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惠满足了她的愿望,他双手摸上她光滑细腻的肌肤,那起伏的峰峦、圆润的身躯让他的心里充满了收获的喜悦。
虽然他们都未经历过男女之欢,但当内心极度膨胀的激情需要一个爆发口时,本能驱使他们占有对方。
常惠拥着她,强迫她张开眼睛看他。
“芷芙,给我。就是现在。”他呐喊。心跳失控之际,仍不忘尊重她,
看着他脸上因欲望而绷紧的肌肤,正绽放出炫目的光彩,芷芙没有说话,因为她无法开口,但她用行动做出了回答。
他们合二为一,他的自制力在一声不知是他,还是她发出的激情呼喊中崩溃。
当灼热的痛感,穿透他们的身体时,一种真正意义上的相融,一种彼此相连,永不分开的体认带给了他们举世无双的欢乐。
火焰在塘里跳跃,照耀着寂静中紧紧相拥的两个人,隔壁的青烟发出轻柔的呢喃,仿佛在祝贺他们的的结合。
常惠自心醉祌驰的美妙仙境中缓缓落回尘间,细细品味着欢乐的余波。
忽然,他直起身,用颤抖的双臂支撑着自己,低头悬的芷芙的身上凝望着她,而她慢慢睁开眼,给他一个柔美多情的微笑,让他紧绷的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哦,芷芙,你是如此娇嫩,我有没有伤到你?”
“没有,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强壮过。”她说着对方早先说过的话。
常惠笑了,抱着她翻成侧卧,亲吻她的额头,“睡吧,我的夫人。你需要休息了。”
他的夫人?对呀,从今天起,她不再是假冒夫人,而是真正的常夫人了。
带着满意的微笑,芷芙在夫君温暖的怀里,沉入了梦乡。
这是芷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有了爱情的滋润,她愈加美丽了。几天后,她骑马到城里买粟菽,那是青烟最喜欢的饲料。
匈奴人对马有特殊的感情,无论什么人,只要说自己的马缺少饲料,总会有人愿意帮忙,因此她在一户人家,用一套瓷餐具换得了足够的饲料。
当她准备离开时,恰逢几个男孩,来叫女主人的孩子同去单于王庭看斩犯人,听他们言辞间竟提到了“汉使将军”,芷芙如遭雷殛,因为那是匈奴人对常惠的称呼。
她拦住他们,从支离破碎的回答得知,两天前匈奴出兵攻打轮台,却遭到反击而溃败,单于得到急报后,认定是常惠是告密者,便把他抓了。
芷芙当即将饲料留在女主人家,就骑马赶往单于府。
单于府位于龙城中心,由数十座毡房组成一个巨大的圆圈,圆圈中央立着两根耸立的石柱,芷芙曾经在龙城居住过,因此她晓得,那是匈奴人生殖崇拜的图腾。
那里围着很多人,当芷芙骑马进入时,立刻吸引了众人目光,但她的眼里没有别人,只有她挚爱的人。
面色发乌的常惠,被铁链拉成了大字形,钉在两根石柱之间,双脚埋在雪堆里,身上仅有单衣被剥到腰部。
芷芙感到恶梦重现,当初,狐鹿姑也是这样将他绑在雪地上折磨他的。
那时的情景与此时相互交织,如利剑般,穿透了她的心。
寒风如此凛冽,让常惠几乎赤裸地站在雪地里,是足以致命的!
看到芷芙时,几近冻僵的常惠大吃一惊。
他不明白她怎会到这里来,正是为了保护她,所以他坚决否认了所有的指控。
可现在,他要如何让她了解,匈奴人并无证据,他也许有办法脱身?又要如何警告她,绝不能为了保护他,而把一切揽到自己身上?
“芷芙……回去!”寒冷令常惠的牙齿和舌头转动不灵,可包括匈奴王在内的所有人,都盯着芷芙,他不得不努力阻止她过来。
但太迟了,当几个匈奴护卫用长枪阻挡她时,她眉间现出一股令人惊惧的凌厉之气,看到她的脸,他就清楚她不会听自己的。
第9章(2)
就在他哀叹的这瞬间,兵戈相击,骏马嘶鸣,两个强悍的男女转眼就躺倒在她的马下,而她手里握着其中一人的长枪,直奔自己而来。
青烟在他身后停下,热呼呼的身子紧挨着他的背,令他情不自禁靠向它取暖。
“公子!”芷芙忧郁的脸出现在他面前,她温暖的手抚摸着他冰凉的脸,进而到他被铁链缠绕的手臂,然后她发出一声咒骂,举起那把长枪对准石柱上的铁链。
“夫人若碰铁链,本王就斩你夫君的脑袋。”匈奴王在她身后大喊。
芷芙倏然转身,怒瞪着匈奴王高声说:“我夫君无罪,你不能斩他。”
“是吗?”伫立在毡房前的且千侯单于冷眼看着她,心里却为她的英武之气称奇,又为她的目无敬意生气。
“你夫君身为囚徒,私通轮台汉军,盗我军事机密。害我损失惨重,怎会无罪?”
