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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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随妻-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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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咻”两声,两发银针又毫不客气的朝他攻去,再次引来他一边跳脚一边哇哇大叫。
  “想试试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针快?”手拈着另两根银针,她的唇充满挑战意味地一扬,回头凝望着这片心爱树林,没忘记这家伙有多爱吃樱桃,她得防着点。
  陆遥知垮着张脸,黑眸瞪着遭她百般温柔青睐的树林,心中就是不顺畅,不过几棵树嘛!有啥了不起的,不让他吃,他就非要尝尝!
  风和日丽,鸟语花香,一颗颗成熟的樱桃散发引人注意的娇艳,就是太美了,才招惹飞虫前来犯罪。
  几条鬼祟身影穿梭树丛中,挑定目标后,众人齐身飞去。
  带头者以眼神暗示同伴注意周遭变化,自己抽出靴中小刀,朝一株结满红果的大树迈进,就在刀面要切下果实的梗子时,一声凉凉的提醒自顶上传来。“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蠢到摘下它。”
  黑衣人一惊,倏地窜起杀气,落至地面站稳。“什么人?”
  身后同伴不约而同提起长剑,弓起防备。
  一条深蓝色的衣袖垂下枝头,紧接着一颗脑袋瓜子探了出来,朝树下六名黑衣人挥手打招呼。
  来人有张眉清目秀的俊脸,笑咪咪的看着这群全身上下黑不拉几的陌生人,“一个好心提醒你,想让你保住小命的人。”
  嘴里嚼着对方大费工夫想偷取的樱桃,他吃得好不开心,顺带“噗噗”吐了两粒果核到黑衣人脚边。
  “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樱谷?”不是说这里是血魔煞的地盘,怎会有男人在?
  树上的男人两手一摊,像听见笑话般,嘴边的笑容更大了。“真有趣,作贼的居然还理直气壮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应该是他问才对呀!
  “你到底是何人?跟那女魔有何干系?”为首的黑衣男亮出大刀,步步为营的上前,他示意两名手下,先摘取目标物回头交差,树上怪里怪气的男人由他应付。
  “女魔?哦!是指恩人姑娘吧?说起我跟她的关系可深了……”语未竟,树上男人剑眉揽起,摇头叹气,“慢着、慢着!我说各位蒙面大侠,你们也太性急了吧?先瞧瞧那牌子上写了些什么呀!”
  警告:此樱谷之一草一木皆为樱谷主人所有,误自取,否则视同盗窃,格杀勿沦。
  可惜有人就是视那警告于无物,“刷刷”挥下两刀,砍下两丛树叶,弄了一地落叶不说,还带走两大串沉甸甸的樱桃,教人看了直心疼。
  “是你自己找死,我不想管了。”树上男子已经叹不出任何气来。
  那是他去年特地做的标语,用来保住窃贼们的小命,也不知怎么着,现行天下间的侠客都不识字吗?一个个枉顾警告,自寻死路,恩人姑娘一趟趟外出教训那群偷儿,看得他也挺替恩人姑娘喊辛苦,干脆下回他做张画贴在旁,有图做说明,该看得懂了吧!
  “别顾左右而言他,你到底是谁?”黑衣男霍地顶气一跃,站定在枝头上,锋利剑首直指对方咽喉。
  “这位黑衣大侠,我好意提醒你,你不爽也别对我动刀动剑呀!我既没拦着你,也没不让你采樱桃不是吗?”两手高举,一袭朴素蓝布衣的陆遥知,黑瞳中带着讨好的笑意。
  笑话,他又不懂武,才不会笨到以命来挡呢!人呀,活在世上是要动脑呀!像他,就懂得利用最佳时机,既然他们不听劝,他也甭客气了。
  摘下一把鲜艳的樱桃,陆遥知无视对方的杀气,一脸幸福地嚼了起来,边吃还不忘边在心中数数儿。“别说我没提醒,恩人姑娘最宝贝的就是这片樱桃树,你动它一粒,恩人姑娘就会从你身上索讨一样东西回来,可能是一根手指,也可能是一只眼、一条胳臂,这样你们还要继续摘下去?”
  嘴里说着恐吓的话语,却又大刺刺的在他们面前吃起樱桃来,实在古怪,但他的话仍起了恐吓作用,几名黑衣人的动作渐缓下来。
  “你们在做什么?还不动作快一点,迟了王妃生气,小心康王爷要你们的脑袋!”黑衣男斥喝一声,扭过头来,瞪着仍吃得不亦乐乎的男人。
  “你同那女魔是一伙的?”
  “什么女魔,人家好歹是个姑娘,有名字的。”虽然至今他仍未问出来。
  “从你话里便可能得知,你跟那血魔煞绝对脱不了关系,既然被你见着,我绝不留你活口!”才说完,大刀随即劈落。
  树上男子一个翻身,跌落地面,按着屁股抗议道:“你还真砍呀!我又没碍着你,连说说话都不行吗?”
  又一锋利的刀劈来,他抱头迅速一闪。
  对方来真的,这会儿,他不得不拉高嗓子喊救命。“恩人姑娘呀!快!有人要偷你的樱桃啦!”
