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风花(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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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风花(女尊)-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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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应,他整个人便被拦腰横抱起,下意识的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只是一个怔忪的功夫,便被轻轻放到了床上。

借着一点月光,他的眼睛渐渐可以看清她的轮廓,只是依旧看不清她的脸。她的动作不算急切,解开彼此衣带的手指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颤抖。她的手指冰冷,有重重的茧子,那是常年练剑而留下的痕迹,抚过皮肤有种粗糙的凉。她的吻细密而温柔,无论是深入唇齿,还是经过皮肤,都是小心翼翼珍惜到极致一般,让他有种正被呵护的错觉。

只是可惜他无法陷入那种错觉,她也没有给他陷入的余地。

“大婚的那天,老三她们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安排了手头最好的一批人,原计划是在我们进了洞房后动手。”

“我占了先机,那时就将那些人当做叛党处理了。这几天借着这个理由,一举拔了老三最为得力的三个暗部。母皇也知道我是借题发挥,只是,除非她打算给沈家平反,不然……”

“你的家人,我请示过母皇,念在开国世家的份上,免了挫骨扬灰于大街。母皇已经恩准,我派人将她们入土安葬了。”

他躺在她的身下,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听着她用传音入密贴在耳边的声音,身体跟顺着她的动作而律动,竟然还有快。感。

她和他的第一次,他的初夜,被拥抱的时候完全不觉得紧张或者不安,也没什么羞涩之类的情绪。她的动作再温柔体贴,包裹住他的身体再湿润炽热,呵在他皮肤上的呼吸再紊乱急促,响在他耳边的声音再变调煽情,她所说的那些话语,都是冰冷的。

他简直要为自己的身体感到不可思议了。明明,他的头脑是那么清晰,他的胸口是那么痛,他甚至还在自动自觉的分析判断着她对他诉说的那些话,明明他的心中已然没有半分的涟漪,可身体的反应却是诚实的。

他的身体不管不顾他本身的清醒,简直就像是要抵死缠绵一样,只能跟着她的节奏横冲直撞。甚至,在她的声音被彼此交合的韵律打乱得断断续续的时候,他甚至还主动翻身压在她的上方,为了让她节省力气一般,自动自发的将自己反复送入她的体内。什么礼义廉耻都是假的,只有快。感激烈而真实。

他自然猜得到她不会白白让沈家牺牲,沈家的衰落在她们手中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双刃剑,输赢只在于谁的出手更快。只是,作为沈家的儿子,他无法为她的胜利感到高兴。

极致过后只剩下筋疲力尽的喘息,他明明已经累到连眼睛都张不开,可脑海却依旧一片清明。黑暗中抱着他的女人在投入室内的些微月光中,只是一个面目模糊的影子,但触手可及的身体毕竟是热的,虽然不足以温暖他已经冰封的心,但多少也能生出一丝安慰。

你想让我做什么?

并未开口。他微微用力挣开了和她十指交握的手,用指尖懒洋洋的在她的手心一笔一划的写着,整个人依旧是放松而紧密的贴在她的胸口。

“明天,老三或者老三那边的人大概会过来。我要你恨我,恨到让老三深信不疑。”

贴在耳边的声音还带着略微的喘息。即使沉稳自负如花不语,即使思维语言始终条理清晰如她,在这种畅快淋漓过后,也无法轻易回复气息的平稳。黑暗中他的手指没用动,只是将头窝在她怀中又蹭了蹭,试图调整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

感受到他的磨蹭,她顺着他的动作略微移动了一下肩膀,给了他一个最容易靠的角度。抱着他后背的手臂也移了移,下滑至腰身搂住了他。她的手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也只是再度在黑暗中轻轻抓住了他的手,再度与他十指相扣。

“风,我承诺。若有朝一日我登上大统,当这些纷争都尘埃落定,我一定还沈家一个清白,还你一个自由身。”

她的声音响在耳侧低沉坚定,他听了却只能深深一声叹息。自由。如今他的身体已经烙下了抹不去的痕迹,再想什么自由,不过是自欺欺人,徒生烦恼罢了。

你将生命放进杯中任我选择,究竟是为了让我相信你对我用心不变?还是为了寻一个问心无愧的放手理由?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他胸口百转千回,最后只是用指尖在她手心轻轻说道:

“未熟的冬果配玉液,熟透的冬果可解。”

她的身体随着他的指尖一僵,沉默在两人之间回荡了半响,她的声音终于也带上了苦涩:“沈风,你不相信我么?”

真是狡猾的质问啊。他的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丝嘲讽,事到如今,还能要求他没有芥蒂的相信她么?

