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下,还是走去衣柜边,重新拿了自己的一套衣服换下来,在屏风后换上了自己的衣裳,把那身之前的衣裳挂在手臂上,回到榻边,她再把衣裳铺在床榻上,忍不住蹙了蹙眉。
还是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舒服,不过……眼前的这件衣服,看着,好像是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呀,对了……她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这是卞月的衣裳。
她说么,她哪有那么肥,明明就是卞月瘦过头了,所以这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才会这么紧。
昨天晚上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充斥着她的脑子。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她跑去跟踪楚靖懿,楚靖懿那个混蛋居然去找了卞月,后来她被困于卞月的阵中,倾盆的雷暴雨,令她在雨中昏迷。
在她昏迷的时候醒来,就看到楚靖懿卞月两个家伙在一起,楚靖懿还用那么温柔的目光看着卞月。
楚靖懿说过,他们两个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朋友会那么暧昧吗?
女人的直觉很准的,虽然楚靖懿看卞月时候的目光只怜惜,谁知道他是不是又在演戏?卞月看楚靖懿的目光,分明就是看情人的。
越想,她就越气。
一睁眼就看不到他,她更气了。
今天,她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少了些什么。
难道是她意会错了?
她低头浑身找了找,摸到腰间一片平坦时,她突然恍然大悟。
她终于想起来少了什么了,少了那块可以抵挡楚靖懿读心术的玉佩。
难道……是昨天他们帮她换衣服的时候,拿走了?
还有,自从出了朱怀义的事情之后,她就一直把万年冰玉也带在身上,但是,现在万年冰玉……也不见了。
这楚靖懿,难道是把她身上的玉佩,还有万年冰玉都拿走了?
太过分了,他与卞月搞暧昧已经不对了,现在不把她的东西拿走,她怎能不气?
想到这里,她的一口气涌上了喉咙口,转身冲出了房门,一路向楚靖懿所在的客房冲去,不顾门外楚靖懿侍卫的阻拦就直接闯了进去。
楚靖懿正在里面休息,他的面容疲惫,两只眼睛上挂着大大的黑眼圈。
看到他这般疲惫的模样,她一时心软,就想要打退堂鼓,这时榻上的人听到声音,已经张开眼睛醒来,妖冶的紫眸射出幽暗的眸光,直勾勾的盯着她。
嘴角挂着几分邪坏的笑容:“怎么来了又要走了?”
“看到你在睡觉,所以我不想打扰你!”
“茵洛郡主也会体谅他人了?”楚靖懿戏谑的看着他,掀开了被单起身。
他捏了捏鼻梁,嘴里吐出一声浊气,脸上还带着倦意。
“你少奚落我了!”朱茵洛生气的瞪他。
本来不担心她的身体的,现在看到精神焕发,脸蛋红润,而且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看起来她的身体是真的好了。
高大的身躯直直的走到她面前,比她高了二十多个公分的楚靖懿,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属于他的气息越来越近,让她的心一阵加快,他要做什么?
但见他的右手抬起,在她的额头上——摸了一下。
“你总算没事了!”他庆幸的又摸了摸她的脸,低哑的声音里满是担心和宠溺:“昨晚你快吓死我了,要是我晚一点找到你,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咦,你昨晚找我了?”
刚说完,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如果他没有找她的话,怎么可能会发现她昏倒了?
“嗯!”他点了点头,身子突然晃了晃,眼睛没有焦距的看着她,头用力的甩了一下:“我找了你很久,路上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你,雨停了我才在小月那里找到了你!”
他的声音有些含糊,听得她感觉他的声音轻飘飘的。
她这时抬头,突然发现楚靖懿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呃……她飞快的抬手在他的额头摸了一把。
哇,好烫!他是发烧了。
他冷凉的指抓住她的小手,怜惜的拿到唇边吻了一下,头又用力的甩了甩,他的表情看起来正极力的想要甩掉脑中不适的感觉。
“我知道你怕闪电打雷,对不起,我找到你时还是晚了,让你受惊了,对不起!”他一遍遍的吻着她的掌心,低沉着嗓音吐出他的歉意。
她的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鼻子酸酸的,眼眶里有液体在打着转。
这句话,让她听着很窝心,有想要哭的感觉。
她心中的所有醋意一瞬间扫空,心疼的看着他的紫眸,他的眼睛认真而专注的望着她,字字句句,都让她感动。
这个笨蛋!
她揉了揉红红的眼睛,赶紧把他扶回榻边坐下,生气的板着脸冲他怒斥:“难道你去找我的时候,就没有打伞吗?”他一定是淋了雨,所以才会发烧的,也是昨天昨上的缘故。
他宽厚的掌用力握紧她的小手:“我怕找不到你,忘了拿!”
