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吧,阿母,你又不是不知道,姜如意她就是一个傻子。煦之哥哥待她多好,她还不是将煦之哥哥抓的遍体鳞伤啊。”
辛辰的记忆还停留在上次观自在书店上,姜如意将傅伯南的手抓伤的事情上,她也是从那个时候彻底改变了对姜如意的看法,她现在已经决定了,是一定要将傅伯南从姜如意的面前给抢回来。
“也是,怕真的又傻了,这一次她竟然敢告父皇,等死吧。”
安乐公主赵文雅,也不喜姜如意,恨不得她早死了。此番一想到是姜如意找死,她心里也是乐得逍遥,心里也是高兴了。不过这只是安乐公主的表象,其实她此时心里有些许的担心,她想到了张氏了。
当初她出游,是看到一个佃户的婆娘在伸冤,当时她瞧着那个妇人可怜,也就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结果就吩咐下来,让人将那妇人给抓了。后来她才得知是张氏,于是就简单了询问了下,后来就让那些人好生去查办了。这事情到现在还没有处理完,赵文雅心里施施然的,有些没底了。
“来人,去牢里问问张氏现在情况如何了?”
这么多天了,安乐公主终于还是问起张氏的死活了,先前她是从来都不会过问的。
“诺!”
那人便下去了。
辛辰则是对这些一丝也不关心,她准备等到傅伯南下朝之后,将她自己绣的荷包给他。
“阿母,我瞧瞧我这针脚怎么样?好看吗?”
辛辰对傅伯南是极其的用心,她本不会女工的,都是为了傅伯南,她才去学习。
安乐公主赵文雅上前一看,就看到辛辰手里的东西了,那东西她心里瞧着也是喜欢。绣的还挺好,可惜辛辰的眼里只有傅伯南,什么时候可以为她也绣一个呢。
“好看,辰儿你的手真巧。”
“真的啊。”
辛辰心里是欢喜的,她收了最后一针之后,瞧着时候也差不多了,就准备去寻傅伯南,她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看到傅伯南了,此时此刻辛辰就是想快点找到傅伯南,想和他在一起。
“阿母,我先走了。”
她对着铜镜又打扮了一番,拾掇了一下衣裳,立马就提起裙角,朝外间走去。而安乐公主赵文雅,又是一阵长叹:“辰儿,你这又是何苦呢?傅伯南心里没你的,阿母真的害怕你和阿母一样,过这样的生活。”
很多人都欣羡她和君侯辛木易两人伉俪情深,可是感情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是外人看到的那样,从来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和辛木易两人的感情了。貌合神离,同床异梦,说的就是他们两人。
辛木易待她极好,对她是那么的客客气气,明明他们人是夫妻,可是他永远都是用君臣之礼来待她,那种可悲可怜之感,又有谁能够体会呢。
可怜她的女儿辛辰,竟然也犯了和她同样的错误。
“君侯,你回来了。”
赵文雅见辛木易已经回来,马上前要接过他的袍子,却被辛木易给闪开了,辛木易自顾自的将袍子给挂了起来,朝着她还微微一笑:“公主,这样的活计我来做便好,你还是先坐下,莫累身子。”
瞧瞧,这便是辛木易待她的,不忍心她受一点累,多么好的人,他在她的面前永远都是如同现在这样呆着微笑的。
“怎么不见辛辰,那丫头又去哪里去了?”
他们夫妻唯一的话题,便是有关于辛辰了。
“这不左相回来了,你也知晓辛辰一直都很崇拜左相,想去看看她,本宫就让她去了。”
“左相?”
辛木易的眉毛不自然的一皱,“公主,辛辰年纪也不小了,不知公主可有合适的人选,为她相看相看了,女儿家终究是要嫁人的,可不能给耽误了。”
“恩,本宫已经在相看了,君侯放心便好了。只是不知君侯可听说,傅夫人今日又做了一件傻事?”
辛木易立马就抬头看向安乐公主赵文雅,他冷笑道:“公主,你为何会认为傅夫人做的是傻事呢?她是为她嫂子伸冤,公主我真的喜欢此事与你无关!”
辛木易的话中有话,安乐公主赵文雅也是聪明人,一下子就听出其中的话了。
那就是果然是和张氏的事情有关。
“君侯本宫……”
“我知晓此事你是被人所蒙蔽,出错了手,我已经着手去查了,到底是何人给你下套的!”
今日姜如意告天的事情,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在上京传开了。
自古民告官不稀奇,但是民告天那就稀奇,姜如意竟是状告元丰帝,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林大阳和林青两兄弟正在醉仙楼喝酒,这两兄弟感情虽然一般,但是偶尔也会聚聚,此番他们两人正在等待沈湛清,突然之间就听到醉仙楼的人正在议论这件事情。
“素材,好素材,我准备写《相国夫妇二》,这一部卖的很好,都断货了。大兄,你觉得怎么样?”
