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成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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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成皇-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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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美了。
从冒县到江州府只有四天的车程,进了城后马车直接驶到了钟家的老宅门外,一早接到通知的钟家老小全都在门口迎接,远亲近亲差不多有四五十人,府门外给崔绎跪了一波,进到堂屋里,崔绎又挨个儿给长辈问好,连带着持盈也笑的脸抽筋,鞠躬鞠得腰酸。
钟氏入宫的时候钟家老太爷还在,家里飞出了金凤凰,叔伯等人自然就不肯分家了,全等着沾光,同辈的亲兄弟只有两个,堂表亲倒是数不清,而且多是姑娘,夫家的姓氏五花八门,等把所有长辈都问候遍了,又被平辈问候,饶是持盈记性好,这么一圈折腾下来也是头晕脑胀。
旁系的亲戚问候过后就都散了,只有孝怜皇后的父母和包括钟远山在内的两位哥哥及他们的妻儿留下来,钟绿娉自然也在其列,刚才行礼的时候持盈就觉得她是个教养很好的姑娘,长得也文静秀气,心下不由安了不少。
“王爷,夫人,这就是小女,闺名绿娉。”钟远山做了个手势,让女儿上前。
钟绿娉于是上前一步,落落大方地行了礼,清声道:“七王爷之事爹爹已经在家书中提起,绿娉书墨不精,愿为王爷夫人效劳。”
其态不娇不媚,坦坦然然,持盈情不自禁对其心生好感,正想说点拉近关系的话,忽听身旁的崔绎抢先开了口。
崔绎问:“表妹芳龄几何,可曾许了人家?”




116、鸡同鸭讲

持盈看着钟绿娉不娇不媚,人长得端正,声音也清脆,便心生了几分好感,有意要说点拉近关系的话,却不想被崔绎给抢了先。
“表妹芳龄几何,”崔绎手里端着茶杯,竟是毫无顾忌地问,“可曾许了人家?”
钟绿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吓一跳,愣着不知该如何作答,钟远山也是颇为意外,一时没反应过来,多亏妻子张氏及时回答:“回王爷的话,小女今年十五,尚未许配人家。”
持盈心下却起了疑惑,虽说女子十六而嫁,但十五岁的时候还没许人家的其实是不太多的,大多数人家都会在孩子十二三的时候就定下亲事,除非是像她这样,被老爹藏着打算嫁天家的,否则十五岁怎么都该有个婚约了。
她心里直想哭——不会又是一个等着嫁表哥的姑娘吧?
但比起钟绿娉十五未许人家,崔绎会主动问起这种事更让持盈惊讶,他想干什么,笼络钟家?两年前是自己撺掇着给他傍外戚,现在他自己也生了这个心?
崔绎问就问了,问过后就没了下文,于是连张氏也有点闹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目光带征询地看向自家男人,钟远山对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多事。
追寻崔祥的下落是眼下最要紧的事,所以钟绿娉疑虑归疑虑,还是马上引他们到了父亲的书房,那儿早已有下人备好了笔墨,她道了声谢失礼,就到画案后提了笔,持盈和崔绎围到画案边,凭记忆描述崔祥的面貌,眼睛大小,眉毛粗细,过了半个多时辰,废了十几张纸后,钟绿娉竟真将崔祥画了个八九成像。
持盈捧着画纸惊叹道:“妹妹竟有这样的巧手,连没见过的人也能画得这般像,这下找到怀祐有希望了。”
“夫人谬赞,绿娉不敢当。”钟绿娉欠了欠身,微笑着回答。
崔绎也连连点头:“画得确实不错,你从几岁开始学画?”钟绿娉犹豫了下,先看了一眼持盈,然后才低着头回答:“回王爷,民女从七岁开始跟随师父学画。”
崔绎又赞了句:“很好。”钟绿娉吓得花容失色,连忙以要将画像送去印刷为由跑了。
持盈眼看着人跑远了,才问:“王爷觉得不错?”
崔绎若有所思地笑着:“不错。”
持盈噎了噎,又问:“是画儿不错,还是人不错?”
“画不错,人也不错,”崔绎指着画案后面挂着的一卷长长的山水墨画,“都说字如其人,其实画也是一样,能画出这样意境的人,胸中必然有沟壑,加上生得也不错,谁要是娶了她必定有大福气。”
持盈摹地一阵心凉,难道自己猜对了,崔绎真是看上人家了?
不过看钟绿娉受了夸奖反而惊惶逃走的样子,倒并不像是个急着攀高枝的人,持盈自我安慰着,强笑道:“是啊,姑娘家多学女红厨艺,倒是少有人像钟妹妹这样工于丹青,我瞧着也是不错呢。”
崔绎笑眯眯地转过头来看她:“你觉得也不错?”
