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霜哄道:“听话不听话”。
易寒如小鸡啄米,连连点了几个头,性命要紧,先稳一稳。
“穿不穿”,宁霜又笑道。
易寒却摇了摇头。
宁霜却是不怒,突然在易寒面前脱掉外衫,扯去捆在胸口白带,那些抹胸亵裤穿上,换上裙子,恍若房间里只有她一人。
易寒顿时呆滞,竟一时反应不过来,宁霜淡道:“过来给我盘发,我不会”。
身为女子却不会盘发,易寒倒是第一次见,亲手将宁霜长发盘起,插上女子发簪,未施胭脂水粉,宁霜的容貌却娇若明月,美艳动人,心底有种错觉,这还是那个心如蛇蝎的女子吗?
轻轻托起宁霜的下颚调戏道:“小美人,给本公子笑一个”。
宁霜嫣然一笑,笑容甜美却让人感觉她只是一个纯洁的女子。
宁霜淡淡道:“我很久未作女装打扮,已经差不多忘记这个模样”。
“可惜了你的天生丽质”,易寒淡淡应了一句。
宁霜神色静若止水,似在对易寒解释似在自言自语道:“我自九岁之后,就未曾再穿过女装。”。
宁霜这个的举动只是一个片刻的插曲,又当着易寒的面换回男装,淡道:“好了,我们来谈正事吧”。
易寒一听如蒙大赦,终究不用纠结这个问题了,老天爷真是开眼了,他不谢宁霜却谢天,想起宁霜刚刚女装打扮的样子,往她胸口看去,心中得意,假小子,小爷可没你胸前那两颗累赘。
宁霜看到易寒眼光落到她的胸口,却不与寻常女子一般动怒,微笑道:“你很好奇吗?只不过是两堆肉而已,你也没少看过,还不是一样”。
佩服,宁霜与易寒谈论女人的酥胸,竟能讲的跟档口卖的猪肉一般,特别是她是如此淡定从容,丝毫没有半点扭捏,做女人做到这个份上,实在是太强大了。
“你可记得我昨日与你讲的事情”,宁霜神色变得严肃。
易寒问道:“你昨天与我讲的事情很多,不知你指的是那一件”
宁霜脸色一沉,“易寒,我要你去办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如果你能成功,从此之后我们两不相欠,你重获自由”。
易寒记起来了,昨日宁霜要他去追求一个女子,大概就是这件事情,只是他却对那个女子没有半点了解,追求美女本是他的爱好,想来,这个条件,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易寒淡道:“我记起来了,你昨日说过”。
宁霜笑了笑,严肃的脸露出一丝暖色,“看你毫不在意的表情,你觉的你有信心”。
“还行吧,只要尽全力应该不难”,易寒淡淡回道。
宁霜道:“我还未告诉你那女子底细,你为何有如此自信”。
易寒讪讪一笑,“男人若是不能对自己有几分自信,还称得上男人吗?我不知道你懂不懂,在面对女子的时候,最不能缺少的就是自信”。
“很好,你果然是我要找的人,只是这件任务,对天底下的男人是最高难度”,宁霜神色严肃道。
“为何是我”,易寒又问起这个问题,昨天宁霜的回答并不能让他满意,他与宁雪是心心相牵,那种感觉并不能用魅力来解释。
这一次宁霜却有不一样的说法,“她才之高,举世之下,只有你一人可胜,性情之冷,天地男儿,只有你一人可暖,她心之静,只有你一人可乱”。
易寒听完却不知道宁霜实在抬举他还是在称赞那个奇女子,这话说的他实在迷糊,淡道:“愿闻其详”。
“此女琴棋书画四绝,奇淫巧计无所不精,博览群书,才高八斗,通儒通玄,若是男子定乃旷世之才,据我所知,你在琴画方面有极高的造诣,能一曲奏众人闻音而落泪,能在十几岁就画出一幅家姐视为珍宝的画作,业有专攻,此二点你可胜她”,宁霜娓娓道出缘由。
易寒也不否认,淡淡点头,这也是他足以自傲的一点。
宁霜续道:“此女之冷似乎天性如此,据我调查,却是冷其面热其心,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一样的表情,但她的初衷却让人感觉她内心深处潜藏着炙热,就像沉落的千丈深潭低下的明珠,永远也无法看到她的光芒,这种女子可以说极难接触,甚至连与她说上一句话,聊天的可能都没有,何人又能深入潭低将明珠取出,让她绽放光芒,易寒却你能,你天生就有引人瞩目的资本,家姐就是被你吸引,最终才会对你动心,你的无耻,你的大胆,经常能让人惊心动魄,就连宁雪这样淡定从容的人都让你搞的心绪大乱,你的热情就像一团火球,千丈深潭也会被你融化成渊,热与冷刚好形成互补”。
易寒一脸苦笑,宁霜在损他吗?可是她的表情却让人感觉是在赞他。
宁双继道:“乱心者,须出奇招,你的机智,狡猾,诡计多端,面面都是克敌先机,她静若处子闭守不出,你的动若脱兔主动出击,又符合兵法中的以动制静”。
宁霜又在损他,可是却损的他心里舒坦,她口中的奇女子已经勾起他的兴趣,“她是谁”。
宁霜道:“李明瑶,字玄观”,突然见易寒脸上神色一动,停了下来,反问道:“怎么,见你表情,好像知道她”。