林大阳诧异的看向眼前的这个人,林青就是署名兰英贝贝生的小说写手,在大夏国十分的红火,靠写书赚了很多的钱,如今在上京都置了宅子,这才不到短短一年的时间了。尤其是他的《林府日常》和《相国夫妇》两本都买的十分的好,如今他正在写的《盛世明珠》,市场反应于是相当的火爆。可是当听到方才那个劲爆的消息之后,林青准备开写第二部,姜如意总是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事情。
“你不要只想着写书,楚衍兄长来信了。让你我赶紧回去。”
当林大阳说道这话的时候,林青立马就闭嘴了,一句话也不说了,他十分安静的坐在那处。
“怎么他从五层楼下来了?”
一直以来林楚衍都爱剑成痴。一直修炼坐剑,为此还自行戳下了双眼,为的就是修习坐剑最高境界,他已经在五层楼坐了十八年。
何为坐剑。
简单一点来说,就是不出招,悟剑,在脑海之中想剑招,在对战之中,也无需眼睛,坐剑也是三剑之中最难修习的。
其余两剑还有走剑和跑剑。走剑很慢,乃是慢动作的剑法,讲究剑法的厚重之感,元丰帝的君子九剑便是走剑,还有一个就是跑剑,讲究的是初见的快,大夏左相傅伯南便是休的跑剑。而像林楚衍那样,可以悟剑十八年,坐剑三十载的,在大夏也就他一人而已。他的剑术在大夏除了元丰帝,从未遇到敌手。
“恩,下来了,让你我快些回去了。”
林大阳也是刚刚得到密信,是林楚衍的亲笔信,这是极为难得。林楚衍闭关多年,从不联系和过问他们这些兄弟,而今如此着急,定是有其他的事情。林家怕是要出大事情了。
“回去?这……”
林青一点儿都不想回去,林家那个地方根本就不适合他这样的人存在,只是林楚衍来信了,让他们回去,他还是要乖乖的回去了。在林家,就无人胆敢违抗林楚衍的命令。
“必须回去,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
林大阳还准备说下去的,突然飞隼就飞了过来,一下子扑倒他打的怀里,差点就将林大阳掀翻在地了。林大阳发现,飞隼一点儿都没有瘦,去罗马教廷这一路上的伙食肯定不差了,这大飞隼竟然还胖了,这不科学。
飞隼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学会了撒娇,竟然一直待在林大阳的怀里不出来,可是让林大阳见识了一把。
“好了,好了,起来了。”
林大阳摸了摸飞隼的头,帮它顺了顺毛,让它起身,可惜,它竟是不管不顾,就那样躺在它的怀里,头埋到了翅膀里面。
后来林大阳才知晓,飞隼这一手撒娇本领,竟是来自左相夫人傅伯南,在这一路上,跟姜如意学会的。不得不说,这动物学习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强悍。
“公瑾,你来了!”
多日不见,再见老友,百感交集。
“回来了,让你查的事情进展的如何?”
在沈湛清离开大夏之前,他就再次跟林大阳叮嘱了一下,务必让他去查一下姜如意的身世。
这一次在罗马教廷发生一系列事情,让沈湛清对姜如意的身份更加的生疑了。那就是姜如意好似真的去过罗马教廷,她竟然还能够熟练的使用刀叉,甚至对圣天使堡的地方所在地也是相当的熟悉。
“查了。你可知晓天香楼。近日来,好似有人故意放出消息来,说姜明山是当初天香楼的掌舵者,若是姜明山执掌了偌大的天香楼的话,姜如意深藏不露,也不是不可能,毕竟那是天香楼。”
天香楼是大夏最为神秘的组织,直接听命于元丰帝,这些人几乎分布在世界各地,而且人人都是身手不凡,且会各种各样的技巧,乃是元丰帝的顺风耳和千里眼,力量不容小觑。那么可以成为天香楼头目的,那自然是高手之中的高手。
“姜明山,难怪当年元丰帝会说,当年倘若奉孝在,岂容新罗与扶桑。”
说的奉孝便是姜明山。一直以来元丰帝和姜明山两人关系都特别的好,而且以姜明山当初在科考之中的成绩怎么也不可能成为晋江学院的院长,那么若是他是天香楼的掌舵者的话,那就一切都有可能的。
“那么现在呢?现在是谁在掌舵,难道是姜如意?”
