不知道,再问刘星和夏雨,原来早就把它当成玫瑰借出去了。无奈之下,他只好找出一个手动的,可是没想到这个手动剃须刀下岗时间太久,已经生锈,于是瞬间酿成了老夏的小型流血事件。
  刘梅一边给他止血上药,一边数落刘星缺心眼。正说着呢,门铃又响了。刘梅嘱咐儿子,要是隔壁来借东西就说大人不在。刘星出门一问,忙进来告诉刘梅,对门张阿姨是来还东西的。刘梅觉得新鲜,于是到了客厅。
  “好邻居,这张广播电视报还给你们。”张太太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只是“好邻居”这称呼多少让人觉得像在逛超市。
  “你太客气了,一份报纸还跑一趟。”刘梅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张过期作废的。
  正要送客出门,张女士又发现了桌上的一本旅游杂志,顺手拿起来一翻,还挺好看的,提出想借走。
  “我不敢决定,这是我女儿订的杂志。”刘梅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那我能借以前几期吗?”张太太还是那么客气。
  “不。”夏雪慢慢从卧室走了出来。她看见张太太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接着说道,“对不起,我说不,听清了吗,阿姨?这杂志不能借您,我正用着。”说完,她还不失礼貌地把杂志从张太太手里抽了出来。
  张太太悻悻地走了,夏雪走到了客厅中央。只听她慢慢地说道:“说不,本来就不用解释理由,我们有权利拒绝别人。难道说声‘不’对你们就这么难吗?想想吧,你们可能患上了取悦别人的毛病。书上讲,无法说‘不’是一种控制力差的表现。”
  看她振振有辞的样子,老夏夫妇如醍醐灌顶,如梦初醒。
  (原著编剧:臧希、臧里)
  如果你不愿接受对方的要求,而又不顾后果地迁就,只会让自己痛苦。〖1〗作为独立的个体,你有权利拒绝别人的无理要求。
  拒绝的话要说得委婉、得体,真诚地告诉他你拒绝的原因,是给双方更大的自由和尊重。
  想想你正在忍受哪些无理的要求,尝试说一次“NO”。
  班费
  写在前面
  接到春田花花同学会的邀请函,小猪麦兜和机器猫哆啦A梦都决定参加。他们现在都是20出头的小伙子了,也都是单位里崭露头角的少壮派,不过小学时两个人同吃一根冰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同学会当天两人碰上了,谈起现在的事业和生活。麦兜正想给自己的产品做宣传,却苦无门路。机器猫当即打电话约了几家国际媒体安排采访。而机器猫自己要开个饭馆,麦兜马上给他介绍了许多经验。
  同学之间的情谊就是这样,别扭没少闹,但多年后,还是一杯温暖的清茶。
  故事开始啦
  圣诞节快到了,刘星所在的初二(3)班炸开了花。
  今年的圣诞节小张老师让同学们自己决定怎么庆祝。班长立刻召开班委会,大家一合计,还是晚会有气氛。清洁委员刘星听完,觉得光表演节目还不够,按他的说法是:“圣诞年年都过,今年来点儿突破!”于是,他向班长献了一计,大家听后一阵欢呼,全票通过了。
  联欢会当晚,孩子们也不管什么章法,反正只要是彩带就往灯管上搭。前后的黑板上都用彩色粉笔画了好些人人马马,教室后面还赫然摆了一棵圣诞树。整间屋子变身成为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到处插了花挂了彩。连小张老师都说,走进教室,就能闻到一种圣诞的味道。
  晚会节目倒真是不错。同学小开和鼠标说了一段相声,模仿的是郭德纲和于谦。两人都是超级“钢丝”,演得还真有那么几分神似。晚会过半,班长向刘星使了一个眼色。趁众人不备,刘星跟刚表演完的鼠标一起偷偷地溜出了教室。
