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太不可思议,好一会抱着小乖躺下拽过被子两人靠在一起。
小乖睡的安稳,苦了慕容尉迟一夜未眠。
托付农舍的人照顾小乖,她脚肿了上了药暂时需要休息,他独自再去周边打听。
“哥哥早点回来!”她依依不舍拽着慕容尉迟。
“你不怕我把你卖了,不再回来?”慕容尉迟故意问。
“我大娘说我不值钱,也就只能卖几两银子。”她接过慕容尉迟递给她的包子,因为哥哥暂时要离开不能带着她,小乖吃的不怎么开心。
慕容尉迟眼神微变,照道理听说隔壁村落出事,小乖家里人该出来找寻打听,可如今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个孩子样貌很容易被记住,这里人却都不认识小乖。
要么找错的地方,要么小乖就是被人卖过去来又转手再卖出去。
他想到小乖穿的男童衣衫非常普通,但是那双绣花鞋,用料名贵做工繁复,不是一般人家穿得起。
他临走前买了一大包小乖喜欢的糖炒栗子,说好晚上回来,这一去却过了两天一夜,连利扬手下发现他行踪,慕容尉迟受了伤,绕行远路甩开追兵再偷偷返回山下农舍。
回来却没有见到小乖。
农舍的人被发怒的慕容尉迟吓个半死,告诉他小乖见约定时间他没有回来一直哭闹甚至跑出去找,农舍的人寻回她,可她不吃不喝不肯睡觉,只抱着一包糖炒栗子坐在门口等着,谁和她说话也不理睬。
就在他回来前一刻,来了一队人马带走了小丫头,只留下一张字条给慕容尉迟。
时间地点,若不来,就等着给小丫头收尸。
夜晚,瓢泼大雨,电闪雷鸣。
背山面水的地方,绳索扣在枝头,下端扣着小乖的腰,她低垂着头身子极度发抖,像朵即将被风雪摧毁的小花。
小身子悬空摇摆,再朝下一条湍急河流。
慕容尉迟现身,在一侧的黑衣人说了什么,突然听见她身子剧烈晃动大声哭喊,“哥哥快跑、哥哥快跑!”稚嫩声音恐慌万分此时却不是喊他救命,而是让他快点离开。
没有任何利益,没有任何交换条件,一个未满四岁的孩子纯粹对他的真心关切。
人心最难求,尤其身在皇家,慕容尉迟并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他对小乖最初只是觉得逗着有意思,就连帮她找家人,也不过想着还老村妇的人情。
若不杀完这些追兵,他不能顺利回南溟,这一战最开始也不全为了小乖,只在这一刻慕容尉迟的心有了改观。
师傅曾说真正王者之剑是为保护心中重要的人才挥起。
“小乖,闭起眼睛不准看!”
他不想小乖纯净的眼睛看见世间血腥杀戮。
慕容尉迟浴血奋战,大雨滂沱,冲刷满地鲜血,他宛若凶残无情的修罗从尸体上跨过,冰冷眼眸唯独望向高悬枝头的小乖,才流露罕有的温情。
然后再他触手可及小乖,两支利箭从他后背分别射来,频临死亡的杀手最后一搏,想射杀慕容尉迟不太容易,却可以从别的方面下手。
一支射断绳索,一支射中小乖,顿时风雨中摇荡的小身体直直坠落山下湍急河流。
还有一个身影,随之坠落。
冰冷河水中,他几乎脱力,攥着小乖的手死死未曾松开。
高烧,箭伤,那么小的孩子遭受剧烈痛苦。
他虽然受伤不轻却好端端活着,面对煎熬的小乖,他什么忙也帮不上,听着来往的大夫絮絮叨叨说话。
“再烧下去,就醒来脑袋定是傻了。”
“这伤她挺过去,身上注定留疤。唉,小姑娘家家的可怜哦。”
“这孩子小身体吃不住寒凉,这一折腾,将来大有影响,病怏怏得喝药一辈子调理。”
伤口过深,花费好久才止血了,而后感染化脓,她一连高烧三天,浑身抽搐,最后药也喝不进去。
请了周围十几个大夫,都说治不了。大夫都不建议随意动她。
“哥哥、哥哥”她声音微弱至极,难得醒来她视线总找寻慕容尉迟。
慕容尉迟抚过她消瘦的脸颊,原来圆润肉肉的那么可爱,清澈明媚的眸子再无往昔光彩,那么小那么柔软的身子,他连碰也不敢碰一下。
他着急的眼眸赤红,说什么也不会让小乖出事。
“小乖,阿麟哥哥给你请最好的大夫来!”
