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是来给皇上送冰糖燕窝的……”柔儿不理解殷梵平的怒气,柔儿身边的宫女小月扯了扯柔儿的衣角,柔儿不悦地瞟了一眼,“小月,你干嘛?”
小月颤抖的伸手指了指书斋内,柔儿狐疑地顺着小月指的方向望过去,书斋内竟然满地蛇尸碎成一截一截地散落在地上,柔儿双腿一软,摊跪子地,同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啊!……蛇……有蛇!……”
殷梵平语带不奈,“够了!柔妃!”
柔儿吓得噤声,殷梵平打量了下柔儿惊慌的反应,这事似乎不是柔儿做的?宫女小月满脸惊惶倒是没柔儿失态。
殷梵平低首望着柔儿受惊的小脸。“柔妃,你说来给朕送冰糖燕窝,燕窝呢?”
“燕窝……”柔儿重复了便,有些不好意地开口,“臣妾不小心将燕窝打翻了,就把装着燕窝的碗一块丢了。”
殷梵平命人打开宫女小月提着的竹篮,果真里面什么也没有。
殷梵平脸色变得冷厉,“是不小心打翻了。还是这篮子原本是用来装蛇的?”
柔儿青了脸色,“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殷梵平冷笑,“前来给朕送燕窝,怎么不去御书房,反而会送到这涵苑宫来?送来,却又不进来,还欲悄悄离去?”
柔儿甜美的小脸盈满委屈,“臣妾先前去过御膳房,从太监们口中得知,皇上来了涵苑宫,臣妾原想将燕窝送来涵苑宫给皇上,到了门口,臣妾又怕打扰了皇上与涵婕妤……不,臣妾听说皇上先前已册封涵婕妤为涵妃,
臣妾怕扫了皇上与涵妃的雅兴,所以,犹豫了下,便在涵苑宫外站了会,打算离开。”至于燕窝,是她生气,倒了燕窝,砸了碗,她当然不敢当着皇帝的面说,免得皇帝觉得她心眼小。
殷梵平盯着柔儿委屈的神情,“真是这样吗?”
柔儿一脸坦然,“臣妾不敢撒谎。皇上若不信,可传御书房的太监前来问话,臣妾带着亲手为皇上熬的冰糖燕窝去御书房找皇上时,贾公公在场的。”
殷梵平又下令,“来人,去把贾公公找来!”
“是,皇上。”很快,随侍太监便找来了贾公公,贾公公证实,柔儿确实在闹蛇之前去御书房找过皇上。
同时,齐晖又带着小喜子前来复命,“皇上,属下带着小喜子沿路查,在书斋后不远处发现了几枚脚印,属下将脚印用白纸拓印了下来,”齐晖说着,递上拓有脚印的白纸给殷梵平,又解释,“此脚印是属于女子的脚印
,从这个脚印的深浅看,此女子会武功,鞋码36,是天足。”。
穿36码的鞋子,在现代来说,比比皆是,在古代,也不少见。一般有钱人家的小姐才会裹小脚,穷人家的女儿是不裹脚的。
就像洛紫涵这副身体的原主人陈金锁也是天足,不过,穿的是35码的鞋子。
紫涵向殷梵平进言,“皇上,臣妾有话要说。”
“说。”
“是。”紫涵淡淡分析,“涵苑宫书斋向来只有小喜子一人打理,另一名小春子则负责站在书斋外侍候,臣妾先前的品衔是婕妤,刚被皇上封为涵妃的,新来侍候的人没到,先前在涵苑宫侍候的人不多,一共十名。36码
天足的宫女肯定更少,皇上何不把穿36码鞋的宫女全叫来,让小喜子指认哪个的背影像小喜子在书斋闹蛇前见过的人?明显,小喜子只见到背影的宫女是纵蛇之人。”
殷梵平赞赏地看了紫涵一眼,“恩。你这方法不错。”
很快查出涵苑宫内穿36码鞋的宫女有两个,但两人都有事发时不在场的证据。排除了是涵苑宫的人所做,那么,就是想与她为敌的人了!
