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舍不得。
沈砚青滞滞地凝着鸾枝,忽然一把将她裹进胸膛:“傻瓜,不过只是些皮肉筋骨的伤,并未动着根本……便是真的有个什么,这孩子你也得给我生下来!”
熟悉的淡淡药草香贴近鼻翼,连心也跟着安定。鸾枝把脸颊抵着沈砚青的胸膛轻蠕:“还不是你运气好,那邓小姐正好替你挡了,不然你此刻哪里还能说话……”
说完了又后悔,怕他对那个女人生出情愫。
沈砚青微蹙眉头,当时情况突然,怎么也想不到邓佩雯竟会扑过来相护,倒是真真出乎意料。见鸾枝不爱提,便只笑笑道:“倒真是沾了她运气,改日你我夫妻一同去探望罢。当时昏厥,心中只一个念头,就怕醒来后看不到你……还好你还在。”
一双凤眸濯濯,一错不错地盯紧鸾枝,想要看她如何反应。
鸾枝暗暗绞紧帕子,昨夜一幕心如刀绞,真真不能再去回忆,要人命。咬着下唇说狠话:“不在这里还能去哪?都被你们沈家锁死了,恨都无力恨……挺着个大肚子……唔……”
话未尽,一道滚…烫的唇…舌已经严严地将她气息包围。
“阿桃,昨天晚上,你是不是见着了他?”沈砚青紧裹住鸾枝娇…颤的肩膀,用着力地吻她柔软…唇…瓣。
“嗯。”鸾枝闭起眼睛,把手腕缠住沈砚青的脖颈,任由他灼…热的气息缱绻。
沈砚青却吻到两行微涩的泪,看到女人一抹薄薄夏衫下娇满的胸兜儿不住起伏。这可是他的女人啊,是他一点一点耕耘开花结果的女人,怎么容许她为别人哭、为别人痛……他不满足,他要她开口提条件。
骨节分明的大手攀上鸾枝的蝴蝶骨,一把扯下背上两根细带,隔着胸兜儿咬她的红…物:“是不是你还藏着一点恨?…可是你的人在这里,我总要你的心也在……你欠他的,我来替你还!”
他吃得用力,把她的红果儿用力地咬紧了拉长又松开,偏要她难受,忍不住把身子贴近他。
这个心思缜密的男人,他将她身体开垦,摸透她的每一处致命要害,明明知道她正自伤怀,却偏要挑起她的情…欲,想让她把心思忘记。
痛得鸾枝喑咽,忍不住推搡起来:“你还…你还的他哪里肯要?你还了,他会更恨我……可我又还不起…我如今什么也不剩,就剩下你和孩子……不如忘了吧。忘了,就什么都好!”
悉索——
一抹薄薄肚兜终于拽离女人的身体,沈砚青动作一滞,抬起头,看到鸾枝眼中的苍凉。
默了默,忽然明白过来她的心。
太欣喜,没料到,即便她背着自己与那人见面,那个男人却还是没能够赢过自己,她宁愿选择对不起他。
一时间不知该怎样才能表达对女人的爱宠,只想要疼她,把她疼成水儿。沈砚青掌心揉…捻上鸾枝娇…耸的雪…白,少腹昂…扬的青龙抵着她下面,就想要进去:“可恶,我以为你…忘不了他!……你放心,至于怎么补偿,那是我的事,你但且安心做你的沈太太,我不会让你为难!…”
那热…物硬硬地抵得人难受,鸾枝拭着眼角,吃力推搡着不肯给:“不可以,我没有心情……这里是老太太的屋子,被听见了……啊,又要被她说!”
“刚才你还说这里是家。不管,爷现在就想要你!”沈砚青却不停,又往鸾枝的裙下探。
“冤家……”鸾枝受不住,频频地往门那边看。
“咳。”老太太才让人端了姜汤过来,一脚踏进门槛,便见着床上年轻男子正把手儿抚在女人胸前揉…弄…吃…咬,女人衣襟半开,里面红娇半露,好一幕春光料峭。
呆愕又尴尬。
吧嗒着烟斗,狠瞪了鸾枝一眼……小狐媚,这才分开一晚上,就恁的受不住。
却无奈自个孙子被她吃的死死。瞧那小子迫不及待的模样,哪里像是贯日里端端清雅的沈二爷?