  “闭嘴!”
  怕他惊扰到女魔,黑衣男正欲往他脑袋上落刀,几片薄叶如小刀般射来,制止了他的攻势。
  黑衣男心中一震,下一瞬间用上乘轻功跃离地面。
  陆遥知则趁隙滚到安全的大树后,不着痕迹将手中未食完的樱桃往角落一扔,再将果核踩入松软泥土之中,湮灭证据。
  “大家快撤!”不过眨眼般的工夫,黑衣男便带着手下及两袋樱桃,消失在绿林里。
  一个远比樱桃树还要引人注意的女子,伫立在红绿交间的树丛下,冷颜中有着蓄势待发的怒气,杏眸恶狠狠瞪着遭人连枝砍断的樱桃树。
  “是康王爷的手下,一共砍了两株带走,我猜是想回去种植。还有他们零星也摘了两大袋,总数嘛……”他在数上多加了个十,“我仔细数过,一共被劫走两百一十三颗。”依照以往的方式,他将自己吃的数全都加诸在别人身上。
  她赏他一记足以冻死人的视线。“你就眼睁睁看着树上的樱桃被劫。”
  “我……我有大喊救命呀!”他无辜的道。
  “那是在你性命垂危的时候,一开始,你并没有通知我,却任凭他们动手!”
  他说得理直气壮,“人家有刀耶!我小命一条,哪敢做什么抵抗?要是被他们划上几刀,你想日后还有谁能替你看顾这片樱桃林?”
  湅无心脸色更凝,脚跟一旋,朝那六人逃遁的方向迈进。
  “恩人姑娘,你要去教训那群偷你宝贝的人了吗?这次会去上几天?”他像个跟屁虫似的跟上前,“十天好不好?别去太久,我一个人在这里待着很孤单耶!等你回来,咱们晚上烤小鱼吃好不好?”
  火红身影并未停留下来,但他确信她已听进了他的话,且一定会在十日当日回来。
  “恩人姑娘,是康王爷下令要他们采的,不采脑袋就得搬家,这群人也是听命行事,身不由己,冤有头、债有主,那些不相干的人你就放过他们吧!反正……”他总爱在她身后这么念念念,潜移默化也好,适时提醒她,减少她的杀孽。
  “闭上你的嘴,别想改变我的想法!”身后跟着吵人的麻雀,湅无心不得不停下脚步,斜睨着他,撂下警告,“以后偷吃完,记得擦干净你的嘴!别再让我发现下一次,不然,我让你没机会再见到日出。”
  “咻”一声,湅无心的倩影已经消失在他面前。
  陆遥知摸着自个儿嘴角,盯着手指上沾着的颜色看,恍然大悟地“呀”了一声,明白嘴角边的红渍已露了馅。
  原来恩人姑娘早发觉自己偷吃了呀!
  嘻嘻,她还是一个样,脾气冷冷、表情冷冷,嗓音也冷冷,甚至常爱出言恐吓他,但恩人姑娘对他仍是心软,她根本不是传言中的女魔头嘛!
  趁她走远,陆遥知捡回方才抛到角落边的樱桃,一边吃一边在翻土挖了个小洞,把吐出来的果核收集起来掩盖在土底下,黑眸有意无意飘向一旁四堆略微隆起的小土堆。
  既然偷吃都无事了,那先前埋的这些果核,是不是也可以坦承了呢!
  两粒黑珠先看看这头四小土堆,再眺望西端那头……嗯……这一年战绩颇可观的,还是……以后……再说吧!
  孤单的无聊日子终要结束了,陆遥知肩上扛着抓鱼用的木竿,手舞足蹈朝小溪迈进。
  今天恩人姑娘就要回来了,他准备好要大展身手,烤出一条金黄色的脆皮鲜鱼,记得那日她吃了一口,晶亮的眼眸中有着小小的惊讶,他便知晓她喜欢了。
  穿梭在樱谷外的迷竹里,苍翠欲滴挺拔嫩竹,郁郁葱葱,他哼着小曲,享受这片纯然的宁静,怱地脚步一顿,曲子中断,他听见有人呼救。
  循声而至,就在岸边不远处的峭壁上,他见到一幕惊险景象,一个持弓的猎户,下身悬空在土质松软的崖边,仅靠两手死抓着一颗微突在峭壁上的小岩石来支撑。
  “救命呀!小兄弟,快救救我,我就要往下掉了!快撑不住了!”因追一只野猪,他来到不熟悉的深山处,迷了两天路,在又饿又昏的情况下,一脚踩上松软的土石,就落入现在的险况。
  “你等等!我想办法救你!”陆遥知一双眼四处搜寻,除了手上的竿子外,根本毫无东西可让他支撑对方身体。
  “小兄弟,你还等什么,快拉我上去呀!”
  “我……不能呀……”陆遥知着急了。
  “小兄弟!我快……撑不住了!”
