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湛躲在被子里生闷气,可他忘了这是夏天,蒙的久了就有些热,起初他还赌着气不愿意就此妥协,后来实在热得受不了了,就偷偷摸摸钻了出去。
往旁边瞄了一眼,娇俏的小女人面容沉静、呼吸绵长,看样子已经睡着了。他缓缓地舒了口气,把被子掀开晾肚皮。
好凉爽啊嘤嘤~~他舒服地哼了两声,慢慢阖上眼,意识渐渐地不清晰了。恍恍惚惚的,似乎听到布谷鸟的叫声。
“布谷~”
“布谷布谷~”
“布谷布谷布谷~”
懒洋洋的,令人更加困倦。
“布谷~”
“布谷布谷~”
“布谷布谷布谷~”
忽然一个炸雷在脑海中劈开,乐湛骤然清醒,“腾”地一下坐起来,凝神细听,却再也没有布谷鸟的叫声了,只有一阵若有似无的悉索声。
顾不得多想,他手脚并用地爬下床,赤脚下地,飞奔过去拉开房门。映着廊下几盏微弱的烛灯,隐约可见对面房顶上两个人形轮廓,一个黑的几乎与夜幕同色,一个白的分外惹眼。
作者有话要说:
纪唯心:_(:з」∠)_ 听说大家都很讨厌我!听说有人觉得白思思那个女人比我可爱!泥萌听我解释啊~~~我是冤枉的啊~~~虐待我家相公那是渣作者的恶趣味啊~~~放走黑冥据说是为了推动情节发展啊~~~妈蛋这都是那个渣作者干的啊~~~不管我的事啊~~~泥萌不要伤害无辜的我啊嘤嘤嘤~~~作者你酷爱死出来自首啊!
传说中的渣作者:人家在吃西瓜不方便了啦~╮(╯▽╰)╭
☆、逗比侍卫
因为某些原因,易林和侍卫们都来迟了,他们赶到的时候,黑冥和白思思早就没影了,追都不知道应该往哪追。而自家两个主子正一前一后蹲在墙角,不知道在干嘛。
易林快步跑过去,乐湛闻声回头,怒道:“你干嘛去了,现在才来?!”
易林嗫嚅半天,“……属下去出恭了。”
乐湛瞪了他一眼,又转向侍卫们:“你们呢?!”
平日里肃杀冷艳的侍卫们此刻俱是一脸尴尬,有人望天、有人低头、有人目不斜视,过了一会儿才有一道弱弱的声音回答他:“……出恭。”
“你们在逗我吗?”乐湛气得都笑了,“出恭也要约好了手拉手一起去?!”
易林目光颇为复杂地看着他,“今天饭后甜点是燕窝。”
答非所问!乐湛瞪着他:“所以呢?!”
“……是你昨天做的那些。”
乐湛愣了一下,然后换上一脸鄙视,“你们傻啊!过夜的还吃?!”
“你亲手做的,张嬷嬷不舍得浪费,所以就拿来给我们吃了。”易林很少用这种不敬的语气跟乐湛说话,可今天心里有气,实在是忍不住。想到张嬷嬷当时一脸“便宜你们”的表情,易林就十分恼火。
乐湛讪讪地摸摸鼻子:“……张嬷嬷也真是的,一点燕窝而已,有什么好可惜的。”
“这应该要问你吧。”易林眯着眼睛,语气幽幽,“不是你交代的,要‘珍之重之’?”后面几个字,说的简直咬牙切齿。
乐湛心虚地别开眼,不过马上又转回来,凶巴巴地朝他吼:“别给老子转移话题!黑冥跑了!”
易林眼神十分怀疑地看着他:“你又做了什么?”
“老子什么都没干!”无端被冤枉,乐湛气得跳脚。
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易林瞥了一眼面朝墙蹲着的纪唯心,又询问地看向他。这是什么情况?角色颠倒了吧?
乐湛嚣张的气焰立刻就灭了,耷拉着耳朵重新在纪唯心旁边蹲下,朝易林摆摆手道:“你们回去吧,以后再擅离职守,本王决不轻饶!”
等身后的脚步声消失,乐湛轻轻拉了拉纪唯心的衣摆,柔声问:“娘子,你到底怎么了啊?”
从刚才被他吵醒、看到黑冥被白思思救走之后,她就一直这个样子,蹲在角落里不声不吭的,也不知道是受什么刺激了。
纪唯心把脑袋埋进臂弯,闷闷地答了句:“我在这儿反思一下,你先去睡吧,不用管我。”
“好端端地反思什么?”乐湛蹲在她身后,一只手扇来扇去帮她驱赶蚊子,后来见蚊子实在太多撵都撵不走,干脆撸起袖子把手臂露了出来。
“没什么,就是想思考一下人生。”纪唯心可没有勇气告诉乐湛她做了黑冥的助攻!
其实在看清救黑冥的人就是白思思之后她就后悔了,尤其是一想到自己傻逼地帮了情敌的大忙,她悔恨交加,恨不得自宫谢罪。
乐湛完全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地就心情不好了,想来想去只能把问题归结到他自己身上——她一定是吃他的醋了!