她的心被狠狠的震撼着。
“你这个笨蛋,你就是笨蛋!”热泪终于忍不住的决堤而出,抽出自己的手,用力的打在他的胸前:“我从小就不喜欢哭,可是,遇上你,我一次次的哭!”
他微笑着,把她柔软的身子搂入怀中,任由她抡起双拳打在他的身上。看起来她的拳头是用了全力,打在他的身上,却很轻。
“是呀,我是笨蛋!”他心疼的为她擦拭眼角的泪水:“乖,别哭了!”
她脸色倏变,突然一把推开他:“不行,你要喝药,我马上让你去准备那些苦死人不偿命的药!”她恶狠狠的说道。
他害她哭得像个泪人,她就用苦药来惩罚他。
“不必!”
“那怎么行!所谓良药苦口,这是自古以来的名言,想要病好,就必须要吃苦药,你放心……”她狡黠的笑着,美丽的杏眼眨了眨,好心的提醒他:“我会让厨房为你熬药的时候,特地多加几味苦药,越苦……对病才更好!”
这就当惩罚他让她伤心了的代价。
楚靖懿笑了笑,将她那眯小心思看在眼底,然后拿出了一粒药丸在她的眼前晃了晃:“不必,我有这个!”
“这是什么?”
“这就是你昨天晚上吃的东西,可以医百病!”
他顺手端起床头上的白开水,喝一口和药一起吞下去。
朱茵洛眼睁睁的看着他吞下药丸,他的喉结动了动,药和水沿着他的喉管顺了下去。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她还记得之前她生病的时候,他让她喝下了许多苦药,而他却是吃这种药,那之前……他是故意想看她喝苦药时那种难过的表情吗?
本想要再说他些什么的,但见他的脸色还很差,气色也不好,便把即出的话又吞了回去。
看在他是为了找她的份上,淋了雨才病了,她就放过他了。
不过,她来这里,还有另外一件事,她差点就忘了。
“对了,昨天晚上……”她的脸微红,窘迫的直瞪他问:“是不是你给我换的衣服?”
他眉梢邪魅的挑起,妖冶的紫眸在她的浑身上下扫视,最后点了点头:“小月的身体很虚弱,无法为你换衣裳,当然就只有我了!”
他的目光太过赤。裸,看着她时,好像她没穿衣服似的。
不过,昨天晚上是他给她换的衣服,肯定也把她的身体给看光了,这只禽。兽。
现在顾不得去害羞,她马上问另外一句:“昨天晚上,你为我换衣服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我身上的玉佩!”
“什么玉佩?”
“就是……我腰间的一块,还有我袖子里还有一块!”
“没看到!很重要的玉佩吗?可能是我抱你的时候掉了,我现在去帮你找!”
“不用了,不是很重要的,你先休息,等你病好了再去找吧!”
楚靖懿的目光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大掌紧紧握着她的小手,目光里有几分期许:“留下来陪我可好?”
她的心里正想着玉佩的事情,如果不在楚靖懿这里,很有可能在卞月那里,她记得她进了卞月那里的时候,特地摸了一下她的腰间,那时候玉佩还在。
现在换了个衣服就不见了,应当是还在那里。
“我……”刚要拒绝,忽地思绪回归,望见楚靖懿眼睛里的失落,她心尖一阵抽疼,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心里一阵慌张,心软的连声回答:“好好好,我陪你!”
“好!”
“那你快躺下吧!”她关心的唠叨他,看到那张憔悴的脸,她心里有着不舍,还有着感动,她深深的望着他的眼睛,紧紧握着他的大手,微笑的看着他的眼睛:“我会陪着你的。”
性感薄唇重新勾起愉悦的笑容,像个孩子般,天真的笑了,当真乖乖的躺下,手紧紧的握着她的。
“好,我这就睡!”
“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的!”她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嗯……我也会一直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他阖上眼睛,意识一点点的悬空,声音几近呓语:“我会用……生命来保护你!”
生命!
她的鼻子一酸,泪水又要涌出来。
他总是会说一些让她既心动又感动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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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的真相
午后的阳光明媚中透着一丝暖意。爱孽訫钺
朱茵洛坐在榻边,握着楚靖懿的手,掌心中泛着一丝汗水,她的手指稍稍向上,探向他的脉搏,感觉到他平稳的脉博,她松了口气。
屋外小甲和小乙两个人不时的探头偷窥,模样像是两个小偷。
“什么事?”朱茵洛以口形问他们。
小甲做了一个吃饭的动作,然后又指了指随后小心翼翼探过来的馨儿的脑袋馊。
原来是馨儿唤她用午膳。
朱茵洛微笑着点了点头,手指比在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再指了指榻上,示意他们不要吵醒榻上的人,那三颗人头才又缩了回去。
朱茵洛的心里仍然觉得事有不妥,倘若被卞月看到那两块玉佩就糟了,冰玉虽然很名贵,她并不在意万年冰玉是否名贵,也不在意卞月知晓她偷盗之事,她最在意的是冰玉上面的毒燮。
假如……被卞月不小心摸到了冰玉上面的毒,她若是出了事,她一定会自责不安一辈子。
当务之急,她一定要赶去救人,至于楚靖懿……
她低头深深的望了他一眼,歉疚的望着他,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中抽出来,再轻轻的把他的手放回榻上,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床榻,最后回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她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见朱茵洛突然走出来,小甲诧异的向后撤了两步,捧着心奉承的笑着:“郡主,您不是在里面陪王爷的吗?您怎么出来了?”