  陆遥知心急如焚,蓦然,一条垂在崖边古树粗枝上的藤蔓入了他的眼。
  有了!“抓牢它,我拉你上来。”用长竿将藤蔓勾了来,扔过去,“对,就是这样,我这就拉……”
  脚踩在崖石边缘,陆遥知咬紧牙跟出力,可是力量仍不足,不得已,他伸了手帮忙去拉,终将那手脚无力的猎户拖了上来。
  “别怕,恩人姑娘就要回来了,有她在,我不会让你出事,一定救活你……”陆遥知松了一口气,脚却不小心向前一滑,从他喉咙间发出一声惨叫。
  “啊!”人是救了,但他却摔下去了。
  天空让晚霞染成一片红,湅无心回来好些时候了,却都没见到陆遥知的身影。
  他不会无声无息的消失,这点她很肯定,当天色逐渐昏暗,她却隐隐不安起来。“陆遥知!陆遥知!”
  寻遍了他有可能去的溪畔,都没找着他的身影,约莫半个时辰后,天色就全暗了,届时要寻人就更难了。
  “他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放弃沿着溪流找,她往竹林里去,密林近崖边,躺着一个倒地的身影,她一跃,快步冲向那倒地的人影,“陆遥知!”
  翻过那人的同时,她松了一口气。不是,这人不是他!
  她起身,崖下一个蓝色衣衫引起她的注意,那人影旁横躺着一根木竿……
  冷不防抽口气,她瞪着脚边浑身布满擦伤的胡子男,一条垂在崖边的藤蔓让他牢牢抓在掌中……
  霎时间,她有些明白陆遥知为什么会摔下崖了。
  “这个笨蛋!”她一个纵身跳下崖,扶起全身发冷的男人躯体,玉指罩在脉搏上,探得他微弱的气息,刻不容缓的运气,脚尖一踮,她抱着他跃上崖边突石,健步如飞的上崖。
  染着着急的眼眸,淡淡睨了奄奄一息的猎户,她不做选择,搀扶着陆遥知飞奔回木屋。
  陆遥知的鼻间满是药草味,当他睁眼,只知道自己仰躺着,浑身上下酸疼得像被人拆了骨头似的。
  怪了,他不是去捉鱼吗?什么时候回来了?
  “我怎么……会回房躺着呢?”不只身体,连脑袋都昏沉沉,好似无数的虫在啃食,痛呀!
  “为了救人,你连命都不要了吗?”
  这冷清又熟悉的声音,令他大喜,想也不想便撑起身来,朝门那头张望,“恩人姑娘,你回来了!”
  熟悉的身影晃入他的眼底,分别数日,他好想念她,就算她顶着张冷面孔,他一样喜欢亲近她,因为,她是这世上唯一不受他影响……
  随即,他想到自己的遭遇,“对了,那猎户呢?他怎么样了?”既然自己被带回来,那猎户是不是也得救了?
  “你胆子真大,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除了我可以决定你的生死之外,你怎能为别人浪费你的命?”口气隐含着怒意,可惜陆遥知完全没听出来。
  他在意的是那名猎户的生死,不希望自己的努力没能救到他。“恩人姑娘,那名猎户究竟怎么样了?你不会把他扔在崖边等死吧!那只是一个普通猎户,不是什么得罪你的人耶!”
  重点是,他碰了那人,那人一定会出事。
  、
  湅无心不语,淡漠如故,好似别人生死同她一点都无关。
  陆遥知窒了窒,“你当真这么做?”
  她的无动于衷终于让他动怒了,她就任那人躺在那里等死?
  “你顾好自己就成了,其它人是死是活,你少费心。”
  瞪住那张寡情冷然的面庞,陆遥知忍不住怒道:“你当真毫无同情心?怪不得那些人开口、闭口喊你魔女、妖女,我一直认为你不是,对你抱有改变的期望,可是你……你真让我失望!”
  “你早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不是吗?我从来没要你对我有期望。”湅无心凝住他的目光深沉得令人心颤。
  陆遥知想收口已来不及,她眼中的冰寒更深了,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冷漠,想是将他当成了陌生人,随即,她一旋身,整个人步出木屋。
  “恩人姑娘,我……”想上前,无奈四肢僵硬,从床榻上滚落地的陆遥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
  “我到底在说些什么!”他重重捶了地板,恩人姑娘的个性他知道,她的确就是一个这样冷情的人,他不该救不到人就把罪怪在她身上。
  此时,木屋内侧的偏房,却传出一阵不大不小的呻吟声。
  有人在这里?
  他缓缓起身,抖着手掀开帘幕往里头一瞧,心中一乐。
  侧房的床上,躺着他拚上性命救来的猎户,看来他误会恩人姑娘了。
  湅无心不知道,在她俯望那一冢冢掩埋动物的土丘时,樱屋那头有个男人找她找到快要抓狂了。
  樱谷内有许多野生动物,他若是不小心犯了“手”戒,一条小生命就无辜枉死,自责的他,每每夜半时分,总会偷偷带着动物尸体来到这座小丘上掩埋。
  湅无心不是没察觉到他怪异的举动,只是没点明。
  每当他掩埋好一个小冢时,会落寞的坐在土堆前好一段时间,那一脸的难过歉意,让她牢牢搁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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