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着夺人的光芒。
谢朝华看着眼前的何元吉,她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直接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也知道他这番话出自真心。
谢朝华是感动的。
看着眼前信心满满的何元吉,她不由暗自叹气,男人终究是想证明些什么,求取功名,建功立业,上场杀敌。虽然他们心中可能会有不舍,可他们也总是要女人来等待。
瑟瑟秋风吹过,有片落叶落在谢朝华肩上。
冬天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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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尧踌躇再三,还是想多与书友交流,写文虽然是寂寞的,但是太过闭塞也是写不出大家喜欢的文,所以下定决心,终于建了个书友群:217294164,叩门砖:文中任何人物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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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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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归哭,闹归闹,冬天第一场雪初降的时候,谢朝容还是迎来了出阁的日子。
出嫁的前夜,午夜子时,天空中忽然飘起雪来。这场雪来得比往年都早了些,谢朝华一直没有睡着,索性起身,随手拿过一件衣服披上去看雪。
许是下雪的关系,屋外黑沉沉一片,谢朝华提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灯笼站在廊下,抬眼间眼前一片漆黑,只能看见微弱灯光照到的近处几片飞雪飘落在身旁。
夜很静,谢朝华却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孤独与寒冷,一如她前世永安宫中十多年的岁月……
“小心着凉,夜深雪重。”温润的声音在身后突兀响起。
谢朝华陡然一惊,手一个不稳,灯笼落地,周围顿时陷入一片昏暗。她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望过去,一片黑暗,脑中却自然浮现出那双妖冶的琥珀色双眸,她叹息道:“早习惯了。”
今夜,她已没有一丝与来人相斗的意思,黑暗也让她感到一丝安全。伸出一只手,眼睛虽看不见,却愈发能清晰感受到片片雪花落在手心中的感觉,凉凉的,瞬间化成了水,好像谁流的泪。
黑暗中传来轻微的窸窣声,然后一个温暖的气息靠近,谢朝华正犹豫要不要退后,一件温暖厚重的裘衣便落在了自己的肩上。她怔了怔。双手无意识将衣服拢紧,陡然而来温暖让久站在寒风中的她有些不适应。打了个颤。
那人的举动有些粗鲁,谢朝华却在这鲁莽的举动中感到一丝温柔。陡然间有些失神,恍惚之中,差点沉溺在这冬夜里难得的温暖之中。忽然迎面刮来一阵风,让她猛然回神,“没想到,阁下倒是还挺会照顾人的。”语气故意带着浓浓的调侃。
她说着转过身进屋,那人却好似站在原地没有动静。谢朝华也不管他,只从书架上拿下那个木盒子,取出短刀。出了屋子,伸出手,对着眼前的一片漆黑道:“你此趟目的已经达到,可以走了。”
对面久久无语,过了好久,谢朝华只觉手上一空,接着仿佛听见一声轻叹,“明日,是你妹妹出嫁之日。”
谢朝华在黑暗中笑了笑。“那也是阁下娶亲之日,要恭喜你了。愿你夫妻恩爱,早生贵子,白头到老。”
身份陡然间被说破。那人也不惊讶,只笑,暗夜里的笑声传入谢朝华耳中。只觉充满了讽刺的味道。
“其实,你想离开谢家。我可以带你离开的。”谢朝华感觉到那异性的气息离自己更近了,“如果你愿意。现在也不晚,我仍可以带你走。”
“走?”谢朝华笑了笑,冷笑,“在这与跟你离开有何不同?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跳入另一个罢了,所不同的,不过是你那个更大而已,这又何必。”
“一个女人,丈夫才应该是她最终的依靠。”语气里有丝烦躁,也有丝恼怒。
话音刚落,谢朝华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拉住,她尚来不及反应,人已经落入一个怀抱里,一个仿佛想将她永远禁锢的怀抱。
而她此刻靠上的胸膛是那样宽阔,腰上紧搂着她的双臂是那样有力而坚实,周身被那股异性的气息密密笼罩。一个冰凉又带着刺意的下巴重重磨蹭着她柔嫩的颈窝,又痒又疼。
谢朝华陡然一震,思绪完全被那熟悉的话语给,相似的话曾经也有人同自己说过,她一时之间意识变得有些恍惚,记忆也有些紊乱,喃喃低语:“至近至远东西,至亲至疏夫妻,这世上,我能依靠的怕只有自己。”
那双手臂,却将谢朝华又搂紧了几分,呼吸灼热而烫人,直直地喷在她的肌肤之上。
谢朝华此时已经回过神,也不惊慌挣扎,在他的怀里淡淡一笑,“阁下多保重,也许以后再不能见面了。不过,说起来我们并未真正见过面。”她知道他那夜露出的面目也并非是他的真容,不然整个朝中又岂会无人认出?