感受到他的沉默,她轻轻推开他的身体坐了起来。他也随着她的动作坐在了床上,借着那点些微月光眼睁睁的看着她下地去翻火石,点亮了灯火。

灯火跳动中,她赤。裸的身体上布满着青红的痕迹,背部甚至还有泛着红的明显抓痕。他看着她无法掩饰之前激热痕迹的,暴露在空气中的美丽身体,下意识的将指甲中还带着皮屑的手藏进了被子中。

找出笔墨纸砚,她借着简单一盏的跳动灯火,坚决而飞快的将一张不大的纸写满。末了,咬破了手指按了上去。

他看了看她递到自己手边的纸,又抬起头注视她跳跃着火焰的眼睛,胸口紧紧的纠了起来。

“上次给你写的,你毁掉了吧?没关系,我再给你写一份。若是想让我陪葬自己又下不去手,明天你可以把它给老三那边的人。这样的话你可以相信了么?”

他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企图从中找出一点点的犹豫和动摇,而他看到的终究只有不容置疑的坚定,一如她对那把椅子融入血中的信念。

嘴角自动自发的扬了起来,他赤。身。裸。体的坐在床上,给了站在他面前同样赤。身。裸。体的女人一个最为灿烂的笑。

伸手接过那张纸,他一目十行的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和原来那张基本相同,一样是落了款,签了名,只是上次的太女印这次变成了指印。将纸攥在手中,他动作利索的起身下了床,不顾自己的身体同样毫无遮挡的暴露在空气中,直径走到火光跳跃的灯烛前,让那张纸轻轻的放入火苗。

“事到如今,你给我写这种情诗又有什么意思?在这种时候用这种方式**,我只会觉得讽刺罢了。”

看着对方越睁越大的眼睛,他的嘴角扬起了满是嘲讽的笑意。那些在外面“盯”着的眼睛耳朵们一定不知道,他的嘲讽,只是在嘲讽他自己。

罢了,罢了。

落魄到他这一步,已经退无可退。左右都是要脏了身体,若是能利用这点多为她探得一些消息,或许生命还有点寄托。她承诺的自由什么的,那都是空中楼阁一般可望而不可即,他已经不奢望,自然不可能为了它而心活。

只不过,做戏也好,招数也罢,哪怕她今日今时所做的一切,都是算计好的,不过是想让他心甘情愿成为棋子。哪怕她的用心都是骗局,哪怕她的坚定都是为了利用,他也应该为了她如此卖力的演出,而奉献出自己。

就算什么都是假的,她毕竟也用了生命和命运来做诱饵。她压在他身上的赌注是她最为珍贵的东西,只凭这一点,他也值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突发任务好几个,很忙,缺乏时间和精力,最近更新会不定时。

☆、落定的尘埃(十三)

恋雪愣愣的注视着坐在船的对面,面孔被月色和水光衬的有些冷清的男子。一时间分不清那股从脊背透上来的凉,是因为低冷潮湿的气温,还是因为其他。

“这么**的细节,毕禾页怎么会知道?难道,这么私密的事情,太女也会拿来对她说么?”

出乎预料的冷静分析。韩天有些错愕的看着对面那个早已忘记划桨的女人,意外于对方的打断,更意外于对方的着重点。她们都以为,她首先在意的,应该是江南风的心念所至……

“不,姐姐说,当时这是原本就决定好的。貌似三皇女一直都对沈风有所心思,只是原本芥于他太女正夫的身份有所收敛罢了。”意外归意外,他还是原原本本的回答了女子的疑问。

为了避免两人的谈话被不相干的第三人听到,毕禾页特别提前派人在天湖湖畔准备了独木小舟,甚至还备了两套暗色狐狸披风。此刻小舟随波荡在天湖湖心,四面八方都是大片大片的冰冷水色,尽管没什么风,却依旧觉得寒。

听了他的回复,女子便低下头自顾自的陷入沉思。一时间周遭安静的只剩下风声水声和彼此的呼吸,韩天不由得裹紧了披风,安静看着女子那双手紧扣着双桨的带着颤抖的手。脑海中鬼使神差的闪过一个念头,这女人不会紧绷僵硬到把桨失手甩出去吧?

这么一想,不仅为自己在这种气氛下竟然还能想些有的没得而感到好笑。而好笑之余,不免又再接再厉的想着,要是陈恋雪真的这么把浆甩出去捞不回来就好了。天湖不大也不小,没了浆的船要好久才能被水流带到岸上,他和姐姐也都交代了影卫守在岸上防止有人靠近打扰。就是说,至少要等到天亮平民船家大量出船之后,才会有人解救她们。

一想到有可能和这个女子在这样的湖光水色中,两个人、一只舟,面对面的到天亮,憧憬中似乎也能生出一点模糊的安慰和幸福来。

“韩天,这样的事情,是可以对我说的么?难道你和毕禾页也认为,这些可以对我说么?”