放眼整个皇宫,有胆子跟她作对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沈晶婕,一个就是眼前的柔儿。
紫涵瞟了眼柔儿的双脚,柔儿三寸金莲,裹了小脚的,脚印定然不是柔儿的,那这叫小月的宫女呢?
见紫涵的目光直打量自己,小月的脸色惊慌失措,“不,不是奴婢……”
紫涵冷笑着开口,“本宫又没说什么,你急个什么劲!”
殷梵平朝齐晖使了个颜色,齐晖立即会意地让那宫女小月脱鞋,宫女小月颤抖地把鞋脱下,齐晖拿着青青的鞋与纸上拓着的鞋印比对,很快向殷梵平禀报,“皇上,宫女小月虽然穿的也是36码鞋,鞋底花纹与拓纸上的不
同。”
殷梵平阴冷的双眸有些歉疚地看向柔儿,“柔妃,先前朕的态度不好……”
柔儿红着眼眶打断殷梵平的话,“皇上,书斋内的蛇尸拼起来,臣妾看起码有十条八条,臣妾这小小的竹篮也装不下这么多条蛇啊。况且臣妾怕蛇都快怕死了!还有,这等丧尽天良的事若真是臣妾干的,臣妾何必傻傻呆
在涵苑宫外让皇上派人来抓?”
柔儿说的头头是道,至此,柔儿与宫女小月作案的嫌疑完全摒除。殷梵平缓下脸色,“柔妃,别跪着,起来吧!朕不该怀疑你。”
“谢皇上……”柔儿因为殷梵平先前的怀疑而万般委屈,“臣妾不怪皇上,只望皇上快快查出敢伤害小皇子的凶手,幸好小皇子没事,不然臣妾一定伤心欲绝,臣妾一直都很喜欢聪明可爱的小皇子……”
柔儿眼中泛着隐隐的雾气,那想哭又强忍的模样,真的可怜极了。殷梵平心中不忍,出言安慰,“柔妃的心意,朕感受到了!朕一定将凶手抓获,将她碎尸万段,以儆效尤!”
柔儿娇躯一僵,温声附和,“应该的,敢动小皇子的人,岂可饶恕!”
紫涵一直在留意柔儿的表情反应,发现柔儿无懈可击,所有证据都表明蛇不是柔儿放的。
就算柔儿刚听殷梵平说要把纵蛇之人碎尸,柔儿僵了下,也可解释成柔儿被殷梵平的狠历吓着了。
闹蛇一事,可能真的与柔儿无关。
女婕女太。殷梵平就着大局思索了下,“纵蛇之人不在涵苑宫,不是柔妃,有胆子又有分量动小皇子的人,只有一个。”
紫涵接下殷梵平的话,“皇上是说捷妃?”
殷梵平瞥了眼四周,“除了涵妃,其余人退下。”
“是,皇上、”所有人全部都行礼,离开了,殷梵平淡淡开口,“紫涵,朕有件事没告诉你,在朕登基前,沈晶婕曾买通轩辕烈的晨妃的丫环,沈晶婕让丫环下砒霜害宝宝,嫁祸给花清晨。”
紫涵颔首,“这事,我早知道了,那丫鬟后来毒发身亡,她死前,说出指使人是沈晶婕。”
“你知道?”殷梵平挑眉,“那为何,这么久以来,你不要求朕处置沈晶婕?轩辕烈对这事也无反应?”
紫涵心中暗忖:当时,你是平王,轩辕烈是皇帝。沈晶婕是你的人,那丫环又死了,死无对证,轩辕烈不能妄动沈晶婕,不然,轩辕烈岂不给你反咬一口,这气,她跟轩辕烈忍了。原打算等轩辕烈将皇位保稳了再收拾沈
晶婕,想不到,事与愿违,皇位居然被你殷梵平抢了去!以致,到现在,轩辕烈身在大牢,她首要做的事是救牢中的轩辕烈,没多余的心力去收拾沈晶婕。这话,她不能跟殷梵平说,免得殷梵平怀疑宝宝非他亲子。
紫涵眉宇间蕴上一抹悲伤,故意说反话,“皇上,宝宝是您的儿子,轩辕烈见您的侍妾要害宝宝,他乐得旁观。至于臣妾一直不要求您处置沈晶婕,只有一个理由。”
紫涵停顿了下,又说道:“宝宝是皇您的儿子,皇上您都不治沈晶婕的罪,放纵伤害宝宝的人,臣妾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作为宝宝的父亲,皇上您对宝宝的安危责无旁贷!”