这话刚刚说出口,谢朝华只觉对方松开了自己,周身温暖陡然离去,让她在寒冷黑夜里忍不住一个哆嗦,手却是被另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握住,下一秒只觉一个冰冷的物件放入自己手中,是那把短刀。
“谁说不会再见面的?”带着笑意而自信的声音,“这东西就给你,作为他日见面的见证。”
谢朝华听了这话,心中一惊,刚要开口,只觉有亮光在一旁亮起,伴随着吱吱开门声,翠儿的声音也同时响起,“姑娘?”
“我在这里。”谢朝华应了声。
陡然一道的光芒亮起,刺得在黑暗中的谢朝华几乎睁不开眼,只听见翠儿抱怨的声音在身旁近处,“这么冷的天,姑娘怎么就这样跑出来,这还了得……”絮絮叨叨。
谢朝华笑着打断她,“你看,下雪了呢。”
这是眼睛已经适应了亮光,只见翠儿白了自己一眼,却又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疑惑之色,想开口又有些踌躇的样子。
谢朝华低头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多了一件不属于她的裘衣。她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解释,只能故作镇定,装模作样紧了紧衣服,“被你一说还真觉得有些冷。”说着也不等翠儿反应,一头钻进屋里去,转身关上门,里外又是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事物。
只是总觉得那道目光依然落在自己身上。
匆匆要脱下裘衣上床去,方才又注意自己手里一直握着的那把短刀,只是刀鞘而已,刀身早已不知去向……
一夜辗转,直到天蒙蒙亮时才睡着,没多久,却又被鞭炮声惊醒,朦胧中想起,今日是妹妹谢朝容出阁的日子。
谢府今日高朋满座,张灯结彩,喜炮从一大清早隔一会儿就响一阵,一直未曾间断,谢朝华走出院子的时候,地上早已红红一片。
盛装之下的谢朝容,妆容精致,只是两眼通红,还微微有些浮肿。新姚公主在一旁紧紧握着谢朝容的手,眼看自己的女儿上轿在即,她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一别,此生怕是都不得见了。
谢朝华走上前,对着妹妹谢朝容道:“此去楼南国路远雁书遥,万事比不得家里,以后冷暖自知,妹妹多保重。”
谢朝容木着脸,冷冷地看着谢朝华,只淡淡点了点头。
外面有人来报,说是迎亲的队伍已到门口,请平宁公主起驾。
谢朝容听了,缓缓起身迈步,身后的新姚公主却是死死抓住她的手不放。只见谢朝容缓缓回过身,盯着眼前伤痛欲绝的母亲,目光却是冰冷,她用力地甩了几下,却依然没有甩开,遂伸手一只手,将新姚公主紧握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此刻,新姚公主终于坚持不住,看着愈行愈远地谢朝容,失声痛哭,“阿容,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啊,谁让你是长公主的女儿,是天朝的子民呢!”
谢朝容自始自终都没有回过头。
屋外司仪高唱:“请平宁公主上轿。”高亢的声音从阵阵鞭炮声中传来,入得新姚公主的耳中,忽然整个人倒了下去,屋内一片昏乱。而此刻谢朝容却是已经向父亲谢琰磕完头,在侍女喜婆的簇拥下上了轿,帘帐垂下,遮住了她的身影。
震天的鞭炮声中,出嫁的队伍起程了。
谢朝华站在高处望去,妹妹谢朝容乘坐的轿子被迎亲队伍的仪仗掩盖住,她显然对这家已经没有半分留恋。
从小,谢朝容因身为长公主之女,恃宠而骄,总觉得天底下一切好东西归她所有都是应该的,可如今她应该终于明白,在权力面前,她也不过只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即便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为了那至高无上的皇权,还是会硬生生将她舍弃,她谢朝容其实什么都不是……
而她谢朝华呢?
