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走上前来,问道:“那这会呢?”
苏洛微笑道:“却是欢喜,他的不舍便是将我挂念在心”。
小姑轻轻道;“心中有期盼,本来就是一件欣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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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寒带着岚儿北上返回京城,顾虑岚儿是女儿家,速度不快不慢,五六日也到了山东地区,踏上齐鲁之地,又走了两日的路程,在济宁的郊区山道,由于山路起伏,多石颠簸,轴子骤然断裂,马车重心偏移,整辆马车失去控制,易寒意料不及,险些发生意外,幸好他有武功底子护住岚儿,岚儿只是受了惊吓,并没有受伤,只是那马匹却被断轴的马车压成重伤。
他们只得弃车步行,早不坏晚不坏,偏偏在人烟稀少的山道坏了,也不知道离城区还有多远距离,易寒心中做好在野外露宿的准备。
两人走了好长一段山道,岚儿有些吃不消,嘟着嘴道:“每一次跟你在一起总有倒霉事”。
易寒哈哈笑道:“你若嫌我倒霉,大可不必跟我在一起”。
岚儿朗声道:“你想的美,以后你就是倒霉透顶,我也要缠着你”。
易寒笑道:“好了,你还行吗?要不要我背着你”。
岚儿脚下有些生疼,这山路多沙石,薄薄的绣花鞋被刮破了几处,这细皮嫩肉踩在并不平坦的地面,哪能不难受,只是她也算苦过来的,没有那么娇气,嗔道:“让人瞧见成什么样子,我还走的动”。
易寒笑道:“这郊外山路上,哪有人影,来,我背着你吧,照你这龟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城区”。
岚儿不悦道:“好啊,你倒嫌我是累赘了”。
易寒弯下腰来,笑道:“上来吧,岚儿大小姐,别逞强了”,突然看见后面沙尘滚滚,隐隐若若能看到马车的踪影,说道:“有人了,我们搭个顺风车”。
坐在原地等候,一会之后,马车走近,却是一户上城贩卖货物的农户,一老一青两个男子,驱赶着两辆运载农果的驴车,见到易寒两人,这一老一青主动停了下来,老头问道:“小哥,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易寒应道:“老伯,我们的马车受了颠簸,轴子断裂,连马都压死了,内子走了一段路有些体力不支,敢问老伯要去哪里?我们想厚颜搭个便车”。
老头道:“我要去济宁城,不知道小哥顺路吗?”
易寒喜道:“顺路顺路,老伯,不知道可否载我们一程”。
老头笑道:“有何不可,小哥请和夫人上来吧”。
年轻男子出声道:“爹,车上满载,可能要丢弃一些果实”。
老头道:“那就丢弃一些,挪出两个空位来”。
易寒有些感动,农户人家就是朴实乐助,忙道:“老伯,到了济宁城,我会弥补损失”。
老头笑道:“不必客气,只是些果实而已,总不能让你们两人在荒山野外过夜吧”。
上了驴车,老头边赶路边与易寒交谈起来,那年轻人刚才看见岚儿朝自己露出感谢的微笑,也不知怎么了,脸立即红了起来,一路上也就寡言寡语的埋头赶车,人人都有爱美之心,这年轻人如此腼腆,看来还未娶妻。
从交谈中易寒得知,他们每过半个月就要到济宁城贩卖农果,这济宁城也不远了,两个时辰之后就能到,易寒闲着就打听起济宁周边的人文风俗来,与这老头倒聊的挺欢快的,时间过的非常快,不知不觉就到了济宁城,感受到城区的喧闹繁盛。
进入城门,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一处人群拥挤的广场,人群密集,杂声四起,摊子林立,看似混杂,却杂中有序,却是一处贸易贩卖的聚集地。
老头似很有经验,熟悉地形,将驴车驱赶到一处空地停了下来,对着易寒道:“小哥,就送你到这里了,往东走不远有一条街,那里有酒楼,也有一些轻廉好吃的摊子。”
易寒拿出银子递给老头道:“老伯,这些银子弥补你半路丢弃果实的损失。”
老头坚决不取,还说出一大堆道理来,易寒哭笑不得,心中却是不忍,他们路途遥远运载两车农果也才赚几个钱,估计这一趟连本都赚不回来。
两人推来推去的,刚好这个时候一个熟人和老头打起招呼来,老头转过身去,岚儿夺了易寒手中的银两,塞到那年轻人的手中,说道:“拿着吧,不能让你们白白蒙受损失”。
那年轻人一愣,脸顿时红了起来,垂下头沉默不语。
易寒微微一笑,见那老头与熟人聊的正欢,生怕他一会又要推辞,向岚儿使了个眼色,打算不告而别。
岚儿领会,两人迅速离开,隐入人群,老头回神,见年轻人手上揣着银两,气愤道:“娃子,你怎好拿人家的银两”。
两人离开,身处这密集混杂的集市中,按着老者指点往东行走。
岚儿有气无力道:“饿死了”。
易寒笑道:“我们先吃个饭,再重新购置一辆马车,找家客栈住下,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启程”。
岚儿道:“饭呢?”
