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男孩,看起来怪可怜的,她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小男孩认真的回答:“还有一个妹妹,她病了,所以我急需要这个钱,我……”
这么可怜。
朱茵洛阖上眼睛,她看到了一座破旧的屋子,里面躺着一个比小男孩小了两岁的小女孩,满面通红,同样浑身衣衫褴褛,那个屋子到处都是破洞,简陋得很。
看到这一幕,朱茵洛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把银子丢到袖子中,那小男孩一看就要哭了,然后朱茵洛重新掏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出来,递给了小男孩:“小朋友,来拿着,先到钱庄去换成小额的银票,分几个地方藏着,免得被人抢了,然后再给你妹妹请大夫吧!”
小男孩诧异的看着朱茵洛,不敢相信就这样轻易的得到了一百两银子,从未拿过这么多银子的双手,捧着银票微微的颤抖,他连连点头,千恩万谢的走开了。
看着小男孩那般雀跃离开背影,她不由得有又些感伤。
这个世界上,苦孩子还是很多,她能帮的,又实在是太少了。
看着手中的信,她的眉心又蹙了起来,到底是谁给她的这封信呢?想了一下,她还是把信塞到了袖子里,转身往郡主府里转去。
朱茵洛径直走回自己的寝殿,刚进了门,就感觉一股寒气逼人,那股强烈的气势,除了他之外,没有其他人有。
知道里面是谁,朱茵洛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佯装无人般一屁股坐在梳妆桌前,开始拿掉头上两根沉重的发簪,无视坐在她榻边那双直盯着她后背瞧的眼睛。
直到她感觉自己的后背快要被要盯出一个洞来,她方幽幽的转头,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妖冶紫眸。
“王爷,您已经盯着我的后背盯了许久,不知是茵洛哪里不对了,需要您这样盯着?”
哪里不对?哪里都不对。
“你刚刚出去了?”
“是呀!小甲应该对你说了吧!”她微笑的回答,好像这件事,是再也普通的一件事而已,事实上,这件事的确很普通,值得他用那般几乎要将要吞掉的目光盯着她瞧?
男人的心眼是真的很小,特别是楚靖懿的,比针鼻还小。
“你去见了什么人?”他阴沉着脸质问。
“这与你有关系吗?”朱茵洛笑容十分灿烂。
“到底见了什么人?”他危险的眯起了紫眸,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愠怒。
她假装思索的靠在桌子边上托着下巴,想了许久之后,她才笑眯眯的回望住他,非常认真的回答了一句:“见了谁,我忘了!”
“洛儿……”他表情危险的唤着她的名字,每个字都咬得极重。
她故意掏了掏耳朵,不耐烦的问:“唤我到底什么事?我没有耳朵,听得见!”
看他的表情当真被她唬得一愣一愣快要疯狂的时候,她捂着唇笑了出来。
“我只是出去走走而已,瞧你紧张的。”
“小甲说……”他的眼睛里喷着愤怒的火花,他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想要立即把也的那名奸。夫抓出来,碎尸万段。
“我故意的!”她灵黠的美眸眨了眨,忽地,她的表情转为认真:“我刚刚出去,每走几十米,就有一个人盯着我,而且……路上我还遇到了东盈王。”
“遇到了他?”她的笑容里嘲讽的意味更强了,从袖子里拿出了两只长长的粗钉放在桌子上,那两根粗钉颇有份量。
“那是?”楚靖懿疑惑的盯着它们。
“这是我从东盈王轮椅上不小心拆下来的!”她答得非常轻松,眼底的笑意,已经显露出结果了。
不得不说,当时的楚惊天一定很狼狈。
他莞尔一笑:“你真调皮!”
她嘿嘿一笑,双手摊了摊:“没办法,这是他自找的,谁叫他故意招惹我,而且……我只是让他出出洋相,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她的给面子,是让他出出洋相,如果不给他面子,是不是想要了他的命了?不过,这种明目张胆的事情,也只有她做得出来,不得不说,这个结果,还是很令人满意的。
“对,你都是对的!”他微笑的说着。
这话听着让她心里很舒服。
看他舒服的靠在那里,一直用那双妖治的紫眸看着她,望得她越来越心虚,最后,她干脆移动了屁股走到他面前,下巴努了努,示意他的手挪开。
他的双手从腿上移开,她大方的屁股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头靠在他的胸前,闻着他身上让她安心的味道,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今天出去一趟,让她感觉心里很是慌乱,那些楚飞腾派来的人,一定是在监视她。
她在明处,楚飞腾派来的人在暗处,也不知道楚飞腾具体要做什么,所以她也不知道到底该怎样去帮助楚靖懿、保护楚靖懿。
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觉得弥足珍贵,又怎会去跟他真的生气?
