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你给过我和随凯什么?你的钱都拿去赌输了,拿去找女人花光了,你现在想起我的重要性了?我告诉你,我是绝对绝对不可能给你半分钱,你也别妄图从我这里捞到一星半点好处,不可能。”
随棠在家呆不下去,回去拿了包就要离开。
刘玺然上了个厕所的功夫,家里就闹成这样,她问随棠怎么回事,随棠一边背双肩包一边说,“突然想起还有别的事,妈,我就先走了。”
刘玺然追到门口,眼看女儿越走越快,一回头就质问那个男人,“棠棠一回来你就和她吵什么?”
随从军脏兮兮一双脚搭在茶几上,咬牙切齿道,“老子问她要一千万聘金,她这个白眼狼,不帮自己家里,竟然帮着她男人说不会给我一分钱!”
刘玺然怔愣半晌,突然笑了,“你也真好意思开口,一千万?冥币?我烧给你算了。”
“你这个臭婆娘,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无所谓啊,你要是敢打我就敢受着!”
又是一番争吵怒骂,经过的邻居皆是唉声叹气,那个随师傅,哪里像个男人,刘大姐那么好的女人当初怎么就瞎眼找了他?
……
从家里母亲那边离开,随棠给裴培打了电话。
萧钧默不在,她竟有点不知何去何从的感觉,她心里特别堵,身边需要有个人。
裴培在那头说,“我妈生病呢,陪她输液,你不是回你妈那边了吗?”
“回去了又走了。”
“为什么不陪阿姨吃完饭再走?”
“周一再和你说吧,你先陪你。妈妈。”
随棠挂断电话,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本是车水马龙,她却只觉周遭冷清。
她漫无目的走了很久很久,走到脚疼了,在路边找了长椅坐下。
城市四处耸。立着高楼大厦,林立相接,遮挡住了随棠视线里蔚蓝的天空。
我的亲生父亲,他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会不会有宽阔厚实的肩膀?高大挺拔的身形?温和的笑容?慈爱的目光?以及一双可以牵着她走很多很多路的大手?会是她前方道路上的启明灯吗?
是这样吗?
可是他为什么不要我!
那天下午随棠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家的,也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在床上的,直到萧钧默回来摸到她滚烫的面颊,朦胧中她睁开眼,视线模糊,看不清眼前人,只是轻轻启唇叫他,“爸爸……”
……
……
迷糊中,随棠隐约感觉到有人在她身侧,温热熟悉的气息,她想睁开眼看看那个人的模样,可眼皮太沉了,她真是无能为力。
她睡了十几个钟头,从下午睡到凌晨四点多,是被嗓子干醒的,她太渴了。
枕边有人睡过的痕迹,随棠低头看自己,已经换了干净的睡衣。
应该是萧钧默回来了,她掀开被子下床去,心想人都回来了,这个时间应该在睡觉才对,怎么就不见人呢?
她拖着无力的身体从卧室出去,一开门便听到隔壁书房有人在讲电话,那声音,不是他是谁呢。
一路沿着光影,随棠到了男人的书房门口。
她站在那里,静静的注视着窗前那个背对着她那个方向的男人,他不时的接一句话,听起来情绪不是很好,说着英文,却是在骂人。
这个时间还在日理万机,原来赚大钱的人通常都是没有时差的,这话倒真是不假。
随棠没有打扰他,悄然经过,到楼下去喝水。
这天凌晨随棠喝了整整两大杯温水,喉咙像是被灼伤了,干裂的痛感,喝水的同时也感觉到耳心里头尖锐刺痛,再加上口腔上颚干痒难受,种种症状足以证明她感冒得很严重,白天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喝第二杯水的时候随棠听到脚步声,由近及远,片刻后,又由远及近……萧钧默离开书房直接回自己卧室,却没瞧见随棠,猜到她可能在楼下,于是就下来找她。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随棠问他。
“下午。”
他说话时顺便摸她的额头,烧已经退了,刚到家时看她烧得满脸通红可把他吓得不轻。
随棠那回开玩笑,说他克她,当时他还不高兴,可事实证明,他们俩在一起这几个月时间,细数随棠身边发生的状况,真是比以往真是多多了,就连发烧这也是第二次。
萧钧默搂着她上楼,一边笑着问,“医生来给你打了针,你有感觉没有?”
