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贵女(女扮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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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贵女(女扮男)-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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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出赫梓言手臂上略略有所松动,书湘面色稍霁,加倍循循善诱道:“喜欢男人不是你的错,我才晓得世上有小倌时就很惊讶,自从觉出赫兄喜欢男人便觉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儿罢了,我不会瞧不起你的……

你听我这话里头意思想来也听明白了,横竖我是不喜欢男人的,”她咽咽口水,面色不改道:“我喜欢女人,我房里纵然还不曾有通房,可来日必定是要有的,太太会帮我挑选生得好的姑娘。那什么…我偏好生得好的,再往后我还要娶亲,生娃,我爹爹娘亲就好抱孙子——”

书湘滔滔不绝,赫梓言额头的青筋却跳动得欢实。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安静一会子成不成?”他拧着眉头,凉凉的鼻尖绕过领口抵在她温软的脖颈上,语意里赤|裸|裸尽是威胁,“倘若再嘀嘀咕咕我便亲你。”

这样的胁迫十分奏效,书湘果然一动也不敢动,整个人竹竿似的直挺挺杵着,又像是僵硬了。

她方才一气儿说话精力分散,倒也没留神,如今这么着静下来,所有感官却空前的鲜明。颈项间热热沉沉的呼吸一下一下,海潮似的拍打着她,叫她几乎站不住。

书湘觉得委屈,她是好心送他回来,怎么要受这样的羞辱,还吃他威胁不让说话,不让说话却叫她拿什么同他沟通?

她是真不晓得赫梓言所思所想,这是头一遭被除却她父亲大老爷以外的男性拥着,感觉着实的不一样。

况这样亲密的接触,即便人家拿她当个男的——

书湘其实臊得慌。

她脖子梗着,低垂着眼睫瞧住地上自己同赫梓言貌似相缠的身影,身子不禁一抖,话出口便颤巍巍的,“赫兄你…你莫非喜欢上我身上哪一点么?我,我可以改,我改还不成……”

说来也是,自己喜欢宁书湘哪一点呢。

喜欢他?

赫梓言微抬起脸,昏昏地思考着,就这么靠着她呼吸她身上的味道他竟有些许醉意,心中腾起股微甜的茫然。

这般儿的感受似极了幼年时候,侯爷侯夫人不准许他吃酒,他偏偏逆着他们的意带着几个小厮偷溜出门去吃,那夜不仅吃酒,他还彻夜不曾归家,宿在城里一家不打眼的小客栈里。

客栈简朴,睡在客房里能听着外间人走在木质走廊上嘈杂的脚步声。

应是睡不着的,然而那一夜却歇息得格外黑甜,梦里有个笑靥朦胧的可爱姑娘,面颊白生生的,一笑起来腮边两个酒窝,能把人活活甜死……

“赫兄?”书湘皱着脸唤他,十三岁的小姑娘声音不同于小一些的时候,如今越发软糯,乍一听,恍似女人在耳畔柔媚低语。

赫梓言深感自己是无药可救了,瞧着宁书湘柔婉的侧颊,他瞳孔微微一暗,着实也没有自救的意思。

沉沦便沉沦罢,似也没什么不好。

他低下头,舌尖轻轻在她莹白的耳垂上扫过,不顾她是何种反应,唇角斜斜地翘了翘,自嘲道:“宁兄弟不是觉着我喜欢…嗯,你说我喜欢男人。”

书湘脑子里那根弦早已经绷断,她迟登登地点头。冷不丁叫赫梓言给舔了一下,吓得她失语也似,话都不会说了。

赫梓言缓慢松开她绕到她跟前,两手放置在她肩上,喃喃着道:“我想我也是喜欢男人的。”

若有所思瞧着她那张小脸,他絮絮说着,目光坦诚地看着她又道:“倘若宁兄弟不乐意,那你只有变作女人了。兴许你变成个姑娘家我便不再对你生出非分的想法。”

书湘目瞪口呆,迎着他“真诚”的视线竟有些不知所措,有一瞬间几乎想告诉他自己真就是个姑娘家,他可以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了。

竭力摒除脑海中的杂念,她将一张不做表情时看来寡然的脸孔板得愈加寡淡,“你说这些做什么,我话放在这里,我么…反正我是不喜欢男人的。我对赫兄绝无半点非分之想。”

“你可以有非分之想。”他切切凝视着她,人贵在认清自己的心。前头的路清明了,自己要做的事便也同树叶的脉络一般清晰可见。

书湘眉头纠结起来,目光扫过他光|裸|裸踩在地上的脚,转移话题道:“就这么踩在地上脚却不冷么?”对付赫梓言这般没脸没皮且酷爱自说自话的龙阳君还是该用智慧,因此抿了抿唇,状似关切地提议道:“你瞧你脚踝处肿肿的,方才药膏才抹到一半,你快坐回去继续抹罢。”

他一听话坐回去擦药自己绝对拔脚就走。

书湘在心里计较着,哪想赫梓言偏头思想一番道:“你说的很是,便随我过来继续抹药罢。”

书湘气结,一双大眼瞪得溜溜圆,“你有手有脚有丫头,没的还需要我为你涂药的,从没有这样的道理,”她硬气起来,昂着脖子往门边走,一头走一头嘟囔着,“小爷没空伺候你,我出去替你叫丫头进来……”

赫梓言锁眉望着她的背影,看她头也不回就要出去了,他低头寻思一下,手上不受控制又拽住她。

书湘简直要崩溃了,今儿出门怎么没瞧黄历?还是最近走背字?真真就没有一桩叫她顺心的事!