重重咳嗽一声:“胳膊才包上,别动静太大,自己的丈夫自己要知道疼……收拾好了就搬回去,别在我这里吵吵!”
把姜汤一放,让林嬷嬷搀着自己出去。
“是,祖母。”沈砚青凤眸微挑,见鸾枝双颊羞赧通红、急惶惶揩着衣襟,掩在被褥下的大手偏越发把她臀…儿一紧。痛得鸾枝打他。
“吱呀——”一声房门关起。
……竟是默认他两个相爱相杀。
鸾枝最后一颗盘扣还未合起,就被那贪吃的狐狸一把拉了过去。
“咕吱咕吱……”
“轻点……嗯……”
傍晚小院内静谧,挡不住后厢房内的暗香旖旎。那声音虽压抑得甚小,却扰了老人念经。
老太太木鱼儿敲得嗡嗡响,念不下去。太吵,耳根不净。
怕小两口折腾得太过,把才包扎的胳膊伤着,把小孙子颠坏。忍不住往那屋子方向走两步,嘴巴才张开,想了想,又记起来年轻时候的老太爷与自己,当年可不是恩爱缠绵分不开一日?
罢了罢了,一代一代的复制。
一个女人,能得几年丈夫的好,不容易。等到色衰,哪里还能再奢望他一点柔情?
“一对小冤家,白担心!”老太太让林嬷嬷馋着自己去院子。
第75章渐兴隆
景祥布庄开张了;生意出乎意料的好。彼时南北两地的商人垄断较严重;北面的商人抵制南边的进驻;广绣在京郊并不多见,难得沈砚青主动合作;那绸缎花色新鲜、面料软细;团花锦簇的;一上市便勾引了太太小姐们的追捧。第一批货不到一个月就卖光了;又有不少周边的布庄想要定货,南边工人再度日夜不停的开工起来。
早先不屑与邓佩雯合作的几家商户后悔了,却挖不走邓佩雯,便也从当地进了广绣。邓佩雯心思活络;连忙又特特雇了几名西洋画手,将面料花样翻新。那中西结合的总是新鲜;味道自然又与别家不同起来,生意依旧是兴旺。
她为人爽快,知进退,又深谙与夫人太太们交道的技巧,推荐的花色总是特别合人心意,客人们来了一回,第二回再来时又带了新主顾,很快‘绸缎西施’的名声便传了出去。
沈砚青又是个善于经营的人才,见生意日渐兴隆,便着手把绸缎庄扩建为二层,一楼为普通,二楼专供上等精细人家,又专门从南边高薪聘请了裁缝,将卖布与裁衣归拢为一体。卖的花色新鲜,裁的款式又新颖,景祥绸缎庄的客流量自是更多了。等到别家模仿的时候,他的名声总是先一步比别人打出去。
二人配合得甚有默契,一个月后便准备着手开第二家分店。
另一边,因着宋将军的举荐,郊外马场又新订了几批货,准备秋天发往西南。早先抵押的债款逐渐还清,沈家终于渡过难关,再度豪阔起来。
沈砚青更迅速跃升为当地商会的佼佼,众人看他,不仅年轻有为、资产丰隆,更生得凤眸玉面、清隽尔雅,又听说他家中仅有一名怀孕了的小妾,并无正室,少不得都把女人往他怀里送。
一时间声名鹤立。
七月份的天气,干热干热的,连睡眠也变得短浅,早早的就被窗外鸟儿吵醒。
鸾枝想去散步,沈砚青却不允她起床,还没睡够呢,只把下颌抵着她胸脯,半眯着眼睛,小孩儿一般吃吃啄啄。
鸾枝被他弄得柔柔软软的,晓得他后半夜才睡、太辛苦,便刮着他英挺鼻梁,嗔他道:“沈老财,再这般继续捞钱,小心着土匪们惦记。”
沈砚青揽着鸾枝昏昏欲醒,闻言精致唇线一勾:“我若是沈老财,你便是沈财婆,…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一样也逃不过。”
那声音喑哑迷人,一边说一边把鸾枝臀…瓣一紧,若有似无地摁捏起来……才睡醒又不肯老实。
气得鸾枝打他。
“咚咚——”
肚皮儿却被轻轻地踢了一下,低头看,小小的一个脚印儿。
鸾枝眉头皱起来:“呀,都被你害的,最近醒得越来越早了。”
沈砚青把耳朵熨帖过去,好整以暇地勾起嘴角:“不然。必是看你整日欺负我,他们替爹爹鸣不平呢。”
一边说,一边摁着指头逗…弄:“元宝、如意,你们说是与不是?”
