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谢朝华问。
韩琅文见到谢朝华先是一愣,听她问起,冷冷地道:“山长天不亮就带着我大哥走了,谢小姐请放心,断不会连累到你的。”
看来昨夜的对话,让他耿耿于怀,谢朝华也不在意他的态度,继续问:“昨夜你大哥可有醒过来,提起是谁所为没有?”
韩琅文冷冷地瞥了谢朝华一眼,“谢小姐这会儿倒是关心起我大哥来了,不过,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来得安全的多,琅文想,此事谢小姐还是不知为好。”
谢朝华苦笑,这书生,倒是记仇,跟自己杠上了。
才想开口,却听身后响起一阵笑声,“朝华,你怎么这么一大清早就来书房了。”却是外公郗道函的声音。
谢朝华转身对郗道函行礼,笑道:“昨日的书尚未看完,心中惦记,故而一早便又来了。”
郗道函走到近处,看了看韩琅文,捻须道:“我本来还想介绍你们两个孩子认识,没想到你们自己倒是先认得了。”
“之前在新乐中山王处,朝华已经见过韩世子了。”谢朝华如实回答。
“哦?”郗道函表示惊讶,此事他倒是没听说,转而又对韩琅文道:“琅文,我看你今日气色不好,怕是有难在身。”
谢朝华听了心中一紧,听外公的话难道他知道什么事情了?偷偷抬眼瞟了眼韩琅文,只见他神色之间也有抹紧张。
***
今日卡文,还有3K啊!!就尧的速度,二更不保证晚上能赶出来。
然后明日大学同学聚会,要出门一天,没存稿的悲催啊……(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安置
第十五章安置
正在谢朝华与韩琅文二人心中惴惴不安时,外面走进来一个男子,步履成熟沉稳,身上那俊逸出尘的儒雅,却正是温彦是也。
“琅文,不是老夫我不帮你,实在是敬之来得巧了,此番你按时不归,怕是逃不了书院的责罚了。”郗道函语气轻松,带着玩笑。
谢朝华与韩琅文不自觉对看了一眼,都暗暗松了口气,原来说的是这事情。
这时温彦开口对韩琅文道:“遇夜不归,该受何罚?”
韩琅文脸色一僵,十分恭敬地拱手施礼回道:“按例当面壁思过三日,罚抄院规十遍。”
“好,回去后就按此执行。”温彦说完便不再看韩琅文,转身对郗道函道:“学生教导无方,给大人添麻烦了,还请大人责罚。”
郗道函先是笑笑,而后却是叹了口气,道:“自敬之担任青山书院山长一职后,赏罚分明,书院这些年,名声大噪,比我当年可是强多了。”
“大人谬赞了。”温彦拱手道。
谢朝华听了这话心中一动,听外公之言,当年他也曾任过这青山书院的山长?自己竟然从未听说过,她忍不住插话问:“外公,你也曾担任过这书院的山长?”
郗道函捻须而笑却不说话,却反而是那温彦转头对谢朝华解释:“这青山书院原本是大人大当年所创。”
谢朝华幽幽地道:“朝华竟不知此事。”她感叹前世竟然一直都未曾听说,而旁人将她这话听入耳中,却各自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说起书院。我正好有事情与敬之你商议。”郗道函突然发话道。
“不知大人有何事要与彦商谈?”