“不生气了?”他低头端起她的下巴,细细的打量她。
她故意抬头白了他一眼:“谁说的,还气着呢。”
“那要怎么样,你才能不生气?”
眨了眨眼,突然抬头咬了一下他的下巴,恶狠狠的回了一句:“还没想好,看心情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有努力表现,尽量让你心情好一点喽!”
“汝子可教也!”
她的衣袖不经意抖动了一下,里面的那封无署名的信突然掉了出来。
是那封信!
朱茵洛蹙眉,低头欲把那封信捡起来,一只手更快的把那封信捡了起来。
“这是什么?”楚靖懿好奇的问。
把那封信拿过来在手中冲他晃了晃,小嘴儿撅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好笑的表情说道:“没什么特别的,是一个小乞丐送到我手中的,说是什么人交给我的,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我以为是恶作剧来着!”
“里面是什么东西?”
“就一张纸,里面就只有一行字!”
“什么字?”楚靖懿的脸上有几分警惕。
顺手抽出那张信纸,把纸上的字拿给楚靖懿看,好笑的问:“你看看,觉不觉得很搞笑?有人竟然会送这个东西给我!”
幸亏不是让她去什么地方赴约,否则,以她的性子,指不定会把那个好色之徒打得满地找牙。
不是身体不好吗?居然还敢出来风。流,纯属是不想要命了。
预料之外的,楚靖懿的脸色更诡异了,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张纸,怔怔的望着,好一会儿没有一丝反应,看他的表情,似乎是想要把这张纸盯出一个洞来似的。
怎么回事?
她把纸折成两折收起来重新放回信纸中,白嫩小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看他回过神来,她冲他甜甜一笑:“干吗愣住了,有什么事吗?”
当然是有事,只是,这件事,暂时还不能告诉她。
他轻咳了一声,俺饰的闪躲着她的目光,淡淡的口吻答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我也觉得有蹊跷,但也许只是一个恶作剧,等那人找上我的时候,再说吧!对了……小甲来找我的时候,意思好像是你还没有用过早膳,你现在有没有吃过了?”她的眼睛里满满的担心,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呢。
他笑点她的鼻尖:“还不都是你害的?”
她吸了吸鼻子,嘿嘿笑着,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眼睛里已经有了几分心疼,脸上表现得倔强,其实早已心软,她跳下了他的大腿,连声说着:“正好我饿了,我现在让馨儿准备午膳过来!”
说着,她就走到梳妆台前,先把那封没有署名的信搁在梳妆台上,然后才出门去唤馨儿。
耳边她尖锐的声音“馨儿”一声声的传入耳中,楚靖懿的目光停留在梳妆台上的那封信上。
她这么急着找他,应该是有急事吧?之前,他把她安置在咸城内的一处安全处,两人几乎没有搭上话,他就进了宫,之后就来了郡主府。
从头到尾,他还不知道她来咸中到底有何事。
深夜雨中情1
现在想起来,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太大意了,他满脑子里想着朱茵洛,把她的事情给忘了。爱孽訫钺
不知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东西在作崇,他的心里总是有股不好的预感,但是,具体哪里不好,他又说不上来。
听着耳边朱茵洛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是朱茵洛回来的脚步声。
他赶紧收了收心魂,不再去想这件事情。
朱茵洛是个心细敏感的人儿,这件事到了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馊。
不过卞月来到这里,应该只是个偶然,既然朱茵洛现在不知道这件事,就干脆不要告诉她,免得她多想,等今天晚上他与卞月商量之后,尽快把她送回南陵,然后再做打算吧!
想到这里,他心里便舒服了许多。
朱茵洛从外面欢快的进来,直接坐在他的怀中郏。
“什么事这么高兴?”他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在她的红唇上啄了一下!
她更快的抱住他的脸,在他的唇上狠狠的吻了一下:“今天有我最喜欢吃的菜,然后……”她诡异一笑。
“然后什么?”每次她的笑容都会让人由衷的感觉心里发麻。
“东盈王的轮椅因为在路上坏了,跌倒在地上,他原本受伤的腿,现在又加重了!”她得意的说道。
“原来是这件事!”他好笑的以指点着她的鼻尖:“你就爱听这些事情。”
她挤了挤眼,摸了摸鼻子:“整蛊东盈王,这是我最大的兴趣,只不过……他现在还活着,假如他死了,我会更开心!”她咬牙切齿的说着。
“你就这么讨厌他?”
瞪他一眼:“不是讨厌,是恨!”
“是哟,得罪你的人,都不会好下场,谁都不敢再得罪你了!”他夸张的笑着说。
“那是当然,你也一样!”她危险的冲他眯眼。
“是是是,我当然不敢!”
