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禹道本来心情就不好,被人缠着烦,怒道:“我都没有还手之力,他能干什么”,他虽然输了,还是这般自傲,说着宝琴就要离开。
这时一把女子的声音传来,“别人不肯借,我来借你”,望去却是林斋斋抱着凤凰琴走了过来。
陈禹道一愣,其他人微微一笑,看来是余情未了啊,心肝肉肉还是得疼。
苏中行也走了过来,淡淡说道:“你那凤凰琴不适合男子弹奏,还是用我的冠韵琴吧”。
易寒却指着陈禹道手中的琴说道:“我就要这把神游琴,陈先生别这么小气了,借用一下又不会弄坏你的”。
陈禹道依然不为所动,林斋斋说道:“神游琴本是籍籍无名,却因你一曲“黄河诵”而名,宝琴之所以是宝琴就是因为它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掌控的”。
陈禹道谦虚道:“林小姐缪赞了,愧不敢当”。
林斋斋哑然失笑,“陈先生,我说的不是你”,手指的易寒,“我说的是他”。
陈禹道一脸讶异,“林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林斋斋轻轻一笑,“陈先生,我说的这么清楚难道你还不知道“黄河诵”正是这易先生所谱,当日我亲眼目睹,赠人玫瑰手留余香,何况只是借用一下,既然陈先生技不如人,何不大大方方的将琴借于别人,赢的一个君子美名”。
陈禹道一脸震惊看着易寒,“你是说,他就是让神游琴重见天日的奇人”。
“不错,神游之名还是我给取得,此琴本名春风”,林斋斋淡淡说了一句。
陈禹道朝易寒看去,“先生,林小姐说的可是真的”。
易寒显得不好意思,“是林小姐缪赞了,愧不敢当”,这话却让陈禹道脸色发红,礼貌道:“先生,刚才无礼了,即是如此,就请先生操琴,将神游琴发挥到极致”。
易寒朝林斋斋讪笑道:“林小姐,多谢了”。
林斋斋见他此刻还一副不正经的模样,冷着脸斩钉截铁道:“你别跟我套亲近,你这人样倒长的挺像话的,也有点本事,就是德性不行”。
这会又开始打情骂俏了,德性不行,准是爱拈花惹草,而林小姐又爱吃醋,几位公子露出玩味的笑容,心中却更期待,想证实这易先生是否真的是“黄河诵”的谱曲之人,还是眼见为实,感觉这件事情有点太玄乎了。
易寒涎着脸问道:“什么德性不行?”
林斋斋白了易寒一眼,撇撇嘴,挖苦道:“对不起,先生,你没德性,只有恶性,就像瘟疫一样,走到哪传染到哪”。
易寒久经风霜,像林斋斋这种一针见血的话听进耳中,也不禁心发跳脸发红,主要她太妩媚了,让人忍不住想扒光她的衣衫,心想,“我这是自讨没趣,惹她干什么,活该”,突然瞥到她一对奶,却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翘翘的欲撑破衣衫弹跳出来,手上比划了一下,这对小兔儿跳不出,不知道我能不能逮住。
林斋斋双手环抱在腰前,扯着眉头瞪着易寒,大有寻衅的可能,易寒预感到什么事情将要发生,本能的后退一步,就是这样,也未能避开林斋斋疾挥过来的巴掌,一声清脆的声响。
易寒一脸讶异,他之所以被打是绝对没想到林斋斋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只听林斋斋冷冷说道:“这下好了,我们两清了,你晓得的早上的时候你干了什么好事,现在就看你有没有知错能改的好习惯。不过,我的申明一句,你不能还手打我,你没有理由。”
几位公子没有理睬易寒阴沉着脸,却较有兴趣问道:“早上你干了什么事情”。
易寒淡淡道:“她要,我不给,就是这样”。
一个公子激动道:“她要,你怎么能不给呢?”
易寒又淡淡应了一句,“因为我已经很累了”。
林斋斋一脸激动,“你再胡扯,我立即杀了你”。
易寒看着她因为生气而变得更加气韵生动的脸,摊手道:“其实你可以去当尼姑,清修一段时日,脾气就不会这么暴躁了”,也不理会林斋斋什么反应,抱着琴朝中间处走去。
被女子打本来是很没有面子的事情,更痛苦的是大庭广众之下,你根本不能还手,女子可以泼洒打骂,但是男子却不能,不过易寒几句话之后,非当没有被人小看了还赢得崇拜的眼光。
易寒走后,那些公子亲热的将林斋斋围了起来,只听林斋斋说了一句冷到骨髓的话,“刀疤,谁靠近我一丈距离内,就打断他的腿”,此刻她明显被气得够呛,正火冒三丈呢。
众人只好作罢,朝易寒看去,这会是一场笑剧还是好戏呢。
许多人看见易寒抱琴朝玄观处走去,一脸讶异,这人想要干什么?
