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国的兵力也有所消耗,紫荆国可真是沉的住气,肯这样一直僵持着。
表面上看,战局并没有太大的变化,镇北军和南王府依然稳固阵地,但是孤龙好几次来找易寒,说他的军队持续的伤亡消耗,兵力渐显弱势,胜利的天平已经慢慢向紫荆国倾斜了,就算阵地不失,这镇北军最后也可能战斗的不剩下一兵一卒。
易寒也没有办法,好几次他都说要让镇南军来代替镇北军镇守防线,但是均被孤龙以镇北军比镇南军熟悉密林地形所拒绝。
易寒只好让孤龙再坚持些时日,等那些壮丁训练成为一支正规军,情况就会有好转了。
人家镇北军和南王府大军正在苦守苦战,他镇南军倒成了无所事事了,看来自己应该沉下心来,做到战略上举重若轻,战术上举轻若重,不要心浮气躁,急于求成。
当然易寒也想在敌人的前哨据点上做些什么,只是却一直没有想到更好的计策,有了那一次的失利之后,易寒现在也不敢鲁莽行事,他不敢肯定身为敌人的子凤是否会再放自己一马。
半个月了,子凤再也没有邀请自己上白水岩,是否她忙着与孤龙见面了,想到这里易寒心中竟有种酸酸的味道。
终于收到了林黛敖的回信,信中说她一直忙于周旋战事,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在短时间内为易寒筹到这么大的一批军事物资,所能做到的就是提供这十万人的粮草,这已经是她所能做到的极限。
林黛傲也不是无所不能,她也有自己的难处,易寒清楚她若能做到,绝对不会拒绝自己,也就不花费心思纠缠了。
就此事,易寒再次往南王府走了一趟,一者查看刘文龙的练兵成效,可否提前参战,其次就军备物资缺乏与刘文龙商议如何解决。
刘文龙领着易寒前去操场巡视这些壮丁的操练情况,刘文龙果然练兵有道,短短二十来日已经隐见一支正规军的阵容。
阅兵之后,两人返回南王府,易寒对刘文龙赞赏一番。
刘文龙却谦虚道:“却非我一人之功,主要是李将军安排过来的那些将领原本就是训军有道经验丰富的老将,便是他们,练兵成效才能如此迅速,对了易元帅,这十万人的军备物资可到了,若是给他们穿上铠甲,持上兵器,那气势可就更加的威风摄人了,突然出现在战场上说不定能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易寒道:“刘先生,我正想跟你商量此事,方夫人只能给我们粮草,却无法给我提供军备物资。”
刘文龙惊讶道:“那怎么办,难道让这十万人穿上土布粗衣,拿着农具就上战场。”
易寒苦涩道:“自然不能,所以我才想找你想想办法,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两人到了南王府大厅,南王爷也来了,听了这个困难,一时也想不到解决办法。
三人均埋头冥思苦想。
过了一会,南王安慰道:“麒麟不必太过担心,刘先生会想到办法的,想当初孟虎造反,我们苦思无应对之策,最后刘先生还不是想到一条妙策,计取孟虎腹地,大败孟虎。”
易寒道:“这是易寒的职责,却不是刘先生的责任。”
刘文龙突然想到什么,出声道:“王爷可还记得当时孟虎所率领的军队?”
南王爷点了点头,“记得,孟虎的士兵穷凶狠辣,在正面战场上让我们的士兵吃尽了苦头,若不是刘先生想到妙策克敌,怕是最后战败的是我们,所以后来先生才有蛟龙伏虎佐南智囊之美名。”
刘文龙笑道:“那王爷是否记得孟虎的士兵是什么装扮?”
南王爷回忆道:“似乎是一身土布粗衣,头上统一扎有白布,手持弯刀,不知道本王记得对是不对。”
刘文龙笑道:“王爷没记错,不够王爷说漏了一点,就是他们脚下只是一双普通的草鞋,甚至他们的士兵赤裸着双脚与我军作战。”
南王爷点了点头,“刘先生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些陈年往事呢?”
刘文龙微微一笑,“南疆士兵作战根本就不需要什么铠甲兵器,就似当年一般,只需一身土布粗衣,在正面战场上依然能够凭着一股狠劲将我们的士兵打的节节败退。”说着露出微笑的朝易寒看去。
易寒惊讶道:“刘先生是说这十万壮丁根本就不需要什么铠甲兵器?”
