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茵蓉绝望了。
倘若连朱佟尉也不愿意为她求情,那她就非去不可了,抗旨……那更是杀头的死罪,她……还不想死。
她颤颤悠悠的爬起来,一眼瞄到人群中朱茵洛那张美丽灿烂的笑脸,她更觉得那是讽刺。
说不定……她被封为侍妾这件事,就跟她有关系。怒火在她的心底里一点点的上升,她缓慢的走到朱茵洛的面前,低头睨视她,眼中有着愤怒和恨。
“恭喜二姐!”朱茵洛微笑着侧身算是向她行礼。
恭喜?
朱茵蓉双手紧紧的握起,指关节因为她的用力发出卡嚓的声响,附近的侍卫来到的朱茵洛的身侧,准备随时保护朱茵洛,朱茵洛一脸的自信,毫无畏惧,那股气势,不容忽视。
朱茵蓉也被她的气势威慑到了。
打她吗?打她只会让她的名声更难听。
她缓缓的将自己的怒火压下,看着朱茵洛,原本污了的脸更加的丑陋狰狞,她充斥着怒恨的黑眸目不转睛的望着她,一字一顿的宣誓:“朱茵洛,你今天在我身上加诸的耻辱,来日我一定会双倍奉还。”
双倍奉还吗?
有志气!就怕她没这个机会。
朱茵洛笑眯眯的仰起小脸:“茵洛等着二姐!”
一咬牙,朱茵蓉镇定的抬起头,一步一坚定的往回走去。
不能输,她不能输,现在若是认输,她也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不就是侍妾吗?只要王宫里没有任何一个嫔妃,她就是唯一的王妃,就算不是正妃,那又如何?
看着朱茵蓉的背影,朱茵洛的嘴角缓缓的垂下。
她说过,她是有仇必报,报了仇,她的心里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快。
朱茵蓉这一去东盈王宫,江采琼那只母老虎还不吃了她?
“怎么样,心里舒服了吗?”身侧的高大身形靠了过来,大手在她的脸颊上捏了一把。
“别动手动脚的!”她生气的把他的大手拍掉,附带赠送两只白眼:“你还不打算回国吗?”
“为什么一定要我回去?很快会有酒宴,等本王吃喜酒再走!”
吃喜宴?
她捏紧了衣袖中的那颗“毒牙”。
“难道你就不怕吃喜宴送掉了性命?”她就不明白了,这人挺聪明的,一直以来都知道皇帝要害他,他还总赖着不走。
妖艳的俊容冲她邪魅一笑:“本王在等!”
“等什么?”
狭长的眸子微垂,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一个答案。”
好奇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一个答案?
这让听了之后,马上竖起了八卦的耳朵,好奇的问:“什么答案?”
他邪魅一笑,淡扫她一眼,神秘兮兮的回答了两个字:“秘密!”
兴奋一下子下降,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秘密,她还不屑听呢,反正知道了结果,总是没好处,不知道会不会又陷进他布好的陷阱中,还是不要管他的事才能长寿,因为知道了反而会被他戏弄得火气攻心提早爆血管而亡。爱蔺畋罅
好奇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嚯。
这个时候,门外的唢呐声响,听着这声音,大概是朱茵琳家的未婚夫来迎亲了。
现场的气氛好了些,毕竟今天朱家并非只有一个女儿出阁。
人群开始热闹了起来芬。'TXT小说下载:。。'
大门外,花轿停下。
朱茵洛同楚靖懿的目光一同向大门外望去。
只见一匹高头大马在门外停下,一身红色喜服的新郎,胸前挂着条大红绸带,胸前是一颗可笑的大红花。
新郎下了马,在观众的围绕下,缓慢的向将军府的大门走来。
虽然朱茵琳人并不怎么好,不过她能出阁,嫁给一名还算优秀的男人,朱茵洛还是为她高兴的。
看着那男人一身大红的新郎服,朱茵洛的眼前突然再一次浮起两日前看到的画面,血……妖艳的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红色的绸布上,在红色的绸布上迅速的印染,像是一幅抽像的水墨画,让人看了视觉有着相当时冲击感。
她又看到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个时候看到?
她怔怔的看着新郎身上的红色长袍,突然发现,他身上的喜袍的料子,竟然与她“看”到的一模一样。
难道……难道那个满身是血的人……是新郎?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力用脑子去“看”,她也看不出半丝人影出来,四周没有杀手吗?既然没有杀手的话,新郎是怎么遇害的?
这么诡异的事情,令她浑身发毛,不由得悚住,双眼惊恐的瞠大,下意识的往身侧高大的人怀中靠了一些。
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抖,楚靖懿蹙眉搂住她,担心的看着她的脸,疑惑的询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他的手指还探上了她的脉搏,并未发现她有一丝异样。
她苍白着小脸摇了摇头,红唇微颤着吐出虚弱的词来:“没,我没事,只是想到了晚上的噩梦!”