于是他便凑过去哄她:“娘子,你是不是吃我的醋了?我跟白思思真的什么都没有哦,昨天她是故意那么说惹你生气的,别不开心了好不好?”
他一边奋力地赶着蚊子一边说:“我昨天亲手给你做的燕窝你都没有吃呢。”说着还撅着嘴不满地埋怨一句,“便宜易林他们几个了!”
纪唯心把头抬起来,望向他的目光却带着一丝鄙视:“……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你真的好意思说“便宜”人家了?
乐湛嘿嘿一笑,抬手拨了拨她额前贴着的碎发:“娘子,我们回去吧,这里好多蚊子。”纪唯心刚想摆手拒绝,又听他道:“你看你脸上都被叮了个包呢。”
啥?!
纪唯心立刻跳了起来:“哪里哪里!”一边用手在脸上到处摸,一边拔腿往房间里跑,“嗷嗷!完蛋了!要毁容了!”
乐湛挠挠手臂上被蚊子叮的大包,笑眯眯地跟了进去。
●ω●
因为被皇帝禁足,乐湛不用再去上早朝了,不过这天一大早天刚亮他便出了门——说是禁足,不过皇帝可不会真的派人看着不让他出门。
他跟纪唯心说的是要去找徐太医补牙,但是出门坐着轿子却直奔皇宫而去。
皇帝没料到他还有胆子自己找上门来,自然不会专门交代宫人不许他进。事实上,守门的侍卫是毕恭毕敬地请他进去的,那目光虔诚的,那笑容明媚的,让人非常想点赞。
其实我们的宁王殿下还是很机智的,他是趁着早朝的时间进宫的,一路径直去了德妃居住的储秀宫,请个安、逗逗果果,讨了两盒雪肌膏便赶在早朝结束前溜了。
这雪肌膏是番邦进宫的珍品,除斑消印、美白滋润的效果奇佳,他是专门为了纪唯心要的。那天晚上她就在外面蹲了那么一会儿,就被蚊子叮了好多个包,晚上睡觉的时候又挠了几把,早上醒来发现身上、脸上一片一片的红肿,有些地方挠破了又慢慢结了痂,为了这个她这几天都在生闷气。
回去的时候绕到徐太医府上,老爷子正在晨练,见到他来跟没看到似的,理都不理。耍完一套太极拳,他背着手慢悠悠地往回走,目不斜视地越过乐湛。被无视的宁王殿下毫不生气,笑眯眯地跟在他后面。
徐太医一路都没搭理他,不过回了屋却直接拿出药箱子来,二话不说帮他镶了一颗牙。
镶牙的过程中乐湛不敢多嘴,等到完事之后,一边对着铜镜美滋滋地照,一边问徐太医:“老头儿,你给我搞的这颗是什么牙呀,挺结实的。”
色泽莹润,看起来很不错,宁王殿下表示很满意。
正在收拾东西的徐太医闻言瞟了他一眼,“狗牙。”
乐湛:“!!!”
虽然明知道徐太医是在逗他玩,但一瞬间还是觉得有些恶心。妈蛋,我们友尽于此吧!反正老子牙已经镶好了!
●ω●
奔波了大半个上午,乐湛连早饭都没顾上吃,一回府便兴冲冲地跑去找自家娘子。除了要献宝之外,他还想顺便秀秀他的新牙。他找徐太医的助手问过了,他的牙是用象牙做的!可棒了!
纪唯心这会儿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见人,下人端着早饭等在门外,满脸为难。听了下人的汇报,乐湛把托盘接过来,让他们都退下,自己端着进了屋。
纪唯心一听到声音立刻扯过被子蒙住头,同时气急败坏地吼:“出去!谁准你进来的!”
乐湛有些好笑,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安抚道:“娘子,是我。”
纪唯心把脑袋探出来瞄了一眼,又气鼓鼓地转向墙壁。乐湛拿着雪肌膏过去,跪坐在床边,把她拉了起来,“我带了好东西回来,你起来看看。”
“什么呀?”纪唯心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头都不回,只动动手臂把他的手拨开。
乐湛又去拉她,又被挡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用手打着架。纪唯心一直挥着手不停,频率飞快,十分敏捷!搞得乐湛哭笑不得。
他干脆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扳过来,倾身压上去制住她,然后打开那个小小的陶奁,用手指沾了一点抹在她脸蛋上的疤痕上,边涂边说:“这个雪肌膏是我从皇嫂那里拿的,效果可好了,外面都没得卖哦。”
纪唯心瞬间两眼放光,“真的吗?那多抹点!”她蹭得把胳膊举到他面前,“这里这里!”
乐湛一边笑一边帮她挨个涂,涂完了还压着她不肯起来:“娘子,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正满意地欣赏自己手臂的纪唯心瞬间有些脸热,伸手推推他:“你快点起来啦!”