“放手放手放手,”她一叠声说着,胡乱甩着被他拉住的手腕,“你再有这般轻薄的举动我可叫人了——”

赫梓言却老神在在的,似乎笃定她不会那么做,又似乎丝毫不介意她要不要那么做。

眸中亦有几分郁结,他脸上微微发烫,启了启唇道:

“我想摸摸你。”

作者有话要说:皿

“再轻薄我可叫人了——”

“你叫啊,叫破了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

没有人:“谁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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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

书湘一听这话脸上腾的起了颜色;红不红青不青紫不紫的;轮着变了好几遭儿,最后还原成正常的面色。

赫梓言这厮明显是疯魔了——

她不能在这儿和他闹,这厮喜欢女相的男人是他的事情。要她说;赫梓言喜欢男人他就该往那些倌儿多的楼里头乐呵去;便不去那儿,也可叫自己屋里丫头们穿上男子服饰么;一准儿个个的水灵;管情叫他满意。

书湘正要拿空闲出来的一只手去掰赫梓言攥住自己的那只手,哪想念头才起他就自己松开了。

她抬眼看他,赫梓言倒也没有不好意思;他张了张嘴;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说;欲言又止的模样。

“温吞!”书湘不自觉把他碰过的手在袖摆上蹭了几下,她自认自己是心大的人。估摸着赫梓言是反应过来了,这是要给自己道歉呢,遂摆摆手道:“赫兄什么也不消说,我理解你,真的。不过你这么着不成,好好的爷们儿不是……”

书湘一手去拉门,成心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嘴上没把门不小心把心里想的全倒了出来,竟还是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侯爷侯夫人指着你承继香火呢,你偏好男色,你说这来日你们家三少奶奶,就是你媳妇儿,人得多受委屈,”一头说着脚已经迈过了门槛,嘴上还不停下来,“好好的大姑娘嫁进你们家却要守活寡,回头生不出儿子只好另想法子——”

话到这儿戛然而止,话匣子没预兆就给关上了。

赫梓言看着书湘怔怔然的模样,不期然想起她立在铃铛胡同里掉眼泪的情景,这是有什么说头?

他回身穿上鞋子,那头书湘早已走出他书房院了。路她如今是熟悉的,从哪儿拐弯到哪儿出去她走过一遭心里有数,脚下却轻飘飘的,直恍神。

适才话赶话说到生不出儿子的未来赫家三少奶奶,她冷不丁就想到了自己家,谁说不是呢,生不出儿子就得想法子,可劲儿想,便是把女娃儿当作是个哥儿也得拉拔大了,能瞒一时是一时。

她有些想笑,果真就笑了,笑得涩涩的,她自己可不就是这么着么……

从小顶着天大的秘密,晓事后连睡觉也时常不安稳,为讨大老爷的喜欢真是费尽心思。大老爷喜欢他念书他便在上头下功夫,大老爷喜欢儿子沉稳有章法她也照着来。

可其实她也有自己的性子呀,她一直想在街市上瞎溜达来着,大口吃糖葫芦买糖人看杂耍儿,光想想就美得冒泡了。

书湘大哥哥宁书汉在府里拎着个鸟笼子遛鸟儿她是打小瞧到大的,晴天太阳底下拎着出门走上一圈回来,身上满满的人烟气儿,自由自在的,她怀抱圣贤书眼巴巴望着,只有向往的份儿。

话说起来,二老爷一家算起来在外头可有约莫六个年头了,皇上放的二老爷外任,第一个三年过后圣意说是做得好,叫连着任下去,这不就又做了快三年了,想来这一回年下势必要回京述职的。

书湘咂了咂嘴,这么一来宁书汉可就不能这么悠闲下去了,他都二十出头的人了,因是庶出便被二太太借故留在府里,至今还未婚娶。幸而是个爷们儿,男人嘛,成亲的事倒是不急。

她正闷头想事情,不妨边上跟上来一人,长身玉立的,不用瞧也知道是谁。

书湘蹙了蹙眉,目视前方,脚下步子悄悄加快了。

在过道上走了一会儿,她暗下里感慨,要说赫家真不错,到底是皇后娘娘母家,处处透着气派,雕梁画栋的,一路走着一路的亭台楼阁水榭,屋檐上就差用上御用的琉璃瓦了。

她看也是无声无息地看,并不会流露出眸子里的赞叹,都是世家显贵出身,赫家再好也不会叫她艳羡。

看着看着书湘忍不住拿眼觑赫梓言,心话儿,这人也真是,自己又不搭理他,他却要跟在边上走,两下里都不说话不尴尬么,还是好玩儿啊?