易寒无奈笑道:“我又不不会立即变给你,自然是找家馆子了”。
岚儿举目四望,“馆子呢?”
易寒道:“在找呢?这里人群混杂,你不要跟丢了才是”,说着捉住岚儿的手。
岚儿轻轻甩开,“这里这么多人,你要让我害臊丢脸吗?”
往东行走了一会,突然人群变得十分密集,人挨着人挤的水泄不通,几乎寸步难行,易寒和岚儿向前挤了一会,却发现两人被挤在了人堆里了,周围都是人头也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在看戏吗?拥挤成这样,易寒生怕岚儿走散了,紧紧的捉住她的手,这会岚儿也不甩开了,她可不想与易寒走散了。
易寒拉着岚儿边向前挤边朗声道:“劳烦让一让借过”,可是别人似在争什么好处,易寒越这么喊,别人非但不让反而跟他争着,弄得易寒有点怒了,使上暗劲,让靠近他的人吃点苦头。
挤了一会,前方视线开朗,易寒心喜:“总算挤出来了”,只是到了跟前,却傻眼了,却是被人群围起来的一块空地,非但没挤出来,反而挤到这最中间来。
只见前方竖一布幡,扭扭曲曲的写上几个字“百银纹银求贤夫”。
易寒自言自语道:“招亲啊,难怪挤成这个样子”。
旁边一个汉子笑道:“这个给马求的马夫”。
易寒好奇问道:“马夫还用的着求”。
“这马可不一样,你看!”
第一百八十六节 阴差阳错02
易寒望去,第一眼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也就是一匹棕色的普通马,再细细观察立即发现奇怪的地方,这匹马看起来虽然不是高大强壮,但是四肢却特别的强壮修长,特别是马蹄比普通的马匹要大上一倍不止,而四蹄居然捆上锁链,这倒奇怪了,又不是猛虎恶兽,何须如此。
对比起马身来,就显得有些比例失调了,反而不像马了,像一只鹿,可是它的四蹄又明显是马的模样。
岚儿出声道:“这是马吗?怎么马脸长成这个模样,我看不是马,倒像是怪物”。
易寒闻言朝马脸看去,有些意外,只见这马脸有些短,微微有虎的凶状,又有马的温顺,这是什么马匹,倒有让他感觉好奇,朝身边那个出声的汉子问道:“这个大哥,这是什么马?”
那汉子应道:“我也从来没见过长的如此奇怪的马匹,你这个问题刚才有人问了,那人说是虎马,是生长在西夏极西萨迦雪地的一种珍稀马匹”。
“萨迦雪地?”听到这个地名,易寒倒有些耳闻,书中记载,萨迦雪地环境极为恶劣,在这个环境恶劣的地方却生存着许多的凶兽恶禽,这虎马竟然能在那种环境恶劣又有许多食肉动物生存,自然有其过人之处,世界无奇不有,自己见识还是太浅了。
易寒问道:“这位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汉子应道:“我听说他们的马夫半路染上恶疾病死了,现在要给这匹虎马寻找一个马夫,他们已经在这里三天了,却还没有寻找到一位合适的马夫。”
岚儿道:“我饿坏了,我们走吧”。
刚好这个时候一个中年汉子自告奋勇走上前去,易寒身边的汉子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易寒应道:“再忍一会,马上!”