“盗你机密?大王,你这是在开玩笑!”芷芙冷嘲,并以目力四处搜寻,没看到常惠的衣服,她便转过身,毫不在乎众目睽睽,当场解开衣袍,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常惠身上。
此举大出众人意料,匈奴王也目瞪口呆,不由怒喝:“他在受审!”
见她不理,他指示一名士兵上前夺衣,可那士兵随即被她一掌打倒在地。
“夫人,你想劫法场吗?”匈奴王震怒。
“不,大王既定我夫君死罪,那我要看证据。”芷芙也很强硬。
她俯身用腰带把衣服绑在常惠身上,常惠却虚弱地对她说:“离开……”
他声音细微,那边的匈奴王没听到,便也厉声命令芷芙:“夫人快离开!”
芷芙靠近常惠,期望能温暖他。“不,除非带着我的夫君,否则我不走。”
“你想耍泼!”匈奴王宽大的鼻翼翕动,目光凶狠地瞪着她。
“我想说理!”芷芙凛然不惧,“身为大王,你清楚我夫君自从被你无辜扣押以来,每日在炼铁场冷石打铁,前有看守,后有监护,出入不过方寸间,又如何能入你私宅,盗你军事机密?况且我夫君被你等拘押后,屡遭戕害,挨饥受冻,身体虚弱,又如何去得了千里之外通敌?再者,我夫君与轮台汉将素无来往,就连曹将军来此,也未得与他见面,又如何能与之私通?”
面对她头头是道的驳斥,常惠暗自惊喜,旁观者则哑然,匈奴王且鞑侯也被她问得一时语塞,只得强辩:“本王机密,除心腹将军外,并无他人知晓,而议事那日,常将军刚巧在府上,如此还不是证据吗?”
看出他心虚,芷芙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王想动手就动吧,不需再寻什么借口。沦为人犯,我与夫君生也无欢,今日一死,可求来生情缘。而斩杀不愿归降的汉使,大王出气也神气。赶明儿西域三十六国纷纷朝贺,我皇遣使莅临,届时再找高人打造‘寒天刀’,大王可就风光无限了!”
听到她表面赞颂,实则威胁的话,匈奴王怒了。“女人,你敢戏弄本王!”
她明眸闪闪,故作敬重状,“何人大胆,敢戏弄匈奴大王?”
所有人都被她时而戏谑、时而调侃,时而怒骂,时而讥讽的神态给迷住了。
匈奴王对她抓也不是,放也不是,愣了片刻,生气地说:“常夫人聪明伶俐,本王承认说不过你,可你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之人,无权嘲弄他人。”芷芙怔住,匈奴王见状,继续反攻。“当初你向本王保证,只要不给他上脚链手铐,让你们饲马养羊,你就劝他归降。如今本王做到了,夫人却未做到,这当如何说?”
芷芙想起当初来时,曾找匈奴单于做的交涉,不由偷瞄了常惠一眼,见他虽然冻得面无人色,却目光灼灼地瞪着自己,不由得自叫苦。
糟了,这该死的蛮王想坏她的事!
当即,她面不变、心不慌地装傻:“……呃,那个啊,我还在努力,大王知道我的夫君倔得跟牛一样,不容易……”
“芷芙?”这次对她不满的是面色发青的常惠了,而解救她的则是耀武扬威的敌人。
“你不必训斥她,本王知道她想保你一命,这样的女人,本王钦佩。”匈奴王虽然粗鲁野蛮,但崇尚武功,最爱征服强者,而芷芙,吊起了他的胃口。
“常夫人,你看似纤弱,却身怀武艺,今日本王愿与你一赌,你敢吗?”
见他黝黑的宽脸似藏有心机,芷芙不敢大意,谨慎地说:“那要看赌什么?”
“赌你夫君的命。”
听到他的话,芷芙柳眉倒立:“怎么赌?”
“你与我比角斗,如果你赢了,本王立刻放下他,从此让他专心打铁铸刀,不再为难他。如果你输了,那么他今天就得死。”
芷芙愣住了,明知匈奴王采用此计,是想试出她的武功,而她一向不喜欢与人比武,因为她的爹娘就是死于此道。可现在,她不能拒绝他的挑战,因为如果她赢了,她得到的不仅是常惠此刻最需要的温暖,也能为他赢得今后的安全。
“芷芙……不要,他是……角斗高手……”常惠阻止她。
芷芙因为想争取时间救他,于是决定奋力一博。“好,我赌,如果我赢了,你必须遵守诺言。”
“我已经答应了,但你得先赢了我。”匈奴王脸上露出期待和得意的笑容。
芷芙与他面对面站定,一个匈奴大臣充当仲裁。
因为她的袍子脱给了常惠,此刻俐落的穿着,反而很适合比武。她上穿深衣,下着胡人宽脚裤,显得英气勃勃。
匈奴王啧啧有声地脱掉袍子,芷芙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欣赏,但不予理会,只是专注于即将展开的搏斗。她知道自己不擅角力,身形力量也不占优势。但她有信心赢得这一战,因为她必须得赢!