没料到紫涵会这么说,殷梵平眸底浮上一丝愧疚,“当初沈晶婕指使人给宝宝下吡霜时,朕并不知道宝宝是朕的儿子,朕只秉持着对宝宝的那份莫名的喜欢,朕要杀了沈晶婕,可沈晶婕指使人害宝宝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
让轩辕烈心力憔悴,以致无心与朕政斗,沈晶婕的出发点是为了朕,加上她在朕面前自杀,所以,朕那时放过了她。若早知道宝宝是朕的亲子,朕一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029 指证
029指证
“您现在是万万人之上的皇帝,现在要杀沈晶婕不迟,易如反掌。爱偑芾觑”
“朕答应过沈晶婕,前尘往事,既往不究。”
“好,我知道身为帝王,哪怕做为一个普通人,也该守信。”紫涵一瞬不瞬地深睨着殷梵平,“若是这次纵蛇是沈晶婕所为,那么”
“朕说过,会将纵蛇之人碎尸成段。”
紫涵轻颌首,“请皇上下令调查捷妃娘娘。”。
殷梵平沉喝一声,“来人!”
守候在院外的太监立即走到殷梵平跟前,“皇上请吩咐。”
“把捷妃找来。”
“是,皇上。”
很快地,沈晶婕带着随侍的宫女小草在太监的带领下到来。自从沈晶婕来到宫中后,小草便一直随着她。
“臣妾叩见皇上,见过涵妃。”甜美的噪音一出,沈晶婕向紫涵与殷梵平见礼。小草也跟着行了礼。
殷梵平妖媚的眸光直视着沈晶婕,“起来吧。”
“谢皇上。”沈晶婕被殷梵平冷寒目光看得头皮发麻,“不知皇上差人叫臣妾过来所为何事?”
“你先看里面。”殷梵平抻手指了下书斋。
沈晶婕顺着殷梵平指的方向望去,不料见望见书满地的蛇尸,她骇青了脸,“蛇蛇”语气颤抖,倒是没有尖叫。
沈晶婕的随侍小草也瞥了眼书斋,只脸色白了些,没有太大的反应。
紫涵冷睨了小草一眼,“据本宫所知,小草武功高强,是从小就跟着捷妃的婢女,与捷妃感情仍好,捷妃先前入住平王府的时候,小草便在暗中服侍,没想到现在捷妃还是想方设法将小草弄进了宫。”
“涵妃是在暗示臣妾用了特权么?”沈晶婕温声辩解。“臣妾进宫后,小草不放心臣妾,于是也入了宫当宫女,臣妾只不过向内务府将小草指派服侍臣妾。涵妃娘娘,这并不犯法吧?”
“捷妃多心了,本宫从未说捷妃犯法。有些事,捷妃可不要不打自招了。”紫涵的视线有意瞄了眼书斋内的蛇尸。
“涵妃的话里有话,涵苑宫书斋闹蛇,有人意图加害小皇子,臣妾也听太监说了,涵妃可是在暗讽纵蛇之人是臣妾?”沈晶婕语气有些气愤,“涵妃娘娘贵为一品皇妃,凡事可得讲证据!”
紫涵暗想,若不是殷梵平也在,沈晶婕早就张牙五爪了。在男人面前,沈晶婕倒是很懂得维持温柔的形像。
“本宫的话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并无他意。”紫涵淡淡一笑,“捷妃何必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沈晶婕气结,好个巧言善辩的贱人!
一整神色,沈晶婕脸上挂上甜美异常的笑容,“涵妃,真是对不住,臣妾误会您了。”
哇靠,还以为沈晶婕会被气死,想不到她满能忍的,装b的程度超高,让人以为她心胸有多宽广呢。
殷梵平锐利的视线扫视了沈晶婕身边的宫女小草一眼,低唤:“齐晖!”
