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雪笑道:“那只能猜了,你猜呢?”
易寒道:“我猜没有机关,宁霜喜欢出人意料,刚才在外边有一环扣一环的机关,这会到了这里,别人也自然会认为此地机关重重,可宁霜不会太容易就让别人猜中她的心思,所以眼前只是一条普通的甬道罢了”。
宁雪微笑道:“易寒,你实在太聪明了,不过宁霜不喜欢太聪明的人,聪明的人有她一个就够了,剩下的有些脑子,能够办事就够了,所以太聪明的人一般都在她身边活不太长,你知道宁霜喜欢什么样的人吗?”
易寒想了一想之后道:“忠心,不畏生死,有胆色”。
宁雪道:“恰恰相反,她喜欢贪生怕死的小人,因为这样的人最容易征服,亦最容易控制,对她来说要让一个人对她忠心太简单了,要掌握一个人的生死也太简单了。”
易寒问道:“宁雪,你说这些想说明什么呢?”
宁雪微笑道:“我想说有胆色,不畏生死的人死的最快,胆小贪生怕死的人活的最长”手一指:“在她的地盘上”。
易寒道:“你还没说到底有没有机关?”
宁雪微笑道:“我都说不知道了,不过走在最前面的一定最倒霉”,说着迈出步伐先行。
易寒拦住她说:“既然如此,我来走前面”。
宁雪笑道:“那你一会遭殃,可不要怨我”。
易寒笑道:“那就当我活该!”
易寒先行,小心翼翼的走了一段路,发现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说道:“难道真的没有机关,只是为了让人提心吊胆,耗费心神”。
宁雪没有回应,却聚精会神,目光观察,耳朵静听周围异动。
突然走到前面的易寒感觉到异响,“嗖嗖嗖”,周围传出细小物品撕裂空气的声音,易寒听风辨物,知道东西从墙壁两侧射来,整个人跃起,双手双脚舒展,撑在甬道的两边墙壁上,面向地面,透着光线可见无数细小的银针穿过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范围有些大,刚好无论是急进还是急退都无法躲避,冷笑道:“想阴我,可没那么容易”。
突然“呀”的叫了一声,只感觉有好几根银针扎在自己的屁股上,万万没有想到顶端也有银针射来,而且是过了一会才射出,让人防不胜防。
宁雪听到易寒的叫声,关切道:“你怎么样了?”
易寒道:“被阴到了,不过没有什么大碍,你先后退,这里有机关”。
宁雪道:“怕是我一旦后退,你要更遭殃。”在宁雪的认知,人一旦遇到危险自然会后退,而宁霜正是利用的人的这个心理,一旦后退就触动机关,而刚才一路走来没有发现危险,别人也认为后退没有机关,而恰恰相反的是,只要触发机关之后,刚才那段看似安全的道路才启动机关,这符合宁霜的性格,喜欢将人拿来玩弄调戏。
易寒道:“那怎么办?”
宁雪道:“你先下来吧,只要我不往后走,你就没有危险”。
易寒道:“你确定?”
宁雪应道:“我猜的”。
易寒无奈道:“好吧。”
宁雪上前问道:“伤到哪里了?”
易寒将后背面向宁雪,宁雪蹲了下来,拔掉扎在易寒屁股上的银针,在鼻尖嗅了一口,笑道:“没有毒。”
“一、二、三十二”边数着边帮易寒拔掉银针。
易寒道:“那我怎么感觉有点麻麻的”。
宁雪无奈的在他臀部揉了几下,“这下不麻了吧”。
易寒应道:“好了许多了”。
“原来我猜错了,真的有机关”。
宁雪道:“这算什么机关,要真是机关就不会只在你屁股上扎几针这么简单了,只要继续前行不要往后退就没有危险”。
易寒问道:“你确定?”
宁雪微笑道:“我猜的”。
两人又走了一小段路,却没有任何异动,易寒道:“还真的被你猜中了,只是宁霜突然搞这么一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宁雪道:“吓那些胆小贪生怕死的人后退触动机关,然后把前面那些胆大无畏的人给杀死,一个人当看见别人在自己眼前活生生的突然死去,就会感觉自己也会有一样的结果,就会充满恐惧”。
易寒问道:“这就是宁霜的目的,可她说这是用来对付你的,对你来说却没有什么用”。
宁雪闻言突然停了下来,“不好。”
易寒好奇道:“怎么了?”
宁雪道:“你刚才提醒了我,依宁霜对我的了解,自然知道这些小把戏难不倒我,其实她一直在迷惑我,让我以为猜中了她的心思,其实她想杀的人是你,却不是我”。
易寒道:“不会吧,宁霜怎么会杀我呢?要杀我,她早就动手了,何须如此麻烦?”
宁雪道:“不一样,她要在我的眼前亲手将你杀了,让我看我无能为力的模样”。
突然嫣然一笑:“幸好你是易寒,同样对她重要”。
易寒一脸不解,宁雪解释道:“在很久以前她就设下这些机关,可当时她还没有爱上你,而这些机关却是为我和一个男子所设下的”。
一语之后道:“为了你的安危,还是让宁霜出来吧”。
易寒问道:“你确定?”
