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风花(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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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风花(女尊)-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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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楼的云天间,是不对外开放的专属特间。刚一坐定,立刻有小二姐送上了大厨主打的点心和极品的新茶。随着门开启又关上的声音,室内只剩下一片寂静,空气中唯有他自己平淡的呼吸。

摘下面纱放在一侧,江南风打量着这个充满了回忆的雅间,和桌上满满的曾经是自己最爱口味的小吃,微微的勾起了嘴角。

上楼之时,他的耳中听到了小二姐的声音,用的是传音入密,只是语调平板的告诉他,他身后有人跟着。他当然也知道自己身后有尾巴。那个韶家安排的管家应该是曾经见过自己的,对于他避开恋雪,不带人出门,相当的不以为然。处于管家的立场,安排人手暗中跟着他,也是符合常理。他虽然感觉不到身后跟着的人,但料想也能料想到如此。于是,便直接带着身后的尾巴来到了这个第一楼,走正门,大大方方的跟着迎过来的小二姐上了楼。他知道那些尾巴上不来这里。

独自坐在那里,江南风动作随意的抿着茶,偶尔夹几口点心,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

那人大概正在某一个暗间安静的看着自己,就像多年前那样。在很多年前,他便知道她凝视的眼睛,在那些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她不再掩饰自己的渴望,总是用那样炙热的目光追随着自己的身影。即使自己在那个时候,是专属于她的姐姐。

彼此的心照不宣和自己那个时候刻意的视而不见,已经明确的摆明了他的态度。她心中自然也十分清楚他不可能属于她,即使是同胞姐妹有着拥着几近相同的面孔,他也能轻易的分辨出两个人。

四下无人之时,她曾经对他说过,她憎恨双生这样的存在,明明是那么的相似,却犹如光与影一般的不同。他一直记得这句话,这么多年过去,始终无法释怀,就如同她一样。

他的存在,是她深入骨血的一根刺。她曾经派人对他说过,离开这里,她就当他已经死了。而如今他回来了,她果然十分清楚他的行踪。

第一楼云天暗间。

女子独自站在那里,通过那些雕塑上留下的暗孔,深深注视着隔壁间那个男子的音容相貌,一寸一寸,不放过那张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突然,女子发现那个男子漫不经心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几不可见的错愕。那个表情实在太过些微了,而且在男子的脸上也是转瞬即逝,若是换了旁人,恐怕累瞎了眼睛,也看不出男子的神情有过什么不同。

但女子不是旁人,她看过男子太多的表情,她实在太过了解他。

顺着男子注视过的方向看下去。窗外的街道是数十年如一日的繁华,即使经历过动荡的岁月,这里也很快就恢复了原有的热闹,差别只是来往的面孔罢了。

街道上,两个世族女子装扮的人正在闲逛。其中一个气质温文尔雅的,正在为另一个身量不足的女子指点两侧的店面。尽管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众多,两人的相貌也算不得抢眼,但两人身上都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即使站在人群中,也让人无法轻易忽视。特别是身量不足的那个,看相貌明明也没什么不同,但那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是一身掩饰不住的异域风情。

眼睛微微紧了紧,以女子的眼力,可以清晰的看到街道上那两人的面部表情。女子觉得自己甚至能感受到那两人之间,那种融洽愉快的气氛。

女子自然也看得清楚,其中那个眼睛和气的人,其实是个男子。虽然两张都是生面孔,但并不难猜到她们的身份。

☆、各自的约会(下)

恋雪跺了跺已经微微发酸的脚,颇为埋怨的瞪了一眼身侧扮作女装的男子。她的身子骨还没有完全从疲惫中缓过劲来,周身的肌肉都还在酸痛当中,这个一身清爽的家伙就开始兴致勃勃的领着她满城东走西逛,根本不顾及她的感受嘛。

见女子一脸忿忿的瞪着自己,韩天颇为无辜的摊了摊手,笑道:“知道你累了,这不是一直在找店家歇脚嘛。再说,瞪我也没用啊,明明是你左挑右选的拿不定主意。”

闻言,恋雪不以为然的翻了个白眼。切之,这怎么能怪她?那么多看上去就很有特色的店铺,她会摇摆不定是很正常的好不好?明明就是他没有尽到地主之谊,没要帮她好好挑选最有特色的。

仿佛是听到了她腹诽的心声,韩天故作头痛的扶额叹道:“小姐,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是在明滨长大的好不好,又不是天池人。”见女子挑起眉头继续瞪着自己,韩天做出一副无语的模样,仰头假作眺望着高远的蓝天,接着叹道,“我也不过是以前有事情才过来几次,而且每次都是来办事,没有时间闲逛,对这片土地实在是不熟悉啊。”