持盈面上笑着,胸口却发闷:“确实是不错。”
这话题没能在继续下去,钟远山遣了人来请他们过去用饭,二人便一同去了饭厅。席间只有钟远山夫妇和两个儿子,不见钟绿娉,崔绎问起,钟远山答道:“绿娉还未出嫁,按理不应与男子朝向,末将便让她在自己房里用饭了。”
崔绎听过也就点点头,正要落座时,却听张氏说:“王爷与绿娉也算是兄妹,兄妹同坐一席原也不打紧,王爷若想……”“咳咳!”钟远山用力一咳,张氏乖乖闭嘴了。
持盈挤出个笑脸来说:“还是算了吧,绿娉妹妹到底是未出阁的大姑娘,若因为王爷一句话而致使清誉有损,反倒是不好了,王爷说是吧?”崔绎向来听她的,就附和了一句,张氏还一脸意犹未尽,钟远山就板起脸来岔话道:“王爷请坐。”
至此,持盈算是看出来了,钟远山与钟绿娉父女俩都没什么巴结他们的意思,反倒是张氏有点雀跃,似乎想把女儿嫁给崔绎。而麻烦的是,崔绎自己似乎也有此意,一向少与女子搭话的他居然接连主动与钟绿娉说话,还当着自己的面夸她好,与往常大是不同,会不会是在暗示自己他想收了这个表妹?
于是一顿饭持盈吃得食不知味,满脑子都是崔绎说过的话,越琢磨越觉得像。钟绿娉比谢玉婵那是好上许多倍的,也算配得上崔绎这个先帝嫡子,加上家里又是孝怜皇后的娘家,同样是亲上加亲的好事,钟远山也决定了要助他们,多个国丈的名,他多半也不会拒绝。
是该娶……谢玉婵死后,武王妃之位就虚席以待,持盈自己倒不怎么在乎名分,只是她不在意是一回事,崔绎不提又是另一回事,一直以来,她都觉得是崔绎心粗肠子直没想到这方面去,可今天看来,倒未必是这样了——也许崔绎之事想把正妻之位留给别的什么人呢?
这么想着,别说吃饭了,就是吃完了饭回房休息,持盈仍就郁郁寡欢,张氏殷勤地前后张罗,又特意取来女儿的得意之作挂在他们房里作装饰,看得持盈越发觉得郁闷,人一走,她就泄气地一屁股坐在了妆镜前,拔下发簪胡乱扔在妆台上。
崔绎按着肩膀甩了甩胳膊,舒了口气,说:“今天真是累了,来给我揉揉肩膀。”
持盈心里有气,便戗回去:“王爷是人,我也是人,王爷会累,我也会累,怎么我就得给王爷揉肩捶背,这府上难道没有丫鬟了吗?”
话一出,身后就静了,持盈非但没有觉得解气,反而心里更难受了,自己受过那么多年大家闺秀的教育,嫁给崔绎之后又受了那么多委屈,从来没发过脾气,如今只是崔绎暗示自己他想娶个人,寻常人家在正常不过的事,自己就这样失态,简直是太丢脸了!
心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你为他做这做那,他却喜新厌旧,看到新鲜可人的表妹,就迫不及待起来,置你的颜面和长久以来的付出于何地?另一个却说你到底是个妾室,他还肯顾忌你的意思已经不容易了,换做其他人,断弦再续何须问过小妾的意思,进门便是主母,哪有你说不的权利。
当初程奉仪说过的话终于是印证了,自己也有见不得崔绎喜欢别的女人的一天,虽说不能一根绳子吊死,但日后想必也开心不起来了。
“持盈?你今日怎么了?”崔绎再迟钝也不会听不出她话里有气,却是一头莫名,搞不明白她在气什么。
持盈随手拂开妆台上的发簪耳环等物,埋头趴了下去:“没怎么,王爷累了就先睡吧,我还不困。”
崔绎没有应,而是走到了她身后,抚着她的肩弯下腰去问:“你不舒服?要不要让人请大夫来看看?”
持盈闷着摇了摇头,心里生出一阵自暴自弃之感,自古男儿三妻四妾,帝王更是有过之无不及,崔绎尚且不计较她发脾气,还关心她身体,自己却提前吃起醋来,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见她不说话,崔绎倒是真担心了,不顾她挣扎,硬是将人抱了起来,掰转身一看,持盈竟是连眼睛都红了,眼眶潮湿,好像随时会哭出来一般。
崔绎吓一大跳,忙搂着她一叠气地问:“怎么了?怎么眼圈都红了,谁给你气受了?还是身上不舒服?怎么了到底,说话啊,持盈?”
持盈眨了眨眼,睫毛上沾了水珠沉甸甸的难受,忙用手去擦,崔绎在她面前蹲下来,满脸忧虑地看着她:“你倒是说句话,究竟是怎么了?”
“没、没怎么,”持盈匆匆抹去眼泪,强颜欢笑,“王爷是对的,谢玉婵死了也有快一年了,王爷也是该重新娶个王妃了,王府里大大小小的事也有个正主去打理,我毕竟是个妾室,长期越俎代庖,外人也会说闲话。”
崔绎完全莫名其妙:“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不是很早就说过只有你一个王妃,当初娶那泼妇是迫不得已,并非我所愿,你怎么又想起提这一茬了?”
持盈的手被他握着,这时又抽出来反握住他:“钟妹妹温婉大方,又颇有才华,与王爷更是表亲,她的父亲也能对王爷大有裨益,她比我更适合做王妃。”
崔绎听了她的话简直是大惊失色,猛地就起身退了几步:“你说什么?”