宁雪点了点头,“我不能为了我自己的事情拿你的生命来开玩笑”。
易寒道:“你就这样认输了”。
宁雪笑道:“姐妹之间,谁输谁赢又有什么关系,我早就想向我这个好妹妹认输了”。
易寒道:“好吧,我也不想继续玩这个刺激的游戏了”。
放开喉咙喊道:“宁霜!”
连续喊了几句,过了一会墙壁突然打开一扇门来,走出来一个女子却是剑女。
剑女道:“主人让我来带路”。
易寒讶异道:“宁霜早就知道我们来了?”
剑女却没有回答,宁雪微笑道:“也许吧”。
易寒道:“那刚才为什么不出来?”
宁雪笑道:“也许她想摧残你,看我的底线到何种地步”。
易寒道:“可是你很快就认输了”。
宁雪道:“涉及你的安危,就算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会尝试”。
易寒欢喜道:“总算没白疼你”。
宁雪微微一笑,不置与否。
剑女领着两人从门走了进去,这会易寒两人也不必提防,因为意义已经不同,刚才两人是擅闯,这会却是宁霜邀请他们进来。
易寒走了进去,发现跟上次的厅堂有些相似,不过他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上次宁霜领着他进去的那个厅堂,这里面还有多少类似的房间。
易寒自来熟,看见有椅子就坐了下来,问道:“宁霜呢?让她出来。”
剑女道:“主人有点私事,一会就过来”。
易寒道:“你们在这里面除了鬼混,还能有什么事情。”
剑女一脸冷若冰霜,沉默不语,与易寒上次所见到的媚态判若两人。
耐心等待了一会儿,宁霜才一身裙衣袅娜走了出来,美艳无双的容颜挂着浅浅的微笑,“真是稀客啊”。
宁雪道:“妹妹,好久不见”。
宁霜笑道:“我的好姐姐,你终于肯露面了,这些日子可把你的心上人给急坏了,三番五次就来找我给他支招”。
宁雪笑道:“我想出现自然会出现,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宁霜道:“那可不行,我的好姐姐可是个优柔寡断的人,谁知道你会不会想不开又找个无人知晓的地方躲起来”。
宁雪道:“我们姐妹多年未见,能不提别人,谈一些关于我们之间的话题吗?”
宁霜笑道:“好,姐姐,听说你受了重伤,还因此毁了容貌,就让妹妹我看你伤的多厉害”。
宁雪淡道:“好!”突然揭开脸上的轻纱,露出凄厉破碎的容颜,这张脸现在别说绝色天香了,怕是连一个普通的妇人还不如。
宁霜认真的打量着宁雪的这张脸,淡淡道:“伤的可真厉害”。
宁雪淡道:“再美丽的容颜也有衰老的一刻,早来晚来罢了”。
宁霜突然对着易寒问道:“这样的一张脸,你看着不添堵难受吗?”
易寒不悦喝道:“宁霜,你住口!”
宁霜轻轻道:“好好好,你是痴心人,你是真爱,你不贪恋美色”。
宁雪淡道:“宁霜,为什么我们姐妹两不能和好如初吗?”
宁霜笑道:“当初你将我压在头上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句话,现在落魄了,才想与我和好”。
宁雪道:“是的,是我的错”,其实她当初并没有跟宁霜较劲的意思,只是也没有花费太多的精力来修补姐妹间的隔阂,却是顺其自然。
宁霜突然笑道:“对了,姐姐,我这里刚好有一个我们姐妹共同的熟人,要不你也来见上一见”。
宁雪道:“好”。
宁霜朝剑女道:“把他带出来”。
过了一会,剑女带出来一个男子,易寒见了,表情顿时惊讶万分,因为这个男子着上身,脖子上还被系上一条锁链,锁链的另外一头牵着剑女的手里,男子身上只着一条长裤,裤子两边的膝盖被磨破了,沾上一些血迹。
男子年纪大概三十出头,相貌清秀,易寒不明白宁霜这是什么意思,既是久熟人,又为何当做犯人对待,莫非是姐妹两人的共同仇人,宁霜想借此机会向宁雪示好,化解姐妹间的隔阂,那真是如此,那可真是一件大好事。
男子垂下头一声不吭,宁霜淡道:“抬起头来”。
男子抬起头颅,让易寒和宁雪能够清楚的看清他的容貌。
只听宁霜笑道:“姐姐,可还认得他?”
宁雪打量的一会之后,表情有些惊讶,嘴边喊出两个字:“逸明!”
宁霜笑道:“姐姐真的好记性,这么多年了,还能记起来,正是我们小时候的玩伴逸明?”