刘文龙笑道:“南疆之地,环境恶劣,多雨水地泥泞,南疆之人早已习惯赤脚,最多也是一双草鞋,却不似北方人一般鞋履裹脚,在这种地形下他们移动奔跑速度比我们的士兵要快,当年我们吃了不少战败撤退却被敌人追上追杀的苦头,我当时也发现了这一点,让士兵赤脚作战,可是我们的士兵习惯了鞋履裹脚,脚皮子薄,脱了鞋履却反而跑的更慢了,从此点可以证实,南人在南疆之地作战比北方将士有优势,就算脚下泥泞沼泽,对于他们来说却如履平地一般简单,至于土布粗衣会让他们更加的轻便一些,移动、躲藏、突击、撤退均优势,唯一担心的就是敌人的九尾狐,可我们的士兵就算身披铠甲对九尾狐却没有任何作用。”
易寒问道:“那兵器呢?”
刘文龙笑道:“南疆百姓家家户户都会有一把弯刀,而且这把弯刀会磨的锋利无比,他们从小就熟悉无比的弯刀就是他们的兵器。”
易寒大喜道:“若真是如此,那我们可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我真想看看这帮壮丁在战场上能发挥多大的战斗力。”
南王爷肯定道:“若似当年孟虎的士兵一般,我可以像易元帅保证,虽比不上镇北军镇南军这等天下精兵,却绝对要胜过我的南王府大军。”
易寒惊讶道:“那岂不是比一支正规军还要厉害。”
南王爷和刘文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只听刘文龙道:“平南乱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这么多年过去,倒是让我渐渐忘记了南人的本质,将他们组织起来变已经就是一支骁勇雄师。”
易寒兴奋道:“紫荆国绝对想不到我们还有如此杀手锏,刘先生,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刘文龙笑道:“易元帅可别忘了,我们还有十万人作为后备,倘若不考虑军备物资,剩下的十万人参战就完全不是问题了,只要在战场上不犯大错,有这二十万人,在局面上我们已经从劣势转为优势了。”
易寒道:“虽然如此,但是对方二帅是成名已久的人物,我们却也依然要谨慎应对。”
南王爷笑道:“麒麟总是让人放心。”
易寒却黯然道:“战争难免是要死人的,能不战却是最好不过的。”
南王爷和刘文龙却不知道易寒为何突然会有这种感慨。
南王爷安慰道:“战争从来就是无法避免的,有纷争就有战事,世间又岂会人人似我与麒麟一般心存大义同心。”
易寒朗声道:“我等只好尽人事听天命了,若无法避免,也不去刻意躲避。”
易寒返回营地,隔日一早前往镇北军营地,目的有二,一者告诉孤龙关于南疆军队初成的事情,只许再坚持写时日,待南疆军队加入战场,局势便不会如此被动,其实探探孤龙的口风,这些日子他有没有还与子凤见面,易寒不想因为孤龙犯错,导致大东国似乎三十年前一般重蹈覆辙,他要尽力扼杀这种可能性。
到了镇北军的营地,孤龙并没有在大帐中,部下告之他在前线主持战事。
易寒也没多问,耐心等候,这是镇北军,孤龙自然会做到最好,不必他易寒操心。
一直等到中午时分,孤龙才回来。
易寒随口问道:“赵元帅,战况如何?”
孤龙淡道:“向来如此,还能怎样,随着日子渐长,镇北军兵力消耗,而对敌人来说却没有太大的影响,会变得越来越难坚守,直到失去阵地。
易寒问道:“目前来说,可有失守的可能?”
孤龙应道:“除非我主动撤退,否则镇北军只要剩下一兵一卒,就不会失守。”
易寒道:“我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说着将南疆壮丁组成起来的军队情况说与孤龙知晓。
孤龙有些不太敢相信道:“麒麟,你肯定如此厉害?”
易寒笑道:“南王爷和刘文龙有和南人作战的经验,他们都这么说,我想应该不会差的太远。”
孤龙道:“那岂不是等待这二十万人参战,战局就立即扭转。”
易寒应道:“只要你我加上苏元帅三军统帅不要犯大错,紫荆国的军队已无法对我们造成太大的威胁了,当然这些日子还要辛苦赵元帅和苏元帅了。”
孤龙大喜道:“那我这些日子的辛苦总算没白费,镇北军将士的血总算没白流,原本我还想让麒麟你有心理准备,加上伤兵,镇北军已经不足四万人了,目前能参与战斗的勉强也只能凑个两万五之数,许多将士身负重伤根本无法参战。”
易寒惊讶道:“赵元帅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孤龙淡道:“现在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敌人也不好受,我镇北军的尸首是不那么容易跨过去的。”
易寒突然问道:“你还与陆机见面吗?”
孤龙盯着易寒看,过了一会才淡道:“三天一见,没有例外。”
易寒问道:“如今战局这么紧张,你还有这个空闲吗?”
孤龙沉声道:“镇北军之所因是镇北军,是因为就算我不在营中,依然作战有序,帅不在而将能战,这个道理麒麟你难道不懂。”
易寒道:“我不希望孤龙你将任何军事上的事情泄露给陆机知道。”
孤龙笑道:“麒麟,你怀疑陆机是紫荆国的奸细,似陆机那种人根本不可能是奸细,而且她从来没有问及这方面的内容,你大可以放心,在我看来,她只不过是一个与我情同意和的奇女子。”
易寒突然问道:“孤龙,你抱过她了没有?”