易寒苦涩笑道:“前不久刚刚听过她的名字,是我一位新认识的朋友的姐姐”。
宁霜道:“哦,那么说你的那位朋友定是金陵三才狼之一的李明濛了”。
对于宁霜能说出金陵三才狼与李明濛并不感觉奇怪,此女神通广大,这些又怎值一提,“确实如你所说”。
宁霜笑道:“有了你与李明濛的这层关系,再要去接近那李玄观就好办了许多,我现在对你追求此女有七分把握了”。
“停停停”,易寒突然打断了宁霜的话,“我想先知道,你为何要我去追求那李玄观,夺取她的芳心”。
宁霜突然脸色一冷,“易寒,我劝你还是不要打听太多与这次任务无关的东西,小心有命听,却难活命”。
见宁霜说的如此严重,易寒连忙摆手,“好好好,不说就不说,不必如此,反正也不关我什么事情”。
宁霜这才脸色一暖,“你放心,如果你成功完成任务,我不但还你自由,另赠送你一个大美人,再加十万两银子”。
“好说好说”,易寒一脸平淡,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谁知道是真是假。
宁霜见易寒不为所动,笑道:“你可识得金陵十美之一的诗诗,事成之后,我就将她送给你做侍女,如何”,宁霜知道易寒好色,提前将美人的名字说了出来。
易寒佯装惊喜,内心却是惊讶,“这女人果真只手遮天,无所不能,连诗诗小姐那样的美女,也是说送就送,那可是迷倒金陵无数才子,难以见上一面的花魁”。
“宁霜,对你我是心服口服,能让我易寒心甘情愿的替人做事,你倒是头一个”,易寒直呼其名,忍不住称赞。
宁霜淡淡一笑,“你有这个本事,值得我如此对你,只是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可能不太爱听”。
第四十八节 追女大计
“不爱听也得听,不是吗?”,易寒一脸潇洒、
“李玄观,原名李明瑶,她之名也许极少有人得知,但若提起她的爷爷,天下却无人不识,乃是征北大将军,李毅”。
竟是李毅,对于当朝名将,易寒可是了若指掌,如数家珍,爷爷易天涯本也是当朝名将之一,只是因为一败,落得身败名裂,这名将光环的背后藏着多少辛酸,多少次出生入死,多少次的血流成河,除非亲身经历,又有何人的懂得其中滋味。
眼下看似天下太平,周边各国却是战祸不断,五国兵力虽说强弱不均,却也差不到那里去,地处中原的大东国更是随着其他四国国力增长而处于一个尴尬的战略位置,北临北辽,安卑两国,西临西夏和西夷各族,南边还有一个强大的帝国,紫荆帝国,四个国家将大东国包围一起。
和平之时还要,在东西南三面要塞设重兵把守,战时却让大东帝国苦不堪言,一者要举国之兵力抵抗来敌,二者要提防其他国家撕毁盟约,趁机偷袭,再者这些年连年征战,大东军事综合实力已经大不如从前,各大军队统帅常驻边疆,久而久之,纷纷拥兵自重,成为一方霸主,各方诸侯势力见此良机也招兵买马,扩大势力,中央实权日益薄弱,此时虽不是乱世,但乱世之局已然形成,内忧外患,恐这太平之日时不久矣。
李毅乃是在世五国七大名将之一,七大名将大东国独占其三席,其他四个各占一席,这大东国三大名将,乃是李毅,席清,还有易寒的爷爷易天涯,七大名将,除了易天涯退出战场,还有另外一位隐居避世,现如今仍然活跃在战场之上的就剩下五人,李毅就是其中一位。
李毅已经是一名老将,姜还是老的辣,既称之为名将,必有其过人之处,富有韬略已经不够形容他的文韬武略,此刻他正镇守在大东国与北敖,安卑三国的交界处,雁门关一带,本来雁门关乃是易天涯镇守,一次,受北敖名将浩渺相激,与北敖大军在广阔的拉塔平原展开大战,哪知这乃是浩渺引蛇出洞之计,这北敖早与那安卑结为同盟,趁雁门关没有重兵把守,强行攻破,城破,顿时血流成河,易天涯收到消息立刻引兵回救,可是已经晚了。
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那往昔熟悉的面孔,此刻脸上露出狰狞,愤怒,只是他们的眼睛闭上了,再也不会张开,清点人数,二万五千守城将士竟无人贪生而逃,无不战死沙场,信念,保家卫国,保护自己的兄弟姐妹,就算死也不后退半步,这是军人的命。
易天涯眼眶一丝血丝,这种场面他虽见过不少,但从来没有一刻让自己这么痛心,这么悔恨,二万五千条人命本不应就这样死去,是他的狂妄,是他的轻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向来征战不休的北敖,安卑两国竟然会结为同盟,是的,这一切都是他的过错。