“阿麟哥哥”她小手无力拉着他手指。
慕容尉迟低头吻着她眉间那抹红痕,顺着缓缓移动,她的眉眼、鼻尖,最终轻轻吻了她干涸的唇。
再不可思议,他还是不能自控吻了她。
哥哥妹妹再亲密,也不会亲吻,何况他与小乖不是兄妹,甚至他都不知道小乖的来历,身份不明不满四岁的孩子。
那时,慕容尉迟郑重的对她许下誓言。
慕容尉迟请人照看小乖,他连夜快马回南溟抓了宫中医术最好的御医赶回,却再也没见到小乖。
他翻遍了那里每寸地方,也寻不到她消息,如同他与小乖相遇只是一个偶然,她莫名的消失不见像是为他们的偶然相遇做了一个最终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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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慕容尉迟与废太子慕容修荻之争,平定朝堂内乱。
登基称帝,封后、废后,再立后。
八年时光,小乖在他心中最隐秘的地方。
南溟新帝慕容尉迟出名冷血无情,没有任何弱点,谁也不知道那心尖残留的最后一抹温情只为了当年不满四岁的一个小丫头。
直到慕容兰心来求他放过连利扬的女儿,他才知道连家还有一位未满十二岁的小小姐。
起初他没有应下,也许命中注定,他微服出宫经过官奴买卖市场,远远瞧见一群待卖的女孩。
所有人恐惧惊慌,蜷缩一起等待未知的命运,只有一个很小的女孩子独自一个人靠在一边,半阖眼帘神情淡然。
慕容尉迟不过多看一眼,正是这一眼,他瞧见冷风吹起覆盖小女孩脸颊的发丝,她眉间一抹嫣红妖冶的红痕赫然落入他眼中。
他压住心头震惊,缓步走向她,视线与一场清澈明亮的美眸不期而遇。
“我宣威将军连利扬的女儿连映瞳。”她仰起下颌露出线条姣美的脖颈,声音不再是小时候的奶声奶气,软糯甜美。
他曾经抱在怀中柔软的小人儿,如今带着倔强的眼神注视他。
“朕是慕容尉迟。”他笑着回答。
此去经年,再相遇,她豆蔻年华,他位居帝位。
他与她之间,却是这样的方式这样的身份地位重逢,一时间生出诸多阻碍。
然而当年慕容尉迟立下的誓言,却从未有半分改变。
——小乖,当我们再重逢的那刻,我不会再放开你,即使毁天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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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舅父与小乖的相遇基本结束,这章多写点给大家看。慕容舅父其实是个萝莉控,你们觉得咩?nn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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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一点疼你
漠北的夜寒意逼人,在慕容尉迟怀中她被温暖紧紧包围。
她缺失一段记忆,缺失了记忆中最在意的阿麟哥哥多年。
“我醒来时已经回到家里,嬷嬷说我失踪大半个月,还去官府报案寻人,怀疑是人牙子抱走了我,至于我怎么回来的,又怎么受伤,嬷嬷没有说清楚,只说我爹爹部下找到我,那次我出事,爹爹还和大娘冷战几天,从那以后我很少再出院子,说怕我再丢了。”
之后八年,连映瞳的童年都在小小院子度过。
慕容尉迟没说什么,他当初查过,瞳瞳是被人卖来发现不是男孩子又转手卖出去,老村妇大抵可怜她所以买下收留身边汊。
查到最后,只知道最初卖她的人说瞳瞳是大户人家私生子,当家主母容不得这孩子所以才偷偷卖了,其他没有线索。
连家一直隐瞒她,外人根本不知连利扬还有一个小女儿,人伢子哪里能拐卖到她。
连家大夫人好狠的心,四岁的孩子也不放过朕!
“舅父,我当时若真傻了你要怎么办?”她抬眸搂着他脖颈轻声问道。
“傻了我养着你。”
她水眸潋滟低头蹭着慕容尉迟胸口,唇角已经扬起甜蜜笑容。
慕容尉迟见她沉默不语,想到她因为那一箭不仅缺失记忆,还遭受伤害,这几年她吃的药比吃的饭还多,心下深深愧疚,再多宠爱,也不能替她承受身体痛楚。
“小乖,你因我受伤吃苦,阿麟哥哥亏欠你。你我到今天,也因为我当初不能自控感情,强迫你和我一起,连累你又遭受那些罪。”
她本性纯良,那时他不过借宿对她报以一笑,觉得她逗着好玩才对她稍微和颜悦色,她就以为他是好人,一个劲的跟定他。
她依赖他,慕容尉迟也以为自己在保护她,危急关头她却嚷着要他快跑。
她对黑暗的恐惧,害怕雷雨夜,害怕水,都是那时落下的病根。
他不止一次吓她,甚至因为一时找不到她,发疯似差点将她丢在池水中威胁她不准离开!
事后,他浑身发抖,他不敢去看她一眼,他后悔莫及,他心爱的宝贝他的命啊!
最初三年,他耐心等待她长大,他曾经对小乖发誓,哪怕她傻了,他娶她,她身上留疤痕,他要她,她一辈子需要吃药调理,为她请天下名医找寻珍贵草药医治,他一辈子为她熬药。
小乖成什么样,慕容尉迟都要定她了!