比武开始,四周围起越来越多的人,但助威呐喊声,自然都是献给大王的。
匈奴单于虽然腰圆膀粗、气势逼人。又是角斗高手,可是傲慢轻敌一向是他最大的弱点。他根本没把芷芙放在眼里,芷芙虽然娇弱纤细,但身体柔韧性极好,而且身手敏捷,因此,才几个回合,场上的气氛就变了。
众人献给他们大王的热情呐喊声,逐渐变了调,由震耳欲聋到稀稀落落,再到惊讶叹息,最后是一片沉寂。
匈奴王自然感觉到了局势的变化,但他仍自信满满。
当他准备以一招“猛虎下山”扑倒对方时,不料却被眼疾手快的芷芙,闪至身后抓住他的腰带,并以背力,将他猛地摔在脚下。
躺在地上的那一刻,匈奴王晕了,他没想到这个如花似玉的女人,竟能把自己掀翻在地。他更无法明白,比武中自己根本没有放水,为何却输得一塌糊涂?
观者们也都为芷芙的闪电速度所震惊,看到她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好似在等待下个挑战者时,尽管他们都为大王的失败惋惜不已,但也没人敢上前找她麻烦,只有几个护卫赶来,搀扶起落败的匈奴王。
被扶起的匈奴王虽然很不甘,但还是遵守了赌约,大声宣布:
“放他们走!”
芷芙闻声,立刻奔向常惠。
“慢!”匈奴王忽然拦住两个去解铁链的士兵,转身向芷芙说:“如果想带走他,你得自己想办法把他放下来。”
“你……刁难!”浑身打颤的常惠,生气的说。
单于冷笑,芷芙二话不说,抓起她先前夺得的长枪暗使巧力,就轻松挑断他四肢上的铁链扣。
直到扶他上了青烟,她才对身后的匈奴王抱拳作揖,给了他一顶高帽子:“大王言而有信,我夫妇两人谢了!”说完,她就翻身上马,搂着常惠,纵马奔离。
看着消失在人群中的一马两人,且鞑侯单于既钦佩又愤怒。
这女人功夫高,她的夫婿骨头硬,可落在他的手里,就是他说了算。
这对夫妻,他留定了。
在马背上,芷芙一直紧紧抱着常惠冰冷僵硬的身子。
“我可以……”常惠低语,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坐稳。
“你不可以!”芷芙的搂抱更紧,丝毫不理会围观者惊诧的目光,一路飞奔赶回毡房。
扶他下马时,她看到常惠的鞋子和裤腿全湿了,而他根本无法站立,于是不由分说地将他抱进门,放在床上,脱光他身上的衣服鞋子,按摩他冰冷的身躯。
“拿……被子给我盖上……”常惠嘴里吐着白气,牙齿也打着颤。
芷芙愣住,所有的毛毡和被子都压在他身上了,可他依然手脚冰凉。
她跑去把塘里的火烧旺,本来想烧石头,或者用热水,可常惠根本等不起。
办法只有一个,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宽衣解带,把自己脱到跟他一样光裸,然后钻进被子里,紧紧依偎在他身上。
常惠身上的寒气,令芷芙也哆嗦了起来。
“别……生病……”他推着她,但力量微弱。
“不会。”芷芙将他的双手,放在两人的身体间,双脚则在他被子底下摩擦他的腿脚,并不断亲吻他的嘴,试着把自己的体温传给对方。
这个方法果真比被子毛毡有效,不一会儿,常惠的身体就慢慢地停止了颤抖,牙齿也不打架了,僵硬的身子同时逐渐放松。
但他的下肢仍然冰凉,尤其是脚,因此芷芙不敢懈怠,继续按摩着。
最后,他终于暖和地睡着了。
抚摸他不再僵硬的身躯,看着他出现红晕的面颊,聆听他舒缓均匀的呼吸,芷芙安心了。她张开双臂,保护性地抱着他,然后伏在他身上闭起了眼睛……
一份强烈的欢愉,像波涛般冲过身体,令芷芙在悸动与惊惶中苏醒,她觉得自己只眯了一会儿……
睁开眼睛,她看到一切都没改变,她还在常惠身上,可是房内的光源只剩下火塘上的光。几乎同时,那份强烈的欢愉再次刷过她的身躯,她感觉一双温柔的手,正带给她快乐情涛。
她抬起头,迎上常惠明亮的眼睛,他正望着她,眼里带着深沉隽永的柔情。
“你觉得怎样?”她温柔的抚摸他瘦削的肩膀。
“很好。”常惠拉下她的脸,吻了一下。“可是我要更好!”
说着,他灵敏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俯身吻住她。
他温柔、彻底、甜蜜的吻着,仿佛她是他最珍贵的收藏,是最易碎的宝贝。
被那份欢愉唤起的芷芙,立刻陷入了他唇舌所带给她的疯狂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