“敬之,今日你过来倒是正好。我想让你带朝华去书院读书。”
郗道函此话一开口,在场众人可谓是心情各异。
谢朝华想若是如此。不是要与母亲分开了?心中却是不愿,急忙道:“外公,这书院朝华一个女孩子怕是不妥吧。”
郗道函捻须挑眉,“怎么?这会儿朝华倒是念叨男女有别了?之前怎么又提出要跟我一起出门?”说着他瞟了眼一旁同样有些诧异的郗茂娴,接着道:“青山书院一直是男女学生都收的,相当这规矩还是为了你母亲特意定的呢。”
郗道函像是回忆,又像是对谢朝华解释,“当年我开书院,你母亲执意要入学。还说为何大哥可以入学她却不行。我说书院自古都只有男子入学的,她却道,这书院是父亲所设,规矩也可自己定。”
郗道函想到过去的事情,禁不住呵呵一笑,“当年阿茂性子执拗,而我想想也非不可,从此书院男女学生都可入学。不过鉴于礼教,到底还是分开授课。只是阿茂她……”话说到这里却是听了下来,侧目看着温彦。
温彦微微一笑,却也不说话,谢朝华只觉得他温润目光虽然看向自己。却又仿佛穿透她,看向另一个方向,这样的目光她一点都不陌生。
自那日起。谢朝华就开始去青山书院读书了。
事后她才从母亲嘴里得知,原来青山书院分两部分。靠近山脚的北斋是专门女子读书之处,坐落在山上的南斋则为男子读书所在。而女子去青山书院读书是不住在书院之中的。每日读书的时间也比男子短一些,而教学也相对松散一些,管得并不十分严格。
本来就是,送女子来书院读书的家中,也不指望她们能像男子那样真能读出个什么来,出人头地四个字对女子而言不外乎就是得一个贵婿,一生衣食无忧罢了。
建水这个地方比别处更加崇文,故而倒是也有不少人家将自己的女儿送入书院读书,其实也不外乎是多个与媒婆说嘴的用处罢了。
所以谢朝华不过才上了几日学,便觉得十分无趣。她不明白为何外公会突然提议让自己来书院念书,也曾经问过母亲,可母亲却只是笑笑,“朝华不是整天嚷嚷烦闷嘛,去书院读书一来到底可以学些东西,二来也可以解闷。”
说起来,那王良的事情,自从他消失之后,此事谢朝华与母亲郗茂娴之间只心照不宣,互相之间再也没有提及过那件事情和王良来,好像那日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而外公郗道函的事情,谢朝华在众人面前也只装作不知,与母亲偶尔提及,也不过徒惹担忧,谢朝华便也渐渐不提了,反正建水隶属兖州府,如今此处又是谢焕说了算,想来该是无碍的。
虽然谢朝华心中依然有些不安,不过看这几日下来,果然风平浪静并无什么迹象,便也渐渐安下心来,更何况有件事情更加引起她的关注。
说起来此事源于一日她在书院觉得有些无聊,午休的时候去书院的书斋想看点书打发时间,中午休息的时候,一群女孩子在一起讲得不外乎现在京都盛行怎样的装束,或者是哪家公子品貌非常之类的。
那正值青春少女最关切的话题,对谢朝华而言却是丝毫没有兴致,不过倒也单纯,只是她无意参与其中,故而一个人走了出来。
她这几日听闻书院藏书丰富,倒也一直无缘去看看,这日想起,问了书院中一个杂人,便寻觅而去。
果然这青山书院藏书丰富,想想这其中大概也有外祖父不少功劳,怕是将自己珍藏的书籍都搬到了这里来。这里书籍的种类确是比书房之中的要多上许多,分门别类排放整齐。
书架上纤尘不染,还燃着防虫蛀的熏香。
随意浏览了一下,很快找到了一本周游列国记,信手翻阅,不知不觉看得入味,随意便坐在木地板上看了起来。
她一直很喜欢看游记,前世也是如此。仿佛看着这些栩栩如生描绘各地风情的文字,那时的自己就好像越过高耸的宫墙,身临其境去云游了一番一样。
“是谁?”身后突然想起问声,“已过午休时刻,尔怎还逗留在此?”
谢朝华一惊,猛回过头去。
***
先发2K,昨晚加上今早也就写了这点。
大概是这周写得多了,脑子不够使唤,有些乏力,卡文。甚至还卡章节名,直接就想标上无题了。最后还是起了个看似无关的,不过么能说其中暗藏玄机咩?
嘿嘿,就当尧没说过,不然以后忘了填坑,怕被劈死
一会儿出门。希望晚上回来时可以思如泉涌,再爆发一章。(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冰释前嫌
第十六章冰释前嫌
哈哈,终于还是赶出来了。
***
那来人正好此刻站在窗前,背着光,只能见一个修长的身影立在那里,却看不清面容。
只是谢朝华还未有机会看清来人,那人倒是认出谢朝华来了,开口:“原来是你。”说话间人又向前踱了几步,竟是韩琅文。
谢朝华站起身,福身行礼:“韩世子。”心中却是苦笑,韩琅文对自己颇有成见,怎么这会儿会遇见他呢。
不过韩琅文的态度倒是有些出乎谢朝华的意料,只见他拱手一揖还礼道,“谢小姐。”虽然口气不太自然,可眼下他的态度与之前在书院里偶然碰见几次却是好多了。
他施完礼,背挺得笔直站立着,什么表示,目光却是落在别处,偶尔划过谢朝华的脸,神色却有些不自然。
谢朝华看他这样,心中纳闷,不知道他今日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两个人这样站着,气氛有些尴尬,她正踌躇着该如何开口,却不想韩琅文此时倒是先她一步道:“谢小姐这是来此看书?”
“是,过来寻几本书看。”谢朝华笑得客气,十分有礼作答。
“琅文也是来此寻书。”他瞟了眼谢朝华手里的书,问:“不知小姐看得是什么书?”