随棠摇头,“我不知道,睡得太沉了。”
“打的退烧针。我回来在门口看到你的鞋,客厅看到你的背包,我知道你回来了,直接上楼找你,谁知道你迷糊糊的一直在叫你爸爸,估计是做恶梦了。”
萧钧默关上了房门,一转身就把随棠扣在怀里,开玩笑道,“睡得可真沉,怎么就都叫不醒,还以为你被鬼压床了。”
随棠闻言立马皱眉,口是心非的说,“瞎说,我不信妖魔鬼怪。”
她其实很怕黑,因为她一直觉着越是黑暗的地方就越是
阴暗,越阴暗,出现灵异现象的几率就更大,所以随棠是绝对的有神论者。
归根结底就是因为她胆小,小时候被那些长辈和大孩子的鬼故事吓坏了,以至于长大后都有心理阴影,听都听不得,想起上次萧翰林和萧萌扮鬼吓她就汗颜。
“二叔的事有着落了吗?”
随棠睡了那么久,再也没了睡意,萧钧默躺在床上,她就坐在一旁陪着他。
他闭着眼拧眉摇了一下头,“事情很棘手,哪是一天两天就办得下来的……”
“那检察院那边怎么样了?会在这段时间内带走二叔吗?”
“暂时还不会,都打点好了。”
萧钧默深深呼了口气,随棠看他这满是倦意的样子知道他最近是辛苦了,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亲,柔声说,“快睡吧,好好睡一觉。”
……
这周六萧钧默没有任何应酬,也不需要去哪里,难得睡了个舒适懒觉,早上十点三十才起床。
随棠病毒性发烧昨晚已经退了,医生开了药,他叮嘱她一天三顿要记着吃,还提醒她换季很容易生病,得随时注意适当增减衣服。
随棠端着水果沙拉走过去跨坐在他的腿上,往他嘴里塞了一颗小西红柿,笑着说,“你现在是把我当成孩子在照顾吗?”
萧钧默半认真道,“谁说不是,昨晚你可是抱着我喊了好几声爸爸,我特别兴奋,以为你要和我玩角色扮演。”
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也似乎是在等谁的电话,看时间看了好几次。
“第七次。”随棠说。
“什么?”
“你看了你的表七次了,在等谁呀?”
“林嘉瑜。”
他很诚实,也不怕随棠误会,今天就是要等林嘉瑜的电话,随棠问了,他也就如实回答。
☆、第一百二十二章 萧钧默重重的吻她:我不介意被传染
如他所愿,随棠绝不是动辄就莫名其妙吃前任醋的蠢女人,甚至她的心思压根就没往那方面去,她直接问萧钧默,“你觉得假如有一天到了对立面,林老师是会帮你,还是帮她父亲?”晨
萧钧默睨她一眼,“废话,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选谁?”
随棠没有答案,她低下头去,“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顿了顿,她反问,“换做是你呢?”
“我父亲吧。”他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你认为就算你找了林老师,又有多少用?”
“哪怕是千万之一的用处,那也是用处。”
他在随棠背上轻拍了两下,“你别上心这事儿了,容易掉头发。”
“我也担心二叔。”
“他知道会很开心,没白疼你。”
两人面对面的,萧钧默很容易就凑上去亲了她的嘴巴,只是浅浅一下,随棠就把他拉开了,“感冒没有完全好,别给你传染了。”副
他挑眉,“I-don’t-care!”
随棠坚持,并且已经从他的腿上下去了,手里仍旧端着满满一盘子水果沙拉,“可我care。”
萧钧默笑着指向她的盘子,“生冷的东西要少吃。”
随棠小跑着去厨房关照那锅清淡的小米粥,脚步连同声音也都是欢快的,“知道了。”
几分钟后,林嘉瑜的电话如期而至。
此时随棠还在厨房照料她的小米粥,昨天下午到现在她都没有进食,是真的饿了。
萧钧默接完电话走到开放式厨房外的流理台前喊随棠,随棠转过头来,只听他说,“我得出去一下。”
随棠问,“去见林老师?”
他点头。
想了想他又问,“你要是介意我和她单独见面,要不然让她来咱们家?”
“我哪有那么小气,”
随棠笑着,一手拿汤勺,一手朝他挥了挥,“快去吧,正事要紧。”
萧钧默离开前捧着她的脸重重吻她,“不介意被你传染。”
……
临近中午,林嘉瑜站在父亲办公室门口,她再一次看腕上的表,她已经等了二十分钟了。
这种地方戒备森严,她来的时候差点没能放行,直到门卫确认了她是林书记的女儿。
走廊上很安静,放眼望去,那稀少的光线里,大概也就只有那几株植物盆栽是鲜活的。
林嘉瑜不喜欢父亲工作的地方,从小就不喜欢,觉得严肃,觉得不近人情,觉得会不知不觉间就使得她原有的快乐覆没下去。
终于那扇门开了,几个衣着深色西装的男人从里面出来,有认识林嘉瑜的人,笑着跟她点了下头算是招呼过了。
林嘉瑜看着那些人离开,她在进门之前听人在问,“那人是谁?”
