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再提西门泽只会让楚娉婷不开心,所以小金也自觉的闭上了嘴巴不敢再提,以免让楚娉婷更加伤心。
“蓝姑娘没事儿,据听说,其实皇上对她挺好的,现在倒是你的身体更让人担心,对了……陛下送来的那碗汤……听说是用百种滋补的材料熬制成,它……”小金指了指西门泽送来到汤,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刚问出口就觉得自己问错了,马上改口:“奴婢知道公主不想看到它,奴婢现在就去把它倒掉!”
倒掉?
一道人影突然从门外窜了进来,大刺刺的道:“这么好的汤,倒掉多可惜呀,不如让我喝了吧!”
说完,那道人影直奔桌边,就要去端起桌子上的滋补汤。
说时迟那时快,本来还在榻上休息的楚娉婷,一听见来人说要喝了那汤,立马从床上跳起来,把桌子上的汤碗护在怀里,警戒的盯着来人威胁:“谁敢动我的汤?”
没有摸到汤,身着宫女装的朱茵洛悻悻的收回了手,可惜的看着被楚娉婷护在怀里的汤碗,舌尖舔了一下下唇,心里啧啧出声。
“不动就不动!”
小金生气的看着朱茵洛:“你这宫女,大胆,居然敢抢公主的汤碗,来人哪,还不把她给拖出去交给太后,让太后好好的处置她。”
门外守着的宫女,讪讪笑着,迟迟不上前,令小金心里疑惑眼前这名宫女的来历,小金虽然来到这宫里一段时间了,不过,她却没有见过朱茵洛,自然是认不得朱茵洛的。
楚娉婷错锷了一下,眸底闪过一丝不自然,然后微笑着提醒小金:“小金,不得无理,这是茵洛郡主!”
“什么,她就是那个恶毒的郡主?”小金口没遮拦的脱口而出。
眼见朱茵洛的眸底闪过一丝阴狠,楚娉婷下意识的拉住小金,随后斥责道:“住口,小金,快向郡主道歉,那些宫里的谣言,你是跟着本宫这么久的人,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小金自觉失言,连忙向朱茵洛点头道歉:“奴婢失言,请郡主饶恕。”
阴狠再一次闪过,朱茵洛挥了挥手:“不妨事,这些话我已经听得多了,听说公主你生病了,所以我过来看看,这么迟才到,还望公主你不要见怪才是。”
见着眼前的朱茵洛,楚娉婷感觉是那么的不自然,再加上中间有西门泽这一层关系,她的双手下意识的往后撤了些,淡淡的回答道:“无碍,我已经好了,你也是,我回来这么久了,还没有去看你呢!”
“只要你没事,那就好了,听到你病了的消息,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楚娉婷煞是夸张的比划着,手舞足蹈的模样,甚是滑稽。
楚娉婷的嘴角僵硬的勾起,心下有些不耐烦:“多谢茵洛你的关心,眼下我身子还有些乏,不如你改日再来吧,我们改日再聊!”话落,楚娉婷就要下逐客令了。
要赶她走?朱茵洛急了,两步上前拦住了楚娉婷的去路,干笑了两笑:“你先别急着休息,我……”朱茵洛吞吞吐吐的想要说些什么。
楚娉婷苍白的唇微勾:“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倘若你有什么事的话,就直说吧!我们都知道我们对方都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当然当然!”朱茵洛眼下骨碌碌转,想了一下才说道:“是这样的,在这个宫里,现在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一个恶毒的女人,连……连皇上他也……”
说着说着,朱茵洛就抬手捂着脸呜呜了起来。
看到她哭,楚娉婷才慌了一些,把朱茵洛重新拉到桌边坐下,耐心的看着她关切询问:“怎么了?是不是四哥他欺负你了?”
朱茵洛硬是挤出两滴眼泪出来,可怜兮兮的望着楚娉婷:“你还记得你派来皇宫的那个叫蓝雁的女人吗?”
蓝雁?
“她……怎么了?”楚娉婷眉头微蹙。
“公主,你不知道,现在……皇上的心,一心只放在那个蓝雁的身上,甚至……甚至今天中午他为了那个蓝雁跟我……跟我……”说着朱茵洛再一次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听起来似乎很伤心的样子。
楚娉婷手忙脚乱的劝着她:“唉呀,茵洛,你别哭呀,有什么话好好说嘛!”
突然,朱茵洛的双手死死的捉紧楚娉婷的双臂,一脸的诚恳:“公主,我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什么求不求的?”
