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
“是的,阿父早就知晓,已经派人去姜家和左相府安抚了,娘娘你放心便是了。”
苏琴乃是苏家女,这说话的气度自是不凡了。
“恩,上次听阿父之言。说是想和沈家开亲,那沈湛清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先前娇娜公主有眼无珠,竟是不嫁他。如今他还是一个人,你有机会和他多多接触,若是可以与沈家联姻,到时候可以对本宫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苏浅如今已经是大夏的贵妃娘娘,而且诞下了太子,已经有了足够的筹码了,她自然是要好生保住这个位置了。所以各方力量她都是想要去拉拢的。
“可是,娘娘,这沈家……”
沈家先前就是要将女儿沈婉如嫁给安王赵林风,无奈的是赵林风一直都被第五君华扣在大理寺了,这婚事一直都没有办成了,一直都拖着。安王赵林风乃是除了苏贵妃之子的最小的儿子,还是有相当大的竞争力的。
“安王的事情,不好办的,第五君华可是一个硬骨头。你怕也听说了贾诩撞柱的事情了吧。这些个人,一个个都是人精,安王和沈婉如的亲事不好说。他们的事情,你不必去管,多多和沈湛清接触一下便是,总之不会有坏处了。而且沈家七郎也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选,怎么你不满意吗?还是你已经有心上人了?”
苏浅突然十分认真的问道,她仔细盯着苏琴看了一下,苏琴立马就摆了摆手,笑道:‘怎么会呢?娘娘,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一直们都在晋江学院求学,都不和男子接触的,怎么会有心上人呢?”
“那就好。你也知晓你自己的身份,身为苏门女,注定嫁高门,其他闲杂人等,你即便现在心里有了那种心思,也趁早给我断了。”
苏琴听到这一言,心下一颤,面上却不显,便道:“娘娘,我知晓的。”
随后这两姐妹也就随意聊了聊,然后苏琴自然也就出宫去了。只是在她刚刚走出凤藻宫之中。苏浅便对身边的琴红道:“派人跟着她,看看她到底是看上了什么人?”
苏浅和苏琴两个是亲姐妹,自小苏琴一说谎,左手就会不自觉的抓着衣角,这么多年的小习惯一直都没有更改过,苏浅自然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她可不想苏琴嫁给一个好没有用处的人,她的儿子可是要成为大夏的皇者,苏家一定要全力支持,这个中不能出一点儿差错了。
“诺!”
琴红当即也就吩咐下去了。
苏琴并没有立刻回苏家,而且乘着马车去了观自在书店,她是兰英贝贝生的书迷,今日兰英贝贝生的新书《相国夫妇二》开卖,她准备来抢一本,对,没错,就是抢,兰英贝贝生的书实在是太畅销,在上京已经到了一书难求的程度了。
“你,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又是那个登徒浪子,苏琴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心里确实满心的欢喜,终是又遇到他了。林七少抬头看了一眼,原来就是那个一说话就会脸红的女孩子,上次在偶遇,他可是将她欺负够狠,回到家里,林七少对这个女子还念念不忘呢。毕竟他生活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可爱的女子。
“是啊,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苏琴见到林七少的手里还拿着那本《相国夫妇二》然后她又看了观自在书店里面,发现竟是没有了,原来这个人手上的竟然是最后一本了。
“你,你,你,你也买书吗?”
苏琴指了指林七少手里的《相国夫妇二》十分期待林七少说不是,林七少扬了扬手中的书,当即便大笑道:“不会吧,你竟然喜欢看这种书,这人写书我都看不下去。”
是的,林七少从来不看自己写的书,他觉得槽糕透了。
“你,你,你,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不要这般说兰英贝贝生,他写的很好,既然你不喜欢的话,这本书我买了。”说着苏琴就一把夺过了林七少手里的书,递给了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钱大。
“钱老板,这本书我要了!”
说着苏琴就命令身边的丫鬟付钱,而钱大则是十分为难的看了一眼林七少。
“这,这……”
林七少笑了笑,对着苏琴道:“兰英贝贝生写的本来就很烂,也只有你这样的女子才喜欢看……”
他不说还好,说了之后,立马就遭到了苏琴的白眼:“你说他写的不好,有本事你写一本这样。”苏琴整个脸都鼓起来,显然是气急了。
林七少瞧着她这个样子,就笑道:“其实不瞒你说,我还真的能写出来呢!”
苏琴见林七少越说越过分,又在说大话,原本那日对他还有点好印象的,现在一下子全部都没有了。
“你,你,你这人简直不可理喻,你以为你是兰英贝贝生,你能写出他那样的啊……”
苏琴说完,就转身而去,而此时的林七少则是微微的一笑,对着她就喊道:“没错啊,我就是兰英贝贝生!”