两只小东西好像特别地喜爱爹爹,闻言又欢快地蠕动起来。
沈砚青便把薄唇贴上鸾枝少腹,轻吻他们的小脚丫儿,也或许是小手儿。那目光缱绻柔情,不见半分贯日的冷峻,总之是爱他们,疼爱这一对得之不易的骨肉。
宝贝们的蠕动渐渐轻柔,在爹爹的宠溺下安静极了。
不公平呀,还没出生就胳膊肘儿往外拐了。鸾枝吃醋,也用掌心轻抚:“元宝儿、小如意,别听你爹爹胡说,都他欺负我呐。”
肚皮儿却没有动静。
沈砚青冲鸾枝得意地挑了挑眉——瞧,说了还不信,就只认我。
鸾枝把手放开,撅着嘴儿翻身不理。
咚咚——
小脚丫忽然又轻轻地捅了一下。
和娘亲玩猫猫呢。怕娘亲不理爹爹。
鸾枝噙着嘴角假装发怒:“这么调皮……不生了,三个都气我。”
那秀眉浅凝,双颊晕粉粉的,分明脸蛋尚未脱尽十六岁的稚嫩,身子骨儿已然娇满好似一个熟透少…妇。沈砚青看着看着,忽然将薄唇抵上鸾枝耳畔:“有时候真觉得和你在一起就像做梦……你这样小,就肯为我孕育子嗣!”
一边说,滚…烫的热…吻忍不住贴着鸾枝香颈迅速往下。用力将她胸前红兜拨落,露出里头雪…酥的一双丰…茹儿,捧在手心贪吃揉…咬。
“嗯…说什么呀,敢情这孩子不是我的?”鸾枝想要将沈砚青推开,然而手儿才探下去,却触到一杆灼…烧的硬…热,蓦地又赶紧收回来。最近胯骨被孩子们抵得难受,已经好几回没有给过他了,每次都假装睡着,把他冷僵僵的晾在一旁……难为他一早上各种求欢。
鸾枝脸颊泛红,呢喃道:“都醒着呢,动一动就胀……不然,我帮你用口儿……”
沈砚青这才恍然自己的冲动,见鸾枝表情羞赧,连忙笑笑着松开:“无妨,忍一忍就好。快起来吧,去晚了邓佩雯又要埋汰,怨我时常偷懒。”
虽胀得难受,却不想叫女人为难,只将大物硬硬地收将起来,又揽过鸾枝,俯下…身子给她穿鞋。
晓得这家伙在那事儿上精力尤其充沛,鸾枝不免生出些许惆怅……也许是杞人忧天,然而宅子里风传着呢,那外头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把女人往沈砚青怀里送,她怕将他憋得太久,一个不小心与‘别人’出了事,便咬着下唇道:“那你晚上早点回来,元宝们那会不爱动,我伺候你……”
“好。”沈砚青却不晓得鸾枝心中忧虑,只当女人疼自己,清隽面庞上又晕开一抹得色。
那落寞一瞬消散,少年一般好哄。
“二爷、二奶奶,老太太叫过去呢!说是来客人了~”外头传来婆子的叫唤。
鸾枝替沈砚青揩着衣襟,一边往门外走:“这件料子从前怎么不见你穿?颜色倒真是衬你。”
沈砚青不往心思去,只随口应道:“是邓佩雯选的,果然你们女人眼光都差不多。”
鸾枝就不说话了。
沈砚青察觉不对,连忙补上一句:“魏五也有一件。她最是晓得我对你的好,我只也将她当做搭档看,生意间的交道难免你来我往,你莫要多想。”
指尖勾着鸾枝的下颌,想要逗她笑。
她、她、她……既然是你来我往,莫非你也送过她礼物?