定了定神,韩天收回了神游在外的思绪,将焦距对准在对面女子皱成了一团的眉头上,“自然是那个人交代要告诉你的。不然这样的往事,我又怎么会对你说呢?”

对面的女人和他的距离近到伸直了腿就可以碰触到。在这样孤男寡女湖中月下的气氛下,会忍不住胡思乱想的,却只有他一个。对方的整个心思都沉溺在那个男子的往事中了吧?虽然知道这是必然的,却还是克制不住感到心痛的自己,也真是悲惨了一点。

胸口不自觉得就涌上了一股酸,将视线端平好投进对面女子的眼底,面前这个女人虽然平日里办事不够利索,性情也带着点优柔软弱,但只要是关于那个男子的事情,她却始终都能保有一份坚定清明,总是严肃而认真的全力对待。

“还要我继续说下去么?还是到这里就好了?”只是单论就事论事而言,同一个冷静的女人共事,总是比和一个冲动不顾后果的强,特别是这种招惹到君心的如履薄冰的微妙时候。

看着韩天那双询问中带着淡淡和气的眼眸,恋雪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平静下在自己胸口肆虐的寒气。

虽然之前就多少猜到江南风的出身,但当真面对他的身份所带来的冲击,她却依旧觉得难以负荷。光是听,就压抑到连呼吸都感到沉重。

皇权、夺嫡、阋墙。这其中细节,毫无疑问是帝国机密,真相应该是被掩埋在历史当中,留给世人的,应该都是经过多少处理过滤过的桥段才对。何况,这些陈年往事,逝者已逝,就是真的再翻出来为人利用,也不过是为当年那些风云变幻增添一些民间谈资,对上位者也构不成实质性的威胁。

只是,上位者未必乐于听到民间有这种传闻,而上位者的不乐意,只会增加知情人的危险罢了。她即使是平民出身,只在基层打滚过几年,几乎可以说是不懂政治,但也知道这种类型的怀璧其罪,不会有任何的侥幸可言。

“说罢。既然已经听到了这里,不如就索性一次性听完。”看着韩天那张让人信任的脸,恋雪毫不克制的长叹了口气,“就算让我站在悬崖边上,脚下就是万丈深渊,也得让我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被放到这个位置的。”

她原本想说的是,就是死也要让她死个明白。只是话到嘴边,看着韩天和气又不失清明的眼睛,不由得又转个弯。韩天当然是为数不多的,在这个世界可以让她放开了全权信任的人。可正因为如此,她不想在他面前说什么死啊活的。当然眼下听起来事情还远没有那么悲观,而且就是真有万一,她也相信韩天不会坐视不管。

虽然她也说不清,自己怎么就对韩天的人性如此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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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天蒙蒙亮的时候,那个被称为太女的女人显然在他之前就醒了。见他睁开眼睛,便准确的吻住了他的唇,深入纠缠了许久,才恋恋不舍般的放开了他。

“尽管你未必信,但昨天也是我的第一次。本来想等到你再大一点……你就当做是我最后送你的生日礼物吧。虽然如今你也未必稀罕……”

依旧是传音入密,说这番不算利索的话的时候,她正在起身穿衣服,整个人都是背对着他的。他有些意外的看着女子光滑的后背一套进那些层层裹裹的锦衣华服,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曾经的曾经,在宴会这类的场所听到的流言。

太女成年之后一直没有收人入房,这点一直是皇室世家心照不宣的话题。女皇和三四皇女也没少拿这个做过话题,却每每都被太女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毕竟她还不满二十岁,虽然太女的子嗣问题也是国之根本,但太女自己眼光高,当时又有他这样的一个才貌超群的准正君在那里等着,尽管女皇和太女派的世家都催着,但本着她自己提出的长女即嫡女的方针,倒也每次都过了关。

那些他自然也听过,但以往也都是一笑了之。都以为她不过没收人入房,但风月之事自然早已知晓,毕竟伺候在身边的俊俏小厮宫侍就不知道有多少,她也不是不假颜色的类型。只是谁也没想到,她竟是当真在等着他长大。

眼眶微微有些湿,他看着她微微染了点红的耳根,心中不由得长长一叹。

虽然也未必就是真的,但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对他也算情深意重了。哪怕是做戏,也是下了本钱、精力和心思的,他是真的满足了。他和她注定缘尽于此,还能要求什么呢?

他对她有情是真的,对她的恨也是真的。再怎么明白并不是她的错,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倒在自己面前的画面也无法从脑中抹去。沈家毕竟是因她而灭,也的确是她亲自动的手,甚至出手之余没有留半分余地情面。尽管他也知道她就算对不起沈家,也不曾对不起他,可每每想起,也无法不恨。

当他眼中燃烧着火焰站在三皇女面前之后,那个大不了他几岁的女子看着他是一脸的猫逗老鼠的试探。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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