“我不!”宁王殿下傲娇撅嘴,“你不亲我就不起来!”
“你先起来啦!”纪唯心的脸在渐渐变红。
乐湛试图跟她谈条件:“你先亲,我再起!”
纪唯心想都没想就跟着吼:“你先起,我再亲!”
“好!”乐湛立刻咧着嘴从她身上爬起来,趴在旁边,把脸凑了过去,“快亲!”
纪唯心:“……”妈蛋一不小心掉沟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吹弹可破
这些日子,纪唯心对乐湛的态度在一点点地发生变化,而他很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心里暗爽的同时,还不遗余力地用实际行动来发扬“得寸进尺”精神,非常值得表扬。
两个人一起在水榭里乘凉,他给纪唯心打扇的时候,撒娇让她喂他吃水果,纪唯心刚开始自然是很排斥的,后来被他磨得不耐烦了,就从了他一次。
然后他便再也不肯自己动手了,吃完了就特别自觉地张开嘴巴等她喂。若是纪唯心喂了他就笑眯眯地卖萌,抱着她蹭蹭亲亲,爽的不行;若是不喂,他就泪光闪闪地望着她装可怜,简直无耻!
不过这么做的效果倒是挺不错的,至少他现在都可以跟她吃同一块西瓜了!是用同一个银勺一起吃哦!你一口我一口,腻歪死了!
夏日蚊虫多的令人防不胜防,不知道为什么纪唯心特别招蚊子,简直像每天不被叮几个包人生就不圆满了似的!她不堪其扰,于是强制要求乐湛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不许穿上衣。
不过这样似乎也没什么效果,每次被叮的都还是她自己。
有一天她实在忍不住,抱怨了一句:“真讨厌!为什么它们老爱咬我?”
乐湛略一思索,煞有介事地回答道:“一定是因为你西瓜吃多了,血太甜了!”
纪唯心一头黑线,“那怎么不咬你?你吃的比我还多呢!”
他嘿嘿地笑,一脸骄傲地说:“因为我的血太高贵了,它们吸不起。”
纪唯心恼了,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你的意思是我的血很廉价?”
乐湛疼得嗷嗷直叫,最后哭着求饶:“娘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被蚊子叮过的地方总是特别痒,纪唯心睡着了之后又会不自觉地去挠,经常挠破一层皮,然后过段时间就会结痂,痂掉了之后就会留下一块疤痕,可难看了。
于是她天天涂那个雪肌膏,没几天就用完了两盒。
然后她惊恐地发现身上涂过雪肌膏的地方变得特别滑嫩,白里透着粉,手感好到爆!但这显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她的皮肤因此变得很不均匀,看起来就像长了一片一片的白斑,丑死了!
于是她拉着乐湛暴打了一顿!
“都是你害的!你从哪弄的假冒伪劣商品!这下我真的毁容了!”
无辜的宁王殿下被家暴之后又被赶出府,只好顶着炎炎烈日跑去问德妃究竟是怎么回事。德妃听过之后也震惊了,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个本宫也不清楚,本宫根本没用过……”
“那有谁用过?”
“没有。这是哈维国(纯属虚构)去年送来的贡品,只此两盒,皇上全放我这儿了。”
宁王殿下泪流满面,妈蛋这次自己是真把媳妇给坑了!
两个人又琢磨了一阵,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把其他地方也用雪肌膏涂一遍应该就行了!
可是上哪儿去弄呢?总不能千里迢迢地跑去哈维国吧?
德妃想了想说:“每年琉球使者来送贡品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要不你去问问皇上?”
于是乐湛便梗着脖子找皇帝去了。很幸运的是,正好碰到皇帝陛下在亲切会见哈维国的使者,他一眼就瞄见一旁几个宫人呈着的贡品。
皇帝介绍他们认识,哈维国使者是个金发碧眼、着一身奇装异服的高个男子(依然是虚构),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热情地跟乐湛打招呼:“逆豪,卧是Michael。”说着伸出了右手。
宁王殿下没听清这奇怪的发音:“马什么?”
皇帝:“……”
使者先生十分好脾气,再次说了一遍:“Michael。”
宁王殿下这次听清了,笑眯眯地拱手作揖:“马抠兄,幸会幸会。”
“啊——”使者恍然大悟地拍拍脑袋,也似模似样地作了个揖:“赢改是哲样!哲样!”
皇帝陛下让乐湛一起陪聊,乐湛自然不能拒绝,不过交谈的时候很心不在焉就是了。他时不时就瞟一眼宫人手中的贡品箱子,暗自猜测着雪肌膏究竟在哪个里面。
哈维使者又跟皇帝聊了很久才告辞离开,他前脚刚踏出去,乐湛就飞快地起身跑去开那些箱子。
皇帝陛下很生气:“你眼里还有朕吗?!谁允许你私自跑出来的?”
乐湛瞬间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咬着嘴唇泪眼朦胧地望着他,看着可可怜了。
皇帝又好气又好笑,只好由他去了。
终于在第三个箱子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