“赫兄当真不用跟我道歉,”书湘掖了掖袖子,一本正经的模样,“适才那些我会当作从不曾发生过,一场梦罢了,只要你往后收敛着些,别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不尊重,我还好替你保守秘密,你看成不?”

她是真觉着自己够义气了,做了十几年假爷们儿,旁的没学会也不能依葫芦画瓢儿,料着日子不多了,临了临了得做点爷们儿的大家子气出来。

书湘偏头变扭地寻思,不就是被他搂着抱了抱。

抱了抱……值当个什么?人家兄弟哥儿们间常有这样亲切抱一抱的罢?自己不能小家子气了叫他瞧不起,外头爷儿们吃酒吃醉了囫囵一处炕上凑活一夜是常事。

书湘这么想,赫梓言这厢却全不是这么回事。

“不成,”他好容易昧着心建立起的亲密接触,怎么叫宁书湘三言两语都不当一回事儿了,“我不用你给我守着秘密,自然了,宁兄弟嘴巴紧我信得过是一宗儿,再有,我心里近来没着没落的,我方才让你给我摸摸,你别多想,我就是想摸着你手再感受感受……”

他自己好好的爷们儿,诚如书湘所说,是赫家长房真真正正的嫡子,来日是要娶亲的,香火不能断。想到娶亲他心里并不膈应,反倒男人和男人之类,他不是没去过倌儿楼,那不是瞧了没感觉嘛。

赫梓言摸摸鼻子,侧着头装作不经意地看她。宁书湘不同,他耳垂上没有耳洞,又是他一进学里他早就在了的,且他还在宫里伴着太子做了几年的伴读。

因了这些由头,足够叫赫梓言不去怀疑她的性别。

惦记上一个人真没什么可说的,是男人也好,是女人也罢,横竖瞧进眼里的是他这么个人,无关乎性别。

书湘把手往袖子里藏,自己凭什么要供他消遣,他要感受什么她是想不分明的,也不稀罕明白,就说道:“这么的,你找你屋里丫头们感受去,换个宽袍子挨个儿在你跟前立着,你想怎么感受怎么感受,管情没一个敢驳的,这才称意。”

说着就快到大门口了,赫梓言也不知道听了没有,书湘叹口气看他一眼,这一眼却和他撞上,她气得翻眼睛,这家伙老这么光明正大把自己瞧着,换做一般的姑娘家谁受得住,好在是自己了。

她无力地停住脚,客气道:“劳你送到这儿来,我回去了。”

赫梓言也站住脚,狭长的眸子忽的带上了笑,打她腰身上一扫,痞痞地勾着唇,只是不说话。

“……做什么?”书湘垂下视线看自己,横看竖看没有不妥的,又伸手摸头发,头发也束得好好儿的呀,他这抽的什么风?

她这番状似嗔怪的神态落在赫梓言眼里竟十分受用,他踏着步子靠过去,本想拿他细腰一事打趣儿,一时又怕他恼,便长眉一挑,转而道:“过几日便是长瑄的生辰,你留着神。说是求了太子给他长脸,殿下这一回要露个面儿。”

听听这话,太子要给他现任伴读长脸怎么了?还特特叫自己留神,这是拐着弯儿笑话她呢,如此她更要出席了。

书湘也知道自己昔日不讨太子喜欢,说起这个她最是委屈,太子难伺候,人家是天之骄子,自己比起来就是根草,可也不能叫他差点弄死啊。这笔账她暗搓搓记到今日,即便后来皇后娘娘再怎么对她好也补不回来。

猛一抬眼,只觉赫梓言淡着表情的模样竟和太子有几分相像,她想起来,这是一对儿姑表兄弟。说不定八字都和自己不合。

想到这一层,书湘连话也懒得说了,昂着头一扭身就跨出那高高的门槛,脚下不停地下了台阶。

侯府门口早候着一辆马车,书湘原要越过去,不妨车厢帘子一掀开,里头走下来个翩翩的公子爷,眉清目正唇红齿白的,书湘一眨眼还道是自己认错了,嗡嗡念了句,“表兄怎么在这儿……?”

薛芙升停在她跟前,自然而然抚了抚她头发,动作又轻又缓,余光里瞧见侯府大门里立着的萧长人影,唇角笑意略略加深了。

“正巧经过,瞧见你出来,”他看着玉雪一样的表妹,为她整了整衣襟口,似是随口不禁意的一问,“湘儿今日没去学里,却在他家么?”

作者有话要说:

换了书名啦,好像也木有高端洋气上档次。。。说起来,这一章写得坎坷,起头的时候写了删又删,前前后后有两千来字都白糟蹋了qaq~

☆、第三十一回

书湘有点儿尴尬;一双秀致的眉毛动了动;她看看眼前宛如从天而降的薛芙升,再看看那辆马车。显见得他此时出现在这里并不如他所说是“正巧经过”。

哪儿就能这么样巧呢?

依着如今局势看,薛宁两家是一体;赫家却是皇后娘娘母家。书湘偏头思量着;想来不论怎么想她这会子从忠义候府里头出来都不大好,有那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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