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她:“那只是梦魇,不要害怕!”
“嗯,我是不怕,可是突然想起来,会感觉被惊了一下!”她头也不抬的回答,一双眼睛仍然死死的盯着新郎的喜服。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百思不得其解,那血……是从哪里来的?或者说……那根本就不是他的血?
一系列的疑惑在她的脑中一个个的盘踞着,她的脑子越来越乱,最后令她冰痛欲裂,她按了按酸疼发涨的太阳穴,甩了甩头,所脑子里那些想法全部甩掉,她想得太多了。
就算是出什么事,这也不关她的事,她想这么多做什么?还是宽心好了。
她静默的等待结果。
一名小厮传来消息,说是新娘子的盖头突然不知道放在哪里了,让新郎再等一会儿。
新郎也不着急,在场这么多人,多少都是达官贵人和各级官员,新郎便热络的与人打招呼,以拓宽将来自己的商路。
这边到了朱茵洛和楚靖懿的面前,那新郎看着楚靖懿脸上的那道疤突然仰头在笑了起来。
“我当是谁呢,看到这块疤,我就认出来,这一定就是南陵王了吧?果然如传说中一般,相当的丑呢!”
众人唏嘘,这新郎胆子好大,不知是胆子大,不是蠢。
脸长得不差,就是这嘴巴很坏。
听到有人说楚靖懿的长得很丑,朱茵洛就忍不住冷冷的出口讥讽:“难道你觉得你自己长得很美吗?”
那新郎口无遮拦,听到朱茵洛的挑衅,他立即高傲的扬起下巴,不顾身后小厮的劝告,放肆的讥讽到:“一个小女娃而已懂得什么是美什么是丑吗?不过你长得挺漂亮的,长大以后一定是位大美人,不如今日我连你一块儿纳了如何?做我的小妾,我日后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娶了她的大姐,还想要她做他的小妾?
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那副德行,给她提鞋都不配。
“想纳了我,你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朱茵洛戏谑的扯开嘴角甜甜一笑,眼中满是冷意,一双明亮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闪动着狡黠的光亮。
“怎么?要什么本事?”
“第一,身高八尺;第二,体重不能超过七十公斤;第三,家产不低于五千万两;第四……”她每说一条,眼前男人的脸色就黑一分,说到第四的时候,朱茵洛嘲弄的讥笑了一声才笑嘻嘻的继续:“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对我说话的时候,要低着头,明白了吗?”
等朱茵洛说完,四周已传来了一阵嘲笑声,当然了嘲笑的人可不是朱茵洛,而是那当今的新郎倌。
都知这新郎倌是富贵之后,却也是个初生牛犊,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不仅敢嘲笑南陵王,还敢纳了茵洛郡主。
男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你当我是傻子吗?我要是纳了你,你就只配给本少爷擦鞋洗脚!”新郎倌气疯了,一口气涌到了嗓子眼,整张脸憋得通红,吐出的话不经过大脑,根本就不在乎在场这么多人看着。
“哦?是吗?可是,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你觉得……我会插在你这坨牛粪上?”这人果真是狂妄,看起来二十岁都不到,说话幼稚,易冲动,还很好强,非要占口头之快,刚开始对他那副优雅的姿态的好感,现在完全消失。
若非嫌打人了手会疼,她早就会上去扇他一个耳光了,更要紧的是,沾了他只会脏了她的手。
这新郎倌气急了,气急败坏的指着朱茵洛就破口大骂:“你这贱。人,我要纳了你,那是抬举你,你居然……”
新郎倌身后的小厮见状,再望向朱茵洛怀中若隐若现的郡主玉牒,吓得赶紧拉住了自家主子,小声的提醒他:“少……少爷,那是茵洛郡主。”“什么郡主,我……”新郎倌冲动的话刚吐出了一个半,舌头突然卷起,在嘴里打了个转,眼睛骤然瞠大。
“你是茵洛郡主?”
“是呀?”朱茵洛漫不经心的回答。
茵洛郡主在咸城中,那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而且他连皇帝都不怕,前天更是赢了北冥国,她的威名可是很大呢。
新郎倌的气势一下子在朱茵洛的面前低了下去。
“我……我不知你是茵洛郡主,还请茵洛郡主……”
朱茵洛微笑着扬起眉梢,轻蔑的看着他,冷冷的打断他的话,字字犀利刻薄:“听你在吠,你配不上我大姐,麻烦你现在就滚出将军府?”
迎亲当日被新娘的妹妹轰出府?那会是多难堪的场景?
新郎倌气得一下子咳了起来,竟然就咳出了一丝血来,可见他被气得不轻:“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等我迎娶了我未来的娘子,我自然会滚!”
“你还没听明白吗?我让你……”朱茵洛笑眯眯的吐出阴鸷的字眼:“滚!!”