苏琴当即就愣住了,原本已经走远的她,当即就回转过身子,而观自在书店的钱大当即就笑了:“苏姑娘,他就是兰英贝贝生。兰英贝贝生,这位便是你要找到的,兰若,经常给你写信的那个女子。”
原来林七少这一次来上京,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找他的笔友,一个名叫兰若的女孩子,兰若写着一手漂亮的字,他一直想要见见他,他们两人已经通信三年了,没想到竟是以这样的情景相见,这好像是有点儿尴尬。
“你,你,你……”
两人都十分的目瞪口呆,看向对方。
一旁的钱大则是笑嘻嘻的,也许马上兰英贝贝生的新书就要出来,也许他还能够成就一对佳偶呢。生活总是充满了巧合。
这是苏琴正式认识林七少,今年苏琴十五岁,林七少二十三岁,两人初次相见,一年后,十年后,两人携手亡命天涯。当然那都是后话,暂时不表。
且说,时候到了,辛木易死后,辛家也来人,带走了辛木易,而安乐公主赵文雅也是时候离开上京了。是元丰帝亲自下旨,将她驱逐出上京。
因为辛木易的死,元丰帝准推迟一天,辛辰也被辛家的人给带走了,偌大的公主府,此刻变得空荡荡的了,赵文雅一个人坐在床上,眼神空洞。
“辛木易,辛木易,十七年啊,我陪你了你十七年,竟然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魔鬼。”
这才是让赵文雅最痛的事情,她那么爱辛木易,费尽心机的想要得到他,可是到头来,却换来他这样的评价,赵文雅如何不伤心,她蜷伏在那里,头埋在膝盖上,小声的哭泣,没有人关心她了,她现在是众叛亲离了。
“雅雅!”
是元丰帝的声音,赵文雅猛然的抬起头来,就看到元丰帝竟是带着小路子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睛,没想到是真的。
“父皇,父皇,父皇是你吗?”
元丰帝取下了大氅,递给了小路子,然后就走入了屋子里面,来到了赵文雅的身边,他弯下腰扶起了赵文雅,这是他最疼爱的女儿,是他的骨血。此时此刻,他不是大夏的君王,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女儿遭逢这样的惨事,元丰帝真的是为她而难过。
“雅雅,莫哭,莫哭!”
就如同小的时候,赵文雅跌倒了之后,元丰帝将她扶起来一样。
“父皇,驸马死了,驸马死了,他恨我,他原来是那么的恨我,父皇我好难受,我好难受怎么办?”
终于全部都哭出来了,一直憋在心里,在元丰帝到来之前,赵文雅全部都哭出来。是啊,她还有父亲,还有肩膀可以哭泣了,她一下子就扑在元丰帝的怀里大哭特哭起来。
元丰帝抱着她,拍着她的肩膀,和小时候一样。女儿受了委屈,跟父亲哭泣,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雅雅,事情都会过去的,你要学着长大了,我老了,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此番你去南都吧,我已经让人为你打点好了一切,这些银票你也带着,雅雅不要再任性了。为父护不了你多久了。”
元丰帝无奈的叹气道,是的,若是他还年轻,他不会让赵文雅如此凄凉,可是他没有办法,赵文雅这样的性格不改,他若是死了,她只能为人鱼肉。
“不,不,不父皇你怎么会死呢?你会一直活着的,你不会死的!”
赵文雅从来都没有想过元丰帝会死,在她的印象之中,元丰帝永远就如同山一样,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这座山会倒下,会不见了。
元丰帝拉着她的手,拍了拍,笑道:“我的雅雅都这么大了,我也是人啊,虽然人人都道我是天子,天子,可是我比谁都清楚,我是人,是人都会死了。”
对于生死,元丰帝看的很开了。
“父皇,不,不,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此时此刻赵文雅再次意识到岁月的可怕性,子欲养而亲不待,她以前读书从来不明白这句话的道理,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了,父母比自己年纪大,他们终究会先走,她的母后就先走了。如今父皇也确实老迈了。她记得以前的元丰帝是如何的气魄,如何的英勇,而今却出现这般的老态,眼泪簌簌而下,她哭了。她害怕元丰帝会死,害怕自己失去一个父亲。
“雅雅你要好好活着,辛木易不爱你,你要自己爱自己了。这世间的男子大多薄情,我也是。男子和女子不一样,你自己不爱自己,谁能爱你?”