“书记的女儿,在书记家里见过几次。”
“长这么漂亮……结婚了没有?”
“少打主意了,这种姑娘可不是你我玩得起的。”
……
林嘉瑜进了父亲的办公室,她随手关了门,也顺便问了一句,“爸你很忙啊?”
“还好。”
林瑞那双常年没什么温度的眼睛盯着手里的文件,抬头看了看女儿,总算露出些许笑意,先前的严肃也敛去不少,“长这么大,你这还是第一次主动来我工作的地方,打算请我吃个午饭?”
林嘉瑜双手揣在风衣口袋里,笑着点头,“您要是愿意给这个面子,那当然是我的荣幸。”
“好了,不要和我耍嘴皮子。”
林瑞将桌上文件锁进了保险箱,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对女儿说,“四方阁的白灼虾你很爱吃,爸有没有记错?”
林嘉瑜故意皱眉,“天呐,那是林嘉俊爱吃。”
林瑞穿衣服的动作僵住,脸上有些尴尬,“……”
林嘉瑜噗嗤一笑,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跟您开玩笑呢,是我,爸您没记错。”
父女二人离开,林瑞的秘书随后替他锁好了门。
林嘉瑜开车,一路上林瑞一直在接电话,林嘉瑜看似认真开车,其实她的耳朵一直在注意父亲说话的内容。
他接了三个电话,其中一个提到了萧钧默二叔的名字。
他很警惕,哪怕在身边这个是自己亲女儿,他说的话都很隐晦。
这也没关系,林嘉瑜从没指望过能侧面从他这里知道什么,父亲这个人要放在古代那就是第二个曹操,疑心非常重。
林瑞在四方阁有固定的包间,父女两个到了之后就直接去了,点好了菜,林瑞这才正经问她,“平时你工作也很忙,今天来找我必定是有事,说吧。”
林嘉瑜也没打算跟他拐弯抹角,在他开口后,她沉默了几秒便说,“爸爸,你说过你要萧家后悔莫及,其实就是指的萧建中这件事,对不对?”
“……”林瑞目中露出愕然神色,不过只一会儿功夫便消失了。
“为什么这么问?”
“很显然萧建中是被冤枉的,而有这么大本事能让他蒙冤,并且有足够理由要整他的,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林嘉瑜这么一说,林瑞就笑了,“萧钧默找你了?”
“找了。”
“女儿你也真够可悲,也就只有这种事,他才会找你。”
“这不重要……”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自尊!”
林瑞怒极,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林嘉瑜身子一抖,“他不想要你了就一脚踹开,现在有求于你随时随地想见你就见你?”
“我们是朋友!”
林嘉瑜怕父亲是一回事,她觉得有些事情必须要让他理清,“这都什么年代了,做不了夫妻这辈子就变仇人了?爸您也是公费留过学的回来的,怎么还这么迂腐?”
林瑞一脸铁青,“我看你是中毒太深。”
这时候服务员在外面敲门,要进来布菜了,林嘉瑜说了声请进,然后小声嘀咕,“随你怎么说。”
上完了菜,等到服务员都离开了,林嘉瑜这才开腔,“别找萧家麻烦了,我和萧钧默分手那就是我俩的事,不要牵扯其他人。”
林瑞给自己倒了酒,浅酌了一口,优哉游哉拿起筷子夹菜,“这些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妇人之仁能成什么大事!”
“爸……”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别惹爸生气,”
林瑞给女儿剥了一只虾,沾了海鲜酱油和芥末,然后放进她的小碗里,“好好陪爸吃顿饭,爸难得有这种时间跟你待在一起。”
林嘉瑜压根就没有食欲,她一想到无辜的萧建中极有可能会有牢狱之灾就于心不忍,“爸,可是我……”
“不想吃饭就去工作,把时间耗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这叫浪费。”
林瑞给女儿剥了第二只虾,放进她碗里后,不疾不徐的拿纸巾擦手,“嘉瑜,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野心的男人,都是窝囊废。”
……
唐悦如看着手里新织好的毛衣,一边想象着那个姑娘穿在身上的样子,脸上溢满了作为一个母亲才会有的慈爱笑意。
她捉摸着,前襟沿着纽扣整列镶嵌一排珍珠吧,棠棠穿着更漂亮。
唐悦莹抱肘站在她身后,以为她这毛衣是织给林嘉瑜的,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我说大姐啊,嘉瑜这都小三十了,你让她穿个鹅黄色的开衫毛衣装嫩吗?”
唐悦如呵呵一笑,回头看妹妹,“我又没说给嘉瑜。”
“那你花这么多心思和时间整这个,是要送谁啊?”
“这个……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唐悦如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