“公主,你一定要答应我,你不答应我的话,我……我我就……”朱茵洛伤心的抹着眼泪,眼眶红红的,哭得好不伤心。
“你总要说什么事吧?”真是奇怪了,朱茵洛向来是不喜欢哭的,眼前的朱茵洛着实看起来怪怪的,大概是因为就像其他的传言那样,她真的失忆了吧?只因是失忆,所以才会这么怪异,跟以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让她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
不过,两人相交是事实,她不能因为她失忆了就嫌弃她。
“你先答应我!”朱茵洛固执的要求。
抛不过朱茵洛,楚娉婷只得连连点头:“好好好,我答应你,那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儿,只要你说出来,我都尽力帮你好不好?”
朱茵洛的眼底闪过精芒。
“那你把蓝雁带回北冥国吧!”
“什么?”
楚娉婷嘴角倏的一抽。
朱茵洛以为她没有听清楚,便又重复道:“我说……你把蓝雁带回北冥国吧,当初……是我让她去了你那里,那她就是你的人了,只要你一声令下,把她带走就可以了。”朱茵洛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太荒唐了。
楚娉婷为难的看着她:“茵洛,这个……恐怕不行!”
“为什么不行?公主呀,在这个皇宫里,我可就只有你一个朋友了,你不帮我,可就没有人帮我了,你不知道……那个蓝雁她有多坏,她推倒了给我送参汤的宫女,我只是骂了她两句,她就跑去跟皇上告状,结果……结果……”
朱茵洛又开始捂着呜呜的哭了起来,边哭边抱怨:“皇上来说,要我以后让着蓝雁,即使以后蓝雁打我的话,我也不能还手,你说……那个蓝雁,她分明就是个狐狸精,故意就是想勾。引皇上的。”朱茵洛阴险的编造谎言,偷偷的从指缝中打量楚娉婷的表情。
看得楚娉婷一副疑惑、不敢置信的表情,她连忙紧追猛打的继续说:“公主,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在这个皇宫里就没有人能相信我了,公主,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可是……”楚娉婷的表情更为难了:“我现在已经回到了皇宫,我能把她带到哪里去?”
“回北冥国呀!”朱茵洛一口回答道。
北冥国?这三个字就是她的痛。
“茵洛,我……已经回不去了,而且……我也不打算再回北冥国了,所以……对不起,这件事,我帮不了你。”楚娉婷歉疚的看着她。
“为什么?”朱茵洛有些生气了,声音里透着质问的味道。
“这件事……”楚娉婷苦涩一笑,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解释。
解释了半天,楚娉婷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这更加激怒了朱茵洛。
她生气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恼怒的指着楚娉婷的鼻子怒喝:“你分明是不想帮我,你跟那个蓝雁是一伙的,你们刚开始就是计划好的,让蓝雁去勾。引皇上的吧?还说跟我是好朋友呢,好朋友就是这样做的?”
“茵洛,你听我说……”楚娉婷着急的想要解释,一口气上不来,惹得她扶着桌子猛咳了起来。
怕她有什么病传到自己身上,楚娉婷嫌恶的避开躲得远远的。
屋内的小金见状,连忙扶着楚娉婷,为她拍了后背,着急的为她倒了杯水让楚娉婷喝下。
待楚娉婷喝下半杯水,又递回给小金,她的咳嗽这才好了些,缓过来一口气,那张脸却是苍白的可怕。
望着楚娉婷,朱茵洛的眼睛里闪过疑惑。
小金生气了,朱茵洛这样咄咄逼人,让楚娉婷这般难过,当下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就冲朱茵洛指责:“郡主,您有没有良心?北冥王喜欢的人是你不是我们公主,所以我们公主不能再回去北冥国了,难道您连这件事都不知道?还有……我们公主哪里对不起您了?您要这样咄咄逼人?难道不知道我们公主大病未愈吗?”
打翻醋缸
“小金!”楚娉婷脸色倏变厉声斥喝。爱唛鎷灞癹
“公主~~”小金嗔怪的跺脚,眼睛瞪向朱茵洛:“您看郡主,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您身上了,她太过分了。”
知道了大致的原由,朱茵洛的嘴角浮起一丝冷意,她讥讽的扫了一眼楚娉婷,看着那副病殃子的表情,戏谑的道:“原来如此,原来是北冥王不要你了。”
刻薄的言词,再一次激怒了小金。
“你!!沱”
楚娉婷的脸色更难看了:“小金,不许再失礼。”
“可是她越来越过分了。”小金气得快哭了,楚娉婷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
“你要记住,她是郡主。”训斥完小金,楚娉婷淡淡的向朱茵洛解释:“小金刚刚太过失礼,我一定会对她严加管教,还望茵洛不要怪罪。憬”
“我当然不会怪罪她,有她这样的宫女在身边,难怪北冥王会不要你!”