苏洛认出了他,心中暗道:“小寒,又要胡闹了,算了,他是大人了,我也不应该老管着他”。
“咦,那人是谁,为何抱着陈禹道的琴,难道是君山七友中的某一位,可是陈禹道乃君山七友琴艺最高的,他的败下阵来,其他人上去又有何用,小妹,你可认识此人”。
何郁香无精打采望去,见到易寒,却呆了一呆,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只不过她却认真的看了起来。
贤王问道:“此人是谁?江南还有别的琴道名家吗?”
第七十节 名琴争鸣19
易天涯与李毅都心知肚明,正主终于来了,他还是忍不住,要亲自出马,这才对,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要靠自己双手去赢得。
倒是郡王爷识人不凡,说道:“气度不凡,绝非俗子”,在这种场合下,光这份从容淡定就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玄观几人早就看到他了,玄观见他半边脸肿红,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却也没有说话,孤龙与秋枫安然不动,倒是小王爷显然有些不悦,不管此人真才假学,他都不愿意无端端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易寒坐了下来,这才笑道:“对不起,来晚了,插个队”。
小王爷不悦道:“我们都是靠角逐才有这个机会,你凭什么坐在这里”。
易寒淡道:“早知道就该把你给挤掉”。
小王爷刚要发飙,易寒突然道:“小王爷注意风度哦,玄观小姐可是在看你”。
小王爷心中一惊,可不能让玄观以为我是个气量狭小之辈。
易寒笑道:“小王爷,有什么话你还是说吧,有些东西就算藏着掖着,人家也看的到”。
小王爷淡道:“居然你有此兴趣,那就坐下来吧”。
易寒露出一副懊恼的表情,“啧啧啧,这位置可是有才居之,却不是由你小王爷批准的”。
小王爷脸上划过一丝恨色,一会再找你算账,我贵居为小王爷,无知草民胆敢对我如此无礼。
孤龙不冷不热道:“师妹,可以开始了吧,你说有人要来,到底是不是他”。
玄观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既然来了也坐下了,那就算是吧”。
“慢着,在开始之前,我要先向玄观小姐表达我的爱意,故作词一首”,易寒站了起来,装模作样起来。
秋枫轻轻一笑,又是一个喜欢卖弄文学,真正有才之人根本不会刻意显示自己的才学。
只见易寒摆出一副雍容闲雅的模样,念道:
你嫁或者不嫁人,我总在这里,一直等你
你挑或者不挑剔,我就这德性,本性难易
你愿或者不愿意,我就缠着你,不舍不弃
你认或者不认命,我也要逼你,有情有意
来公子我的怀里,或者让公子住进你的心里,相视、无语、熄灯、脱衣
玄观嫣然一笑,其他三人却阴沉着脸,就连一直安然而坐的秋枫也因为易寒对玄观的非礼而心生愠怒。
易寒坐了下来,说道:“三位不要气,不要气,都有机会,并不是说我念了这首词,你们就没有机会了,玄观小姐还是很理性的,并没有迷糊了头脑。”
秋枫勉强露出微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在此大放阕词”。
玄观心中暗暗欢喜,“秋枫已经无法像刚开始保持平静了,不管易寒有意还是无意,至少他已经占了先机,只要不要被反击失态即可,不过要想激怒他可不容易,秋枫与孤龙都是堂堂正正的人,不屑于做这些事情,至于小王爷却明显成不了气候,看来无耻也有无耻的好处。”
易寒对着小王爷说道:“小王爷,刚才在外边聆听曲子,认为七人之中就数你琴艺最高,在下恳求你再弹奏一曲可好”,心想,先把碍眼的人给清理干净,夫妻同心害怕对付不了别人。
小王爷大喜,笑道:“那好,我就再弹奏一曲“阳春白雪””
易寒点头道:“请小王爷奏来”。
秋枫与孤龙朝易寒看去,却漠视小王爷,只听几个生涩的琴音响起,小王爷却是停了下来,一脸惊讶道:“怎么会这样,我的大雅琴怎么突然间坏了”,朝秋枫与孤龙看去,“你们二人谁暗中动了手脚”。
秋枫逼目不答,懒的去看他,倒是孤龙对于他指手划脚非常不满,好歹他也是镇北军的副帅,那容一个空有爵位却无实权的小王爷指手划脚,就是王爷也理当敬他三分,冷声道:“小王爷,请注意你的身份”,这会也再也不给他留半点面子。
小王爷这才记得孤龙的身份,他可是一个手握实权的将军,却朝玄观看去,“玄观小姐,我”结结巴巴却说不出话来。
玄观轻声道:“小王爷,请莫要强求”,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小王爷心中不舍,想大大方方的站起来,身子却不听自己控制,这时只见一个人走到他的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小王爷脸色先是一青,旋即又多了几丝红润,心中安慰自己,天下间又不止玄观一个女子,虎女还没嫁人了,刚刚皇叔派人让他不要再丢人显眼了,却许诺替他想虎女求亲。