持盈揉了揉鼻下,竭力忍着眼中的泪意。
“你——你竟然说得出这样的话!”崔绎呆了片刻,摹地就火冒三丈,“长孙持盈!你扪心自问,自你过门以来本王可曾亏待过你?你虽然是侧妃,但在王府里谁不尊你为主?本王宠着你疼着你,事事听你的,娶了你就再没对别的女子假以好颜色,唯恐对你不够好寒了你的心,可到头来你竟然说出这种没良心的话来!”
持盈的眼泪一下子就决堤而出:“到底是谁没良心!你不就是想娶钟姑娘吗,我都依着你了你还说我没良心,到底是谁没良心!”
崔绎的表情剧烈变化,嘴唇哆嗦了半天,简直又是怒又是想笑:“我几时说要娶她了?!”
持盈一边掉泪一边说:“若不是喜欢她,你做什么要问她有没有许人家,又是夸她的画画得好,又是夸她胸中有沟壑,又夸她生得漂亮,还说谁娶了她谁有福气……”
崔绎彻底哭笑不得了,几番想要说话,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只能按着额头叹气不断。持盈哭了一阵就慢慢止住了,用帕子擦干了脸上的泪,抽噎着道:“我看张氏也是巴巴地要把女儿献给你,你若是喜欢就娶,我定不会拦你。”
“我不是想要娶她!”崔绎几乎就是咆哮起来了,“我是想着公琪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想给他说门亲事!”
持盈擦泪的手立刻僵住了,傻了一样看着他。
崔绎有点气急败坏,原地来回走了几步后,退到床边坐了下去:“绿娉是二舅的女儿,论家世论才学论相貌论性子都不错,难得她还没有人家,我怎能不忙着给自己人留着!”
持盈:“……”




117、不应有疑

崔绎说完,瞪着眼睛看着她,持盈攥着帕子,嗫嚅着道:“这么说……是我误会了?”
崔绎木着脸反问:“你觉得呢?”
持盈心中大窘,一张脸羞得通红,一想到自己问也没问清楚缘由,捕风捉影地就误以为崔绎对别的女人动了心,胡搅蛮缠了半天,就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我……”
崔绎面无表情地招了招手,持盈赧然起身走过去,被他一把抱进怀里。
“真不知道你平时这么聪明,怎么遇上这种事就糊涂成这样,本王一诺千金,答应过你的事,就绝不会反悔,你根本不需要担这份心。”崔绎白白遭了这无妄之灾,大为感叹地说道。
持盈低着头小声说:“是我太多心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崔绎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手指在她额头上戳了戳:“原以为你聪明是件好事,现在看来你还是笨点好,笨一点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持盈心中一时酸甜交加,将头靠在他肩上,喃喃道:“刚进王府那会儿还不觉得,日子越往后过,人倒是越小气了,你才只是夸了钟妹妹几句,我居然就沉不住气了,将来你要是做了皇帝……”
崔绎一手搂着她,侧过头吻她的秀发,低声说:“你为我吃醋为我哭,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但是这种事我希望以后还是不要再有了,古时候不是有句话,叫做夫妻恩爱两不疑吗?”
“是‘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持盈破涕为笑。
“随便什么,我读的诗不多,也记不全,你明白就好,”崔绎抚着她的肩道,“我不疑你心中有他人,也希望你相信我说过的话。”
持盈鼻腔内又是一阵泛酸,点点头。
崔绎忽地又道:“都说女人怀孕了会变得多疑,你莫不是……”
持盈瞬间又闹了个大红脸,分辩道:“没有!上个月的月事不是刚来过,就算真有,也被皇上那碗红花给药没了!”
崔绎哼哼几声,不太满意:“那碗红花的账,我迟早要向他讨回来。”
持盈莞尔,问:“聆芳已经不能生育了,你要怎么讨?”
崔绎一脸坏笑地道:“那就只好皇兄自己品尝了,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以报,到时候叫人烧一锅红花,全给他灌下去。”
持盈嘴角抽搐,无言以对。
崔绎却是来了兴趣,想到她粗通医术,便问:“怀孕的女人喝了红花会小产,那男人喝了会怎样?那物就废了么?”
“这怎么可能!”持盈哀嚎一声,哭笑不得地解释道,“红花是活血散瘀的药,女子偶有痛经,淤血不下,还能靠红花疏导,只是放到怀孕的女子身上,化瘀化瘀,孩子也是一团血肉,就被化没了。倒是男人吃了会怎样不太清楚,程姐姐也没教过我这个。”
看崔绎两眼放光,似乎已经在幻想着给崔颉灌红花的美好光景了,持盈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伸手推了他一把:“好了好了,别想些有的没的了,不是累了吗,趴下我给你捶捶背。”
崔绎“嗳”地一声,反而来推她:“你不是也累了吗?还是我替你揉揉肩吧,来来来趴下。”
崔绎力气不小,又恰好捏到酸筋上,持盈登时吃不住,尖叫着滚到床上去,一边笑一边求饶,二人在床上扑过来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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