岚儿嘟着嘴道:“有什么好看的”。
突然一声响亮的虎啸响起,原来是那自告奋勇的中年汉子靠近虎马,伸手想要抚摸虎马,这一声虎啸似乎警告中年男子不要靠近。
对于这匹马发出虎啸声,大多人坦然自若笑着讨论起来,看来他们早就见识过了,极少数的人却被吓着了,岚儿就是其中之一,紧紧拽住易寒衣袖。
易寒宽慰一番,岚儿才镇定下来,倒也好奇的看着这匹能够发出虎啸声的马匹。
中年汉子见这匹虎马不给面子,脸色阴沉,扬起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摔在马声,喝道:“畜生,还不老实”。
奇怪的是,这虎马挨了一鞭子,却懒洋洋的不予理会,似乎这一鞭子在给它挠痒痒一样,一个赤衣的中年人忙上去阻拦道:“壮士,你驯马怎么却打起他来了,把这马打伤了可如何是好”。
那中年汉子应道:“驯马就是如此,你强它便弱,你凶它便温顺,我驯马二十年向来如此,下手不狠一点,它如何会老实”。
赤衣的中年人犹豫不决,只听中年汉子不悦道:“这方圆百里,谁不知道我李老三驯马技术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这百两银子我是志在必得”。
这时一个年纪二十出头的男子走到赤衣中年人身边低声说了些话,唧唧嘎嘎的,却不知道那国的语言。
易寒惊讶道:“西夏人”,刚才那年轻男子说的是纯正的西夏语,只有西夏人或者在西夏久住的外地人才能说的如此地道,看这中年汉子的五官,应该是常居西夏的大东国人,西夏与大东国一直有商贸往来,就是在两国交战的时候也没有断过,看来这一帮人是从西夏来的,又雇了精通两国语言的大东国人作为导游。
易寒身边的那位汉子道:“这帮人就是从西夏来的商人”,看来他们早就知道这帮人的身份,如今两国交好,西夏商人不似几十年前受到敌视,西夏产有许多珍贵的药材,前些年西夏国禁止珍贵药材外泄,商人只能偷偷交易运输回国,这可是犯了西夏的律法,被捉住了可是要受惩罚,可是利润丰厚,还是有许多大东国的商人铤而走险,但是由于运输困难,流入大东国的珍惜药材却少之又少,奇货可居,这些救命用的珍贵药材却只有大富大贵的人家才用的起,近些年,西夏撤去了禁止珍贵药材外泄的律法,大东国只需付出比较高的关税便能正大光明的将珍贵药材运送回国贩卖,而大东国的商人一般都是运送一些西夏比较短缺的物资到西夏贩卖,换的银两之后全部用于购买珍贵药材运送回国贩卖,一去一回却赚了两次,近些年便是因为西夏放宽两国贸易限制,越来越多的西夏人也涌进大东国,如今在大东国看见西夏商人已经不是稀奇的事,大家习惯了,却当场普通的商人看待,许多大东国人还能说上两句简单的西夏语,当然不地道,但是至少人家能够听懂。
岚儿好奇问道:“你懂西夏语”。
易寒笑道:“这么难听,一听就知道是西夏语了”,他若听不懂才怪,他已经可以算是半个西夏人了。
年轻人和赤衣的中年人交流一番之后,中年人对着那叫李老三的中年汉子笑道:“壮士,那就有劳你了,我们已经在此地逗留了三天了,希望壮士能将这匹虎马给驯服了”。
李老三豪气道:“包在我身上,我李老三还从来没有遇到驯服不了的马匹”。
赤衣的中年人道:“此马看似温顺,性情却是暴烈,驯服此马的是西夏驯马名师叶悖麻,他细心照料这马伤势,又相处半年才将此马驯服,壮士小心”。
李老三傲道:“我大东国卧虎藏龙,能人无数,区区一匹马,何须半年才嫩驯服”。
赤衣中年人点头笑道:“是是是,正是因为大东国卧虎藏龙,能人无数,我家主人才打算碰碰运气”。
只见那李老三作了一系列习惯的动作,一会整个人趴在地上,一会又站起来舞动双手,易寒知道,这李老三正在与这马交流,马虽不懂人言,却通物性,同样也有喜怒哀乐,只是他摆弄了半天,这马却鸟都不鸟他。
有些颇懂此道的人出声笑道:“这马来自西夏,看不懂大东国的哑语”。
李老三摆弄白天不见成效,本来就一肚子火,又听人取笑,顿时将气撒在马上,扬起鞭子狠狠的甩了马身几下,嘴里并臭骂着,易寒看见这马抬起头两只大眼瞪了李老三一眼,心中暗忖道:“这马怒了,辛苦它四蹄被铁链锁住,否则这会定给李老三一蹄子”。
只见李老三突然靠近马匹,轻轻一跃欲跨坐上马,易寒大喊道:“小心!这马愠怒”,话音刚落,只见虎马前蹄微微弯曲,李老三还没坐稳,整个人就朝前滑落下地,虎马原地高高扬起前蹄重重了踩了下去,眼看悲剧就要发生,所有人都惊呼出声。
“砰”的一声,马蹄重重踩下,地面两个深深的蹄印,那李老三却被易寒在千钧一发之际拉了开来,那李老三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吓得脸色苍白,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轻轻说了声:“谢谢!”,这马蹄上锁上铁链连着一颗大铁球,谁能想到它还能高高扬起蹄子,好像马蹄上根本就没有任何束缚。
赤衣中年人走了过来,关切道:“壮士,你没事吧?”
李老三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了那虎马一样,“这马我驯服不了”,他驯过烈马无数,可从来就没有遇到这般凶残的马,看似温顺,猛的却要取你性命,他可不想为了这百两银子而冒这生命危险,最主要的此马不在他的认知之中,他没有半点把握,或许花上一年半载能够驯服,可人家却不会给他这么久的时间。
赤衣中年人叹息一声,此马无法驯服,普通马匹却无法拉动那辆马车,主人乘坐的马车看似普通,却是特别制造,便是行走在陡峭的山路上也是如履平地,只是这马车却比普通马车要重上好几倍,除了这虎马拉的动,就是栓上两匹普通的马,也拉不动,否则他们又何苦如此。
年轻男子走了过来,指着转身离开的易寒,用生拗的汉语道:“你别走,来试一试”。
易寒讶异,回头笑道;“我不打算接这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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