她此次借助的人也都同时随着谢朝容的远嫁而远去了。她极目远眺,看不清楼南使臣所坐的青黑色马车,却是清楚看见那护卫军士前那匹高头大马,年轻的将军挺直的身形高坐马上,潇洒地策马前行,忽然马上的人似乎回过头,向谢朝华这边望来……
出嫁的队伍渐行渐远,就在要出视线之时,谢朝华看见那楼南使臣所坐的青黑色马车好像掀起了窗帘,她仿佛又感觉到那琥珀色的双眸落在自己身上,只是一瞬间,飞扬的旗帜掩盖了所有一切……
谢朝华收回了视线,转头离去。
她心中泛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今世短暂的生命中早早就出现了两个男人,一个几乎可以说与自己的事情是闹得沸沸扬扬,一个却是这样不为人察觉,只是他们就这样又都走出了自己的生命中。
想到这里,说不出是轻松还是惆怅,将来的岁月里,她是否会为自己如今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后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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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红楼故人
谢朝容出嫁后,京都一切如旧,依然一派歌舞昇平景象。城里的王公贵族们还是如往昔那样夜夜笙歌,他们根本不会记得那个为此做出牺牲的少女。
谢朝华坐在窗前,抚着琴,屋外雪后初晴的艳阳天伴随着悠扬的琴声,照说应该心情舒畅,可谢朝华却是心绪如麻,理还乱。
楼南国求亲,带走了一位公主和乐师宋旭,何元吉离京……
虽然出嫁和亲的人换了一个,可一切还是按部就班照着她前世的记忆进行着,时局隐隐动荡,暗潮汹涌,不易察觉的变化却即将改变所有人的生活,包括她谢朝华的。
曲已不成曲,谢朝华索性停了下来。
记忆里,夜宴之上,那个英挺的男子随意坐着,却是将那把普通的红木椅子当成了金銮宝座,偶尔的一瞥,却可以感觉到那如黑豹般凌厉而又惊心动魄的锐利目光,仿佛高高在上,洞察一切。
不知道妹妹阿容是否给她那位汝阳王的夫君弹过练习许久的曲子没有,更不知道那个汝阳王是否告诉阿容,他就是那个夜宴之上的将军。
可谢朝华知道,如果有一天,这道目光再度看过来,她还是会如那天一样选择远离。
才刚刚将琴收起,宫里就来了太监传话,说是皇后惦记谢朝华,要她进宫说话。自从妹妹谢朝容出嫁后,新姚公主一直病着,许久都没有入宫,谢朝华自然也没有再进宫去。
到了贾皇后所在的永宁宫。门口一位女官亲切笑道:“皇后娘娘正惦记小姐,打发我出来看看。可巧就来了,谢小姐请随奴婢来。”
“有劳姑姑了。”谢朝华客气有礼道。
“不敢。”
谢朝华跟着女官来到侧殿暖阁之中。
贾皇后端坐在正中。脸上一如既往挂着温和笑容,她慈爱地向谢朝华招手,示意她过去。身边的嫔妃和命妇纷纷将注意力转了过来。
“新姚公主近来身体可好?”贾皇后拉着谢朝华,好似十分挂怀地相问。
“公主比之前好许多了。”谢朝华应声回道,新姚公主本就是心病罢了。
“哎。”贾皇后叹了口气,“你妹妹出嫁后,公主这些日子是很少见她来宫里走动了,皇上前几日还问起过。”她好像又突然想到一样,又问:“驸马这几日可回来了?我原也跟皇上提过。这差事不要让驸马爷去办了,朝中随便哪个人不成?也该让他留在府里多陪陪公主才是,可驸马爷倒是自己赶着上趟求,哎,男人有时候就是不了解我们女人的苦啊。”
贾皇后口中指的,是前几日皇上突然想着要听佛经的事情。只是最好的佛学大师无色禅师却是在离京都几百里之遥的云山寺中,出于对大师以及佛祖的尊敬之意,自然是应该去上门去请来才是,可皇帝自然是不方便亲自前去。这差事就落到了父亲谢琰的身上。
谢朝华心中可不觉得这事情会如表面那样简单,可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却也猜不透。而贾皇后此番特意将自己召入宫里,目的显然不会只是为了同自己闲话家常。怕是还有别的用意。
贾皇后上下打量了谢朝华几眼,微微皱眉道:“你怎么整个人看上去气色也不太好,是不是妹妹远嫁。心中也是不舍?”
谢朝华低眉垂首,“阿容还小。的确心中有些舍不得她嫁得这么远去,只不过她嫁得这么好。我也为她高兴。”
贾皇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盯看着谢朝华,“你也用不着舍不得,女孩子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像你这样体贴可人的,也不用愁嫁不到好人家,只怕到时候上门求亲的人,都要将驸马爷的门槛都才破了呢。”
贾皇后说着呵呵一笑,周围众人自然也陪笑着,谢朝华听这话却是心中一紧。
“姐姐何不也给谢大小姐做个媒?”插话的是一个命妇打扮的中年美妇,谢朝华认得这是贾皇后娘家的妹妹,被封为护国夫人的秦国夫人,只见她笑如春风,“姐姐做得媒,哪一件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好姻缘。真说得上是夫妻和美,恩恩爱爱的。这不,问问我们眼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