嗯?谢朝华愣了愣,韩琅文今日有些反常,虽然她来书院不久,可韩琅文这样的青年才俊少不了是经常出现在众女儿口中的,她早就听闻韩琅文有些高傲。或者说平日里很少与人主动搭讪说话,更不用说他向来是讨厌她的。
谢朝华不由得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韩琅文干咳一声。“小姐手里可是周公所书的列国游记?昨日我看到一半……”他说到这里,脸上微微有些尴尬之色。耳边竟然有可疑的红晕。
谢朝华怔了怔,这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一时心中只觉好笑,不由得存了逗弄他的心思,她故意有些为难地道:“世子是想要讨这书回去继续看?只是此书我也是只看至一半,倒也不是说不肯给世子,只是世子也只,这书院日子有些枯燥,难得找到本入眼的书。”她说到这。顿了顿,“不如待我看完再给世子如何?反正也没剩下多少了。”
韩琅文听她如此说,心中不愿,可此事原本就是自己理亏,点了点头,又问:“小姐大概还需多久?琅文可否在此等候?”
什么?!谢朝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所听见的,这韩琅文看来还真是个书呆子啊,促狭心思顿起,“倒是也没剩下多少了。世子若是想等便等吧。”
“好。”韩琅文点点头,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谢朝华心中暗笑,背对他席地而坐。自顾自又看起书来。
其实这书她都看了十之七八了,加上她一直是一目十行,看完其实也花不了一顿饭的时间。可谢朝华却故意又打前头翻阅起,有意慢慢逐字逐句细读起来。
时间就这样在谢朝华故意消磨中过了一个时辰。谢朝华故意背对着他,存心想看他何时忍不住开口。却不料期间韩琅文倒是一直没有开口相催,她倒是坐着有些腰酸背疼的,忍不住微微转动身体,趁机偷眼瞄了瞄身后的韩琅文,只见他不知从哪里拿来纸笔,正聚精会神地在纸上画画写写。
他随意地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拿着毛笔,时不时将笔端放入嘴里无意识地轻咬,过一会儿神色一松好像想到什么,又奋笔疾书,时而却是皱眉苦想。
“世子。”谢朝华主动上前打招呼。
韩琅文装过头愣了愣,好像忘了谢朝华一直在这里似的,过了一会儿才想起什么来,脸露喜色:“小姐可是看完了?”
谢朝华没有回答他,却是开口问:“这是在画什么?”
“工程图。”韩琅文倒是直言相告,指着纸上所画之图,神色兴奋,“汜水虽常年为患,可若是疏导得利,不禁可以有力江中船只通行,还可给周围田地带来莫大的好处。”
他越说越兴奋,“你看,这是我这些日子在汜水周围视察所得,若是如此这般往两岸田中开渠,旱时导水,涝时疏水,则既可防灾,又可灌溉,岂不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谢朝华颔首,由衷称赞道:“这方法果然甚妙!”
韩琅文突然怔了怔,抬头飞快扫了眼谢朝华,猛地转过头去,耳根隐约泛着潮红,他没说什么,再扭回头时,却是只低着头自顾自不知在画什么。
谢朝华心中好笑,只觉得他脾气可真是有些古怪,不过倒也是个性格单纯的人。想着适才自己捉弄他的事情,既然出了那晚的一口气,心中舒服许多,而后又见他心心念念在修渠事情上,不免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世子,这书我看完了。”谢朝华将书递给韩琅文,又忍不住问:“为何世子如此看重此书?”
“小姐适才看此书有何所得?”韩琅文不答反问。
谢朝华不解,又将这书的内容粗粗想了想,突然恍然,“哦,原来如此。”
“是,古代列国之中不乏有精通水利的诸侯国家,那周公虽不精于此道,可描述却是十分细致精确,琅文与此书之中获益良多。”
两人又围绕着此书聊了好些,之前有些敌对的气氛早已消弭不见。
“只是此书给了世子,朝华却无书可看了。”谢朝华玩笑道。
韩琅文看了看她,问:“小姐喜欢看哪类书籍?”
“不过消遣打发时间罢了。”谢朝华突然想,韩琅文对这里比自己熟悉多,倒是说不准能知道哪里有合自己口味的,接着道:“我比较偏爱游记,要不,传奇故事、鬼神传志也行。”
韩琅文眼中划过一丝惊讶,谢朝华想果然女孩子家看此类书籍很怪异吗?可是韩琅文也只是看了看她,并未有更多表示,却手一伸,指着左侧狭小的楼梯,道:“谢小姐,这边来。”
他身形修长,举止容雅,带起的风有淡淡茶香。
谢朝华之前倒是没注意这楼梯,随着韩琅文拾阶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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