元丰帝伸出手来,帮赵文雅抹干了眼泪,他这个女儿一直都被他保护的太好了。这绝不是一件好事情。
“父皇……”
元丰帝看向窗外,还在下雪。
“若是有来生,我绝不想在帝王家。其实雅雅,我从来不想当这个皇帝的。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皇姐阿若和皇兄赵山,为了我坐稳这个江山,战死沙场,你祖母管太后,为了我数次征战,晚年一身伤病,我岂能辜负他们,我要成为一代明君,真的好累啊。”元丰帝从未对任何人吐露心声,今日在自己的女儿面前,他终于说出来了。
是啊,不是人人都想当帝王的,他多么想和少年时期一样,跟随颜竹佳和姜明山三人一起仗剑江湖,逍遥自在,可是他不能,他是大夏帝皇,他有他的责任,他的子民,他的家国,他必须扛起来,就算再苦再累,他都必须扛起来。
“父皇你……”
赵文雅从来都没有料想到元丰帝竟是有这样的想法,她从来不知晓。
“雅雅,早点离开上京吧,这里是是非之地,你去南都,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一切。”
元丰帝再次抱着赵文雅,爱怜的搂着他。
“父皇,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总是让你难过。”
元丰帝却摆了摆手,笑了笑:“这有什么,就算在寻常百姓家里,儿女也会犯错的,我的雅雅这么的聪明,这么的美丽,为父我也喜欢我的女儿可以永远的幸福快乐,不要哭了。都这么大了,竟是哭起来鼻子来了。”
不管如何,血液亲情永远都不会变得,即便他是大夏的元丰帝在此时此刻他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父亲而已,他只是来看看他即将远行的女儿。
至于其他,一个父亲给女儿送点钱,打点安排一下,也没甚过错。
时候不早了,眼瞅着天就要亮了,元丰帝也要启程回宫了。此番赵文雅去南都,以元丰帝他自己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怕是此生都不得再见了。
“父皇,父皇,我会好好活着的,你走好!”
赵文雅已经泣不成声了,她无法跟了上去,而元丰帝转身而去,他的眼里噙着泪,说到底他还是一个普通人。
“小路子,走吧,朕要回头了。”
他再次恢复到大夏的高高在上的元丰帝,端起了帝王的架子。
这一次赵文雅确实是做错了,她也得到了应有的惩处了。可是一个人元丰帝也不得不重视起来。他来到了绛雪轩,小路子上前叩门,没想到徐谷子竟是亲自来开门了,将元丰帝迎到了屋子里面去。
“陛下,深夜造访,已经温酒相待了。”
徐谷子做出请的姿态,让元丰帝上座。红泥小火炉,绿蚁新醅酒,最是适合在这雪夜待客了。
“卧龙啊,难怪你还记得朕好这一口,宫里的佳酿朕都不爱,独独爱这绿蚁酒,只可惜奉孝和四妹不在,若是以前,我们四人倒是可以一起把酒言欢。”
是啊,姜奉孝已经魂归他处了,颜竹佳也已经嫁人为妇了,如今他也已经老迈了。徐谷子也不在年轻了,岁月果然不饶人。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徐谷子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然后一杯下去了,将一个东西递给了元丰帝:“国号嘉庆,延寿十年,已是尽数!”这一次元丰帝为何而来,徐谷子是清楚的很,他算出来了,就将东西交给了元丰帝,元丰帝拿到之后,就哈哈的一笑了,很多事情他自然是知晓的了。
“多谢,十年足矣。”
大夏嘉庆元年。
又是一年春来到,姜如意正在家中花园扑蝴蝶。
“大姑娘,大姑娘,姑爷回来,姑爷回来,赶紧的,赶紧的!”
兰香提着裙子就来了,姜如意立马就将扑蝴蝶的东西藏好了,不让傅伯南发现,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屋子之中,端坐在床上,十分认真的看着兰英贝贝生的新书《相国夫妇二之龙凤胎》。
傅伯南刚刚从南都回来,已经有多日不见姜如意,那甚是思念了,于是乎他一回来,衣服都还没有换下,就要去见姜如意了。
“来兴儿,夫人在家里,我不在家里这段时间,她没有……”
傅伯南耐心的询问来兴儿,姜如意先前就给府上这些下人打过招呼的,可不能对傅伯南说实话,来信儿也知晓在这家里,谁最大,果断的选择了听姜如意的话。
“夫人一直在家,从来不扑街,也不打秋千,更不会骑马……”
傅伯南听到来兴儿说这话,立马脸就冷了,就加快脚步去寻姜如意。而来兴儿则是绝望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真的是笨死了,让你嘴碎。”
“大姑娘,没事的,看不出来的,真的看出来了。”
刚才姜如意扑蝶,一身的汗,害怕被傅伯南给瞧出来,回来可是好生准备了一番,确保现在这个样子,不会被傅伯南给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