除了二万五千将士,还有城内的无数无辜百姓,狗娘养的安卑人,居然屠城,易天涯心中愤怒,他要与安卑决一死战,愤怒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作为一军统帅,时刻要保持理智,他心中明白,这是敌人为了激怒他才如此,可是他易天涯是人并不是神,他有人性,热血沸腾的一面,从他被激起愤怒的那一刻开始,名将的光环已经从他头上退去,鲜卑让他愤怒,浩渺更让他愤怒,这刻他甚至不算是一个合格的统帅。
仁慈爱民这是易天涯唯一的弱点,这个他一直压抑在内心深处的弱点终于被浩渺的计谋点燃了。
似乎敌人早就知道易天涯要与他们决一死战,两国军队以合围之势将易天涯团团包围,这一战真可谓惊天动地,血肉横飞,所有人都杀红了眼,看着身边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倒下,心中麻木没有任何感觉,大声的吼叫,汗水,太阳照耀着这片血红色的大地,十万兵马最后只剩五千残兵护着易天涯离开,经此一战,易天涯名将之名荡然无存。
想到这里,易寒眼眶一丝红润,他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那惨烈的场面,可是每一次爷爷提起,却忍不住隐隐留下泪水,战争无情,英雄无泪,爷爷易天涯确实算得不一个英雄。
随后,李毅引兵而来,收拾残兵败将,重夺雁门关,至此,吸取易天涯教训,坚守城关,不轻易出击。
在政见方面,根据实战需要,设置官吏僚属,当地市租全部交入幕府,做为军费。
坚持十来年,军队无任何伤亡损失,形成了一支装备精良而素质极高的边防军队。
宁霜没有打断易寒的沉思,她就这样默默的看着这个男人脸上神色的变化,或愤怒,或悲伤,凝重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易寒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李毅,我知道,在世七大名将之一,你不必多做介绍,还是多说说李玄观吧”,说起李玄观的身世背景,再观此时大东国内形势,易寒已经多少有几分能猜到,这与权势阴谋有关。
宁霜似乎还想从易寒脸上看出什么,刚刚易寒脸上的那些神情太不像他认识中的那个易寒,这个男人神情之中的悲壮竟让她隐隐感到有几丝沉重。
宁霜停顿了好一会,似乎特意让易寒调整一下心情。
宁霜淡道:“其实我对李玄观也不是很清楚,收集的资料也是极为有限,终究是因为此女深居简出,极少露面,太过神秘”。
易寒笑道:“有总比没有的好,你知道那些就全部告之于我”。
宁霜道:“其貌其态我就不再多言,人间绝色足矣概括,性情冷漠,寡言寡笑,一日里也难得听她一言,虽琴棋书画四绝却不自骄,极少在人前展示,还有一点此女对佛心诚,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到无相寺烧香拜佛,这是我调查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唯一斩获,乍一看好像对她有几分了解,可仔细想想,她又如同白纸一张,不染芳尘。
易寒问道:“那你刚刚为何能断定我能夺取她的芳心”。
宁霜淡道:“这只是我的推测,毫无根据可依”
易寒埋怨道:“你这不是有说等于没说”。
宁霜笑了笑:“就是因为如此,我才说此女是天下男人的难题,还从来没有一个我宁霜想调查,最后却不知她根底的人”。
易寒道:“那我该如何接近于她”。
宁霜笑道:“此事,我早以为你计划好了,我还调查到她的另外一面,就是心善”。
易寒一愣,那个女人不是心地善良,当然眼前这位例外。
宁霜道:“每次在经往无相寺的途中,她都会吩咐随身侍女墨兰施舍道路两旁的乞丐,在无相寺门口设下粥场,免费为那些穷苦人家发放粮食”。
易寒听完连连摇头,宁霜疑惑问道:“怎么,有何问题”,易寒颇有深意的看了宁霜一眼,突然吐出一句,“都是女子,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宁霜淡淡一笑,“我是做大事的人,成大事者,意志不坚,心存怜悯是为大忌,就算有一百个乞丐饿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有丝毫心软”。
易寒突然问道:“若是我饿的快要死了,你会不会赏我口饭吃”。
宁霜哈哈大笑,“当然,我非但给你摆上一席酒席,饭后我还会给你安排美女,供你享乐,如何,可否满意”。
不知为何易寒会问宁霜这个问题,这种区别对待,让他心中得意,问道:“为何,你不是说意志不坚,心存怜悯是为大忌吗?”
宁霜露出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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