新郎倌被气急了,抬起手来,狠狠的就要冲朱茵洛甩一个巴掌。
打女人的男人,更不可要。
在他的手掌还未落到朱茵洛的脸上之前,朱茵洛身侧高大的人影适时的伸出手来拦住了他的手腕。
那张妖艳的蜈蚣疤痕放肆的冲新郎倌张牙舞爪,性感的薄唇微扬,淡漠的沉声命令:“她让你滚!”
“你这个丑八怪,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新郎倌气得全身发抖,被握住的手,疼痛难耐,感觉手腕就快要断了。
丑八怪?
楚靖懿邪笑的眯眼,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的摸到脸上伤疤的下部,慢慢的向上揭起,露出底下完美的皮肤。
撕掉伤疤的脸,绝色的脸得令在场所有人全都失色,妖邪的笑容勾起,对着新郎倌笑眯眯的问:“本王……还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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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之约
在楚靖懿拿掉脸上那块伤疤的瞬间,所有人都震惊了,也包括朱茵洛。爱蔺畋罅
她盯着他左半边脸上光滑的皮肤盯了好久,几乎想将他的脸皮盯穿,也不敢相信,那块伤疤,居然是假的。
她是一个小偷,有时候她也研究造假,造出的假物几乎可以乱真,但是……她居然没有发现,楚靖懿脸上的那块伤疤居然是假的,这太侮辱她了,她在风中差点就凌乱了,谁能告诉她,他的造假术是从哪里学来的?
不过,除去那块伤疤后,那张绝色的容颜,美丽得让人不敢移开眼睛。
天下间……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妖孽绝色的男人?这……这这这……这让女人怎么活啊囗?
她一直认为,自己的这张脸挺美的,但是……在楚靖懿的面前,马上就给比下去了,太气人了。
被气到的,也并非是朱茵洛一人,新郎倌一见楚靖懿那张绝美得让人神共愤的俊容,愣了好几秒钟,突然口中喷出几口鲜血来,染红了他上红色的衣袍,鲜红的血在他的身上迅速的晕染开来。
这画面,正是朱茵洛曾经见到的画面侦。
吐出了几口鲜血的新郎倌,摇摇晃晃的站不稳,突然扑通一声倒地,再也没有爬起来。
小厮慌乱的唤着:“少爷,少爷!”
两名小厮把新郎倌扶了起来,然后将已经奄奄一息的新郎倌背走了,整个将军府现场,一片混乱。
朱佟尉听到声音才从屋内走出来,刚走出来就看到小厮把昏迷的新郎倌背走的画面,刚刚好了的脸色一下子又黑了下来:“怎么回事?”
“爹……新郎倌得了咳血症,大家都可以作证,刚刚旧病复发,所以下人将他带回去治病了!”朱茵洛把方才那一场混乱说得轻描淡写,更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新郎倌的身上。
“什么?咳血症?”
犀利的目光扫过众人。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答:“是这样,是这样的!”
听到新郎倌有咳血症,朱佟尉的脸色更难看了,暴怒的吼来了自己的手下:“来人哪,去把媒婆找来,这桩婚事,取消!”
“是!”
整个婚礼,在混乱中结束,朱茵洛连同楚靖懿一起将众人都疏散了,再回到前厅中,朱茵琳一身嫁衣坐在地上,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嘤嘤的哭声依旧不绝于耳。
主位上坐着朱佟尉,他脸色铁青,一双眼睛全被怒火充斥着。
今天……他的脸,算是丢尽了。
大夫人阮梦莲坐在朱佟尉的旁边,不停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唉声叹气。
朱茵洛和楚靖懿两个人进了屋内,便听到朱佟尉的大嗓门生气的训斥朱茵琳:“不要再哭了,再哭的话,本将军连你一块儿送到东盈国做东盈王的侍妾!”
一声威胁,吓得朱茵琳再也不敢哭了。
虽然那句话,只是一句气话,但是朱茵琳可不敢冒险去触摸朱佟尉的底线,生怕会真的激怒了他,到底后果就一发不可收拾。
朱茵洛和楚靖懿两人刚踏进屋内,一名小厮也跑了过来汇报说:“东盈王派来的马车已经到了,二小姐已经上了马车。”
朱佟尉深深的吸了口气,挥了挥手:“下去吧,本将军知道了。”
造孽啊。
今天他的两个女儿,一个被一道圣旨嫁作他人的侍妾,另一个,新郎倌在迎亲时,突然吐血倒地,才被发现得了吐血症。
他的老脸,可算是丢尽了。
骤然间,朱佟尉又显得苍老了许多,手无力的向众人挥了挥:“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老爷!”阮梦莲赶紧把朱茵琳扶了起来,急忙离开了前厅。
“那女儿也告退了,爹爹,您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可以交给女儿去做!”朱茵洛柔声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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