一番话说完,两人相视都是噗嗤一笑。

不熟悉才怪。韩天这一上午领着她逛了至少五家毕禾页名下的产业,看门面各个都是行业内的翘楚,周边的经典小店也都很是熟悉,明明逛过多少遍的样子。她知道,韩天这是在领着自己“认门”,以后出来至少知道,哪些地方是“自己的地盘”。不过她也知道,韩天那句一半是玩笑的抬杠,是半假半真。

随手指了指旁边一处看上去华丽大气的酒楼,恋雪的眼睛眨了眨,一副小市民嘴脸的冲着韩天贼贼一笑,说道:“既然是你请客,我应该挑贵的去,就那里吧。”

顺着女子的视线看过去,韩天笑着点了点头,应道:“最贵的其实是那家的第一楼。”说话间,韩天用下巴点了点对面一家五层高但看上去很是古朴的酒楼,笑道,“不过,翡翠楼也不错,汤食和点心都很美味,虽然不是最贵的。如何?要不要给你个机会,再考虑考虑?”

看着韩天那副你看走眼了的表情,恋雪瞥了瞥嘴,用眼睛扫了一眼那家据说是最贵的第一楼,不屑道:“光是贵有什么用?这年头吃饭吃的是环境。走吧,去那个什么翡翠楼。第一楼留着下次来。”

两个人都感受不到从背后那栋古朴老楼上投掷下来的视线,只顾着各自开怀的迈进了另一家酒楼。

翡翠楼走得是大俗的路线。恋雪一踏进去就不由得闪了闪眼睛, 这真可是……惹眼的设计啊。红配绿的天棚墙面,黄色的实木餐桌,虽然一看这装修就是花费不菲,但效果实在是不敢恭维。

不同于那俗不可耐的风格设计,翡翠楼的生意做的着实不俗。一楼大厅简直就是人满为患的程度,三楼的单间也早就被预定一空,只有二楼有刚刚撤下来的几个雅座。

“每次饭口都这么火爆?”坐在雅座上,恋雪见韩天熟练的点了几个特色菜,小声的问道。

“差不多吧。翡翠楼的价位虽然不低,但并没有贵到离谱。加上点心师傅是退下来的御厨,主菜也时不时会有御厨过来客串,这里的生意一向不错。虽然风格设计的……大俗了一些,但大俗就是大雅,生意做到这个程度,也算是独树一帜的特色了。”

了解的点了点头,看着小二确认了一遍菜单后忙碌着离去的背影,恋雪不由的感叹道:“我明白,这就相当于著名人士的错别字是通假字,而普通人就是错别字一样的道理。”

虽然听不懂具体的内容,但恋雪想要表达的意思韩天还是听懂了,于是也微笑着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就算是吧。

茶水来的很快,韩天抬手给两人各自满了上,恋雪的眼睛则依旧在叹为观止的打量着二楼的装修,随意问道:“不知道如此不走寻常路的,是谁家的生意?”

“谷家,想不到吧?这个楼是直接在古天梅名下的。”

古天梅?恋雪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看向韩天,见对方确定的点了点头,立刻做出了一个无法想象的表情。

那个飒爽英姿的古天梅?!……

正在和韩天感叹生意门路的不拘一格,一片阴影却挡住了两个人相谈甚欢的脸。两人不约而同的抬起眼,领头的是三个各具特色的花样少年,身后则跟着三个侍卫打扮的男子,这么一排人呼啦啦的往桌前一站,一下子挡住了大一片视线。

恋雪刚不明所以的挑了挑眉梢,正打算问问这一行人的来意,领头一个眉眼嚣张的少年倒是先一步开了口。

“呦,这不是我们府上的庶子么?不在明滨城好好养着,跑到我们天池做什么?”

闻言,恋雪的眉头一皱。听这意思,这少年是毕王府的嫡子?还未等张嘴,那少年语气一顿,又摆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对旁边两个少年说道:“你们不知道,这个家伙原来在明滨城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去那几次他都是闷的可以。不过听说自从前一段被退婚之后突然开始抛头露面了。”

“不过还真是没想到竟然来了天池!也是,想必是退了婚在明滨城呆不下去了。跑到我们天池来痴心妄想。真是不害臊,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德行。虽然是我们府上的人,但说句不怕让你们笑话的公道话,这还真是给我们毕王府丢人显眼……”

话似乎还未说完,旁边一个看上去怯生生的少年伸手轻轻拽了拽这位毕府嫡子的袖子,小声劝道:“子清,算了……”

忿忿的止住了话头,被叫做子清的少年又斜着眼睛扫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陈恋雪,满眼不屑的嘟囔了一句:“竟然还扮作女装出来,大庭广众下和个野女人勾勾搭搭,真是伤风败俗。”被那拽着的袖子拉扯的语气一顿,毕子清好像还不过瘾的冲着韩天最后加了一句,“我们天池城的女人看不上你这样的破烂货,还过来做什么?赶快回你的明滨去吧……”