沈湛清十分自然就联想到了姜如意。
“应该不是,天香楼的掌舵者你忘了,是弄月无痕,的弄月公子,不是姜如意。”
线索在一起断了。
“而且这一次姜如意竟然选择了告天,直接将元丰帝给告了,看这个情况,她也不可能是天香楼的人。”
“告天的那个女子是她?”
方才在路上的时候,沈湛清就听到有人在议论姜如意告天的事情,他先前是不注意的,没想到竟是是姜如意,那个女人看样子,还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
大夏皇宫之中。
元丰帝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就一愣,差点没吧茶水给喷出来。
“什么,告朕?”
元丰帝觉得他真的是冤枉啊,他近日来可没有做什么事情,就连御史台那帮蠢货近日来也没有寻他的麻烦,还称赞他勤奋呢。怎么这好日子还没有过上几天,竟是有人就把他给告了,他当即就震惊了,简直难以置信了。
“是的,陛下,是左相夫人告的,如今第五君华大人已经带她来了,就在南书房外间候着。而且御史台的诸多御史,要求旁听。”
元丰帝的脸一下子就冷了,没想到他还是被一个女子给告了。而且他想了想,他近日来也没有为难傅伯南啊,还让傅伯南重新做了左相,还赏了他一大批钱财,安抚的很好。如今怎么会?
“让她进来吧。其他人也进来,让煦之也进来,还有子恒,让沈老他们也来,朕,朕,朕倒是要看看,那女子到底要告朕什么?朕,朕身正不怕影子斜……”
元丰帝端坐在高位,他是不怕的。
第五君华就领着姜如意和兰香两人进去了。
这还是兰香第一次见到元丰帝,发现元丰帝和普通的老人家也没甚区别,就是显得精神很多了。
“陛下,人带到了。”
小路子忍不住的擦汗,现在小路子发现大夏子民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告天之举,以前都是虚设,从来都是做做样子的,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会告。而且如今已经都传开了。好在元丰帝是一个明君,他听得进去别人的话,是一个会纳谏言之人。
元丰帝或许有很多的缺点,但是唯有一点他做的极好,那就是他对待他的子民从来都是用心,御史台那么多人批他,虽然他当时十分的生气,可是他从不对那些人打击报复。这是历代大夏君王都难以做到的,元丰帝做到的,而且做的还极好。这也是为何大夏能够在元丰帝的治理下,走向全盛时期的一个重大原因。
“阿衡?”
傅伯南也是刚刚听闻,他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就准备寻姜如意问个清楚的,没想到就已经被元丰帝给召见了,来到南书房就见到姜如意在这里,而且她看似还十分的平静,见到傅伯南之后,她甚至还朝着他笑了笑。
“煦之,你夫人当真是有……”
元丰帝看了姜如意一眼,这个女子果然和寻常女子不同,不愧是姜明山的女儿,先前在罗马教廷的事情,岐王赵元风已经全部都告知了他。那个时候元丰帝才知晓,也许姜明山将毕生所学全部都教给他这个女儿。
“陛下,阿衡她心智尚未……”
“不不不……”
元丰帝摆了摆手,以前傅伯南总是喜欢用这样的借口才为姜如意开脱,而今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傅伯南竟然还是用同样的借口来,元丰帝都已经知晓他会说什么,无外乎就是阿衡她心智不全,身子不爽云云。
“陛下,她……”
傅伯南很是担心姜如意。
“煦之,你夫人比你聪明多了,就是说你和子恒加起来也没她聪明。你到底为何告朕,朕都被你告了,说说吧。”
元丰帝示意姜如意继续说。
“你教女无方,冤枉我嫂子,动用私刑,打杀朝廷命妇。”
姜如意这个帽子扣的还挺大,子不教父之过,姜如意这番告元丰帝倒是也挺合适的,也不违过的。
“教女无方,你嫂子?”
元丰帝摆了摆手,就示意人去查去了。
“恩!”
刑部大狱之中。
“将那个婆子提出来,陛下要见她?”
狱卒听到这话,当即就吓傻了,两腿都在发抖,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你,你说什么,什么陛下要见她?”
狱卒想起之前为了在安乐公主表现,还撒尿在张氏身上的时候,浑身都抖起来。
“要活的,人若是死了,你全家九族都会死。”
来提人的是小路子本人,他跟随元丰帝多年,什么人没有见过,那狱卒一点小心思立马就给他看出来,他当即便大喝一声,那狱卒便吓得瘫倒在地,见到此人如此,小路子就吩咐其他人去将张氏给提起来。
张氏一出来,根本就站不起来,显然那一双腿也被打坏了,身上还有屎尿味道,熏的小路子都有些受不了,可是元丰帝说了,要见本人。本人就是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本人,小路子立马就言道:“走!”
张氏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她以为她这是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