她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刚刚馨儿不是找我用午膳吗?我的肚子实在是饿了,他睡着了不饿,但是我总要吃些东西吧?不然怎么陪他?”
这般合理的解释,让小甲小乙也无从查起到底哪里不对。
反正她自己说了,她还会回来的,只要她还会回来,那就没什么不对。
“好好好,郡主您慢走,我们会好好守着王爷的!”
“辛苦了,回头我一定让你们王爷好好奖赏你们两个!”
奖赏?
小甲心花怒放。
“那真是太好了!”热情的弯腰为朱茵洛指路:“郡主,您慢走,注意台阶!”
这拍马屁拍得太明显了,看不惯站在一旁的小乙,一直拿眼睛瞪小甲。
朱茵洛刚走了两步,突然转身,脸上挂着神秘的笑容:“不如,就奖励让馨儿和你们其中一个人约会,好不好?”
和馨儿约会?
小乙方才还无动于衷,听到这一句,先是愣了一下,身子迅速的移动,抢先在小甲之前扶着朱茵洛的手臂,脸上的笑容比小甲的还要夸张:“郡主,这台阶难走,属下扶您!”
刚刚是谁瞪他的来着?小甲眼睁睁的看着小乙把朱茵洛一直扶着送到了拐角。
待小乙仍是一脸兴奋的回来之后,小甲双臂环胸的冷笑着戏弄:“不知是谁,总说我阿谀奉承,只会拍马屁,刚刚那个是谁呀?是小乙的孪生兄弟吗?”
“怎么?你不服不成?”小乙瞟他一眼。
“当然不服,有本事,咱们别耍手段,凭真本事来赢得馨儿的爱!”
“怕你不成?”小乙昂起了下巴,不甘示弱的反驳了回去。
“我当然知道你不怕,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谁都不许作弊,到时候让馨儿自己来选她到底愿意跟谁!”
“赌了!”
“我们击掌为誓!”
“怕你不成?”
一声掌击声在门外响起,一个赌约就这样形成了。
??????
夏日的阳光很毒辣,没走一会儿就已经全身是汗。
不过,朱茵洛却感觉现在走路似乎比以前更轻松了,走了许久的路,一点儿也没有疲惫,腿脚依旧很轻快,全身充满了力量。
怪事,没想到一病起来,她的身体变得比以前更好了。
难道得一次病,也会让人的身体变好不成?
她不由得甩了甩头,把脑中那些想法甩掉,开始专心的想着卞月的事情。
她的手中,拿着一个纸袋,看着四周无人时,按下破庙中的机关。
看着开启的门,朱茵洛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右脚缓缓的迈了进去。
刚进了卞月所有的院子,里面竟是和南陵王宫时的机关一样,她轻易的就走了进去。
这个院子很是清凉,特别是古朴的三间房屋两旁的古树,更显清幽雅致,这是一个适合避暑养身体的好地方。
能找到这个地方,也算楚靖懿有本事,但是这里,她却一次都没有来过。
嫉妒!
房门开启着,她礼貌的走到厚重的木门前轻敲了敲,沉重而古朴的声音很是厚重,听在耳中很有质感。
“卞姑娘在吗?我是朱茵洛,找你有事!”
房间内,卞月缓缓的走了过来,苍白的脸略显疲惫、憔悴,小巧的脸颊,看起来很是瘦弱。
今儿个过来,发现屋内多了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略微偏胖,人很老实的样子。
看到朱茵洛来了,马上识趣的为朱茵洛倒了杯茶,恭敬的冲朱茵洛行礼:“民妇见过茵洛郡主,民妇先行告退!”
居然认识她?
说话间,那名中年妇女已经走了出去。
由始至终,朱茵洛的双眼一直盯着那名中年妇女瞧,目光在她的身上打着转,心里有几分担忧。
“卞姑娘,这个人可信吗?”
“她是个聋子,是我来之前,靖懿安排的,应该可信吧!”卞月微笑的答。
又是楚靖懿,看来他还真是细心哪,对于卞月所有要求,他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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