“不敢就好!”她傲慢的昂起下巴,忽地眸光一闪,身子软软的靠在了他的怀中,完全一副小女儿姿态,前后表情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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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晚,楚靖懿以他有事情为由,让朱茵洛一个人早些睡,他则自己去处理事情。
处理事情,这种理由,在她的耳朵里,根本是属于空话,越是有事,她越不会老实的待着。
好奇是她的本性,冒险是她的本能。
所以,在楚靖懿说让她好好休息的时候,她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也很不八卦的没问他要去做什么。
因为她相信,就算她问了,他也不会说。
深夜,月明星稀,朱茵洛在楚靖懿刚离开她的房间,她就悄悄的着了夜行衣从窗子爬出了房间,跑到了楚靖懿客房外不远处的东丛中守着,准备看看他晚上到底要去做什么。
头顶的半弯月亮,微亮的照亮了地面,柔和的光亮洒在地上,像是给大地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漆黑的夜幕,如一口密密的网罩在头顶,只有几片白云不时的经过,那些星星冲着地上的她,不停的眨着眼睛,银河系如雾一样的一片,看起来相当清晰。
她躲在草丛里无聊,唯一的乐趣,就是看着头顶的星空,去看那些她看不懂的星系。
夜晚是神秘的,看着天空上,银河系两旁的两颗明亮的星星,她猜想着,那两颗星星,就是牛郎和织女星了吧?
可怜的牛郎和织女,每年只有七夕时,才能通过雀桥见一次面,如此一次面是那么的珍贵,所以才会让人心疼他们。
这个故事,真的很唯美。
夜晚是宁静而孤独的,夏夜露水很重,她才待了一会儿,睫毛上就已经沾上一层雾气。
这些都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
轻轻的“啪”一声,朱茵洛恼怒的再一次冲着自己的手臂打了一下,手掌摊开,一个小小的黑点在她的掌心中。
该死的蚊子。
她才在这边待了一刻钟而已,已经有无数的苍蝇围绕在她的四周打着转,她娇嫩幽香的肌肤,诱。惑着那些夜晚的疯子,不停的叮咬她,她感觉自己的身上已经被叮不少的包,平时在房间里面,点着可以驱蚊的熏香她感觉不到,出了门到了这草丛中,她终于有了夏季夜晚的感觉。
她的心里甚至想着,这些蚊子为什么没有绝种?
耳边嗡嗡嗡嗡的声响,不时的扰着她的耳膜。
若不是为了等待楚靖懿,不能打草惊蛇,她早就已经跳起来,拿一大堆蚊子药,在这里全洒上。
她太大意了,早知道她就拿块被单出来,能遮挡些也是好的。
是楚靖懿害得她现在与蚊子为伍,全身被抓出了许多小包包,这笔账,她再一次算到楚靖懿的头上。
将来,一定要讨回来。
心里一边骂着楚靖懿,一边不停的抓着自己的手臂和颈项,这样心里面舒服了许多。
在她咒骂的同时,楚靖懿的房间里传来了两声喷嚏。
楚靖懿大概想不到这个时候,有人在骂他吧?
大约亥时末,快到子时的时候,楚靖懿的房间里终于有了动静,耳边听到细小的关门声,草丛中正与蚊子做斗中的朱茵洛,倏的眼中一亮,脸上挂上了喜悦的笑容。
她现在真想拿着只旗子用力的挥舞,解放了,解放了呀!她感动得几乎痛哭流涕,终于不用再被蚊子叮了。
她才刚刚想完,便看到楚靖懿从房间的窗子中跃上了屋顶,身形快得像一道闪电。
好样的。
他快,她也不差。
深呼吸,气聚丹田,足尖轻点地,她娇小的身子就如轻雁般弹了起来,迅速的去追楚靖懿的背影。
他有秘密,她就偏要看看到底是什么。
所以,楚靖懿料得最错的,就是朱茵洛的好奇心。
一路上,楚靖懿非常小心的绕过一切危险的地方,然后向咸城内的一处破庙走去。
看到破庙,朱茵洛的表情更兴奋了,一般会聚集在这种地方,一定会有大事。
但是,楚靖懿进了破庙之后,并不有跟什么人接头,而是按下了一处藏在凹洞里的按钮,破庙的墙竟然被打开了。
朱茵洛迅速的跟上。楚靖懿一直向前走,没有注意身后,看到那门马上就要关上,朱茵洛灵活的身子也紧紧的跟着冲了过去,在墙被关上之前,她险险的进了门内。
好险好险,总算进来了!她拍着胸口庆幸的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庆幸着。
这是一个狭窄的空间,虽然没有灯,路上却泛着淡淡的光,足以让人认清前进的道路。
而楚靖懿已经拐了弯,她惊呼着,飞快的紧跟在他的身后。
她也到了拐角处后,发现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清雅的院子,有假山,假山上汩汩的水流进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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