十五步开外抱着宝宝玩耍的护卫齐晖立即将宝宝放下地,走到殷梵平面前,“属下在!”
“把你先前在书斋外拓下的鞋印与宫女小草的鞋印比对一下。”
“遵命。”齐晖挥手一揖,对宫女小草说道。“请姑娘将鞋脱下。”
小草与沈晶婕对视了一眼,沈晶婕朝小草点个头,小草将鞋子脱下交给了齐晖,鞋底印痕尺码比对结果,居然与拓纸上的一致!
殷梵平大怒,“捷妃,你怎么解释?”
沈晶婕一头雾水,“皇上要臣妾解释什么?”
殷梵平冷冷开口,“拓纸上的鞋印居然与你贴身宫女小草的鞋底一致,这说明纵蛇的人是小草,小草是你的人,你敢说与你无关吗?”
沈晶婕咚地跪地,“皇上明察,此事真的与臣妾无关!”
殷梵平怒意更甚,“还敢狡辩!”
沈晶婕被殷梵平的怒火吓得轻颤,她转问小草,“小草,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小草也跟着跪地,“奴婢纵有千万个胆子也不敢纵蛇害小皇子啊,不是奴婢,请皇上,捷妃娘娘相信奴婢!”
小草态度诚恳,不像说谎。沈晶婕也让人看不出破绽,殷梵平提出疑点,“小草,朕见你看到满地蛇尸,居然无动于衷,可真是好胆识!”
瞎子也听得出殷梵平是在说反话,小草答:“那是因为奴婢自幼家贫,幼时曾随农家下田种,时常遇蛇,农家的男主人教过奴婢如何抓蛇,奴婢见了蛇也不怕,也是情理之中。”
“不怕蛇,还会抓蛇!”殷梵平冷眸微眯,“这么说,纵蛇对你来说易如反掌喽?”
沈晶婕插话,“皇上向来明辨是非,岂能凭鞋印相同,就此定罪?据臣妾所知,小草还有一双与她现在脚上同样的鞋子,依臣妾看,是有人想借臣身边的人,嫁祸给臣妾”
“还有双一样的鞋子?”殷梵平挑高了剑眉,“鞋在哪?”
小草想了下,“皇上,奴婢另一双同样的鞋子在奴婢寝室的床底下。”
殷梵平朝齐晖使个眼色,齐晖领会,这就下去取鞋。
“等等”殷梵平凝眸细思,“蛇尸加起来一共十二条,这么多数量的蛇,非竹篮一类的能够装,若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提到涵苑宫内的书斋纵蛇,必是用布袋装蛇。顺便差人搜下,捷妃的怡悦宫有没有可疑的装蛇工具。”
“属下领命!”齐晖带着一帮侍卫火速走向怡悦宫。
殷梵平又命令太监把书斋内的蛇尸清理干净后,他率步先走到书斋外不远的亭子里,等候齐晖搜查的结果。
亭中的石桌上摆着一壶好茶及一些零嘴糕点,紫涵与殷梵平围着石桌比邻而坐,殷梵平的怀中抱着小小的宝宝。
沈晶婕与宫女小草不安地站在一旁,殷梵平瞟了沈晶婕一眼,“捷妃,怎么不入座?”
“臣妾不敢”
“坐吧。”殷梵平一边慈爱地看着宝宝,一边说道:“在朕定你的罪之前,你无罪。”
“是,皇上。”沈晶婕这才挑了张殷梵平正对面的石椅坐下。
紫涵与殷梵平悠闲地品着茶,沈晶婕深吸了几口气,也试着与殷梵平谈笑风生,“皇上,臣妾许久都不曾与您共品茶点了,臣妾以茶代酒,敬皇上一杯!”说着,沈晶婕举杯,将杯中茶水饮尽。
紫在涵下。殷梵平并不领情,沈晶婕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殷梵平视若无暏,他禁自问怀中的宝宝,“宝宝,先前书斋闹蛇,吓着你了吗?”
“父皇,宝宝不怕蛇哦!”宝宝咧开一朵大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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