  屋里欢声笑语,外边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刘星和鼠标进了教师休息室,把借来的全套厨师服装换上,连那种高帽子都戴好了,然后拿上一摞一次性塑料盘子和叉子,走回教室。他俩隔着窗户往里一瞧,同学米兰穿着蓬蓬裙,美美地站到教室中间,拿着话筒说,自己准备给大伙唱一首S·H·E的《不想长大》。刘星和鼠标顾不得许多,推门闯了进去。
  “哇,你俩怎么变厨师啦?”看见他俩的打扮,同学们一阵骚动。
  刘星和鼠标一边笑着一边给大家分发塑料盘和叉子。刘星嚷嚷着说:“请大家再给我们3分钟,一定还大家一个惊喜!”大伙又是一阵欢呼。这时,谁也没注意到站在教室中间拿着话筒的米兰,一脸的不自然。
  看着刘星和鼠标一阵风似的跑出教室,米兰这才尴尬地拿起话筒,强打精神要把刚才的歌给唱完。可同学们哪还有心思听什么S·H·E,早都探头探脑地盼着刘星快点儿揭晓谜底呢。果不其然,米兰的第4句刚唱到一半,门“咣”的一声被推开,刘星和鼠标推着个小餐车缓缓走进来,餐车上安安静静地坐着一只火鸡,熟的。
  大伙先是一阵沉默,不知道谁还喊了一句:“让我尝尝圣诞节的味道!”随后,同学里爆发出潮水般的赞叹。刘星跟班长互相看了一眼,原来,这就是刘星的锦囊妙计。看来这次火鸡计划非常成功,眼前的晚会也达到了高潮,大家都伸着塑料盘子要尝尝圣诞节的味道。
  只有一个人除外,米兰。
  晚会终于在欢声中结束了。教室里的人渐渐走光,显得空荡荡的,只剩五颜六色的垃圾,一派被打劫过的景象。小张老师让班长、刘星带着几个男生留下来打扫教室。米兰还没有走,她穿着那套漂亮的蓬蓬裙慢慢走到教室中间,拿起话筒,想一个人把那首被打断的歌唱完。
  门‘咣’的一声又被撞开了,刘星和一帮男生拿着墩布、扫把冲了进来。米兰比晚会时还要尴尬,一时手足无措。
  “没事,你唱你的,我们干我们的。没准儿你唱着歌我们效率更高呢。对吧,兄弟们。”刘星调皮地打趣。几个男孩子一阵哄笑,一点儿没顾及米兰的感受。
  “你们……讨厌!”米兰把话筒一摔,收拾东西要离开。
  小伙伴们互相看看对方,不明就里。后来,刘星跟班长汇报,今天的食品饮料加上那只火鸡一共花了300元,超支了150元。别人没说话,一旁的米兰倒开腔了。
  “什么?总共预算才150元,你就超额一倍。你事前也不跟大家打招呼,你心里还有班委会吗?”小姑娘一张口就上纲上线,看来是真的生气了。刘星也没想到会被泼了一桶冷水,刚想回嘴,一旁的班长闻到火药味,只好打圆场。
  “火鸡立了大功,今天唯一的遗憾就是米兰的歌没听上,对吧,刘星。”说完,班长还冲他眨眼。
  刘星气冲脑门,回头冲几个男孩子喊:“你们喜欢听唱歌,还是喜欢火鸡呀?”
  “火鸡!”大伙异口同声。
  刘星看着米兰,一脸掌握了群众舆论的得意。
  “你就应该按制度办,事前没经同意就随便超支,超出的部分你自己掏。”米兰冷冷地撂下这句话,摔门走了,留下刘星错愕地站在原地。
  刘星心里当然委屈,自己出谋划策,出勤出力,没想到却被米兰一通抢白。尽管班长一直安慰他,可那种兴奋的成就感却不复存在。150元人民币不算很多,却是刘星的一个软肋。平时的零花钱都被用来玩游戏,买汽车模型。这时候找家人要钱,又有点儿英雄气短。
  回到家,刘星一脸疲倦。要在平时,他早就手舞足蹈、添油加醋地给大家再现晚会的热闹了,可今天心里藏着事,大家围上来,他却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索性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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