鸾枝却笑不起来,老太太自从凤萧出现以后,就一直把她看得死紧,不允她随意出门。她看不到外头的风景,却频频听见人说起他与邓佩雯,只道二人锦瑟和鸣,一个青年才俊、一个绸缎西施,好不般配。
“我不管,下回可不许别人替你选衣裳。”鸾枝拍开沈砚青的手,绞着帕子,把他甩在后头。
那一双秀足儿碎步盈盈,丰韵的身段把风情摇曳,分明都已孕中七月,怎生得依旧这般挠人。沈砚青无奈又无辜,却又不知如何对她解释……本来就是什么也没有的事啊。
只得笑笑着大步随了过去。
第76章醋滋味
北院上房;老太太着一身黛色对襟滚边;正笑眯眯与人说话。如今孙子生意日盛一日的兴旺,家中权柄又落回到她自个手上;人逢喜事精神爽;看起来甚是红光满面。
偌大的堂屋;两辈的姨娘端端而坐,她穿着花红柳绿;她涂着白面红唇,座椅下三寸金莲一字儿排开;红的粉的黑的绿的;就跟墙上的旧年画一般;瑰丽又带着几分鬼气,莫名可怖;却勾引人艳羡。
屋子正中站一名婆子和姑娘,穿着朴素布衣,碎花儿的,抬头望一眼周遭排场,不由有些战兢局促。
见老太太看过来,那婆子连忙戳姑娘的后腰:“去、去,赶紧的给咱老太太问好。”
姑娘搭着手腕福了一福:“给太太夫人们问好。”声音略微沙哑,有些怯场。自小养在乡下,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
老太太问几岁。一边吧嗒着烟斗把她从上到下扫量,看胸,看腰,看屁股,看脚。
“十六了。”姑娘被看得发窘,只把鞋面缩进裙子里。
婆子插嘴道:“回老太太,闺女脚小,五岁上就给缠足了。生肖也与少爷相合着呢,算命的都说她八字旺,续香火。”
“哎呀,娘~!”一席话羞得姑娘抬起头来,只见明眸善睐,凤眼朱唇,好一朵红艳花开。
是不错,身子骨儿康健,能生养。
老太太看着挺满意,叼着烟斗往门外瞥一眼,只见青砖院内,沈砚青正搀着鸾枝小心下轿,那七个月的肚子看起来都像八个多月一般大……已经不太方便了。
想了想,便吐着青烟道:“如今肚子是越来越大了,我听陈妈说过好几回,最近夜里头都不肯伺候。砚青这孩子正值年轻火旺,白天生意辛苦,晚上是该找个人服侍。”
婆子听了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们安媛打小老实本分,说话都不肯大声的,一定伺候少爷满意。”
姜姨娘见鸾枝到得门口,偏掐着点儿撇嘴笑起来:“喲~,安婆这厢说得再好听有什么用?你又不是不晓得,咱二奶奶可是个出了名的妒妇,只怕她不肯呐。”
老太太闻言皱起眉头,意有所指地叱道:“妒妇又如何?我们这样的人家,娶妻纳妾、传宗接代,那是祖宗默认的规矩,怎容她一个人把砚青霸着干熬?…道理早和她说过,没得那般不许抬举!”
鸾枝进门便听到最后的几句话,脸色有些不好看。
“祖母起早。”沈砚青随后进来。以为那对母女是新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