无尽宠溺相对,她缺少的温暖与关爱,慕容尉迟尽力弥补。
她处处违背他,惹他生气,她忘记了她,这些慕容尉迟不怪她,可他毕竟是人,曾经她黏着他,哥哥、哥哥叫个不停,如今当他仇人。
不时那尖利的小爪子就伸出来,狠狠抓他一下。
敏感细腻,又极度控制不住自己脾气易怒。
她不是小宠物,成了小野猫。
只对他攻击,从无友善,甚至眼神流露出她渴望自由。
慕容尉迟怎能放她走,八年孤寂,他好容易才得到她。
对她严苛,其实他自己内心更不好受,小丫头那脾气骨子里倔强要命。
他磨她脾性,再不时加以温柔。
他要她离不开他,身心都烙上他慕容尉迟的印记。
慕容尉迟为她可谓费心费力,一路看她成长。
每一个睡在她身边的夜晚,慕容尉迟想起过去,她暖暖一团缩在他怀里,他凝视她沉静睡颜,除去拥抱他内心渴望与她再亲昵。
她厌恶的眼神,慕容尉迟的心无疑一次次被拧碎,他忍受任何非议,默默等待。
瞳瞳,我等你长大,十五岁及笄,你要成为我的女人!
他给自己给她最后的期限。
他后宫妃嫔,从瞳瞳入宫后,极少再有人得到宠爱,二十七岁,他无子嗣,他没有给萧廷芳孩子出生的机会。
慕容氏长子嫡孙,只能是她的孩子。
直到两人关系被揭开,慕容尉迟方知天塌下来的感觉如何。
苦涩沉闷,深深压抑心底。
那时她反而变了,变的温顺变的慢慢接近他。
舅父与外甥女,这令他痛恨的血缘关系,却拉近彼此距离,他苦等三年得不到的回应,一夕之间她黏着他,却未曾当他是可以相爱的男人,仅仅是舅父。
只有保持这样的关系,他才能看见她如花笑颜,享受她没有顾忌的亲昵。
他知道自己内心根本不满足,他目光始终追随她蹁跹身影,他想她,狠狠拉她入怀,被旁人看做疯狂乱了伦常感情,慕容尉迟每一刻备受煎熬。
他只怕伤害她,流言蜚语天下人的唾骂,她那么小会承受不了。
当一切错误发生,她痛哭跪在他面前甚至一度想到死,慕容尉迟要她的决心却突然更加坚定。
他缠着她想尽办法留她在身边,他们两人初尝情事,如世间最平凡的男女,忘记彼此血缘相近的身份一次又一次偷尝享受令人沉沦不可自拔的欢爱。
他竭尽所能保护她,然而爱的越深伤害越大!
“我以前的确怪你,讨厌你的。”这点她老实承认。
“现在呢?”慕容尉迟托起她下颌。
“你说我若傻了你养我,你养我多久,会不会等你厌烦我了就”
不等他说完,慕容尉迟斩钉截铁道,“我养你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她支起身体捧着慕容尉迟的脸吻不停,他唇中很快尝到她咸涩眼泪。
“小乖,不哭哦。”
“你怎么这样,一辈子还不够啊,我从小你就欺负我了,你还想下辈子,下下辈子无穷无尽啊,你真是坏,坏死了!”她抽噎着,对他的吻却越发缠绵。
“我们从认识开始,你就总爱哭,所以遇见慕容尉迟,你不幸运,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他双手擦拭她眼泪。
“那你放我走。”她推开他的手掌。
慕容尉迟一惊,继而用力握紧她小手,“不行!”
连映瞳撇了他一眼就知道他这反应,她吸吸鼻子故意紧绷小脸,“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答应你不止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离开你。”
“什么事?”慕容尉迟追问。
她清清喉咙低头着再慢慢抬起,神色有点不太自然,耳后一抹嫣红快速蔓延脸颊。
“其实我那次,那个啊,是有原因的,你也说了,我当时小外面黑,我又怕,所以就”
慕容尉迟神情缓和,他顿时明白她心里想什么,心里暗笑真想抱她狠狠亲亲。
“尿床也没有大不了的。”他淡淡道。
她美眸瞪大,咬着牙咯咯作响,“你还说!”
慕容尉迟凤眸眯起,勾起一抹坏笑,“我觉得你故意尿床,然后有借口与我同睡。”
“舅父最坏了,我才四岁哪里有你这么坏的心思,一定是你装睡不理睬我,害我不敢出去才尿床的!”她气急扑过来,想到慕容尉迟受伤她不能乱碰,只有愤愤不平瞪他。
她不着寸缕,浓密的发随意披散,黑发雪肤强烈对比,略微稚嫩的纤细身躯布满欢爱后的痕迹,漂亮无暇更带着诱人的致命魅力。
视线又一次短暂模糊,他半阖眼帘皱着眉。
“舅父?”她凑过去,冷不丁被他抓住,转眼她跨坐在他身上,他张开眼睛,腿间欲望高高抬头。
她涨红了脸,他握住她的手掌已经按住那烧的灼热的勃发。
“自己坐上去。”他沙哑声音满是诱惑,“你再求我,让我瞧瞧你的诚意。”
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可需要回报,那就是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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