说完,朱茵洛傲慢的昂着下巴扬长而去。
“你……”小金气得就要追上去,被楚娉婷给一把抓了回来,看楚娉婷仍是镇定、冷静的模样,小金气得哭了,眼泪扑籁籁的掉下来:“公主,这茵洛郡主太过分了,她分明不是来看望您的,她就是故意来奚落您的。”
“好了,我知道了,小金,你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下!”额头一阵隐隐作痛,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小金心疼的把她扶起来,不敢再说什么刺激楚娉婷,把她扶到榻上躺好。
“公主,您好好的睡一觉,等睡一觉醒来,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嗯,你也好一宿没休息,也去休息一下吧,你还要去蓝姑娘房里呢。”
小金低着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久久没有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小金突然抬头,要求道:“公主……奴婢还回您的身边照顾您好不好?”
“胡说,我让你到蓝姑娘那里,你现在已经是她的人了。”
“可是……”
知道小金想说什么,楚娉婷疲惫的闭上眼睛,不想再说话:“不要再说了,下去吧,我累了。”
想要脱口的话,只得又咽了回去,小金不舍的望了榻上一眼,然后才转身离开。
听到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关上,楚娉婷紧闭上的眼睛蓦然又张开。
寂静的房间内响起一声长长的叹息:唉!
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朱茵洛变了性了,蓝雁同楚靖懿暧昧不清,她自己也成了这样,这个皇宫……似乎感觉有些飘摇,住在这里,虽然身边人很多,却让她感觉甚是孤寂,空荡荡的心,再也无法找到可以填满的它的东西。
??????
未央殿
戌时,蓝雁准时到达了未央殿,只因为她现在是示央殿的女官。
这会儿,太阳带走了地上最后一丝光亮,天昏暗了下去,一颗颗如宝石般的星星缀在黑色的天幕下,一闪一闪的眨着眼睛,似会说话般的。
她在这未央殿里睡了整整一个下午,没有人唤她起来,待她出房门时,就接到了众人奇异的目光,才知晓,原来是楚靖懿吩咐他们不许吵醒她。
不管是在任何地方,总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而她在未央殿里睡了一下午的消息,也不径而走,现在宫里所有人都在传她与楚靖懿之间的暧昧关系,这让她甚是恼火,想要解释吧,偏偏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些传言,无怪乎说她是个勾。引楚靖懿的狐狸精,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她才是受害者,受***。扰的人是她。
不过……在这个皇宫里,楚靖懿才是真正的主人,她说什么,那些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们可不会信她,只会觉得她是故意勾。引了楚靖懿,反而会让她更加解释不清楚。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也不解释,任由事情发展。
她估摸着,楚靖懿戌时应当还会回来,她探听过的,楚靖懿傍晚时分习惯会泡一个澡。
明着她不能设计他,背后设计他,还是可以的。
今天晚上他就等着瞧好了,不能怪她,只怪他自己,既然想要脚踏两只船,就要承受船不稳时翻船的后果。
她可是提醒过他的。
她刚到未央殿,不一会儿,楚靖懿果然来了,看到她在,他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她则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笑得那么扎眼。
身侧的宫女为楚靖懿脱下外衫,楚靖懿挥了挥手命殿内的众人下去,独留下蓝雁一个。
蓝雁的眼珠子骨碌碌转,就是不看他。
楚靖懿微笑的看着她:“朕回来了,你这做女官的,不准备给朕倒一杯茶吗?”
“皇上不怕我在茶里下毒,那我便给你倒!”
蓝雁没好气的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直接递给他。
初进门时,楚靖懿的脸上挂着一丝疲惫,但是进了门后,看到蓝雁,顿时,心头所有的疲惫都消失了。
即使他失去了所有的东西,她还在他身边。
洛儿吾爱。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的温度刚刚好。
“不错,在朕的教导下,你倒茶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不要脸。
“听说皇上回来的话会先沐浴的,皇上现在要沐浴吗?”蓝雁提议道,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
沐浴?
楚靖懿的眼睛邪肆的望了她一眼,眸底闪过一丝光亮,那光亮闪得太快,以至于蓝雁抓不住。
“沐浴,当然要,只不过……现在还不急!”楚靖懿不慌不忙的说着。
蓝雁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把他抓起来丢到浴桶里去。
他是不急,可是她急,她恨不得马上看到他窘迫当众丢人的模样。
“是,皇上!”蓝雁乖巧的待在一旁,只等着他快些决定。
望着蓝雁在原地站定,但是眼睛总是瞟向门外那向往的模样,就知道她表面的乖巧只是装的而已。
这个皇宫里面的礼节太多,他的洛儿,是最讨厌这些东西的。
紫眸微转,他轻咳了一声,待蓝雁转过头来,楚靖懿冲他邪魅一笑,然后勾了勾手指。
“做什么?”她警戒的瞪了他一眼。
眉梢挂着一丝疲惫,大手指了指自己的后背:“累了,帮我揉揉肩。”
“如果你想找帮你揉肩捶背的话,我现在就让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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