恋雪已然顾不得生气了。她完全被面前这个口无遮拦的少年惊的目瞪口呆。这完全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刁蛮任性公子哥,就连说出来的话也是养在温室中的味道,简直就是不知风雨艰苦。

还未等反应,对面的韩天已经是一脸微笑的站起身来。三个少年见状都是一愣,身后的三个侍卫也略微的紧绷起来。恋雪赶快跟着站起来护在了韩天面前,几个人对峙着,气氛简直就是一触即发。

韩天脸上的微笑和气依旧,整个也是满满的温文尔雅的风范。安抚式的拍了拍恋雪挡在自己身前的肩膀,韩天气度非凡的往前了几步绕过恋雪,直接站定在毕子清身前,一派温和的冲着少年笑了笑,唤了一声:“子清哥哥。”

这一声哥哥唤的温柔非常,见状对峙的几个人都松懈了下来,就连被韩天深深注视着的毕子清也挺直了脊背,脸上浮现出站在高处的不屑表情。

下一刻,韩天猛然的伸出手臂一把拉住毕子清的肩膀,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便一个用力将其推至桌上,整壶茶水一下子被碰翻,水汽瞬间湿透了少年的脊背,而韩天却握住少年的手臂整个人压了上去,头上垂下来的发丝顺着低下去的脖颈贴着少年的脸颊散到了桌子上,两张五官相似的脸近到连呼吸都交融到了一起。

旁边的两个少年后知后觉的惊呼出声,三个侍卫更是完全被这意外定住,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明显不是在打架的两个王府世子用一种诡异的姿势压制在一起。

低低的轻笑出声,韩天沉着嗓子用一种只有周围几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几乎是贴着毕子清的耳朵说道:

“既然知道我是女装,你还来惹我?这下子不出明天,整个天池的人就会流言了吧?毕王府的嫡子被一个年轻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压在了桌子上亲热。而且,激烈到连衣服都湿透了。”

感觉到身下的人明显的一震,不等反应过来的侍卫出手拉开自己,韩天便先一步起身退了一步。整理了一下微微泛湿的发梢,韩天仪容整齐的看着一张小脸被气到泛红,头发和衣服都湿漉漉的狼狈不堪的毕子清,轻佻的微微一笑:

“怎么?小脸都羞红了?不好意思了?还是不舍得起来?”

“你!……”

好整以暇的双手环胸,韩天换了一个很是潇洒的姿态,冷声道:“大庭广众、众目睽睽、勾勾搭搭、伤风败俗、丢人现眼……你说,在场的有几个人会相信我不是野女人呢?嗯?”

毕府的嫡子这才发现整层楼的人都停下了动作,各个都伸长了脖子看着他们这边,有几桌更是满脸玩味的是无忌惮的打量着他的一身狼狈,甚至还有人促狭的吹起了口哨。

还是那个怯生生的少年先一步反应过来,赶快结下了自己的披风将少年整个围了住。三个侍卫也如梦初醒的反应过来,都是无奈的看了一眼同是世子手腕了得又有一个厉害姐姐的韩天,心中都知道这个男子不是他们能得罪的。

手忙脚乱的护着开始哭泣的毕子清匆匆离去,唯一那个没有出声的少年默默的跟在一干人身后,临走之时脚步顿顿,低低说了声,水天,保重。

恋雪瞠目结舌的看着面前这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姊弟一般的韩天,简直不敢置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是那个一贯神情温柔、气质温文、眉眼和气的男子。

眼睁睁的看着一干人呼啦啦的消失在眼前,又眼睁睁的看着韩天冲着满楼层吆喝起哄的女子潇洒的颔首示意。恋雪干巴巴的眨了眨眼睛,突然有些提这个男子心酸。

那个叫毕子清的少年的确是少不经事、态度嚣张,但看了他,她才惊觉韩天也不过是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年。她周围的这些男子,从江南风到韩天,甚至包括陈墨和小牧,各个都是有眼色又行事稳当的样子,让她很多时候都忘了他们其实都比她年少,而且像韩天,还年少很多。

几乎看不到年少少年的轻浮和轻狂、也没有十来岁所应该有的羞涩和憧憬,韩天小小年纪,却已经开始掌管相当的产业,与一干老狐狸斗智斗勇,成为奋斗在权力场上的毕和页的左膀右臂。早已不复一个少年所应该有的无邪和天真。

已然恢复了面上的和气眼色,韩天坐下去看着仍处在石化状态的恋雪,笑着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他们已经走了,一会饭菜点心就上来了。”

动作僵硬的坐在了韩天对面,恋雪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男子,小心翼翼的问道:“恩……那个是毕王府的嫡子?他总是这样么?”

闻言,韩天笑了笑,抬手换了小二姐过来收拾翻到的茶具和湿漉漉的桌面。等到桌上已然恢复了干净,又换上了一壶新茶,韩天这才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茶水,回道:“恋雪不必在意他。一朵被养在温室中的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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