孤龙惊讶的看着易寒,好似他这番话不该存在一般。
易寒重复问道:“抱过没有?”
孤龙沉声道:“我怎么可能对她做这种非礼之举。”
易寒笑道:“你对陆机倾心,那你觉得陆机对你怎样呢?”
孤龙应道:“我与她无话不谈,相处融洽,我们彼此都感到很愉悦。”
易寒笑道:“据我所知,陆机跟任何人相处都是这样的。”
孤龙冷声道:“麒麟,你在打击我,莫非。。。。。。”
易寒打断道:“孤龙,我不想因为陆机而让我们彼此之间产生不信任的隔膜,所以请收回你想要问的话。”
孤龙朗声道:“好,我不问,不管请你也不要再插手这件事情,这是我的决定,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后悔。”
易寒心中暗忖:“孤龙啊,你越是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越是担心啊,我相信孤龙你的才能,可是对付女子,你孤龙就算当我的徒弟都不够格,陆机就像玄观,让人无从下手。”
第四百三十节 评书
易寒正在伤兵营地巡视伤兵伤势痊愈情况,敷了草药,喝了汤药,伤势轻一点的士兵已经恢复了伤势,能够再次披甲上阵,而伤势比较严重的士兵,伤口也渐渐有了好转,伤口不再溃烂,他们已经不必再承受病痛的折磨,这一幕让易寒心里很是安慰,至少他为镇南军的将士做了些事情,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早已经结痂了,只留下一条淡淡的伤痕。
易寒突然发现,大多数照顾这些伤兵的南疆少女,与这些将士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彼此的眼神,举动,表情,笑容,让易寒感觉他们日久生情,已经对对方有了情愫。
或者表面没有说出口,但是心中已经有了对方的影子了,原本军营不是一个谈情说爱的地方,但是易寒却没有打算阻止,他觉得这些将士若能寻得一个伴侣在南疆成家也算是对他们一直征战沙场的一种回报,这原本就是他们应得的东西,自己凭什么去阻止呢。
或许别人会认为这些将士会变得畏惧生死,心生逃念,但是易寒却认为爱情往往能让人变得更加的坚毅,会变得更加的顽强,直到最后一刻也不会放弃,理由也许很简单,只是为了能够活着回来见到爱人,人都有恐惧害怕的东西,例如死亡,可是为了爱人,也许他们会变得更加的勇敢。
易寒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因为他从这些将士的眼中看出了坚定付出的目光,这种深深的目光其中就是男女间最简单的情爱,它那么平华,却高于生命。
这一切都要感谢陆机,易寒突然间又想起了陆机,确实陆机表现了她的真诚,作为敌人的她帮了自己的大忙,易寒看着眼前没有甜言蜜语的男女,他们只有无声的眼神交视,有时候甚至是简单的一个微笑,一句平淡的关怀,但是让易寒感觉充满男女间最纯美的爱恋,虽然他有不少红颜知己,但这一刻他真的有些羡慕他们,简单的好啊。
李不才突然到来,在他耳边低声道:“易元帅,紫荆信使来了。”
易寒心中一颤,时隔二十来天,子凤终于打算邀见自己了,心中一丝欢喜,竟感觉自己等的太久了。
易寒返回大帐,见了那来送信的紫荆信使。
女子什么话也没说,做出一个早已习惯了的动作,将信递到易寒的跟前。
女子看见易寒迫不及待的打开书信,嘴角竟忍不住逸出一丝微笑。
易寒看完书信,内容并没有太多,只是说明日邀他白水岩见面。
易寒应道:“你回去说,我准时赴约。”
紫荆信使也没说什么,任务完成并没在镇南军营地逗留,立即离开。
紫荆信使刚刚离开,李不才便走了进来,朗声道:“元帅,军中的奸细已经捉到了。”原来这个奸细就是负责飞鸽传书的信使,他一边负责传送紧急书信文件,一边却偷偷摸摸的给敌人通风报信。
一会之后,一个士兵被捆绑着带进易寒的大帐,易寒打量了这个士兵一番,只见这人年纪越有三十左右,从外表看完全就看不出他会是奸细。
易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士兵应道:“胡大志。”
易寒朗声道:“胡大志你为什么要通敌卖国,给敌人通风报信,敌人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不惜这么做,难道镇南军亏待了你,又或者席老元帅亏待了你。”
士兵沉默不语。
易寒沉声道:“为什么不说话。”
士兵应道:“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元帅要杀就杀吧。”
一旁的李不才怒骂道:“你这个狗。娘养的。”说着就狠狠的扇了这个士兵一把耳光。
易寒忙道:“李将军,不必激动,我要总是要