却说贤王这边,摇了摇头,一脸无奈,他的干女儿又岂会看的上自己这个侄儿,恐怕自己也是做做样子而已,明知不如还死缠烂打,皇兄到底是怎么教育儿子的,一点皇家之人的气度都没有,若是换了别人,巴结交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傻到去得罪将来成就注定非常的两人,朝易寒看去,倒是另外那人,虽无半点严肃,但面对秋枫孤龙却丝毫没有半点怯场,希望他不要输得太惨。
待小王爷离开,孤龙不冷不热说道:“玄观,请出题吧”,他直呼其名。
玄观点头道:“请三位为我和琴来”,和琴一说,需共奏一谱,而且需要多加磨合练习才能达到心意相通,倘若玄观要弹奏一首没有曲谱的曲子,那要与她同音几乎是没有可能,他们不是玄观,根本不知道她要弹奏的是什么曲子,她下个音符到底是什么,当玄观的琴音传出,他们身为琴道高手,自然能准确把握好音准,手弹,弦动,声响,可是这样一来就慢了一拍,这与易寒当日在莫愁湖畔与玄观共奏一曲是不一样的,毕竟那曲子是广为传弹,心中有谱,只要融入知音人的情感,就能达到琴瑟和鸣的效果。
易寒心中暗道:“难怪玄观说过,这是一件没有人能够做到的事情,无谱之曲,如何来和,这妮子是一点都不肯放水。连他这个准丈夫都蒙在鼓里,除非他是玄观肚子里的蛔虫,否则根本没人能够知道她想弹奏什么样的曲子,又如何能合的出来,问道:“可有曲谱”。
玄观笑道:“没有,随心所欲,不拘一格”。
易寒问道:“既然无谱,又如何来和,玄观小姐这是在故意为难我们吧,我们又不是神仙,那里知道你要弹奏什么样的曲子来”。
玄观淡道:“你既然都能住进我的心里,又怎么会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她拿易寒刚刚的词来讽刺他信口雌黄。
易寒一脸笑意,竖起手指指着玄观,“你你你”
玄观轻声道:“先生若是和不来,请便”。
易寒坦然道:“我是和不来,不过想看看赵将军与秋公子如何来和你的琴音”。
说实话,秋枫与孤龙一点把握也没有,这是除了神仙没有人可以做到的事情,除非玄观肯手下留情,暗中透露一下,否则以她的琴道造诣,根本无法捉摸,而她刚刚说的“随心所欲,不拘一格”八字,已经表示了她所弹奏的曲子天马行空,全无规律可循,曲中变化万千,一点不是将天差地别。
孤龙不悦道:“玄观,你到底什么意思?”
秋枫却逼目思索其中关键,万事都有关联,与玄观和琴是不可能了,若是能猜透她的心意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玄观冷冷道:“赵将军,你若是不愿意,请便”。
孤龙脸色涨的紫青,学着易寒的口吻道:“你你你”
玄观不语,看见易寒少有的认真思索起来,为难他了,难得他这么用心,秋枫琴道造诣比她还高,她却不敢冒险,心中暗道:“易郎,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也不要怪我为难你”。
易寒冥思苦想,有啦,看来只有骗她一法可行,她绝想不到我还有这等本事。
易寒突然沾沾自喜起来,倒让其他三人感觉怪异,大家都心知肚明,玄观的曲子根本无法和之,为何他却一脸信心十足的样子。
第七十一节 意外收场
该轻松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就当随意一点,该认真对待就需认真一点,其实易寒刚刚坐下来的时候好紧张,毕竟这事涉及玄观的归属,可不能出一点儿差错,要不然他干脆死了算了,因为重视所以紧张,他今日虽然漫不经心没点正经,正是因为他心中一时烦躁不安,一直想要放松自己,未知的事情总是不可预测的,不是吗?
一个人在上台之前先出丑,一会就不怕出丑了,这是一种解除心里压力很好的办法,他做了回小丑,至于丢脸不丢脸他并不在乎,重要的是他能正视眼前这两个情敌,倘若与玄观没有一段情缘,他知道在面对这两个人,他没有半点优势,他的放诞不羁或许对别的女子有用,会让人有种特殊的感觉,但是他知道,玄观并不吃这一套,非常正确,她可不吃你这一套,所以他是幸运的,至少玄观心里向着他。
而待玄观出了这个难题之后,易寒悬在胸口的心终于落下,他做不到,孤龙秋枫也做不到,大家都没戏,这本来就是他的初衷。
三人看易寒刚刚才一脸自信满满,这会却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眉毛真正舒展开来,他刚刚都是装的,现在才是真正的轻松下来。
就算看出易寒刚刚在装,孤龙与秋枫却不认为此人不学无术,上上之人,张弛有度,下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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