宁雪沉声道:“宁霜你干什么,为何将逸明绑起来”。
宁霜微笑道:“这是他心甘情愿的,他还说了要一辈子做我的仆人侍候我,念在相识一场,我就如他心愿”。
宁雪道:“逸明,我是宁雪,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个叫逸明的男子却沉默不语,目光避开宁雪。
宁霜道:“姐姐,若不是我今日将他找来,恐怕你早就把他忘记了,姐姐当年拒绝他之后,他就变得酗酒嗜赌,没几年间就把家产给败光了,如今是落魄的连落脚安身的地方没有,若不是我给他偿还赌债,他就是被人剁成肉酱难无力偿还”。
宁雪沉声道:“这镐京城有那一间赌馆不是你开设的”。
宁霜淡道:“是与不是都没关系,愿赌服输,他既然输了钱就该偿还,哦,我说远了,回归正题,姐姐还记得吗?小时候父亲跟逸明开了一个玩笑,说他两个女儿,逸明长大了想娶谁?”
宁雪沉默不语,宁霜却指着宁雪道:“你,逸明说想娶你”。
宁雪道:“这有什么关系吗?只不过是童年戏言。”
宁霜道:“是童年戏言吗?逸明这些年可一直将这句话铭记在心,日日夜夜惦记着你,现在我们都是成人了,现在我就再让逸明选择一次”,说着对着逸明柔声道:“逸明,我们姐妹两,你喜欢谁?”
逸明闻言抬头朝微笑一脸温柔的宁霜看去,只是一眼,面对宁霜绝色无双的容貌,逸明的目光情不自禁的深陷其中,嘴边不知觉的应道:“喜欢宁霜小姐”。
剑女突然一个巴掌就扇在逸明的脸上,冷喝道:“主人的名讳是你可以称呼的吗?”
被扇的嘴角流出血丝的逸明只能沉默的垂下头去,十分老实也不敢有反抗。
宁雪喝道:“剑女你再敢当着我的面动他一下试试”。
剑女还是有点怕宁雪的,被宁雪一喝,表情有些敬畏。
宁霜笑道:“没关系,一个仆人嘛,就算打死了又有什么关系。”说着嫣然笑了起来,“姐姐看来还是蛮关心你的小情郎”。
说着又挑逗易寒道:“易寒,姐姐在心疼别的男子”。
易寒沉默不语,静观其变,暂时不想插手姐妹两人之间的私事。
一直目光温和的宁雪变得有些严肃了。
宁霜又低头对着逸明道:“再告诉我一次,我们姐妹你喜欢谁”。
逸明这次却学乖了,应道:“喜欢二小姐”。
宁霜笑脸突然变得阴冷起来,手掌插住逸明的下颚,让他看着自己,冷声道:“可我不喜欢你怎么办,而且我还很讨厌你的三心二意”。
逸明看着这张绝美的脸却露出阴冷的表情,目光变得迷茫起来,他早就不是曾经的逸明,只是一个落魄的人,而眼前的宁霜却高高在上,拥有一切,无所不能。
沉默许久的宁雪终于出声了,“倘若你想做一出戏来刺激我,你达到目的了”。
宁霜笑道:“姐姐,我只是想向你证明,男子是多么不可靠,多么容易变心,你知道逸明见到我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吗?我只要轻轻招手,他就似狗一般滚到我的面前来。”说着冷笑道:“还想做我的仆人来伺候我,太贱了,我可不中意”。
宁雪淡道:“既然你不中意,就放了他吧”。
宁霜道:“姐姐,你来找我是为了让我们姐妹和好如此,这个男子曾经让我们姐妹反目,姐姐,只要你亲手杀了他,我就释怀了”。
叫逸明的男子身子一抖,宁雪脸色一变。
宁霜轻轻道:“说起心狠手辣来,姐姐你一点也不必我差,怎么心慈手软了,易大情痴可在看着呢”,原来宁霜没有忘记易寒,却不惧在易寒面前暴露这里恶毒狠辣的本性。
宁雪站了起来,朝逸明走了过去,每一下的脚步声都让逸明心猛烈的跳动一下,只感觉自己离死亡是如此之近,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宁霜要用自己的性命作为弥补姐妹两人感情裂痕的方式。
宁雪在逸明的跟前停了下来,逸明埋下头也没有逃跑,双眼看着眼前的绣花鞋,竟回忆起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可以肆无忌惮的牵着宁雪的手,可现在他却卑微的只能埋头于她双脚之下。
宁雪道:“逸明,倘若你要走,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我保证她们不敢伤害你”。
宁霜道:“去哪里呢?露宿街头,有上顿没下顿,四处躲着债主,或者说姐姐你想养着他”。
宁霜的话让逸明感觉无地自容,她的每一个字都在折磨自己的灵魂,他真想这样就死掉,可是一想起宁霜绝色无双的容貌,只要一想到还有机会看上一眼,他的心就活跃的跳动着,只感觉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用沉默来回应宁雪。
宁雪道:“我不杀他,要杀你自己动手”。
宁霜道:“姐姐既然如此心善,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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